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這件事你沒有足夠的經驗,能做到現在這等地步,已經算是不錯了,畢竟你沒有去過山東那邊,不知道那邊海上的情況以及冬季海冰的情況,所以才有這樣的失誤!
好在彌補的還算是及時,不會有太大影響,剛好還因禍得福,讓石島灣那邊的人先行趕往西山村,這樣節省不少時間!
再者,在浮山所那邊的人,要特別處理好當地的關系,不能引起當地官府的注意,就算是引起注意,也要想辦法遮掩過去,該花錢疏通的,不要吝嗇。
趁著那邊海冰還沒有化,這段時間再增派一些船只過去,可以不駛入到膠州灣之中,就近找一些不起眼的海島先隱藏起來,開春海冰只要一開始融化,可以通行船只,這些船就立即趕往西山村,接運那些收容的難民。
再者還有一點,要特別注意,登州一旦陷落,那麼登州水城之中的登州水師恐怕也要易主,加之渤海之中諸島的東江軍守軍,估計會和叛軍連成一氣,他們在那邊的水師實力還是很強的,務必要在開春之後,第一時間派出一支精干,火力強的支隊趕到養馬島一帶布防。
以免叛軍抑或是東江軍派水師戰船攻打養馬島!如果他們敢在海上動手的話,那麼就讓他們嘗嘗咱們海軍大炮的厲害!
對了,還要加上一條,雖然劉不同這段時間做的不錯,可是他對于指揮這麼多人,應付這樣的大陣仗,明顯經驗有些欠缺,為了防止出現失誤,要選一個經驗豐富的軍將趕過去坐鎮。
軍事方面就由新過去的人主管,劉不同輔助,但是其他事物繼續讓劉不同主持,雙方必須要合作好才行!不能因為爭權,出現失誤!這件事你要特別給派去的人交代清楚!」于孝天也沒有過多訓斥林易陽,轉而又安排了一些事情。
林易陽常常的松了一口氣,于孝天看來不是那種不講理的人,知道體諒下面做事的人,跟著這種人做事,就是順心!
在于孝天的安排之下,各種事情在林易陽直接插手之下,方安那邊立即便開始調度人手和物資以及船只,開始了運作,理事堂那邊也調撥銀兩和糧食等物,配合一起行動了起來。
就在海狼這邊開始運作的時候,另一條線也開始行動了起來,京師之中的海狼的成員,忽然間接到了于孝天的一個指令,看罷了這份指令之後,身處京師的人員馬上便開始行動了起來,通過各種關系,開始在京師之中活動,請一些人拜訪了一些京師之中重要的官員。
而這些人的名單之中,像周延儒、溫體仁、徐光啟、畢自嚴等朝中重臣的名字一一在列,于孝天的名字,再一次被這些重臣想了起來,不過他們都不知道的是,提及這個人的名字之人,和于孝天似乎並無聯系,而且也並非是專門說起這件事,只是像隨口閑聊之間談及一般,總之這些人都再次听聞了福建有這麼一個能征善戰的總兵官,麾下擁有一支善戰驍勇之軍,接下來就只等山東那邊的局勢發展了。
當孔有德和李九成率領叛軍在登州府擊敗張可大所部,招降了張燾所部之後,兵力再次壯大了一些,分布在登州城周邊的那些遼人,聞訊紛紛來投,更是讓叛軍聲勢日壯。
叛軍隨即兵圍了登州城,把整個登州城圍了個水泄不通,孫元化這個時候,才意識到,他把事情似乎想的有點太簡單了一些,可是這個時候後悔也已經晚矣。
孫元化到了這個時候,也意識到這些東江舊部並不可用,現在就算是他有心拿下這些軍中的東江軍舊將,可是也已經是投鼠忌器,不敢妄動了。
在城中雖然現在還有兩萬官軍,可是其中卻有大半都是他這半年多來收攏起來的東江舊部,軍隊也基本上過半以上都交給了那些東江舊將統帶。
這些人在城中簡直就如同定時炸彈一般,隨時都有投賊的可能,現在如果可能的話,將他們盡數拿下先關起來當然是最好了,可是孫元化敢嗎?
