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有一個身影走了出來。水娘見到那人,果然又是那個登徒子。好些日子沒有來侵擾自己了,還以為風平浪靜,看來把他想的太好了。水娘皺了皺眉頭。失算!蒼龍沒在,這可如何是好。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嗯,惹不起還躲不起麼。水娘轉身準備離去。
「水娘留步!」俠士見水娘要離去,急急上前叫住了她。水娘轉頭。見他這次一襲黑衣,衣袖與下擺處有一片藍色鳳樣的刺繡花紋,煞是好看。不過……這龍鳳一類的圖案,不是一般人可以刺的,可見這人身份並不低。不過這鳳紋……
俠士見女娘望著自己的衣裳目不轉楮,還稍鎖眉頭。嘴角一勾,露出了玩世不恭的笑容,慢慢走向水娘。
「你來做什麼。奴家並不與你相識。」水娘見他慢慢走來,心里一緊,竟有些害怕。但是外表並沒有任何的表露,而是面無表情。看到俠士那不懷好意的笑容,水娘更是瞪著眼楮看他,沒有一絲的回避。
「哈哈哈,不做什麼。難道水娘不想知道在下為何許人也?」
「不想,請您速速離去。不然休怪奴家無情。」水娘已經正過身來,居高臨下的面對俠士。
「奴家……好生疏的稱呼啊。水娘,莫忘了你我還有肌膚之親吶……」俠士邊說邊上前,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水娘的面前。站在了同一階梯上,水娘的身高一下沒有了優勢。而俠士的魁梧身材,讓水娘開始一點點的往後退。
俠士不管,那不安分的手已經抬起,欲去勾起水娘的下巴,但水娘反手一巴掌,狠狠的甩在了他的臉上。「啪」的一聲,縴細的手準準的落在了俠士的臉頰上,一道深深的五指印出現了。仿佛用盡了她全身的力量,讓還沒有沒有反應過來的俠士,一個趔趄,肩膀撞到了咫尺之內的石壁上。這一下並不重,但是俠士一個咧嘴,手捂著肩膀,緊皺眉頭,表情十分痛苦。轉頭,惡狠狠的瞪一下水娘。
水娘被瞪了嚇了一跳,立馬低下頭去。「別、別裝了,以我一個弱女子之力……」話音未落,水娘的余光就瞟到了那只捂著肩膀的手竟然滲出一絲絲的血跡。「你……」水娘驚訝,立馬上前,想去查看狀況。
「別踫!」突然的一聲怒叱,讓水娘嚇得手停在了半空,滿眼的驚恐,眼淚在眼楮里面打轉,撅起了小嘴。
「抱歉水娘,別踫我,會髒了你的手。」見到水娘委屈的表情,俠士馬上又變得溫柔起來。「對不起,打擾了。我下次再來。水娘保重。」俠士捂著肩膀,轉身上階梯。
怎麼能讓他就此走掉。好歹這個傷,也是我造成的。水娘咬咬牙,右手抬起,掌心向著門。「封!」一聲令下,四周瀑布的水流立馬涌上來,封住了出口,形成了一道藍色的屏障。俠士站在面前,低頭,不語。
「等等,這次是我惹的貨……」水娘上前,不由分說的將俠士拖住,拽著他下了階梯,走到了祈禱的水池旁。俠士十分的不願意。
「這次不怪你,水娘,是我自己不小心。」
「別說了,月兌衣服。」水娘嘟著嘴,表情嚴肅的向面前這個人發布了命令。听到「月兌衣服」這個字眼,俠士驚訝的張開了嘴巴。不是吧……
「水娘,你想對我做什麼,我可是清白之身。這貞潔……啊……」俠士想雙手交叉抱著胸前以使抵抗,結果話還沒有說全,這個動作拉扯到了傷口,不禁又是一陣齜牙咧嘴。看到這里水娘「撲哧」一聲笑了。都傷成這樣還有空開玩笑。
「好你個登徒子,我只是想為了療傷,減少我的愧疚之心,讓你以後不再借此機會來騷擾我。」
「不,算了,這點小傷。再說真的不是水娘的錯,是前幾日我自己不小心……」
「別扭扭捏捏,之前的大將風範哪里去了。」真的是無奈,好心幫你療傷還這麼的不樂意。水娘看到那黑色的衣服上已經沾染了大片的血漬,黏在了他的肩膀上。是預料到今天會受傷故意穿的黑色麼?水娘搖搖頭,雙眼看著俠士,滿臉寫著執著。
俠士無奈,只得擺擺手「好吧,水娘。再給你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怎麼樣?」又是那個討厭的笑容。「幫郎君寬衣吧~」一臉媚笑地望著水娘。「啪」,接著又是一聲慘叫。水娘一巴掌打到了他傷口的不遠處。慘叫聲在祭祀壇內回響。俠士真是欲哭無淚。只能自己乖乖的把上衣除去。
這一月兌不要緊。看得水娘目瞪口呆。這哪里是小傷,看著這全身都是白色的紗布,左邊肩膀上還因為剛才的踫撞,染紅了一大片。俠士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你是去當采花大盜了麼,怎麼傷成這般……」水娘一邊幫他解去紗布,心疼的看著他胸口出的幾處傷疤。每處都是皮開肉綻,觸目驚心。下手真是狠啊。水娘開始輕輕的將包裹他全身的紗布除去。
「我畢生的願望就是采到水娘這朵鮮花。嘿嘿。」
「你……你再胡言亂語,我就…我就……」水娘真的恨的牙癢癢,真不該心疼他。這種人應該死了才好。
「就……怎麼樣?以身相許?」听到這里,水娘眯眼望著他,心頭那個恨。抬起手,準備狠狠的朝著傷口打下去。
「誒誒!莫打莫打!在下知錯了!水娘饒命!」見到又要挨打,剛才的經驗告訴他,求饒。不然會死的很慘。果然天下最毒婦人心吶。
「知錯否?」水娘不依不饒。
「知了知了。」俠士只能無奈賠笑。誰讓自己的缺點暴露並掌握在水娘的手中呢。後悔啊後悔……
「好。知了便閉嘴罷。」水娘得意的笑了笑。把最後一條紗布從它身上拿下。轉身去去藥物。「我去取藥,別動。」
待水娘轉身去取藥,俠士看著水娘的背影,本還歪著腦袋想著一會會被水娘溫柔的上藥。臉上浮著一絲絲的紅暈。不料待水娘捧著一個罐子走來的時候,看到上面一個大大的「鹽」字,紅暈立馬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煞白。
水娘在他面前做了下來。水池里面的清水涌出一些到了水娘的面前。水娘不緊不慢的往浮在空中的水里加鹽,一勺、兩勺、三勺。俠士正想張嘴說什麼,水娘一抬眼,那話硬生生的吞了回去。俠士只得干咽口水。
等到水娘覺得加的差不多了。用手運氣,將水拉長,變成紗布一樣的薄帶子,準備往俠士身上貼。
「等等,水娘,這個就是你說的藥?這可是鹽啊!」俠士見到水娘要將鹽水敷在自己身上,嚇的往後挪。
「我知道。你的傷口發炎了,得消毒才能上藥。有點痛。你忍著點。」說完,右手一指,水帶很听話的貼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