焰扉之丘 第七話 意義(修尾)

作者 ︰

「呼!」lee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搬開了下水道渠口的石蓋,(請自行聯想一下盼盼是怎樣用手指甲給她扳起的)然後捧起來遞給盼盼,只見盼盼「微笑」著伸出雙掌接過,(不要問我為什麼它會出現人類的表情)再單爪抓住,像小孩子玩飛碟那個樣子輕松,用軍人般肅正的姿勢擺在牆邊。

「謝謝了。」lee一邊向盼盼道謝,一邊站在渠邊朝下望去,立在她肩上的尤尼醬則是也向盼盼發出「啊魯!」的謎之聲音,然後也把毛絨絨的小腦袋向前俯望渠道,一旁的盼盼好像稍微舉起熊掌擺了擺示意不用客氣?!

「怎麼了?」望了一眼後側頭看著尤尼醬,可是尤尼醬非但沒有回答,反而好像皺著眉頭,用胖嘟嘟的爪子捂住濕漉漉的小紅鼻頭肉,甩著腦袋表示不想再望。

「恰比,恰比——」尤尼醬像是一個快要哭的孩子,濕著眼眶可憐巴巴地嘟著嘴望向lee。(不要問我為什麼熊貓的嘴巴能嘟起來,一切都是賣萌惹的禍

意譯︰危險,蛇蛇。

lee與尤尼醬的同步率過于驚人?!不夠一秒就理解了它想要說什麼,隨即揮手示意讓它不要擔心,「那應該是斯耐卡的蛇,不用怕。可是,」說著,lee模著下巴為難地望向盼盼,他的身形太過于巨大了,這麼小的洞口怎麼爬進去?

盼盼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體型過巨,他不好意思地伸爪繞了繞後腦勺,臉色陰郁起來。不過一分鐘後,盼盼的表情又開朗起來,高高興興地從身上背著的挎包拿出一包白色外表的東西出來。

lee再次怯怯地退後,尤尼醬則是一臉好奇地把小腦袋湊了過去,隨即快速竄了回來又爬上lee的肩上,露出奸詐、悻悻的謎樣表情。

盼盼小心翼翼地走到要塞牆邊蹲下,幸好lee她們找到了這處死角,不然要它的體型早就被人發現了。然後它放下那個東西貼在牆角下,用尖銳的趾甲準備按下某個位置,「你們最近沒有修趾甲哦?」听見lee在一邊問道,盼盼停下手中的動作回過頭來憨厚地點了點重重的頭,然後回頭繼續「埋頭苦干」。

說是埋頭苦干,其實步驟也很簡單,只是按一按,接一接,拔一拔而已。盼盼「笑」著從挎包里翻出三個防毒面具,而且都是特制的,一大一中一小,分別遞給lee和尤尼醬正常型號和特小型號,一人二熊快速戴上面具。

「轟!」一聲巨響中,要塞死角的牆沿被炸開一個大窟窿,連帶下水道渠也開了一個大口。

一片煙霧中,lee和尤尼醬貌似看到了盼盼眼中閃著金光,笑容燦爛地露出了亮白的牙齒,左掌中還爪著一條細細的電線,一人一熊頓時僵化在原地。

一人一熊︰下次絕對惹誰也不要惹盼盼,誰知道他還有多少個那樣裝滿炸藥的挎包,真不愧為組織里的爆破小組組長。

盼盼敏捷地從挎包中翻出一只電子貓,利落地拋進牆被炸破的地方,「喵喵」地潛了進去。然後從背後抽出一件黑色的大披風,套在自己身上,一掌爪起lee和尤尼醬,雙臂緊抱著她們縱身一跳,滑進了炸開了的下水道口。

深深的洞里,似乎閃耀著兩點精光

在牆被炸開的一刻,要塞里的警報便馬上響起,原先在維卡指揮下充分部署好御敵準備的士兵們並沒有亂作一團,而是在接到上級命令後井然有序地進入個人應守的崗位。

要塞最重要的會議廳里,一听到警報響起,維卡激動地拍案而起,胸有成竹地對眾將尉說︰「果然來了!快,按a計劃執行捉住入侵者的任務。」

「是!」軍階職位或大或小的軍官紛紛離席回到原來的崗位,又留下維卡一個人待在會議廳。

撥響發小的id電話,維卡難掩喜悅之色地向對方報喜︰「菲茵,你猜對了。他們果然從我特意設置的死角處進來,你說,究竟是哪個恐怖組織的成員呢?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直面恐怖分子呢!」

「啊,這樣啊。」明明知道組織名字的菲茵故作驚訝地答道,「我也不清楚呢。說是說是我出的主意,可是也要你能預測到對方的行動才行嘛。厄爾布魯士山的要塞結構我根本不熟悉,不是嗎?但是你要小心為上,恐怖分子都是玩命的,要是扛不過的話就把大蛇放走,最多將來找個機會殺掉他。」菲茵沉靜儒雅的聲音听起來非常悅耳,與維卡天真少年般的清脆嗓音各有個特色。

听到「殺人」一詞,維卡明顯感到厭惡,面露難色地說︰「可是,殺人這回事。我情願舍命關住大蛇一輩子,也不會殺死他的!」

「維卡,你個性太善良,訓練時連一只野兔也不敢射殺,再不狠下心來,沒有人會對你仁慈的,連你爺爺也會嫌棄你!」菲茵坐在書房的沙發上皺起眉頭訓斥道。

「但,但」維卡氣憤地站在會議廳里想要反駁,卻無言以對。菲茵說的沒錯,只要一想到與爺爺同輩的領導人們的孫子走上政壇、部隊後大大小小起碼殺過幾十人以上,而自己,簡直是相形見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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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這些都是斯耐卡的蛇。」望著爬滿下水道且目露凶光的蛇群,lee非但沒有緊張,而是很鎮靜地環顧四周說道。

尤尼醬依然在lee的肩上,不過卻害怕得很厲害,小眼眶里滿盈著淚光。

盼盼收拾好細軟之後不緊不慢地跟上來,看到lee一臉猶疑,果斷地露出剛才的謎之笑容,熊掌中不知何時又爪多了一包炸藥。

但是在看到lee一臉「再炸就殺了你哦」的危險神色之後,熊無表情地收回炸藥,放回挎包里穩穩的,然後重新在背後的背帶抽出原本勒住的一把類似菜刀的大刀進入迎戰狀態。(敢情這熊孩子鬧過頭了!?入行當恐怖分子之前還是個殺豬的?!

