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路綺緣 第十九章 那不勒斯;朔月

作者 ︰

白藍羞紅著臉,雖然駕著蓮台在空中高速行駛,那麼強勁的風吹著她的臉,也沒有覺得熱度有所下降。

剛才戰飛墨幫她拔頭發的時候手在她臉上劃過,她情不自禁的在那手上輕輕的偎了一下,那雙溫暖寬大厚實的手短暫的停留,讓她落荒而逃。

她懷里抱著黑苗,手里還拿著那顆夢幻果,看了半響決定吃掉,她一顆春心萌動著一邊吃著那果子,也沒有覺察到前邊不遠處不緊不慢的飛著一朵黑色的雲,于是就這麼直定定的撞了上去。

等到她發現的時候,兩者的距離已經近得不能再近了,完全沒辦法調頭。她出于本能的驚慌大叫︰「啊呀呀,前邊的是誰啊,快閃開,要撞上啦---」

那朵黑雲上站立的一名身著黑衣的男子迅速的回頭,但是已經太晚了,白藍的蓮台已經迎頭撞上了那朵黑雲,高速行駛下所造成的巨大沖擊力讓雲上的男子完全站不住,猝不及防的他就這麼從雲上跌了下去,嚇得白藍臉都白了。

她極快的反應過來,以最快的速度下降蓮台,堪堪在男子即將墜地那一刻將他接住。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那魔教教主人稱張三瘋實名那不勒斯•朔月的魔教三太子。

最近魔教在各國均受到無情的打壓,其組織在迅速的瓦解,那幫烏合之眾,他也懶得再聚集,干脆自己親自出馬四處查找邪惡的源泉,以便早日恢復自己一身實力。再加上他父王帶出信來,所謂三年之期他覺得太長,他一刻也呆不下去了,最多只等一年,必須把魔域通道打開,否則他將受到熄滅一盞命燈失去一千年法力的代價。

最近他在各國查探,最先去的就是他曾經出生的阿不羅山,卻發現那里早已被離不愁和長清子以及仙界的人給封得結結實實,再想從此處打開封印完全不可能。于是他就開始到處查找,好在知道他名的人多了,認識他的卻寥寥可數,就是魔教內部也就只有幾大護法知之甚熟,其余人等永遠是隔著一道珠簾接見,從而最大程度的保證了他的神秘。

那些所謂的、嗜殺、好賭雲雲,除了嗜殺是真的,其它兩項都是編造出來的。皆因他是生生被分了兩魂三魄來到這人世間的,其余一魂四魄被他父王以魂燈的形式留在魔界,一是怕他在這里遇到什麼險境好留一線生機,二是怕他來到這里就再也不回去,而作為要脅。所以他必須要到這煙花之地,賭徒林立的地方吸納那些邪惡之氣補充自己受損的真元,修復自己的法體,去得多了,這兩項、好賭的帽子就不可遏制的戴在了他的頭上。只是他出手狠辣,手腳上沒有輕重,輕則喪命,重則連尸體都不給人留下,直接一道魔煙下去這個人就碎成千萬片消散在空氣里,行事之狠厲,讓人極是畏懼。

今日來到這處于內陸之地的金陽國,蓋因此地有太白學院坐鎮,魔教一直沒能滲入其中,算是他唯一沒有染指的幾個國家之一,也是唯一沒有搜索到的國家之—。抱著魔域出口在這里的期望,他開始在金陽國內上下游走打探消息。

剛剛覺得疲憊,正在雲上往下尋找煙花賭館以便下去補充體力,就听身後有人大叫閃開,一回頭發現一名絕子懷抱一黑貓驚慌失措的對他大叫。驚艷于此女的絕色,他一時失去防備,居然丟臉的有始第一回從自己的雲上掉了下去,得虧附近沒有其它人,否則這臉丟大發了。

「你沒事吧?」白藍擔心的看著眼前這名外形極為出色的年輕男子,此人黑發黑瞳,俊眉深目,身長七尺,是很標準的中原帥哥長相,只是膚色略顯蒼白,也不知是不是被嚇到了,只見他雙目呆滯,半天沒有反應,直愣愣的盯著她,臉上卻什麼表情也沒有。

她拍了拍他的肩膀︰「喂,你別嚇我啊,怎麼了?醒一醒啊。」

剛一照面,朔月只知道對面來了一個絕世美女,此時面對面他更深深為此女的顏所傾倒,她眉若遠山,眼似繁星,秀發如雲,膚白如霜,就連此時一臉焦急的神色也是那麼的惹人心動。他這顆幾千年不曾悸動的魔心此時居然開始怦怦跳動起來,他痴痴的看著她,暗地里拿她跟自己心中所有認識的女子作比較,最終得出結論,那是她們坐火箭也趕不上的貌傾天下,一剎那間他作了一個決定。

「唔,好痛………」他蒼白著臉,申吟著,手捂住了月復部,一臉痛苦。

白藍嚇死了,難道這一撞將人撞出了個好歹?這可如何是好。她怯怯的問︰「你沒事吧?」

朔月搖搖晃晃的站在蓮台上,抬頭努力擠出一個笑容安慰著白藍,然後他拿捂住月復部的手向白藍擺了擺手道︰「放心,沒事。」

只听白藍發出一聲驚叫,他收回手一看,上面居然沾滿了鮮血,他腳一軟,就摔在了蓮台之上,卻還是低聲安慰道︰「別怕,真的沒事,小傷,我……。」然後他頭一歪,眼一閉,暈了過去。

這下白藍驚呆了,長這麼大,頭一回遇見這種事,居然能出交通事故還撞傷個人,這下怎麼辦?

