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猶記得第一次寫小說是在初二,那時候懵懵懂懂,只知道喜歡——,然後自己手癢癢動手寫了一本,不可否認當初的過程十分難熬,一天一更已經感覺十分吃力,但最終還是堅持了下來,當初是在紅袖發表的《寰虎王絕戀》,雖然影響沒有多大,但是我還是很有成就感,我把自己的故事說出來了,寫出來了,讓大家知道了。
事隔多年,我現在已經上大一了,這麼多年的思量讓我最終決定要再走前作的道路,《亡國公主》的設定和前作大為相似,但為了作品更加圓潤,劇情更加合理,我把背景設定作了一些改進,那些有緣的看過我處女作的讀者們一對比就知道了,處女作很生女敕,文筆平平,劇情一般,還有很多毛病,但一開始誰不是這樣的呢?
我堅信著,只要一直不懈努力,終有一天我能夠用文字把我的心和我的故事帶給每一個喜歡我的故事的人,讓他們了解我,也讓我了解他們。
這兩本小說靈感都來自于西游記,小時候看六小齡童演孫悟空的舊版西游記,我就特別留意里面千奇百怪的妖怪們,這個西游記著重渲染了孫猴子和正派角色,很多人就是因為這樣成了孫猴子的粉絲,新西游記則賦予了每一位妖怪人性化的背景,他們都有著心酸的過往和傳奇的故事,痴情的黃袍怪與百花羞,老牛與鐵扇在分離前的煽情擁抱,還有賽太歲對今生娘娘三年如一日的依戀。
以前也看過一本穿越到西游記里面的故事,我特喜歡的,叫《西行戀妖記》,里面的妖怪都寫得有血有肉,敢愛敢恨,不得不佩服作者的文筆。
也許,也算是一種文學文化吧,妖怪不是茹毛飲血的野獸,在妖怪的世界里面,他們同樣能夠演繹出美麗動人的傳奇。
國女誕
一個公主的誕生,象征著一個國家命運的轉折。
臘月高掛,帶著寒意的風,不時掠過早已霜結的枝頭,積攢已久的白雪隨之被搖落,如花般墜落到地上。又一陣寒風吹來,不見雪的消融,暗示新春時宜未至。貓頭鷹偏了偏頭,轉了一下能在黑暗中微泛靈異夜光的眼,定楮地望不遠處宮牆包被的一大殿。
正值深冬,天上有的沒的飄雪,只听見殿中不時傳出同一女子痛苦的呼喊。殿門外,一個衣著華麗,頭鬢微白的老者不斷在踱步,數尺厚的雪地中清晰地顯現一條深深的雪溝,整整兩個時辰,他一直這樣機械地徘徊著,來回往復,直到積雪皆被融消。雪下的草芽依稀可見,但不得見的是他陰霾的臉。
他時而駐步,時而小趨,顯得十分不安。
只見國師畢恭畢敬守在他身邊,見老者此般不靜,輕嘆一聲道︰「雲安侯……國丈大人……」國丈,也就是皇後的父親。這位心急如焚的老人正是屋內生產的瑕妃的父親,不過瑕妃不是皇後,她是皇後的親妹,是月國國君的妾,名義上是妃,實質不過是沒經祖傳程序而選的女人,一個不見得光的情人罷了。
瑕妃難產,由于身份關系,宮里鮮有人知,一來,她是暗地里娶來的女人,再者,她已經失寵了,宮廷里面的人,不必費盡心思去關心一個無法給他們利益回報的女人。
為防權力紛爭,皇後的姐妹是不允許被接近宮里的,所以這個瑕妃與當今月國國君是未婚先子。所謂的「妃」,沒有宮里真正的妃的權利,甚至連個貴人都不如,不過是對外的幌子,免人談三道四而已。
「咳!國丈大人!…」國師頓了頓聲,加大了幾分貝。
「別嚷!我心煩!」國丈一揮手,臉上盡是毫不掩飾的火氣。這時屋內又一陣叫喊,他望了望殿門,「唉!…」大嘆之後,又開始徘徊。
「國丈大人…您不要這樣子,莫傷了貴體啊…」國師不大放心,再一勸道。
「夠了!」國丈一轉身,大聲吼道︰「為什麼瑕兒如此般傻,要嫁身于那個昏庸不專的國君?早知如此,當初就千不該萬不該讓它們兩人見面,她姐姐已經深感空閨之怨,偏偏她又被那個荒婬無道的家伙…唉!早知如此,早知如此……」一番話語,無法表達身為人父的不順。
妻子生產,只見爹守不見夫來,當爹的在殿外空著急,最應該負責人的男人哪去了?恐怕現在已不知去哪花天酒地了吧?見異思遷,貪新忘舊,怕是舊時對封建君主的最好寫照了。