「嘶——」

「嘶——」

「嘶——」

「嘶——」

「嘶」

突然間,群蛇洶涌起來,像是接到了什麼命令般開始緩緩地在中間讓出一條走道,舞動著腰肢叫喚lee讓它們帶路去找大蛇。

lee望向兩頭都分別有點二的熊貓,見它們都點了頭,便揮手示意向前出發。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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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e握緊了雙拳,發出狠狠的「 里啪啦」聲音,藏在牆後,臉色陰沉到幾近遇神殺神、遇佛殺佛的境地。

而盼盼則是痛苦地雙掌抱頭,龐大的身軀顫動得不能自已,似乎陷入了噩夢般沉重的回憶中。

尤尼醬不明所以地把雙掌放在胸前做祈禱狀,擔憂地在原地轉圈圈,希望兩個人(這里不是邏輯思維混亂打錯的,到後面就會知道)快點恢復到原來的狀態。

「恰比恰比?」意譯︰怎麼了啊?

尤尼醬在進來的時候戴上了防毒面具,而lee和盼盼一進來就除下了,所以尤尼醬根本聞不到外面有一陣濃厚的血腥味,也因為個子太過小,看不到周圍的景象。

為什麼啊?為什麼啊?lee呼吸困難地想道,身子也不自然地蜷縮著。

「啊!」

「轟!」

「轟!」大蛇有很恐怖的破壞力我知道,可是到他某天發狂拔掉山里的樹木的一刻,我才勉強了解到他身上藏著如何讓我猜不透的痛苦與煎熬。

「小卡!小卡!你怎麼了?喂!」我試圖強行推開斯耐卡,他卻有意識地避開我。

「人體合成合,成,基因工程,惡魔的計劃!」

我無法阻止斯耐卡發狂,也不知道他口中重復呢喃的是什麼,但是我卻在他笑得天真爛漫的時候被擊暈,在那以後再也找不到他。

「真是抱歉呢,我不想傷害你。更不想讓你看到我現在這個樣子,但我很慶幸的是,你給予了我‘斯耐卡’這個名字,我也第一次能被人當成是個人來看待。我再不是培養槽里的殺人工具了」不是的,救你的人並不是我,賜予你名字的是他,那個找不到過去記憶的孩子。

代號為「max-snake-00」,從出生以來唯一的意義就是殺人,我當時不明白斯耐卡為什麼要這樣說。

可是,現在,我似乎意識到那是怎麼一回事了。

因為,在這里,竟然關押著諾亞1號殘骸里的實驗生物死體。

不知原型是什麼的生物,肢體殘損地癱喘在地上,陰森的眼洞里用暴露出來的眼球惡毒地詛咒著這個腐朽的世界。

這些,是失敗品。

或許像斯耐卡那樣完美的成功品要百萬中才能出一個。

而,它們,不能稱之為人類,甚至連生命體也很難說得上,因為它們從誕生那刻開始,連意識也不曾擁有過一秒,不知生存為何物,不知世界為何物,不知恨意為何物,生存的價值全無,好像未曾存在于世已被人遺忘。

可是,你們知道嗎?

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人在乎著。

「拜托你,照……照顧這個孩子。對不起,對……原諒我無法給你完整的身體……我不想的,不想他面對這個世界,這不是他的職責。」

「我想他一定很恨我這個母親,這個懦弱逃避的人,可是,你听著,這是唯一的辦法。不到最後,別讓他醒過來。」

莉希婭創造了我,她不能舍棄這個世界。

世人都是無知,他們應該膜拜她。

要將自己的血肉親手打碎,那該是多大的痛。

「蘭可,停止你的思緒暴走。」

「這個時候,不要讓我出來。」

真是,你不該溫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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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讓蛇帶我走過那條路,是想讓我明白什麼嗎?」。

「」

「斯耐卡。」

「那又沒有關系,我一點也不在意。可是,我信,只有你,能把這個世界毀滅。至于重生,那又是別人做的事了。」

「為什麼要成為恐怖分子?」

「起點不一樣,但至少目的和你的差不多。」

「詳細?」

「」

「我和你又不一樣,你是自然生命體,而我,不過是被人刻意制造出來的工具。」

「你恨過嗎?」。

「說不上吧?沒有他們,我就不會出生,我的同伴也不會出生。感激他們吧,可是我又痛恨他們把我培育出來,還殺光了整艘1號里頭的科學家。我的存在起碼在那刻有了意義,雖不能抵消其他同伴的死,但」

「今天開始,我準你加入‘焰扉之丘’成為其中一員了。」

那一刻,他從一片漆黑中,仿佛看到一雙琥珀色的蛇眼,從朦朧逐漸到清晰,放大成像,像決心走進復仇之路前看到的一樣,那是雙沒有邪念,純淨透徹的漂亮眼楮,生即無意義,可卻是普天之下最珍貴的被人們所拋棄的原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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