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羈絆 第二章 一面之念

作者 ︰

雪晴呆呆地望著湖面上的女孩。竟然踩在水面上走,天哪,哎不對,要是忍者的話,有點天賦這點子修行是早該進行完了的,沒什麼好驚訝的。這里是仙界,仙人比忍者更厲害,恩,因該是這樣。自顧自的說完話,雪晴點了點頭表現一下對自己的肯定,哪里像一個文靜的她?

不過又有了讓雪晴在意的事。女仙大人,哎呀應該叫母親大人過來了,和那個女孩開心的說話。女孩滿臉笑嘻嘻的樣子,母親大人笑的時候可真好看,雪晴心里想。難不成那個女孩是我的親生妹妹?雪晴的直覺向來讓人很不舒服,不過這回她卻沒有絕對的把握能猜對。

不想這些無聊的事情了,沒事干,只能睡覺了,母親大人怎麼那麼慢?雪晴一翻身就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雪晴突然覺得周圍的景物都在亂晃,地震了?常理想也是不可能的事,貌似有只手搭在肩膀上,雪晴下意識地就拍了過去。「啊!雪晴小姐你能不能輕點呀,啊,不對是公主大人。」麻煩死了,不就是一個稱號嗎?不都是叫我這個人嗎?知道叫我就行了唄。雪晴回過頭來一瞅,是嵐老爺子。慢慢起身坐起,「母親大人怎麼沒來親自叫我?」「凌大人她忙著會場布置……(以下省略若干字)」「哦」雪晴不痛不癢的答應了一聲。「那我們走吧。」嵐老頭此刻恭恭敬敬的樣子哪里像雪晴第一印象中那樣的仙風道骨啊,雪晴心里有了一些小小的失落,但說不好是什麼,就悶悶地跟著嵐老頭向會場走去。

說是走,其實所有的人都是在……飄。偌大的宮殿,一點腳步聲沒有,只有說話的聲音,還有奇怪的噗噗的響聲,靜的可怕。路上不斷地有人對他們行禮,嵐老頭只是點頭微笑,雪晴也學著嵐老頭的樣子和那些僕人總管執事什麼的打招呼(盡管心里覺得麻煩得要死)。雪晴的貼身女佣離境遠遠望著他們走過來便微笑著迎了上去︰「公主,去隨我換一身衣服,一會大場面是要會見很多客人的,您這樣子可不行。」嵐老頭微笑著說︰「那雪晴公主就交給你了。」一臉如釋重負的樣子,雪晴覺得又好氣又好笑,跟著離境去了更衣室(暫且這麼稱呼吧)。七八個女僕一擁而上七手八腳的給雪晴打扮起來。雪晴帶著萬分的不情願被這群女僕圍在中間任她們擺布。

而與此同時嵐老頭來到了專門舉辦大型筵席的廣場之上,女仙大人早已等在那里,依舊和昨天雪晴看到的那個女孩說說笑笑好不快活,嵐老頭輕輕咳嗽了一聲︰「雪晴去換衣服去了,大人都準備好了嗎,還有時間在這里說笑。」「當然啦,不要小瞧我凌大人的能力哦!」凌大人一臉孩子氣的說道。嵐老頭只好笑著搖了搖頭,別看凌大人這樣子其實每次準備的的確很充分。

「剪瞳,你想去就去吧,我會很乖的,不會發作,不會給母親添麻煩的……」「不,我會一直陪著你的,不會離開你的!不就是大公主回來了嗎,自從她回來了之後,凌大人幾乎對你連正眼都不瞧了!憑什麼只因為出生時間的先後,地位,力量,屬性就差了這麼多!你做錯什麼了嗎?憑什麼她憑什麼是你的母親,是你的母親就該對你那樣嗎!」「剪瞳,別說了,讓母親大人听見不好。」「我就是要讓她听見,大女兒高高在上享受無邊的榮耀,小女兒就得在黑暗的地獄里苟活偷生!」紫歆不再說話,剪瞳無聲流下兩行清淚。紫歆一把抱住了剪瞳,兩人在一起抱頭痛哭……

