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泰弗里克伯爵
血統?貓女?徐放歌也是微微一驚,看著這個女郎眼神中不由得帶出幾分重視。顯然希希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很是得意的擺弄自己的拳刃。徐放歌想了想,還是善意的提醒︰「希希小姐,如果不是必要,以後最好不要在陌生人面前暴露你的信息••••••」
「我知道!」希希一撇嘴,回報一個媚眼︰「我也知道人心險惡!不過,我喜歡被人重視,嘻嘻,你們剛才那種眼神,我最喜歡了••••••」
徐放歌暗地里給這個女郎打了個叉,什麼人嘛,二難度啊,她估計是過不去了。
瓦倫斯也是大有深意的看一眼希希,說︰「我是瓦倫斯,丹麥人,我也是9級。你也看到,我是近戰專長。我來自起錨島,伙計,你是?」
「起錨島?」徐放歌奇怪的看著他︰「我也是啊,怎麼沒見過你?」
「哼哼我也是起錨島啊,咱們三個都從來沒見過呢。」希希補充道。
費了一番口舌,總算大概明白,所謂的起錨島應該不止一個,或者說所有的新人區都叫起錨島。
「你還沒介紹自己呢,老兄。」瓦倫斯對徐放歌很感興趣,一直盯著他問︰「我都看不到你的等級和名字。難道你的感知力比我高很多?」
「感知力?什麼叫感知力?」徐放歌听到了新名詞。心中一動,趕緊問。
希希搶先一步回答︰「感知力啊,就是感覺周邊環境的一種能力,是指通過五感、甚至超越五感去體察身體周圍物質變化和能量波動的能力。這個可是二難度才會開啟的屬性哦。不過,我的特殊血統讓我提前知道了它的存在。」
瓦倫斯不悅的看她一眼,覺得這個女孩愛出風頭的脾氣不甚討喜。沖徐放歌說道︰「我是從某些資料里看到的。這個感知力確實到了二難度才開啟。」他的目光平靜,看著徐放歌,那意思你該介紹自己了。
「徐放歌,華人。跟你們一樣9級。」他揮動一下獵槍︰「現在是火槍手,一直想練近戰的,可是實在沒時間。」
「老兄你怎麼能屏蔽我們的探查術?」瓦倫斯看樣子是個愛刨根問底的,死追著這個問題不放。
「呵呵,」徐放歌想了想,還是覺得實話實說︰「我還學了法術系,基礎法術,朦朧術,有這個作用。」
「哦?你還學了法術系?」瓦倫斯驚訝的看著他,眼神中多了幾分不解︰「伙計你該不會是想練成什麼魔武雙修吧?」
徐放歌打個哈哈掩飾幾句,把這個話題扯開。
由于任務提示中已經說明,所有輪回者都是一個陣營,而且不能相互殺戮,大家的交流就相對順暢。彼此交換了一下任務信息,發現主線任務都是一樣,但希希居然多出一個支線任務︰
拯救小貓。提示她必須找到一只流浪在村子里的小貓,並把它帶進泰弗里克城堡。
這是怎麼來的?
