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新有個小癖好,喜歡琢磨一些虛幻的東西,如她偏于低調和內向的性格一樣,這癖好並沒有什麼成就,只是靜靜的擺在那里,依新心情不好或閑的時候,就會拿出這個癖好,去看一些探秘呀、ufo呀、另一個地球呀之類的東西,雖然好些時候,看不懂。
這天,依新又在琢磨那些難以理解的事情。
「平行世界,……在我們的宇宙之外,很可能還存在著其他的宇宙,而這些宇宙是宇宙的可能狀態的一種反應,這些宇宙可能其基本物理常數和我們所認知的宇宙相同,也可能不同…….」
依新看著自己已經看過無數次的一條理論,又陷入到了自己的幻想中,「平行世界,是否還有一個一樣的自己?在那個世界里,自己也這麼差勁嗎……」
啊,伴隨著一聲尖叫,依新被自己吵醒了過來,「這是什麼夢啊,太嚇人了……」依新下意識的擦擦冷汗,起身想給自己倒杯水喝,腳尖剛沾地,依新不可思議的瞪大眼楮,神經細胞全在那一刻被點暫停︰
一只碩大的白色的老虎橫臥在腳邊,這只虎全身雪白,沒有一根雜毛,無聲無息的,看樣子睡的正香,旁邊一堆篝火似乎剛剛熄滅,還冒著縷縷青煙,再往前看,一堆不知名的攀爬類植物縱橫交錯,擋住了一個看似洞口的東西……
洞口?依新再次瞪大了眼楮,看到此時的自己正坐在一張類似床的巨石快上,絲絲涼意從上傳來提醒著她此刻的真實,又仔細感覺了一下,發現自己身上緊緊地卻又滑滑軟軟的舒服,低頭一看,一套自己從未見過的衣裙套在自己身上,青色小短坎,一串貌似獸骨制成的鏈子系在腰間,下面是虎皮紋及膝小短裙,腳穿護腕皮質小短靴,呃,這打扮,真是另類又時尚。
依新正打量著,一股淡淡香氣鑽入鼻孔,依新下意識的尋找香氣的來源,才發現淡淡香氣是從脖子上掛著的一塊小骨頭上傳來
「天,太…太…太…呃」依新撓了撓頭,發現自己竟然找不出一個形容詞來相容現在的境況。
「不管怎樣,先逃離虎口再說。」
依新膽戰心驚的站起來,輕輕呼了一口氣,在確定了老虎沒有醒的時候,小心的踮起腳尖繞過那只足有她兩個大的老虎,向那些攀爬類植物走去。
「啊嗚…」
就當依新差兩步就到洞口的時候,身後傳來一聲老虎的吼叫聲「啊!!!」依新大腦瞬間空白,本能的拔起雙腳飛快的沖出了洞口。
「啊!!!」
只听又是一聲驚呼,依新只覺得腳下一空,緊接著身子一涼,同時听見「噗通」一聲,掉進了水里。
「救命啊!救…救命啊!」該死的,慌亂之下,依新居然忘記了自己會游泳!!眼看著就要沉底了…
這時,只見一道白色的身影「噗通」一聲躍進了水里,不多時,用自己的背將依新駝出了水面,大眼珠子向四周掃了一圈,馱著依新的小身板快速的向岸邊游去。
原來,是那只睡在依新旁邊的白色老虎。
這是一處山谷,此時正是清晨,太陽未升的很高,四周的山遮住了大部分陽光,地上的草啊、花啊還掛著顆顆露珠,看樣子並未從夜晚中醒過來,不遠處瀑布的聲音也盡量的壓抑著,似乎不忍打破這山谷的靜謐。
在山谷的中央,唯一一片有陽光的空地上。
一只白虎安靜的臥著,不時伸出舌頭舌忝舌忝嘴巴,大大的眼珠子不時向四周巡視著,似乎在警惕著什麼,陽光照在它雪白的皮毛上,看起來微微有些晃眼,毛尖上的水珠還未甩干淨,泛起一個個彩色的小光圈。緊挨著白虎的身體是一個微微顯小的人兒,如果從白虎的方向望去,幾乎不會發現還有一個人。她此時也靜靜的躺著,完全的籠罩在陽光下,衣服濕漉漉的緊貼在身上,小臉有些蒼白,眉頭緊皺,似乎在做著什麼不好的夢,頭發全散了,胡亂的混雜在那些野草里。
一人一虎就這樣伴著陽光靜靜地躺在山谷里,構成了一副難得的美人白虎圖,一切看起來那麼寧靜,那麼和諧,讓人不禁生出讓他們永遠這樣躺下去的念頭……
可是。
依新不是時候的醒了,打破了這難得的靜謐。
「咳咳,咳咳咳,」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依新朦朧的睜開了眼楮,明亮的陽光正好射進眼楮里,依新微微的眯了一下,又睜開來,因為她背對著老虎躺著,並沒有第一時間發現。
依新只憑眼楮打量著這個山谷,腦子里努力地回想了一下剛剛的狀況,抬起胳膊撩起眼前亂發,依新掙扎著坐了起來,頭微微一偏,老虎便映入了眼簾,「這這這…咳咳…」
依新的動作使得白虎站了起來,虎頭正對著依新,兩個燈泡似的大眼珠子一動不動的在依新的臉上打量著
依新嚇得大氣也不敢出,身體一動不動的僵在那兒,心里慌亂的敲著小鼓「別吃我,別吃我,雖然我能力不高、掙錢不多,大學畢業混了幾年還是月光族一個,可是我還不想死,我上有養育了我二十幾年的老爹老娘,中還未遇見一個白馬王子,下還沒人給我傳宗接代,我不想死呀……」