雪晴內心中莫名其妙地煩躁起來,女僕們嘰嘰喳喳地像一群麻雀議論著她們手中誕生的最杰出的作品。雪晴此時沒有心情再去看此刻盛裝的自己,耳中還是腦中不斷響起悲徹肺腑的哭聲,女僕們不知是沒听見還是裝听不見,嘰喳的聲音不絕于耳。雪晴剛想沖出去,就被離境反手扣住了手腕,力道之大竟然讓雪晴掙月兌不得。離境悄悄地將嘴唇貼在雪晴的耳旁︰「沒想到居然能听見,人世間一行進步了不少啊。不過少管閑事,即使你想管也是你管不了的。」語氣甚是譏誚。雪晴火冒三丈,無奈怎的也掙月兌不開.僵持了一會兒後,離境才慢慢地松開雪晴的手腕。此時慶典即將開始,雪晴只得強顏歡笑的和離境出了房間。女僕們也陸陸續續地出了房間。

「哎呀我的小公主,我的大美人,可等死我了,換個衣服也要這麼半天呀,那些女僕們的效率可真低。」不管雪晴羞紅的臉色,女仙大人大老遠的就急速飄過來迎接。離鏡先行一步擋在雪晴的身前︰「凌大人,請您注意儀態,這樣子讓琳嬤嬤看見要傷心死的,禮儀課都忘記了嗎?」。「哎呀呀,是離鏡啊,還是那麼假正經,這麼嚴肅的好孩子老繃著一張臉,笑一笑十年少嗎!」離境可能是習慣了,還是那一臉嚴肅的樣子並沒被凌大人的話逗樂。雪晴心里汗了一把,但表面上甜美地微笑著。離境回頭對她贊許似的點點頭。嵐老頭此時像慢了半拍似的慢慢飄過來接引眾人來到廣場。

昨天那個小女孩也在。雪晴心想。「你好。」女孩熱情地向他打了招呼,稚女敕的童音說不出的動听。「你好。」雪晴也還算熱情地回了。「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們今晚的主角,雪晴公主。這位是我們今晚的主持人,火神的小兒子赤炎。」呃,火神還有兒子,而且還不止一個。等等,兒子?!雪晴細細地打量這小男孩。長長的睫毛遮蓋住了紫葡萄般透著亮的瞳仁兒,小巧的鼻子,微翹的嘴唇……怎麼看都像女孩!男孩被雪晴打量得不好意思了,紅著臉說︰「姐姐你真漂亮……」嬌羞的扭捏姿態足以眾生傾倒,雪晴惡汗地想,這麼小就了不得了將來必是妖孽級別!先閃!我性取向正常!唉,悲哀到害的信心不足地向自己這麼宣告啊……凌大人在一旁偷笑,離境和嵐老頭腦後掛了一大滴汗珠……

雖然依然在意那哭聲但宴會已經開始了,作為主角的她是絕對不能跑路的,只好在煎熬中等待著凌大人一一介紹到場的嘉賓,至于都是誰她還沒仔細听過。終于輪到赤炎主持了,「感謝凌大人給我這次機會,感謝各位來賓……」真墨跡,一個大老爺們怎麼這麼娘娘腔呢,還不快開始。雪晴月復誹了兩句又被強拉上台不知所雲地說了幾句又匆忙下台,宴會才算正式開始。

一陣悠揚的旋律響起,仿佛遙遠的故鄉召喚,仿佛唱詩班的祈禱,眾人驚呼起來「神曲!」「真的是神曲啊!」「凌大人好大的手筆,居然連神旨樂隊都請來了。雪晴公主好大的面子啊!」「那是,你也不看看雪晴公主的身份放那,下一任繼承人人選呢!」「她妹妹呢?听說不成器被凌大人關了起來是真的嗎?」。「噓……可別瞎說這可是禁句,讓雪晴公主听見就不好了。」「雪晴公主不知道?可憐的孩子!他那妹妹也夠可憐的!」「沒有力量怨誰?雪晴公主天生神力,她妹妹算什麼?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唉,別說了,還是听曲吧!」