希希很是得意的解釋,原來她一出場,就在莊稼地里發現了這只小野貓。作為貓女血統,她天生對貓科動物有極強的好感,不由自主的就進到莊稼地里想和這只小貓交流一下。可惜被那些農夫圍住,小野貓也嚇跑了。當她發現這只野貓的時候,空間就自動給出了這個任務。
看來有個血統還真是要給力不少。連隱藏任務都這麼輕易的發現。
瓦倫斯也是有些不忿。他純粹是被這個女孩給坑了。他出現的地點離希希不遠,但沒在莊稼地里。本來沒他什麼事,他見到同樣是輪回者的希希自然就想上去套套近乎,沒想到被那些農夫一起給包圍,扔了一身的泥土。
「這些泥腿子,真沒素質!」他低聲的嘀咕,找了塊布仔細的擦自己的皮甲,恨不得擦出底漆來。
「按照任務說明,我們應該是五個人進來。還有兩個人呢?」徐放歌琢磨著,跟他們說。
「不知道,沒看見。」兩個人異口同聲的回答。
瓦倫斯當先建議,一起行動,這樣互相可以有個照應,更好的完成任務。徐放歌也有此意,他主要想看看組成團隊的話,是一種什麼狀態,對任務完成有無影響。希希想了一下也同意了,不過提出要他們一起幫著其做那個找小貓的任務。徐放歌同意,他有野獸之心,對這樣的任務自然的想支持。瓦倫斯看他們兩個統一立場,也就順勢贊成。
這樣,三個人在空間的見證下組成了一個臨時團隊。
臨時團隊中,成員不可以相互攻擊,任務共享,但需要個人數量的任務還得做夠總數。
彼此之間,可以以類似空間提示的方式進行信息傳遞,距離不超過一公里。
由于是臨時團隊,所以大家的個人信息依舊沒有互相開放。這一點連愛表現的希希都是心照不宣,沒有提及。
臨時團隊沒有什麼隊長,也沒有約束性的條款,大家其實依舊可以自行其是。只是多了幾分信任感罷了。至少不用擔心背後的暗箭。
希希的那個隱藏任務也沒有要共享的意思,按她的說法是無法共享,但誰知道真假。徐放歌是無所謂,瓦倫斯臉上就不太好看。
就在這時,從遠處城堡里,傳來一陣急促的鐘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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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弗里克伯爵保羅二世,是一個年近四十的中年男子。有著和他父親一樣剛毅的長條臉,八字眉,一樣的灰色連鬢胡。他身體健壯,勇武更勝其父。自從十年前,從他戰死的父親手里接過伯爵的爵位和這座家族領地,他就始終沒有間斷對外的征伐。
先是向北,攻破了家族世仇塔爾基尼家的城堡,滅了他們滿門,給戰死的父親報了仇;又向西,突破了法蘭克王國邊界,劫掠回大批的人口和物資。向南奔襲了五百里,和意大利半島上那些自命不凡的家伙干了幾仗,打破了什麼薩伏伊*愛伊霞特騎士不敗的神話。
一時間,他的威名在阿爾卑斯山南北傳揚,連北方草原上的條頓人也送上禮物表示修好。羅馬的教皇特意派來一位主教,在城堡中建起一棟大教堂,作為布道場所。而他,泰弗里克伯爵保羅二世,則被這位主教授予護教騎士的榮譽,他麾下的家族騎士們,也擁有了一個泰弗里克神威騎士團的稱號。
這個讓他感到非常榮耀。當然,如果哪位主教能稍微收斂一下他貪婪的心,那就更好。為了這個榮譽,他需要貢獻出領地收入的一大半給教堂,美其名曰進獻給羅馬教皇廳,可他很少看到有什麼車隊往羅馬送東西。倒是有不少傳聞,說教堂地下有個極大的寶庫,裝滿了金銀財寶。
我對主的虔誠是毋庸置疑的。可是這位主的僕人,難道就是這樣對待我的虔誠嗎?有時候,保羅伯爵會不由自主的這樣懷疑。懷疑這是不是主的錯誤,但馬上他必須得祈禱,告誡自己這些都是來自于主的考驗,要有定力,要視金錢如糞土,淡薄,淡定,淡然處之。
最近傳來的消息,令他十分不安。
瘟疫和亡靈大軍的存在,已經是無可爭辯的事實了。前幾天有來自法蘭克邊境的逃難者,對他講述了在那一片土地上發生的事情,讓他當場差點吐出來。他第一時間就後悔,不該在吃午飯的時候听這些。
尸體、腐爛、惡臭、血腥••••••他拔出寶劍將那個講故事的家伙砍成兩截。並吩咐下去,嚴格禁止這些消息在領地內流傳。所有的逃難者必須集中關押,不得與外界接觸。每天,恩,就給一頓粥喝!想多喝一碗都得拿金幣買,這叫公平!
