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英陪著我往書房走去,後面還跟著兩個二等丫鬟秋蘭、冬梅。春柳、夏荷在前面清路免得受沖撞。
快到書房時,春柳回話「老爺與林忠總管在談事。」青玉隨去了小廳等候。丫鬟上茶後等在房門外。少時,丫鬟回信「老爺請二小姐去書房。」
「謝謝,慎言姐姐。」青玉笑道。慎言、律語是林家的家生子。父母親人,都在林家。特別是慎言姐姐是林忠總管的小女兒,現在在書房伺候筆墨。
"父親,青玉給你請安了。」青玉進門後先給父親請安。「父親,忙完了嗎?青玉請父親一起去母親那里吃晚飯,姐姐已經在等了。」
「好好,爹爹一起去用飯,爹爹一會兒就處理完了。」林如海看著女兒欣慰的回答道。
「爹爹忙吧,青玉自己挑本書拿回去看好了。」青玉轉身往書架走去。林家四代列侯、五代書香門第藏書豐富。有很多的孤本善本。青玉感嘆的想到自乾隆修改書籍後很多的書籍被改的面目全非。林家有專門的藏書樓書房主要放的是主要的書籍。
青玉打量著書房的設置,在古代,文人無不重視書房的設置,盡管各自經濟狀況迥異,但皆講究書房的高雅別致,營造一種濃郁的文化氛圍。在這個小天地里,可讀書、可吟詩、可作畫、可彈琴、可對弈……唐代劉禹錫雖只有一間簡陋的書房,但「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苔痕上階綠,草色入簾青。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可以調素琴,閱金經,無絲竹之亂耳,無案牘之勞形」,(《陋室銘》)。還有明代的歸有光,在青少年時代曾廝守于一間極窄小的書齋,名曰項脊軒,「室僅方丈,可容一人居」,作者卻「借書滿架,偃仰嘯歌;冥然兀坐,萬籟有聲。而庭階寂寂,小鳥時來啄食,人至不去。三五之夜,明月半牆,桂影斑駁,風移影動,珊珊可愛」(《項脊軒志》)。
書房東頭一張紅木藤面貴妃榻,壁懸大理石掛屏;正中八仙桌,左右太師椅,桌上置棋盤;西端靠牆的紅木書架上擺放著書籍、玉器;兩側牆上掛名人所書對聯;北牆嵌三個花窗,有如三幅圖畫……幽靜、秀美、典雅。正中放有紫檀制的書桌色澤紫紅、刻花精美書桌上放有文房四寶筆、墨、紙、硯還有筆筒、筆架、硯滴、水丞、筆洗、臂擱、鎮紙、燻爐、印盒、印床、印章等。精美無比。青玉嘆道林家不愧是百年書香門第。青玉在書架中看到了一本唐史看了起來。過了些時候听到林如海連連嘆氣。
「爹爹忙什麼呢?怎麼嘆氣了。」青玉疑問的問道.
「是姑蘇林家的中秋節禮,為父為林家族長但因為官不變打理便有了代理族長。家中祭田由族長代為管理所有收入作為家學開銷和族人困苦者的補貼,但代理族長這幾年年年哭窮,說天氣原因連年減產。揚州也一片混亂。」林如海苦笑的說道。「你看和青玉說的沒完,餓了吧,走用膳去。」
「父親,青玉並沒有從小丫鬟听說最近幾年受過大災」。青玉不解的說道。
「這倒也是,雖然有些地方受災但是影響並不大。青玉怎麼打听外面的生活。青玉再看什麼書。」林如海倒也不在意。
「父親女兒在看唐史,女兒想太宗有十四子,僅文皇後嫡子便有三個,除太子承乾外,並不是沒有其他出眾的人,太子承乾被廢之後,吳王血統高貴,且英武不凡,魏王才華橫溢,又有太宗寵愛,而高宗那時候並沒有表現出什麼出眾的地方,書上也說他仁懦,兒子不解,太宗為什麼傳位高宗,而不是吳王魏王呢?」
林如海笑著說道︰「吳王血統再高貴,也是前朝楊氏後人,若是傳與他,天下到底姓李還是姓楊呢!至于魏王,虛偽做作,對兄弟也是刻度寡恩,太宗何等英明,如何願意自己百年之後,手足相殘,因此,自然選擇了仁孝的高宗……」
說到這里,林如海忽然一愣,現在的情勢,可不是和當年太宗時候的情勢差不多嗎?當年是不聲不響的高宗得了國祚,如今誰才是高宗呢?
青玉看林如海陷入沉思知道林如海有了些心思。青玉看林如海緩過來連忙說道「父親防人之心不可無,這祭田之事父親還是派人好好查查的好」青玉嚴肅的說道。
林如海眉頭緊皺的點點頭。
「父親,我姑蘇林家除父親外有無人當官。」
"姑蘇林家現在多富家田舍翁只有兩位現在朝廷當官,一位是從六品翰林院修撰、一位為禮部的正七品筆貼。」
「父親,那幾位叔伯貴庚。」。
「應已近不惑之年多。」
「姑蘇林家有幾位秀才、舉人、進士。"
"好像這幾年只出了幾位秀才無舉人、進士。」
「父親,女兒不才說錯請父親誤怪。」
「父親,我林家四代列侯,林家家教嚴並無敗家子弟肯定家產不菲。俗語說的好︰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更何況父親現任巡鹽御史掌管揚州鹽政,鹽政自古乃稅收大戶,是最大的肥缺。父親、叔伯已到不惑之年而林家卻無進士,叔伯官位也低如落林家出事林家將無後退之路。到時候我林家將會是一塊肥肉,誰都會想咬一口,到時怕這富家田舍翁也不易做了。」
「青玉,這是誰教你的。」林如海震驚的問道。
"父親,青玉再養身子的時候無事所以看了些醫書、名臣傳、奸臣傳。故事中很多都是因家財引起,家富則被人惦記,所以要想安寧就要有震懾力讓人不敢打主意。道理很簡單啊,不是麼父親。「青玉佯裝不解的道。心里卻想道"為了我往後的生活讓我好好的忽悠一把吧。"
"俗語說獨木不成林。父親不如從族中選一些品德高尚的、學習好的、還有交際能力好的好好培養。」
「青玉啊!你要是為男兒林家就後繼有人了。」
「父親的了吧,我可對八股文沒興趣。」青玉皺眉的回答道。臉上毫不隱藏的表示出對八股文的不喜。(股文每篇文章都是一定的格式、字數由破題、承題、起講、入手、起股、中股、後股、束股八部分組成。破題是用兩句話將題目的意義破開,承題是承接破題的意義而說明之。起講為議論的開始,首二字用「意謂」、「若曰」、「以為」、「且夫」、「嘗思」等開端。「入手」為起講後入手之處。起股、中股、後股、束股才是正式議論,以中股為全篇重心。在這四股中,每股又都有兩股排比對偶的文字,合共八股,故名八股文。題目主要摘自四書、五經,所論內容主要據宋朱熹《四書章句集注》,不得自由發揮、越雷池一步。一篇八股文的字數,清順治時定為550字,康熙時增為650字,後又改為700字。八股文注意章法與格調,本來是說理的古體散文,而能與駢體辭賦合流,構成一種新的文體,在文學史上自有其地位。)
「那青玉如若是你會怎麼處理。」林如海好奇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