如果他現在露出一絲對這些人不信任的態度,估計馬上就會逼得城中這些遼東兵將暴起投敵,所以孫元化只能無奈之下,一方面心中糾結的要死,一方面還要裝的對這些人很是信任,每天都要想方設法的安撫他們,希望這些東江軍舊部們,能記得他對他們這些人的知遇之恩,不要在這個時候做出投敵之舉。
可是孫元化最終還是失望了,雖然叛軍到達鄧州城下之後,並未發動猛烈攻勢,雙方僅保持著小規模的交戰態勢,可以說各有損失,但是損失又都不算大。
這樣的對峙狀態並未維持多久,城中鎮守東門的耿仲明以及陳光福等將,最終還是念及和孔有德李九成等人的舊情,率部打開了東門,里應外合,將叛軍迎入了城中。
叛軍在李九成和孔有德的率領下,一擁而入,和城中部分山東兵發生了一些激戰,可是城中那些東江舊部,卻在看到叛軍入城之後,立即便紛紛倒戈,開始四處屠殺城中的山東兵將還有那些城中曾經給他們受過氣的士紳百姓,甚至連市井小民,也成了他們報復的對象。
一時間登州城之中哭嚎聲沖天而起,叛軍軍紀敗壞到了極點,搶劫的,殺人的,yin辱女人的,放火的比比皆是,大街上幾乎布滿了伏尸,甚至連一些小孩兒都沒有能幸免于難,也被叛軍屠殺。
城中不肯投降的官軍僅僅抵抗了不久,便宣告失敗,漫說是那些東江舊部和遼東人了,就算是許多本地的山東兵還有本地人,為了活命,也不得不放低姿態投靠了叛軍。
總兵張可大眼看城池失守,當即殺了自己的妻妾,然後在城中的家中自縊身亡,算是為大明盡了忠。
但是孫元化卻最終還是落在了孔有德和叛軍之手,原因也正是于孝天預料的那樣,他受到天主教的教義所困,一時間不好作出決定,到底是該自殺以幣心還是按照教義不自殺。
也就是猶豫之間,叛軍已經攻入了他的巡撫衙門之中,迅速的將他的家丁和家僕殺的殺,抓的抓,並且控制住了孫元化,同時還抓住了不少當地的官員。
孔有德和李九成一方面也算是念在孫元化往日待他們不錯的面子上,一方面也因為並不想把事情鬧到太僵的地步,畢竟孫元化乃是一個巡撫,殺掉孫元化,就等于徹底把事情鬧到了無法收場的地步,也絕了他們今後可能被招安的後路。
如果他們殺了孫元化的話,就算是他們以後接受朝廷招安,但是弒殺朝廷重臣這個罪名,他們還是承擔不起,朝廷可以免去他們手下的罪責,但是絕不會放過他們。
故此雖然他們抓住了孫元化,但是卻並未殺掉孫元化,而是對孫元化等官員還算是善待,並且試圖勸說孫元化也投了他們,他們願意扶孫元化為王,利用孫元化的聲望,在登州先立起一國,作為跟朝廷談判的本錢。
可是孫元化到底還算是相當有骨氣的,雖然李九成對其威逼利誘,可是他並未答應李九成和孔有德的提議,堅辭不授,並且怒斥李九成,想要讓李九成殺了他。
可是李九成雖然很是憤怒,可是也沒敢就此殺掉孫元化,只能先把孫元化關在城中,善加對待。
而這次叛軍攻下登州城,除了收編了登州城內過萬的官軍之外,還獲得了紅夷大炮二十多門,包括那些弗朗機炮術教習也被抓了幾個,另外還有各種輕型火炮舊式火炮二百余門,起獲城中原來作為軍餉的白銀十幾萬兩,加之城中抄沒出來的資財,還有幾十萬兩,戰馬三千多匹,兵糧數萬石,一下就徹底抖了起來,並且擁有了一個堅固的大城,可以作為他們的據點和基地。
除此之外,他們也佔領了登州水城,因為海上冰封,登州水師的百多條戰船都被困在岸邊,三千多水軍,也逃的逃,投敵的投敵,整個登州水師,也都成了叛軍的囊中之物。
當然這些登州水師的戰船,自然是沒法和南方水師的戰船相媲美的,這邊的戰船多是一些小船,就算是最大的戰船,充其量也不過只有兩百料左右,還是那種吃水淺的沙船,即便如此,這樣的大船也沒幾條,多是一些僅能裝載幾十個人的小型戰船。
可是即便如此,這樣一支水師力量在渤海灣之中也不容小覷,建奴韃子幾乎沒有戰船可言,而東江鎮那邊戰船不少,可是孔有德和李九成叛亂之後,馬上便聯絡了東江鎮那邊以前毛文龍手下的舊部。
其中東江鎮旅順副將陳有時,廣鹿島總兵毛承祿等人紛紛響應,想要和孔有德李九成叛軍南北呼應,自立一國,擁兵自重。
一時間整個東江鎮那邊,也亂成了一窩蜂,東江鎮那邊的叛軍數量,也發展到了七八千人之多,幾乎控制了半個東江鎮還多,雙方約定,只要開春海上的海冰融化之後,他們便準備合兵一處,共舉大業。
所以一時間孔有德的叛軍勢力達到了巔峰,坐鎮登州城之中,自稱為都元帥,並且大肆給手下的軍將封官,光是總兵官就拔擢了十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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