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周楚將力量凝聚到了極致,在他的周身,都透著某種妖艷的紅光,他不可能只靠單純的生物力量去抵抗這一次攻擊,這太荒唐也是絕不可能,所以他在凝聚鮮血之力領域的力量的同時,也調集了死亡之力殘余的力量,以及巫妖王之力,在他的全身上下,形成了別人看不見的,濃郁的三層能量護罩。
三層力量的護罩,怎麼都應該至少能夠擋下阿比頓的攻擊了吧,周楚這樣想著。
但阿比頓卻只是站著,帶著強大而恐怖的力量站著,遠遠看去,阿比頓給人的感覺,卻不像是一個人,而更像是一把劍,一把燃燒著火焰的巨劍,而這一把巨劍,一旦斬出,伴隨著磅礡的力量洶涌而出的,還有千軍萬馬。
兩人就這樣,各自凝聚著恐怖的力量,在競技場的兩端站立著,遙遙相對。
然後……
然後錯愕的事情就發生了。
阿比頓突然坐了下來,像是才打了一場球賽,精疲力盡的人一樣,一**坐了下來。
「不打了。」他這樣說著。
全場錯愕,所有觀看著這一場戰斗的惡魔們,頓時就覺得風中凌亂不能自己,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阿比頓還算得上是一個魔王嗎?
就連高明等人,也都是面面相覷——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只有魔王們,似乎絲毫都不驚訝,貝魯賽巴布只是笑了一下。和路西法說。
「果然是這個樣子呢。」
「這是當然。」路西法不以為然,「要不然,他也不會是到現在為止,天啟四騎士里,唯一存活的騎士。」
兩位魔王如此討論著,而場地中央,周楚有些驚訝,卻也是松了口氣。
口氣是松了,但警惕卻仍然沒有消失,在經歷了瑪蒙和比利亞。以及梅菲斯特三大魔王之後。現在周楚可不會隨便輕易相信任何一個地獄里的惡魔,更別說是魔王了,所以他的力量仍然在凝聚和集中,並且並不介意這樣的時刻。
因為時間越是拖延。對于他來說。越是好事。鮮血之力仍然在緩緩的抽取著戰爭領域的力量,而死亡之力也在因為戰爭之力的領域而緩慢恢復著,雖然這也同樣導致了戰爭之力的力量緩慢上升。但這樣的循環,提升最大的,仍然是鮮血之力。
所以他並不介意阿比頓這個時候突然的宣布停戰。
但也仍然依照慣例的問。
「為什麼?」
「為什麼?」阿比頓笑了起來,坐在地上,就像是一個無賴一般,「我問你,你帶著惡魔們重返地面之後,就會離開和不再回到地獄里了?」
「當然。」周楚回答著,「我來到這個世界,只是為了某樣東西,也只有一個目的,一旦拿到這樣東西,或者達到目的,我就會離開,至于來到地獄,我能夠說,這只是一個意外,但既然來到了,那如果能夠讓你們和更多的惡魔,重返地面,那對于我的事情來說,只會是極大的幫助,所以,為什麼不?我的目標並不是地獄,我毫無興趣。」
在停頓了一下之後,周楚又說。
「在某個方面,我們的敵人其實是一致的,天堂。」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周楚並不是對著阿比頓說的,而是對著魔王們的方向,他的這句話是對著魔王們說的。
貝魯賽巴布並沒有什麼表情,路西法倒是若有所思。
阿比頓听到周楚這樣說,然後攤開了他的雙手。
「那不就得了?你的目標是回到地面上,你針對的也不是整個地獄,更直接一點的說,你和我沒有半點利益沖突,那我干嘛要和你拼得你死我活?又沒有什麼好處,而且說到這里,當初薩麥爾……」
阿比頓卻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嘿嘿的笑了一下,然後又從地面上站了起來。
「不過我還是有些好奇,如果非要拼個你死我活,那麼到底是誰會贏?」
他的話讓周楚的警惕再一次提高了起來。
但阿比頓自己卻沒有任何動作,只是抬起頭來,看著自己的後方,魔王們的方向。
路西法听到阿比頓的話,自然知道是什麼意思,只見他優雅的伸出他的一根手指,然後朝前面一指。
一道光從他的指尖射出,瞬間便穿透了魔法護罩,射在了場地的中央。
在那道光接觸到競技場的空氣時,空氣瞬間便起了奇異的變化,這變化,讓周楚的心神在那一刻,都有些恍惚起來。
然後他看到了阿比頓突然就化身為一個高大而健壯,**著上身,手持著一把巨斧,邁著每一步似乎都能夠震撼著大地的腳步,朝著自己沖來。
而在他的身後,突然涌現了萬千大軍,每一個士兵都審批著盔甲,手持著兵器。
而場景,似乎也變成了一片荒漠,或者說,阿比頓之前所召喚的戰爭之力領域的幻象,在這一刻終于顯現了出來。
有些奇怪,周楚想,所以他並沒有動彈。
但沒有動彈,周楚卻似乎能夠「感覺」到自己回頭「看」了一眼,然後他也看到了自己的身後,也有著一隊大軍,只是這一隊大軍的數量,感覺上要比阿比頓的要少很多,但每一名士兵的眼神里,都帶著狂熱與熱切的情緒,並且幾乎所有的士兵的視線,都集中在自己的身上。
這場景……似乎有些熟悉。
周楚能夠又「感覺」到自己轉回了頭,遠處阿比頓已經從前面的快步行走,變成了高速奔跑的動作,揮舞著巨斧,朝自己沖來。
而自己又「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武器,一個盾牌。一柄並不算長的短劍,除了這些之外,什麼都沒有。
要怎麼應付呢?
