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路綺緣 第十五章 任我行失蹤之源起

作者 ︰

離不愁悠悠醒轉後,見自己身處一個清雅臥室,躺在一張舒適睡塌上,身上蓋的是錦被,頭下枕的是玉石,再回想到自己暈倒前來到雲霧山,見到了幾位老友,他終于長出了一口大氣,放下心來,閉上眼楮,仔細回想這一段時間來的遭遇。

此次魔教遭此大難,事情還得從五十年前說起。

當年魔教在中原為人所妒,被逼無奈,正好也蘇聖子極力相邀,于是教主任我行帶著教眾來到西方,好在這邊風景雖不如故土,但人情尚算豁達,日子倒是越來越如魚得水。幾百年間彈指一揮,大家並不注重于貪圖享受,各自清修,教內雲淡風清,雖被外人稱之為魔教,其實他們自己本來的教名為明,日月明教,承天地造化,享日月光華之意。

五十年前,一日與教主出外巡查所轄區域內務時,經過般基國油勿盧洞阿不羅山,途經一座村莊,發現滿莊人口皆為妖魔所殺,兩人可惜之余順便把這一莊人口就地火化掩埋,一莊幾百號人分作三堆,分別火化。

突然其中一名早以死透的孕婦衣裙內居然傳出一陣嬰兒啼哭,上前一看,居然不知何時產下了一名男嬰,二人打理了這一莊人口之後,將此男嬰帶回教內由任我行親自撫養,因那莊叫張莊,火化時正好有三堆,于是取名為張三峰。但並沒有告知他的血海深仇,任我行只希望這個大難不死的嬰兒能夠代替那一莊慘死的莊客好好生活在這世間,平平安安的一輩子即可。

此子幼時長得可愛伶俐,頗得教眾喜歡,大家爭著教他武功心法各式術法送他各類寶物,他也極為好學,天資聰慧,經常一看即懂,一點即透,深受任我行喜愛,令其稱他為義父。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過去,變化是在張三峰十六歲生日那天發生的,白天大家都高高興興的為他如往常一般舉行生日宴會與其慶生。到得夜間大家都休息過後,突然天地失色,風雲變幻,雷鳴電閃,張三峰的房間內黑煙彌漫,煙雲滾滾。任我行與他前去查看,只見此子臉色陰晴不定,神色極為陰郁,問其有什麼事,他也不答,只推說剛才練功岔了氣,失了手點燃了衣物,可是他們縱觀全屋,也沒見哪里有火燒後的痕跡。當下二人只當他有什麼私事,也沒有過多詢問。

哪里知道此後此子行為大變,往日的善良溫柔體貼消失得無影無蹤,不知何時,居然開始與社會下九流打得火熱,吃喝嫖賭毒樣樣都學得精透,所謂物以類聚,不多時,此人結交得一幫亂七八遭的狐朋狗友,成日間在治下轄區里胡鬧,明搶暗偷,坑蒙拐騙,無所不行。

起先听得教眾所說,任我行還不信,直到此類事件越來越多,有一回他居然親見此子強搶民女,光天化日之下就要在大街上行那奸污之事,當即任我行氣沖斗牛,當年那懵懂幼兒怎麼會變成如此惡徒,于是把張三峰帶回教內,好生管教,手段比較強硬,很是讓其吃了些苦頭,任我行自己是信從慈母多敗兒,黃荊棍下出好人的言論之人,于是過後也不再跟他講理,抓住一回就狠狠一頓鞭子,再關其禁閉半年十個月令其面壁思過。

每次此子關一次禁閉,出來後雖然行為間恭謹不少,但神色間卻越來越平靜陰冷,給人感覺遇見他就像掉進了陰雨綿綿的黃梅天氣。隨著關禁閉的次數加多,最終到達了離他十步遠就似掉進了冰窟窿一般的感覺。

任我行也深覺其中不對,可怎麼詢問他也死不開口,打死也不說,最終任我行就真的放任他花自飄零水自流了,覺得此子實在是他教育失敗的一個典範,從此後就放羊吃草再也不管他。

之後一直相安無事,他也不再到處惹事生非,行為間很是收斂了不少。只是行蹤卻更為詭異了,經常性失蹤,有時三五天,有時十天半個月,最長一次有近一年的時間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三十年前,離不愁和任我行一起閉關,將教內事務托付給左右執事,四大護法過後,就進了秘境開始閉關修行,那次是因為任我行的修為到了一個瓶頸,兩人在秘境內差不多花了將近二十年的時間才把這個瓶頸攻克。對于教內事務,因為教眾一向自律甚嚴,大家又都是生性散漫之人,無需約束。只是教內自己所有的產業需要打理,平時加以巡視,指點,一年一檢查就行了,之前數次閉關都相安無事,所以二人也並未對此有什麼另外的布置。

誰知道,等兩人閉關出來,才發現整個魔教已經另換了新顏,早以不是舊日那副牌了。

左右執事不知去向,四大護法換了新人,往日教眾十去了八,那余下的二成人員也是天之南北極遠區域之人。如今教內居然是烏煙癉氣的一群烏合之眾聚集之所,氣得任我行五佛升天,六神出世,得知現在的主事的正是他那不成材的義子張三峰,立刻前去尋他問個清楚。

