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吃完之後,帶上了為李珩準備的烤肉與兩只火把,一路上說說笑笑的離開了,回到了小茅屋內。
回到屋內的時候,李珩似乎還沒有醒,只是迷迷糊糊的說著一些話。旁邊有兩只妖在看護著他,眼里滿是憎恨與畏懼的眼神,見到他們回來了,飛快了閃開了。小諾將火把小心的插在了房間的地上,很怕點著屋子。
似乎是听到了水娘回來的動靜,李珩翻了一個身,眼楮微微的睜開了。
「水娘……」
听到李珩的呼喚聲,水娘立即放下了手里的東西,來到了李珩的身邊,哪知,那聲呼喚卻只是夢中的低喃聲。夜晚,水娘與小諾去了另一間茅草房休息,蒼龍與陳將軍與李珩呆在一起,在原來的小屋中過夜。妖界的夜晚格外的冷,屋子也無法避風,寒風呼嘯,刺激著水娘薄弱的身體。小諾變回了小狐狸的樣子,團成一團呼呼而睡。水娘被凍得睡不著,只能將一旁的干草堆使勁往自己的身上裹了裹,可惜實在是無法抵御寒冷。水娘徹夜未眠。
到了早晨氣溫慢慢回升的時候,水娘才勉強的睡了一會。過了雞打鳴之後,屋外就開始熱鬧起來了。小諾醒來變成了人形,叫了水娘起身。外面的喧嘩,原來是,要開始葬父了。
丞相的身體,按照了人類的習俗,安安穩穩的放在了棺材里。雖然形狀有些差異,好歹,沒有暴尸街頭。送葬的隊伍里面沒有樂手,只是由一幫的壯年抬著,緩緩的走向墓地。路上沒有撒冥幣,因為妖界沒有這類的東西,但是一路都撒著雞血。听小諾的話說,這是她們狐妖界最隆重的方式了。陳伯伯說要入鄉隨俗,水娘也就沒說什麼,一路跟著去了。
到了墓地,炙王讓蒼龍寫了墓志銘,然後在小妖們昨日找好的石頭上,用火,按照蒼龍寫的形狀,燒了出來。有些不太像,但是沒有辦法,這已經是最大的限度了。棺木下葬,一堆的小妖開始嚎叫,悠揚的聲音催人淚下,直到泥土將棺木完全覆蓋。
水娘沒有哭,她變得有些堅強。棺木埋葬好後,水娘他們在他父親大人的墳前磕頭。祭品就是之前殺的幾只雞,還有一些水果。
一切結束之後,炙王叫著小諾與水娘離開。陳將軍不願離去,想陪著丞相說話。蒼龍不放心他的義父,也沒有離去。水娘本也不想離去,但是想到之前答應炙王的事情,只能隨炙王先行一步。
到了炙王的洞口後,小諾只是被吩咐在外面等候,帶著水娘入了洞內。臨走前,炙王還不忘親親小諾的額頭,小諾紅著有點小委屈的模樣,乖乖的坐到了石椅上,等著他們回來。
「水娘,今天算是正式開始履行承諾。好了,昨天的事,可否有想好?」到了冰柱的洞內,炙王讓水娘貼著冰站著。水娘發覺,今日的冰柱冷的刺骨,不像昨日一般,只是稍有涼意而已。水娘已經被凍得全身顫抖不已。
「怎麼,很冷麼?」炙王察覺到水娘的顫抖,很溫柔的問了一句。水娘望著他,想著原來他也有溫柔的一面呀。炙王除下了衣服,水娘以為是給自己加衣服,用感激的眼神望著炙王,但是後面那一句,讓水娘恨的牙癢癢「讓我用體溫來溫暖你吧,來,你也月兌了外套。」
听到這一句,水娘立馬收回了之前感激的眼神,惡狠狠的盯著他。炙王裂開嘴笑。真是一個惡趣味。
「好了,玩笑話。現在別動,閉上眼楮。」繼續不正經的說這話,朝著水娘的頸脖間呼著熱氣。
「你、你要干嘛!」
「哼哼,沒什麼。听話。這是旅行承諾的一部分。」炙王連哄帶騙,水娘盯著他瞪了很久之後,還是乖乖的閉上眼楮。
「嗯,好了現在開始冥想。」
「誒?」水娘驚了一下睜開了眼楮,這跟他想的不一樣。見到她睜開眼楮了,炙王伸手將她的眼楮捂上。水娘只得再次閉上。然後乖乖的冥想。其實究竟什麼才是真正的冥想,水娘自己並不是很清楚。
「好了,眼前看到了什麼。」
听著炙王的話,水娘開始認真的觀察眼中一片漆黑中,那一點點閃耀的東西。各種顏色的斑點閃耀著,忽明忽暗。其中,有黃色,有紅色,有紫色,還有青色,但是,唯獨沒有了藍色。
「我看了很多光斑,有黃、紅、紫、綠。」水娘如實的回答了。
「好了,現在,你要精神集中。來把手貼在冰柱上。」炙王抓住水娘的手,將她的手放在了冰柱上。水娘冷的一顫抖,本能的想將手抽出來,但是被炙王按著不動。炙王的手暖暖的,讓水娘覺得冰柱更冰了。「冷嗎?」。
「嗯。」水娘冷的全身顫抖的更厲害了,連聲調都不停的抖。
「好。現在,將冰冷的東西,想象成一團藍色的能力,然後讓他順著自己的手,進入自己的身體。試試看。」
听到炙王的話,水娘開始嘗試。把身後的冰想象成了藍色的能量團,慢慢的,像呼吸一般的,吸入自己的體內。但是稍稍有些感覺,身體就有一樣的感覺,父親那血淋淋的一幕就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水娘試了很多次,但是最後,都吸不進任何的寒氣,身體反而有一種厭惡感,讓自己微微有些惡心。
「怎麼了?」炙王也發現了他微微有些不妥。
「不行,我雖然能感覺到冰的能量,但是,吸不進來。」水娘搖搖頭,睜開眼楮,有些無奈地望著炙王。
「你看到了什麼?」炙王蹙眉。
「看到了。我父親大人,死去的那一刻……」水娘想著,眼角里又泛起了淚花。「是我的錯,我的錯……」
「什麼你的錯。你能說嗎?」。炙王沒有安慰,而是抬起了水娘的下巴,讓她直視自己。水娘顫顫的看著她,抖的更厲害了。水娘本來連想都不敢想,現在讓她描述,簡直就是在挖掘她好不容易埋藏起來的傷痛。
「我……」
「說!」
「這跟你有什麼關系。」水娘突然吼道,她已經有些失控了。這個打擊太大了。雖然早上在埋葬自己父親大人的時候,還能勉強保持冷靜,但是現在,已經到了一個極限了。
「有關系。你不說,你的能力,我就取不到。」炙王那火紅的眼楮忽然一下透出了寒意。讓水娘有些一震。
「能力,又是能力。好,我說,能力給你之後,我馬上就離開這個鬼地方。」水娘咬緊牙齒。無論自己怎麼樣,都跟這個能力有關,而不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