黑苗刷的一下變成人︰「主人,我看這人傷得不清,趕緊找個醫生吧,不然要是死了罪過就大了。」她一邊檢查著朔月的傷一邊對白藍說。

白藍一下醒悟過來,直奔城中最大的醫館而去,經醫生檢查這不是她撞出來的,而是此人的舊傷,只是被她這一撞搞出個二次創傷出來,舊傷添新傷,傷上加傷,情況倒是不嚴重,只是可能要臥床休息一陣子了。最後還是在黑苗的建議下,在悅來客棧開了間房把他挪進去,讓黑苗照顧著,一切妥當後她才松了一口氣。此時天以經黑了下來,她趕緊回家陪爹媽吃飯,看飯後再找機會過來。

白藍前腳一走,朔月就睜開了眼楮。

其實他根本就是裝暈,如果他不來這手可能他和白藍的交集也就事後道歉然後各走各道,日後遇見的機率小之又小。急中生智中他自己施法在自己月復部上來了一下子,這點小傷對于他來說完全不傷大雅,隨即事態果然如他所預料的發展,只是誤算了她那只貓居然是精靈這一點。現在白藍回家去了,正好從她口中套點話來。

他假意作蘇醒狀,睜開眼楮申吟,只見那只本來正呆在他那朵現在被系在床柱上的黑雲上玩耍的黑貓一下子就抬起頭來,速度變人,輕煙過後,一個清純小美女站在面前,楚楚動人。

「你醒了?可是要喝水?還是要小解?或是要翻身?嗯,難道是要吃飯?」她圓溜溜的大眼楮撲閃撲閃中,一溜煙的問題就從櫻桃小口里跑了出來,真是太可愛了,不過這些問題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哦,不不不,不餓,只是有點渴。」

黑苗手腳麻利的倒了一杯白開水端到他面前,單手輕輕一撈就把他拉了起來,就這空隙間兩個墊子就放在了他背後,然後把他放回去,扶住他的肩,把水遞到他嘴邊,這一套程序架輕就熟,完全就象演練了千百遍。

朔月都有些愕然,不過他確實渴了,剛喝完一杯,刷的又滿了一杯,他輕輕嘆了一口氣,把杯子放在了邊上的櫃子上。

就這會子,那丫頭不見了,眨個眼的功夫,她手上端個托盤又進來了,上面是一海碗魚片粥,一碟開胃小菜,一碗蛋花湯,直接提了個小桌子往床上一放,飯菜放好,姿勢一擺就開始喂飯了。

朔月張張嘴正想拒絕,一口魚片粥就進了嘴,他趕緊吞掉,正想說話,一口小菜又進了嘴,好不容易嚼完菜,粥又來了,從來沒有受過這種待遇的他完全不知怎麼辦,也不能發火,他還指望從她嘴里打听點白藍的事呢。

一口又一口,連個喘息的機會都沒有,十五分鐘過後,碗盤干淨得跟舌忝了似的。那只貓美人兒收了托盤倒了杯茶給他瀨口,他終于有機會說話了,「請問這是哪里?」

「悅來客棧啊。」

朔月有些失望,「我怎麼會在這里?」

黑苗大眼撲閃了兩下,她決定撤一個謊︰「哦,是這樣,我今天見你暈倒了,覺得你一個人倒在路邊蠻可憐的。于是把你帶到這里來,我還給你請了丈夫治了你的傷哦,你怎麼謝我?」

哈,這丫頭還真敢編,朔月心里不禁暗暗好笑,假意很疑惑的道︰「是嗎?我怎麼記得我好象是被跟你在一起的一個姑娘的蓮台撞的?」

眼見謊言被拆穿,黑苗只好說實話︰「哈哈,剛才跟你開玩笑的啦。其實是我家主人把你帶到這里來的,不過她有事得先走,呆會再來看你。」

「你家主人?那個姑娘嗎?」。

「嗯。」

「她叫什麼名字?」

黑苗撲閃著眼楮,猶豫著要不要告訴他實話。但是床上的男子很真誠的眼楮直盯著她,她有些不好意思再編謊話來騙他,要是又被拆穿了,她怎麼好意思再呆在這里。「白藍。」

朔月在心里默念這個名字,覺得心里滿滿都是柔情。「你呢,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黑苗。」

「黑苗,謝謝你來照顧我。只是我怎麼覺得你特別會照顧人呢?」

說到這個,黑苗很開心,「那當然,我從小都跟著我家主人,她的衣食住行全靠我呢,這麼多年下來,當然是得心應手了,熟能生巧嘛。」然後她像找到了知音一樣的開始對著朔月講起她這麼多年是如何伺候主人的,主人對她如何如何好,她對主人多麼用心等等,只要她說他就听著,稍微一冷場,他就會引導道︰「然後呢?後來呢?」于是兩人就這麼一應一和的從日正當中說到明月初升,朔月差不多已經能把白藍從小到大的事情組織起來放個小電影了。

黑苗這一次可真是盡興,從來沒有人能听她嘮叨這麼久的,而且隨她高興,盡問她一些生平最得意的事,于是她對他感覺好極了,覺得這個人簡直是天下最好的人。

「對了,說了這麼久,還不知道你怎麼稱呼呢?你打哪里來的啊,做什麼的?」

朔月微微閉了一下眼楮,迅速在心里搜索了一番,片刻間就給自己捏造了一個身份和名字︰「我是一名散修,目前正四處雲游,在下姓風名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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