殊不知雪晴在遠處听得清清楚楚,天生神力的她听力也是較常人高上不止一籌。她的心劇烈的顫抖著,仿若不能呼吸。妹妹在地獄里受苦?我為什麼不知道?為什麼都瞞著我?我這個當姐姐的,不能保護妹妹卻在這里逍遙自在,我還算什麼!可是,旁邊的離境如影隨形,一步不離,想走哪有那麼容易?

曲調高亢了起來,眾人情不自禁地互相踫杯跳舞,對于仙界的人來說吃被放在了末尾,天地間靈氣充足無需吃飯延年益壽都是不成問題的。山珍海味仿若甜品一般,人們只是淺嘗輒止。只是有一些樂趣雪晴還小不大懂得,人們無拘身份在音樂中歡快起舞。曲調婉轉跌宕,高低起伏讓人欲罷不能。連雪晴一時都被迷住了。

「剪瞳你听,是神曲!是神曲!母親大人對我還是不錯的,知道神曲能夠緩解我的痛處!」「笨蛋,那是為你姐姐,才不是為你!」「那我也要謝謝姐姐,托姐姐的福才能听到啊!」「傻瓜,這麼善良的你怎麼會……」剪瞳要哭被紫歆勸住,「我都不傷心了,瞳你也別傷心了,不過謝謝瞳你為我擔心,我很知足了。」「紫歆……」

離境見雪晴沉浸在神曲中不由得放松了一點緊繃的神經,去擺台拿一杯飲料,眼神仍不離雪晴。雪晴越發痴醉,離境享受地眯上雙眼抿了一口瓊漿……

「咦,雪晴呢?剛才她還在這。」離境四下張望也沒發現雪晴的影子,不由得暗自著急起來。「得趕緊稟報凌大人!」說著向和眾賓談笑的凌大人飄了過去。凌大人仿佛有先知似的,微笑著向離境的方向看來。離境附在凌大人的耳邊說了幾句,凌大人眉頭皺了一下,又舒展開來,拍拍離境的肩膀「放心,走不遠,一定是小孩子貪玩。」離境只好點了點頭。凌大人轉過身對眾嘉賓笑著說︰「小女不成器只知道貪玩,讓眾嘉賓見笑了。」「哪里哪里,小孩子嘛,貪玩太正常啦。」眾嘉賓又和凌大人說笑起來。

雪晴在黑暗中逐漸模索著,並靈活地避開巡邏的警衛。「哭聲是從這里傳出來的,像有層結界阻隔,怪不得女僕們听不到了。」雪晴小聲囁嚅著。「隔音不隔人,可能古怪不止這些,小心才好。」雪晴趁警衛不注意飛速地飄了過去。

這是怎樣的一個牢房啊!房間只容得下五個人並排擠著躺下,陰暗潮濕,一股子發霉的味道在空氣中飄散。仙界還有這種地方?一點點若有若無淡淡的血腥氣讓雪晴冷不丁打了個激靈。血腥?蜷縮在角落衣衫襤褸的女孩看上去是那樣的無助,旁邊的女孩髒了一些但衣裳還算完整,手搭在無助的女孩頭上,半個身子倚在她身上,嘴里不住地低聲說些什麼。兩人幾乎同時發現了雪晴,雪晴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不要說我來過這,我偷跑出來的,想看看哭聲是怎麼回事。你們是誰?怎麼會在這?」

最先反應過來的紫歆眼楮瞬間亮了起來,「姐姐,你終于肯來看我了嗎?」。雪晴怔怔在原地,默默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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