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娘只身走到了篝火的面前。篝火錢前有一個小案台,上面放這水娘所說的銀酒杯,里面倒滿了酒,小刀,石頭,烤制好的肉等物。
水娘拿起刀子,想都沒想,割了一下自己的手指,讓血液滴進了酒杯中,口里念念有詞。這詞,連水娘自己都不知道在念什麼,反正不管自己念什麼,這些東突軍都是全然不知的。
念完後,將酒杯里的酒撒了一杯進火中,「呼」的一聲,火苗一下子就竄的老高,引來了一片歡呼聲,士兵的情緒一下子高漲了起來。水娘接下來,開始跳之前她還是當京城祭祀的時候,所跳的祈雨舞蹈。跳完,又將另一杯酒倒入了火種,又是一陣火苗竄起,又引來了一陣呼聲。然後水娘告之大王,祈禱結束。
大王站了起來,大聲的說了一段話,然後所有人都舉起了酒杯,一干而盡。水娘汗顏,他們就真的那麼喜歡喝這種奇怪的酒水嗎?
水娘也沒想那麼多了,退下了之後,就去找酒罐子了。大家都喝得很盡興,根本沒人注意到水娘。水娘自行的開始走動,到處的去找酒壇子。最後在一個角落,發現了。那攤子,堆得跟山一樣高。水娘就近的找了一個滿的酒缸,然後再確認四周沒人了之後,拿出了軍醫交給她得蒙汗藥,準備每個酒壇里面都撒上一點。
「凝小姐你在這做什麼?」冷不丁的鄭公子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水娘心虛的一哆嗦,一整包的藥就倒進了一個酒壇中。
「啊,我、我……」水娘緊張的支支吾吾,趕緊的將東西扔進了酒壇堆中的縫隙中。「沒啊,我就到處走走。」
「噢,小姐要小心,這種黑地方,還是不要來的好,以免有什麼閃失。」鄭公子好像很擔心似的走進了水娘。水娘有些緊張的將自己的身體擋在了酒壇子的前面,在這一堆粉末融化之前,不能讓他看見。雖說有可能是朋友,但在完全確認前也不得不防。
「你身後有什麼東西?」鄭公子開始有些懷疑起來了,水娘的動作有些不自然。
「沒……」水娘還沒說完,忽然一個有些微醉的士兵闖入了他們的視線,一下子抓起了水娘身後的壇子。水娘猛的被嚇到了,不知道里面的粉末溶解完了沒有,準備去搶,結果被腳前的石頭絆了一下,朝前栽倒下去。
「小心!」鄭公子一把抓住了水娘的手,往回一拖,這才沒有摔下去。不過那壇酒,已經被士兵搬走了。
「誒!」水娘想叫,但是已經來不及了,只好轉身向鄭公子道謝了。「謝謝你。」
「噢,不客氣,你沒事就好。我們出去吧。大王想看你跳舞,讓我來找你來了。」鄭公子不好意思的松開了抓住水娘的手,撓撓頭,出去了。水娘嘆了一聲氣,也只好跟了出去。希望在他們喝之前,能全部都融化了吧。
水娘被帶到了篝火前。這次的樂師,不是昨日拉琴的人了,而換做了擊鼓。一排大大小小的股,被擊打出各種不同的聲音。
水娘听著節奏,為了掩飾內心的不安,就只有隨鼓起舞了。激昂的節奏鏗鏘有力,水娘的動作錯落有致,動作明朗而干錯利落。水娘之前沒有听過這一類的音樂,只能完全隨性而舞。
一曲下來,就算這里寒冷逼人,也已經累得一頭汗水了。水娘注意觀察了一下,好像沒有什麼動靜,大家喝得都很高興。估計在喝之前,已經溶解了吧。不過大家都很亢奮,沒有絲毫要睡下去的意思。不行,得再灌一些,不然萬一沒有灌醉蒼龍來了就不好了。
水娘想著,舉起酒杯,請鄭公子翻譯。
「祝賀,大王永勝!。」說完,水娘干了一口。大王及眾士兵听了,高興的舉起了酒杯,一飲而盡。
「祝願,前程似錦!」水娘又舉起了酒杯,干了一口。他們听了,也跟著喝了。唯一不同的是,水娘喝的是一口,而他們,喝下去的是一壇。
「祈禱,一切平安!」水娘接著說,下面的人,好像無論水娘說什麼,就開心的灌自己一壇。最後幾次連鄭公子還沒來及翻譯,下面的人就舉起酒壇,大喊一聲,一飲而盡。幾次下來,已近混混欲睡了。水娘掃視了一眼,有幾個已經倒了下去,難道那壇子酒是被下了蒙汗藥的,而那酒,已經被瓜分成了好多的小壇子,被多人喝下。喝下的,已經趴著不動了。
水娘望了望天,月色高照,沒有絲毫的掩蓋。這是禍亂前的寧靜嗎?不知道何時,本來是一切寧靜的世界,卻將自己卷入到這一片戰亂之中,連月色看起來,也有些泛紅起來。水娘嘆了一口氣,既來之則安之。自己身在其中,只能盡力盡快的結束這場戰爭了。
水娘嘆了一口氣,低頭望著這一群士兵,有些已經倒下。水娘只有再次舉起了酒杯,繼續向他們敬酒,直到他們全部倒下。幾輪下來,水娘也開始微醉了。她放下酒杯,環視了一圈,士兵在場的都倒下了。連大王也忽忽大睡。她得任務完成了。
不知道蒼龍,何時來呢。
寒風蕭瑟,水娘蜷縮在篝火旁取暖,等待著蒼龍的到來。夜里已是一片寂靜。除了風聲,什麼聲音都沒有了。
水娘忽然有些害怕,有些想家。這里黑乎乎的,沒有一個人可以親近,還要時時的提防著,草木皆兵的滋味有些讓水娘抓狂。這不是享受,是一種折磨。水娘想著想著,就漸漸的睡著了。
夢里,她回到了府中,父親大人,蒼龍,李珩,小諾都在自己的身邊,還有炙王。大家那麼的和睦。讓水娘不禁落下淚來。
「玉婷啊我的乖女兒,辛苦你啦。」夢里的父親大人還是那麼的和藹,水娘想去抱,卻怎麼也走不進。「快醒醒,蒼龍來了。快醒醒!」
水娘下一子驚醒了。蒼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