周楚能夠感覺到「自己」似乎在思考這個問題,但同時,那奇怪的熟悉感又再度冒了出來。
這場景真的很似曾相識。
想起來了!
在周楚的腦海里,終于找到這似乎熟悉,而又似曾相識的場景記憶的同時,他能夠感覺到「自己」也動了起來。
這所謂的感覺,是因為周楚能夠確確實實知道,自己沒動。而對面的阿比頓。其實也沒有動。
但在這幻象中,自己確實又是動了的,身體沒動,感覺。卻是動了的。
「自己」將那盾牌丟到一邊。拔出長劍。然後也朝阿比頓所變成的那個巨大而健壯的戰士沖了過去。
從此刻自己所能夠感覺到的「視線」來看,自己似乎才剛剛高到那名高大而健壯的戰士的胸膛,甚至還要往下的地方。如果說自己是181的身高,那麼阿比頓所化身的戰士,就至少達到了兩米以上的高度。
更不用說那似乎和自己大腿一樣粗壯的手臂。
感覺就好像螳臂當車一般,這樣沖上去的話。
但「自己」還是沖了上去,並且還是把盾牌丟到了一邊。
但周楚並不緊張,而是在腦海里不斷一遍又一遍的回想著那個場景與記憶,每一個細節,每一個動作的細節。
而感覺里,「自己」已經奔跑到了阿比頓化身的戰士面前,進入了對方的攻擊範圍,但「自己」卻仍然沒有什麼想要停下的念頭,甚至速度都沒有減慢。
阿比頓高高的舉起了他的巨斧,朝著奔跑而來的周楚,用盡自己的力氣,重重的砍了下去。
這一砍要是命中,那麼毫無疑問,周楚整個人都會被從中間一分為二,變成兩半。
但他只是一個踏步,巨斧便擦著他的身體,重重的砍進了地面,激起一陣塵浪的同時,也帶來一陣震顫。
在踏步躲開巨斧後,下一步周楚已經來到了阿比頓的跟前。
再踏步,身形已經位于阿比頓的左側方向。
起跳。
而阿比頓的第二下攻擊,也在巨斧落空之後,在這個時候來到。
粗壯的手臂帶著巨大的拳頭,帶著風聲,橫向著朝周楚掄了過來,這一下如果打中,那麼周楚同樣會被攔腰擊飛出去,無法再對阿比頓造成任何傷害,畢竟在純粹的力量上,即便只是感覺,周楚也能夠感覺到「自己」,在力量上壓根完全無法對抗阿比頓化身的巨人戰士。
但只是力量。
在那粗壯的手臂橫向揮舞過來的同時,已經跳到了最高點的「自己」,再一次伸出了腳,這一次,腳是踏在了巨人戰士的大腿上,以對方的大腿為再一次發力的彈跳點,讓自己跳了起來。
二次跳躍的同時,「自己」的腰部,也在半空奇異的發力,朝一邊彎曲了過去,在半空中形成了朝外歪曲的「)」形。
巨人戰士的拳頭,再一次在這個如同新月一般的彎曲姿勢之中揮空,而「自己」卻在半空中,借助著這個腰部發力的彎曲姿勢,完成了一次空中轉身。
手上的短劍,已經反握在手上。
轉身帶來的旋轉力,以及下落的去勢,加上手臂朝下的力量,帶著短劍,沒入了巨人戰士的脖子側面。
下落,拔出短劍,落地。
「自己」並沒有回頭,只是和阿比頓所化身的戰士,一前一後站立著。
巨人戰士搖晃了一下,似乎想要掙扎,但卻只是搖晃了一下,頸部側面,便噴涌出了一道猶如噴泉一般的血柱。
然後他就在這漫天的,屬于自己的血雨中,轟然倒下,在他的身後,他的軍隊開始倉皇逃命,而在他的面前,屬于周楚的軍隊,卻是一陣又一陣的歡呼與吶喊聲。
結束了。
「自己」這樣想。(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