可是後來這個命令沒有得到完全的貫徹。因為教堂的那位主教打開了教堂大門,擺出來豐富的食物和飲水,免費提供給所有前來避難的人,甚至允許他們暫時居住在教堂那富麗堂皇的大廳內。草,那座大廳還是我捐建的!
這讓伯爵又覺得自己很小人,很無恥。自己居然會有那種心態••••••完全是一種要受到下地獄懲罰的心態。
他親自前往教堂懺悔,又向主教捐出了一大筆金錢,承諾領地開放,廣為接納四方前來逃難的人們。主教胖胖的臉上露出和藹的笑,叫過幾名身強力壯的僕役把那兩大箱金幣搬到後院••••••
今天一早上起來,伯爵就覺得心緒不寧,似乎要有什麼事情發生,還是壞事。這個感覺,是他常年在戰爭中鍛煉出來的直覺,相當準確。這讓他感覺煩躁,連練劍的心思也沒有,徑直來到了城堡的外牆上。
旗桿上,繡著紅色十字、黑色牽牛花的大旗高高飄揚。那是泰弗里克家族的族徽,傳承百年,一直守護著這片土地。
站在高高的石牆上,撫模著那厚厚的牆體,看著左右一個個釘子般站立的護兵,刀矛 亮,盔甲鮮明,他心里安定了不少。
就算那些傳聞是真的,但是只要有這座城堡,有這道高牆,他就可以高枕無憂。何況,守衛這座城堡的,是他一手教出來的神威騎士團!
再往外加派一個小隊!他吩咐道,有備無患可也要做好情報搜集。
轉回身,他向城里眺望,四通八達的街巷,棋盤格一般的民居,人們紛紛走出家門,開始一天的勞作。商鋪前熙熙攘攘,叫買叫賣,一片祥和氣氛。這讓他有些自豪。當年他剛接手這個城堡之時,這一切都不存在。所謂的城堡,其實只有他現在居住的那個位于半山腰的石堡。而現在的這座城堡,是他親手在原有基礎上擴建出來的,比原先大了不知道多少倍,現在那個石堡只是這座城堡的一個很小部分,位于後山,是他和他親衛隊的住所。
而目前這座城堡的核心,就是那座高大、寬敞氣派萬千的大教堂。那尖頂上聳立的十字架,甚至超過了城堡外牆上的防御塔。遠遠地,從一進河谷就能看到。被信徒們尊稱為泰弗里克之心。
一想起這個,伯爵心里又覺得不是滋味,媽的核心核心,泰弗里克的核心是我,是我保羅二世好不好!
難怪北邊那些新教鬧騰的那麼厲害,還有那麼些貴族、領主、國王們明著支持。其實我覺得新教也很不錯啊••••••保羅心里時不時的就會掠過這個念頭。
在城牆上吹吹風,伯爵的心情平靜了不少。
那是什麼?就在他準備下城的時候,他眼光一掃,看到教堂門外,一字排開,站立的幾個武士。「那不是我的騎士嗎?他們跑到哪里去干什麼?」
他很疑惑的回頭,問自己的傳令官。
騎士團傳令官很無奈的解釋︰「那是您的騎士,沒錯。不過,這些天,主教大人號召他們,都前往教堂,有錢出錢有力出力,幫助那些受苦難的同胞和教友。所以••••••」
「他媽的!」伯爵狠狠的罵了一聲︰「叫這些混蛋給我滾回來。老子出錢養著他們不是讓他們去給那個肥豬站崗••••••哦主啊原諒我!去,傳令,騎士團集合,我得把這些混蛋好好操練一遍了。」
「等等••••••我的上帝,那是什麼?」在他身後,傳來一聲驚呼。
伯爵很是不滿的再次轉身,走到城牆垛口,一巴掌拍在那個大驚小怪的衛兵腦袋上︰「喊什麼?鎮定,混賬!」
「是,可是,大人,您快看••••••那兒!」衛兵顧不上別的,一臉驚慌的指著遠處的山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