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白色Mini寶馬在環城路上好一陣狂飆突進,那種開到極限的速度早就超出了正常人頭暈目眩的範疇,幾乎是一種接近死亡的巔峰奔馳。
煙晚從毒藥酒店逃出來後,先是上車換了身衣服,月兌掉了滿是污穢的女僕短裙,換上早就準備好的白體恤,鉛筆褲,黑色小風衣,顯得很是干脆利索,清爽而知性。
黑色七分袖風衣果.露出白女敕無瑕的手腕,膚若凝脂,美好如初,卻又因昨夜的揮汗如雨而泛起淡淡青色,看起來微微有些突兀,令人心生憐惜。
一上車她就沿著既定的路線狂飆,瘋狂逃亡,沒辦法,南宮瀾實在太狡猾太精明了,她要是不這樣折騰一番,稍不留心就會留下線索,很快就會落入南宮瀾的跟蹤。
凌冽的風從窗戶口呼嘯而入,卷攜來清秋銀杏樹的芬芳,煙晚的頭發被風吹的有些凌亂,一根根劉海貼在額頭上,顯得很是憔悴,卻又異常的嫵媚動人。
極限的速度之下,她突然想起了夜里和南宮瀾一道沖刺而過的層層巔峰,變態式的類比忽地浮上心頭,使得她微微有些狼狽的面頰瞬間泛起了殷紅的紅潮。
月兌光光,心慌慌。
她怎麼能和別人做那麼羞人的事情!並且如此主動,樂此不疲地一直做到天明?搞得她現在渾身疲倦,就跟散了架的機器似的不說,還丟了自己最為清白最為完整的美好,靠,南宮瀾,你就不會節制一些嗎?
——她很健忘地把自己的主動索取拋擲到了九霄雲外,也忘了每每都是她在動作她在沖刺。
雖然心里感覺蠻別扭的,但煙晚倒也沒怎麼傷感,更別說像別的剛經歷過初夜的女孩那樣,哭的一塌糊涂求死不活的,反正她是孤兒,爹不疼娘不愛的,自小就是義父照料撫養,吃的喝的穿的住的全部都是義父提供。
義父對她很好,有求必應,精心呵護,每每都是給她最好的,最奢侈的,所有這個年齡段女生渴望而難以實現的願望,他都毫不猶豫地滿足她,眉頭都不皺一下。
義父說這次的任務非常重要,絕對不能有任何的閃失,一定要把U盤搞到手。既然這樣,那她就給他取來,義父所需要的,就是她應該努力拼命去爭取的。
至于過程和損失,她一個孤兒,又能介懷什麼?
車子繞著南明市環城路飛奔了整整三圈,而後在高速入口處停了下來,幾乎是同一時間,四輛黑色賓利商務車同時圍堵了過來,煙晚對著從正北方向行來的那輛車點了點頭,非常矯健地下車,直接跳上了那輛車。
與此同時,那輛車里跳下來一個身穿黑色T恤的年輕人,他對著煙晚默契一笑,閃身進了Mini寶馬。
再然後五輛車分頭而行,揚長而去,中間沒有任何的語言交流和對接,很顯然他們的默契已經熟練到了極致,爐火純青。
「爸爸,這是U盤。」煙晚手里捏著U盤,對著正駕駛位置上的喬老大燦然一笑。
每次煙晚完成任務,喬老大總是親自開車來接她,雖然風險極大,甚至路線一次比一次謹慎,交接也越來越繁復,可他卻風雨無阻,從未缺席。
這一點,煙晚雖然不懂為什麼,但多了也就習慣了,並且心里也會暖暖的。義父待她,真的是好的不得了,幾乎比想象中的親爸爸還要好,還要寵溺,所以這些年來,雖然本非親生,但她還是一口一個爸爸的叫了下來。
有些東西,渴望的久了,就算明明知道是假的,也寧願當成真的來對待。
「U盤你留著吧,保護好,不用給我,」喬老大摘下了墨鏡,頓時一個面相威嚴的中年男人就展現在了車廂里,他的眼窩深陷進眼眶,很有歐倫風情。
煙晚眼楮眨了眨,不由一愣。自己留著?不用給義父?這不軌錄留在她這里又沒什麼用,義父這是什麼意思?早知道這樣,她又何必費盡心機甚至丟了清白地去偷?
義父,不帶這麼整人的好不好!你知不知道女兒都被人吃干抹淨了,你知不知道這U盤是多麼的來之不易啊!
你知不知道!
發現煙晚眼神有異,喬老大皺了皺眉,笑道︰「別多想,先存好,這東西放哪里都行,只要不落入南宮瀾的手里就好。」
「爸爸,您……您難道不是?」煙晚深知這枚U盤的重要性,她本來還以為義父想著得到U盤,借機好好利用一番大獲其利呢,她甚至之前就已經想好了台詞,勸告義父民不與官斗,讓他不要圖謀太多,少和南明市官員交涉。
可現在,太的台詞用不上了……
義父這是要搞毛?
喬老大突然搖了搖頭,威嚴的臉色舒展,流露出了一種少見的倦態和放縱,那感覺,就好像是歷盡千辛萬苦執行完任務,突然躺倒在床想要好好休息一番似的。
他絲毫沒有為煙晚解釋疑問的意思,反而思忖了片刻,突然問道︰「丫頭,你今年已經十九歲了,都讀大一了,想見你的親生父母嗎?」
「親生父母?」煙晚嘴里呢喃了句,不知覺間眼皮紅了起來。
義父今天怎麼如此異常?他怎麼突然提起了自己的親生父母,他對此不是一直都持保留意見的嗎?他現在又想說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