瑕妃的申吟依然若隱若現,但氣息卻越來越弱,雲安候心如千刀絞剮,他急急大喊︰「來人!來人!」
一個小太監戰戰克克地前來。
「告訴我,皇上現在在哪里?」他雙手背向身後,只身立在白雪明月之下,留給他人一個淒清的背影。
「這,這……」小太監有些失態,眼楮不住四周轉換,不止一次地把求救的眼光瞟向國師。
「講!……你講不講!……」雲安候一手揪起太監的衣襟,言語間已經拔出了佩劍架在他的脖子上,「你敢對我有半點隱瞞,你這項上的狗頭就要落地了,偌大的皇宮里面,我要誰死誰可以不死!何況一個微不足道的奴才!說!」他滔天的怒氣已經無法隱藏。
照他對月國皇上的理解,恐怕,現在他已經不知道在哪里花天酒地了。不過,他需要核實,最後的確認。
「小的……小的真的不知……」
「說多一遍……」雲安候手微微用力,一陣鑽骨的刺痛便傳到小太監的腦中,他不自已地驚喊了起來。
「雲安候大人,手……手下留情。」小太監那個苦啊,一個奴才死了誰會憐惜誰會為他做主啊。說出來,雲安候不殺他,但背叛了皇上,照樣難逃一死啊。不說,恐怕也死在雲安候的手中了,「我……我說,就剛才小李子來傳報……皇上在其安宮……吩咐不要前往打擾……」
「好一個畜生!」雲安候的怒火霎時爆發,他踢開了太監,抓劍的右手捏得發青。「畜生,我不能容忍你對瑕兒的罪孽,她有個不測,你也別想逍遙……」
「雲安候大人,冷靜一下!」國師拉著怒發沖冠的國丈。
「放手!讓我去找那畜生!」
「啊!…」一聲苦叫,穿透了整片天,接著便無了聲響,只隱隱听到宮女驚恐地忙里忙外的聲音。
爭執的兩人心中大叫不好,雲安候更是心中一窒,扔下佩劍沖向殿門口。
這時,殿門打開了,只見一個滿面淚水的宮女出來,見到門前爭執的二人,腿一軟便跪下了︰「雲安候大人…大人…瑕妃她」雲安候瞳孔一縮,瞬身沖進內房……
天空忽然大放異彩,漆黑的夏夜瞬間被強光照亮,宛如白晝,無數紅色的流火如同奔騰的馬群橫穿月國廣闊的星空,國師留在殿外,睜著雙眼呆呆看著千年難遇的奇異星象,一時居然說不出話來。
赤煌裂空。
那個他只在古書上見過的千年難得一見的凶兆!赤煌裂空,皇氣演變,乾坤推移,這星象一出,必將帶來一場血光大災,甚至是一個朝代政權的變動。
那個剛出世的小生命,居然帶來了毀滅的星象。
「瑕兒!瑕兒!你睜開眼楮看看爹呀,瑕兒!」布滿血跡的床前,雲安侯撕心裂肺地喊著,手里緊抓著女兒的手,老淚縱橫。
瑕妃用最後的力氣睜開眼,看見老父親悲痛欲絕的模樣,心中難受,卻再也沒有力氣說話了,她自己清楚,她命不久矣了。
「爹……這是個女兒……是個公主……」瑕妃帶著蒼白的笑容,生命力如同她臉上的血色一樣迅速抽離。
「爹知道,爹很高興有個外孫女,女兒,你要好起來,不要讓小公主沒了母親。」他依然緊握著她的手。
瑕妃無力地搖頭,說︰「這個孩子,叫做月無瑕吧,讓小瑕兒陪著爹爹,這樣,我也走得安心了……」瑕妃抱起小無瑕,她很安靜,看著她粉女敕的睡靨,瑕妃忽然心酸不已,她快不行了,她甚至沒來得及為她喂上母親的乳汁,甚至沒能在女兒的記憶中刻下一個影子……
她流著淚模著女兒的頭,哽咽說︰「小瑕兒,以後娘親不在了,你要一個人堅強活下去,縱使千難萬險,縱使千山萬水,不要放棄心中的希望,還有……以後要听外公的話,他一個老人家已經很孤單了,還有……還有好多好多,娘親好想,听你喊我一聲……」
她強忍的淚水終于缺閘,一陣無力的眩暈席卷而來,眼前漸漸黑暗……
「女兒!女兒啊……」房內彌漫著雲安侯的哀嚎,整個院落,侍衛,婢女,無不流著淚下跪。
殿外,大雪依然漫天飛舞,一聲稚女敕的幼嬰哭聲,打破了子夜的寧靜,命運的齒輪開始轉動,紅線自生,姻緣一世。注定要綁在一起,躲也躲不過。
也許,這就是命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