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桑卓點頭,回答了這麼一句,然後示意著恩爾在前面帶路,而她繼續給周楚解釋著。
「在我父親發現這里之後,他便讓人監視著這里,並且模索出了教會的那些人出入這里的規律,並且在某一天,他集結了狼群里的精銳,試圖摧毀這里……」
桑卓說到這里,就沒有再說下去,但周楚也不需要她說下去,後面的事情顯而易見,桑卓的父親,也就是上一任的狼人首領失敗了,他所集結的精銳,或許是全軍覆滅,或許是還有殘余的,但桑卓的父親,卻應該是死了。
在等周楚消化了一下她說的話後,桑卓才繼續說下去。
「在我父親死後,教會對于這里的看守緊密起來,但連續兩三年里,都再沒有什麼狀況,然後又因為一些其它事情,教會再一次逐漸抽掉走了這里的人手,只是不定期會讓人過來,所以我一直留意著這里,並且在去年,成功的再一次潛入了這里。」
「和我父親一樣,我也被這里的一切震驚了,也明白了父親為什麼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摧毀這里,只是我和父親不同,對于我來說,狼族的生存更為重要,而且,和父親上一次看到的,只有一個怪物的情況不同,教會在這兩年中,又成功制造出了兩個怪物,以我們現在狼群的力量,恐怕也是傷亡慘重。」
事情到這里,全部都已經水落石出。教會將手伸到了神的禁區,在暗中試圖制造生命,諾奧利斯特的這里,便是他們的一處據點。恐怕之前宅邸主人的慘死,也是教會所為,而之後的鬧鬼,以及久久不到的紅衣主教,也都是因為。這本來就是教會的計劃中的一部分。
等到這里全部荒蕪與無人敢靠近之後,教會便把這里作為研究與制造,或是存放的一處據點,但無人敢靠近,卻不代表無「狼」敢靠近,桑卓的父親。也就是上一任狼群的首領,發現了這里,在那個時候,教會已經制造出了第一個怪物,並且把它放在這里。而發現了怪物的桑卓父親,自然無法允許這樣非自然誕生的怪物出現。于是集結了狼群的精銳,試圖摧毀這里。
但是卻失敗了,而教會對這里也再一次警惕起來,而桑卓也沒有再靠近這里,一直到這兩年,教會放松了警惕,她才又再一次出現在這里。無論是抱著查探還是為父親復仇的念頭,在潛入之後,她卻發現,這里又多出了兩只怪物。
于是她只好放棄了自己的念頭,離開卻繼續監視著這里,等待著時機。
然後就是周楚這些異世界來客的出現,然後是他的出現,而桑卓又夢見了周楚,于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桑卓覺得時機成熟了。♀便向周楚提出了這樣的一個條件與考驗。
無論周楚是否能夠完成考驗,對于桑卓來說,其實都沒有什麼影響,他失敗了,那麼只能說明他的力量還不夠。如果周楚拒絕了,那桑卓仍然可以尋覓其它合適的對象,繼續用這個考驗來要求和交換。
成功了,那自然是皆大歡喜,各自得到了所需要的東西,狼族的力量與數量,周楚的力量以及夢里狼族生存的存亡與關鍵。
而對于周楚來說,這又是一個不得不接受的考驗,毫無疑問,如果真的爆發了戰爭,這樣的怪物,教會必然會投入戰場,或是暗中使用,所以能夠削弱教會的力量,自然是能削弱一分,就是一分,所以能夠這樣做,他自然會這樣去做。而一旦周楚如果真的通過了考驗,也就殺死了怪物,那麼桑卓也得以報仇,並且為狼族找到了一個至少是強力的盟友,同時如果她的夢是真實和可能發生的話,那麼狼族未來的存亡也有了保證。
無論從任何一個角度看,都只是一個穩賺不賠的提議。
周楚看向了桑卓︰「你真是一個合格的政治家。」
桑卓有些茫然,很坦誠也很真誠的說︰「我不懂你們人類的政治。」
就是因為不了解,所以下意識遵循自己的直覺和準則做出的選擇和判斷嗎?反而是這樣可怕的直覺與本能,才是無懈可擊的政治手段,因為一切都是本能與直覺,所以無需考慮,直覺就已經給她做出了最好的選擇。
也許是先知的能力也說不定。
周楚沒有再計較這個話題,他看得出桑卓沒有在說謊,所以只是對恩爾說。
「帶路吧。」
于是再一次由恩爾領頭,桑卓和周楚跟在後面,拐進了那一條地道。
這一次地道有些長,並且能夠感覺出一路向下的明顯坡勢,並且路線是不斷延伸與盤旋著,同時還有好幾個分支路口,但恩爾並沒有任何猶豫,每一個分支路口他都是直接走了下去。
而在這一路向下的過程中,桑卓也在繼續和周楚解釋著。
在發現了怪物已經變成了三只,現有的狼群力量已經無法將它們殺死和摧毀這里後,桑卓便不再試圖尋找漏洞與機會,而是不定期的派狼群監視著這里,然後發現了教會對于這里,並不是時刻都有人看守著,而只是布下了防御和警戒,主要的力量大部分時間仍然待在諾奧利斯特。
于是她便暗中記下了這些規律,等待著有一天能夠派上用場,只是沒想到,還真是派上了用場,今天與周楚的潛入,就是正好處于教堂守衛與值守不會前來這里的空檔期。
听到桑卓這樣說,然後周楚又想到了前不久才剛剛在草原上遇見桑卓這群狼,如果說那個時候,她仍然能夠堅持保持對這里的監視的話,那麼對于狼群的機動性,以及監視區域,周楚又有了一個新的認知。
在不斷向下繞過了一個又一個彎曲地道後,前面的恩爾低低的說了一句。
「到了。」
然後仍然是第一個加快了腳步,走上前去,並且點燃了外面的火把。
通過恩爾走動帶來的氣流變化,以及前面的風的流動,周楚能夠明顯感覺到前面是一個更為巨大和開闊的空間,于是他跟著桑卓也走了過去。
而隨著猶如點燃環形一般,依次被恩爾點亮的火把燃燒出光後,周楚發現,自己竟然猶如身處古羅馬競技場一般,在一個巨大的地下空間之中,而他的位置,是高聳的看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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