誰知才走到門外,就听得里面有人講話,正待進門,卻听里面說著一件讓他極為意外和震驚的事情。

一個聲音听來讓人覺得猶如掉在蛇窟的尖細低啞的人道︰「殿下,您到人間已經五十年了,這魔門還是沒有打開,陛下已經下了最後通諜,要您三年內必須打開魔門,否則他就要滅掉您留在魔界的三盞命燈中的一盞作為懲罰。」

里面傳來呯的一聲大力擊打桌面之聲,張三峰的聲音傳來︰「父王也真是狠心,當年行那血腥之術讓我寄生到此,人間界的正氣讓我的修行大為受損,要不是這麼多年來大行邪術才稍微緩解我的痛苦,早就讓他給害死了。」

「如果當年他不在我十六歲那年喚醒我的思維,就讓我作為張三峰活在這人間道里該是多麼幸福的事?所雷,不怕告訴你听,我真的不想回到魔界那鳥不拉屎的窮山惡水里去,你看這人間界,要什麼有什麼,天是藍的,空氣是清新的,菜是香的,人體是溫熱的,連女人都是各種各樣的,哪里象魔界里的那些女人,只有一副魔鬼的身材和夜叉的臉容,那里的一切都讓我覺得惡心。這里的一切都這麼美好,你讓我怎麼舍得放我父親那些魔種到這里來毀壞這片天地?」

「可是殿下,您身為魔界三太子,有責任也有義務帶領您的子民過上幸福美好的生活。正如您所說,魔界那樣的惡劣環境我們已經呆夠了。當年陛下費了好大的勁集結了魔界三百名頂級高手才暫時打開了阿不羅山底的封印,將您附身到那名嬰兒體內,再以那莊上三百六十五人的血氣掩蓋了您出生時的魔氣,才讓您順利被那二人帶到此地。之後大王功法受損,一直在魔界將養身體,前陣子才完全大好。如今魔界被妖、仙兩界打壓,日子一天不如一天,只有早日打通人間界的通道,佔領這片廣漠而富饒的疆域,方能雄霸一方,氣壓三界啊。再說,如果此事由您親自辦成,皆時,下任魔王的寶座豈不是理所當然的就是您的了,大太子和二太子誰敢跟您爭?」

殿內半天沒出聲,終于,十來分鐘後,張三峰拿定了主意︰「好吧,所雷,你回去復命吧,就說三年內,我必打開通道。但是在這之前,不準他再派出任何一個人到人間界來。」

「是,殿下。那屬下告退。」

听得那聲音說要走,窗外二人大驚,任我行一腳踢破大門,二人闖了進去,正看見一個人身蛇尾全身長滿滑濕鱗片的青色魔人化成一陣輕煙消散在廳內。

張三峰模樣極為驚懼,他實在沒有想到,任我行居然選在這個時候出關並撞破了此事,還沒等他說話,任我行一個束縛術就扔了過來︰「孽障,你干的好事!」

誰知張三峰因為這幾十年無人管束,再加上他魔族思緒早已覺醒,每日所修行的也是魔界魔法,以他魔界三太子幾千年的修為,雖然擠身于凡人之驅,仍然不是任我行能與之對抗的。

離不愁眼見任我行落了下風,也上前幫手。

張三峰手底下過招,嘴里居然還能說話︰「義父,既然您已經听到了,我也就不再瞞你。不錯,我是魔界三太子,我本名叫那不勒斯。朔月,蒙您當年恩情,養育我這麼大,我就讓你十招,十招後我可就還手了。」

他居然一直在讓著任我行,听到此言,任我行更是氣不可抑,招招風聲雷動,全是殺招大招直接送了出去。張三峰也開始正色起來,十招過後,「義父,既然您不能饒恕我,現十招以滿,請恕我無禮了。」

只見他手下不停,雙手間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黑洞,那里面陰風怒號,電閃雷鳴,隱約中居然還有冤鬼出沒,「義父,如此少不得孩兒只好將你二人送往我的絕對空間陰魂十三疊里呆一陣子了,看招!」

離不愁眼見不對,連忙擋在任我行身前,誰知任我行一把推開他,將手中一物交到他手里,反手一個四兩拔千金之法將他送上自己的法器飛雪連綿里,一個術法就將他送得老遠,只在眼角余光里親見任我行被張三峰收到了那個黑洞里,生死不明。

後來,他發現手里拿著的是明教教主聖令,見令如見人。之所以明教教眾十去了八就是因為張三峰執掌所行之事不受眾人理解也就罷了,他也拿不出聖令,這令是當年他們商量好了的,只听一人指揮,不服管的眾人也就自己月兌教而出,從此張三峰自稱魔教,再不復原來明教的稱謂。

然後他開始到處聯絡原來的老部下,但那些人自月兌離了魔教,本來都是些閑雲野鶴的人,這下更不想聚眾了,干脆自佔仙山安心修道,再不理世事。只說如果有事可用聖令號令,他們必來幫手即是。

而離不愁因為和任我行一起听到了魔界的陰謀,雖然當時逃了出來,但後來一直被張三峰派人追殺,各種陷阱暗殺下毒,無所不包。這日他被一路追著來到明玉國,突然想起雲霧山上還有好友,于是來到此處,誰知剛到山門就敵不過舊傷與毒害而暈了過去。

唉,往事不能再提啊。只是這魔界的陰謀他是一定不能再一個人藏著了,一定要訴諸于天下,絕不能讓魔界肆虐人間界,作惡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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