「你這是怎麼了?」
一個略帶沙啞的成年男性的聲音落入依新的耳朵。
「有人來了,救命啊!救命啊!」
如捉住了如來佛的佛腳,依新不顧一切的大喊了起來。
「救命啊,救命啊…「
「誰想害你的命?你怎麼突然掉進了水里?」
「還是那個聲音,為什麼只聞其聲,未見其人?」依新心里嘀咕著。
「老虎要吃人了,快來救我!!」
依新干脆閉著眼楮喊了起來。
許久。
依新見沒動靜,緩緩睜開了眼楮。
只見白虎不知何時後退了兩步蹲在地上,唯一沒變的是那兩個大眼珠子還在瞪著她。
「我怎麼會吃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又在作弄我?」
「呃?誰在說話?又有一個要吃我的?」
慌亂的依新似乎只听到了「吃你」二字。
「是我呀,主人,別裝了,我在和你說話,當初不是你救了我,又取我身體上一塊骨頭制成骨笛,施以巫術,才能夠和你心靈相通的嗎。」
「是老虎你在和我說話?」依新甩了甩頭,鎮定了一下心神,接著問道「你說你不會吃我,還能和我交流?」
「是的,主人。你不要再和我開玩笑了,天天這樣,太無聊了,下次我一定不再就你了,哼!」
說完,老虎居然站起身,搖搖尾巴,離她而去!
「哎,你等等,我……」
依新望著跑遠的白虎,無奈的搖了搖頭,「算了,我還是先看看眼前的狀況再作打算吧。」
依新這才站起身來,擰了擰身上未干的衣服,抬頭望了望四周,此時太陽已升得老高,四周的景物也清晰地呈現在依新眼前。
正對著太陽的方向一道瀑布飛流而下,濺起的水花在陽光的映照下掛起了一道美麗的彩虹,瀑布底下是一個不大的水潭,彎彎曲曲延伸出一條小溪,叮咚的流向未知的遠處,瀑布的兩邊都是峭壁,巍峨的峭壁向四周延伸,環繞成現在這個山谷。
「好一派壯美的山水風光!」
看到這賞心悅目的風光,依新沉重慌亂的一顆心總算穩了下來。
「做夢、石床、白虎、落水,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怎麼會來到這里?這究竟是哪?天,我該怎麼辦吶!」
依新賭氣的一坐回了草地上,對于陌生環境的恐懼和對未來的擔憂,使她眼淚禁不住嘩嘩流了出來,哭了一會大概覺得不過癮,直接嚎啕了起來,空蕩蕩的山谷里于是回響起單調又有些恐怖的怪聲……
白虎叼著一只野豬、兩只山雞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美人泣雨圖」。
「啪嘰」,白虎將獵物仍在埋頭痛哭的依新面親,又蹲在了一旁那大眼珠子瞪著他。
依新被突如其來的狀況打斷,抹了抹眼淚抬起頭來,看見白虎又蹲在了身邊,這次,依新沒有那麼怕了,穩住心跳,弱弱的問了一句︰
「這里就只有我們兩個嗎?」。
白虎听了沒有回答,將大大的虎頭湊近了依新,在兩個鼻尖幾乎踫著的距離下停了下來,兩只眼楮死盯著依新的眼楮,依新再次被嚇得僵住,直到老虎的臉離開了,依新才敢把老虎靠近之前咽下的那口氣呼了出來。
「雖然你長得跟主人一樣,但我敢肯定你不是我的主人,你們的眼神不一樣,你是誰,主人呢?」
未見白虎開口,那個略帶沙啞的成年男性的聲音又響在耳旁。
「這大概就是白虎的聲音吧。」依新想著,「我要是說實話,它會不會吃我?」
「我不會吃你,你既然和我的主人長相一致,又能听得到我的聲音,你二人必有淵源,我定不會傷害于你。」
「呃,你能知道我心里想什麼?」
依新不禁一頭黑線,那以後發個春、饞個帥哥什麼的,豈不是都被它知道了?「
「什麼是帥哥?「
白虎的聲音不適時的響起。
「沒有沒有,那個既然你不吃我,我就實話告訴你吧,我是……」
依新一口氣不停歇的將自己的奇怪遭遇說了出來,說完瞪大眼楮盯著白虎,想從它那里獲取一些有用的信息。
「這個嗎,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不過既來之則安之,主人很厲害,相信她能很快找到你。」
「噶?就這樣?」
「就這樣吧,現在你給我準備早餐。」
「什嘛?」
「主人不在,你佔據著她的位置,當然你就得負起責任。」
嗯?貌似你一直在叫我主人哎,怎麼反倒是我伺候你?依新敢怒不敢言,看著眼前的獵物,血腥味使她一陣反胃。沒辦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不要吃我就好了,幸虧我燒烤沒少吃,這些東西勉為其難弄弄吧。」依新自顧自的想著。
殊不知,某虎正一臉小人得志,不對,是小虎得志地望著依新,奸詐的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