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全身癱軟在藍十三懷里的荊柯,突然倒吸了口氣。
疼,撕心裂肺的疼,從傷口處蔓延,肆虐地竄向全身各處,冷血如她,隱忍如她,也有些吃不消了。
藍十三的臉色瞬間腫紅了,說實話,他從來沒有想過,他自己居然會從一個女人的槍下面死里逃生,並且還是她故意饒他的命的——
甚至,為了放過他,她自己都受傷了,這種感覺,真不好受。
殺手最是無情,就是因為無情,冷漠,冷血,所以才能潛伏暗處,一擊必中,殺手若有了感情,那麻煩可就大了。
煙晚也是皺了皺眉,滿臉焦急地看著荊柯,說真的,雖然感覺這個女殺手怪怪的,氣質有些詭譎,但她身上的那種清冷,隱忍,堅強的氣質,煙晚還是很欣賞的。
荊柯被兩人看著,笑道︰"藍,你有煙嗎?"
藍十三一愣,"有!"
"給我點一根,剩下的,你知道怎麼辦吧?"說著話,荊柯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胸口,此刻,她的胸口尚插著藍十三的那把寶劍。
"知道!"藍十三點了點頭,突然把荊柯身上的黑西裝翻了起來,遞給煙晚,"丫頭,你撐著,遮雨。"
煙晚不知道這倆人在打什麼啞謎,愣愣地拎著西裝,遮住了荊柯的身子,擋著雨。
藍十三則從褲子口袋里掏出香煙,一跟給荊柯點上,塞到荊柯的嘴里,然後把其他的香煙,全部搓碎,再把煙絲捧在手里。
繼而,他果斷翻開荊柯被血染的一片模糊的皮衣,把煙絲全部貼到那果.露出來的肌膚上。
這時,荊柯深深地吸了一口香煙,緩緩吐出煙圈,姿勢優雅而嫵媚,卻又散發出莫大的落寞之情。
抽煙的女子,最是妖嬈。
"準備好了?"藍十三顫聲問了句。
"嗯。"荊柯點了點頭。
"嗖——"藍十三猛地把劍拔了出來,瞬時就帶出了一道血流。
"嗯——"荊柯強忍著痛,愣是沒有叫出來。
緊接著,藍十三猛地把所有的煙絲,全部按在傷口上面,用香煙里面的麻醉劑,抵擋荊柯的痛。
"現在……現在好多了。"荊柯緊咬著牙關,把煙嘴都咬的扭曲了。
而頭上面,煙晚卻瞪大了雙眼,看的那叫個不可思議,天哪,原來還有這種麻醉的方式,她可真是長見識了……
這女人,真不簡單……
幾乎是猛不迭地,此刻的煙晚,居高臨下,痴痴地看著黑色西裝下面,藍十三和荊柯,相依偎著的兩個人,只見一個面色憔悴隱忍著痛,一個滿懷關切痴情款款,就跟一對默契恩愛的夫妻似得,煙晚不由吐了吐舌頭。
都說不打不相識,難不成,十三哥哥,和這個荊柯,天雷勾地火地擦出愛情的火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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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不好了,不好了,唐霖帶著人打進索羅門群島了!"
索羅門群島乃澳洲東南門戶,緊鄰太平洋,一旦唐霖攻下索羅門群島,那麼途徑珊瑚海,將直逼澳洲本土!
"嗯……我算著,唐霖也該到了。"
黑衣手下不由一愣,難道,本來他還十萬火急呢,沒想到他家主人居然都算到了,這……
"主人,我們?"
黑衣手下有點風中凌亂了,他們家主人也太淡定了啊啊啊啊——
艾格琥珀色的眸子眨了眨,流露出一幅決勝千里之外的從容神情,"試探的差不多了,那地方果然就在忘川島,我們也是時候回去了。"
哼,他此行,不過是為了試探那個傳說中的地方到底是不是就在忘川島,方才听林傲嵐那種緊張的語氣,分明就是不打自招。
他才不會傻到在這個時候和林傲嵐火拼呢,只要尋到傾城之淚,再找到那個地方,他還會再怕林傲嵐嗎?
"林老大,南宮,玩的差不多了,我要回家看球賽了,拜拜——"言罷,艾格果斷下令,一眾黑壓壓的飛機直接扭頭,打道回府!
那邊,林傲嵐笑眯眯地嘆了口氣,"不送不送,歡迎再來。"
可小女乃包喬樂樂,卻不爽了。
靠,這人也太沒禮貌了,他怎麼只給林叔叔和爹地說再見,卻忽略了自己?
于是,小女乃包雙手掐著腰,站在飛機前面,朝著空氣里挺著小肚子,破口大罵︰"艾格,你太沒素質了,臨走了都不知道說個再見。"
"哼,看什麼球賽,快回家吧!"
"你媽媽叫你回家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