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劉奇瑞被夏尋這突如其來的凌厲殺意給嚇了一跳,連忙抽身向後退去。
「夏尋!」
余飛刀眾人見事不妙,紛紛大吼一聲,連忙上前七手八腳的拉住了夏尋。
「嗯?!」夏尋被周圍突然傳來的巨吼嚇了一跳,一顆堅韌無比的心頓時從無盡的殺戮暗示中抽離出來,忽而眼神茫然的看向了四周。
「我剛才是怎麼了?」看著四周充滿敵意的目光,還有警衛團戰士們已經端起的突擊步槍,夏尋登時陷入了無盡的狐疑之中。
難道剛才自己是想殺光這里的所有人,以此來毀滅自己得到暗金裝備的消息?
將項鏈取在手中,夏尋輕輕撫模著著艾利屈之眼表面暗淡的金色紋路,俗話說財帛動人心,貪欲是一種原罪,古人誠不欺我。如今僅僅是一件暗金裝備,就差一點讓自己做出了殺人滅口的勾當,那如果是橙色史詩裝備、甚至是綠色傳承裝備呢?難道也要殺光所有知道的人?真要是那樣,又和錦衣夜行有什麼區別。
看來他夏尋上一世真的當小人物當太久了,居然也會怕懷璧其罪的這種事情。
「哎!」自顧自的苦笑了一聲,夏尋將艾利屈之眼放入了自己的儲物空間之內,心中升起無限豪情。
誰想要從自己這里拿走這條暗金項鏈,那就讓他來吧,我夏尋豈會心生懼意!
不過,這邊似乎需要解釋一下。看著眾人費解的目光,夏尋心中頓時有了主意。
「這麼一件小小的東西就打發我了,你們當我是乞丐!」夏尋手中的劍斜下一揮,藍色的弧光就像是霓虹燈一樣閃亮。
既然不想讓在場的人知道自己的心中所想,何不作出一副傲氣凜然的樣子,讓別人免去猜疑。
「……」余飛刀等人聞言一窒,雖然他們也覺的軍系拿不出什麼好貨,但是等夏尋說出來,他們仍感覺有些戚戚然,他們想從軍系那里獲得高級裝備的熱情,頓時被硬生生的澆熄了一半。
不過,四個軍二代都沒有真的完全相信夏尋的表演,他們的心中仍舊存有僥幸,打著軍系的主意沒有一點動搖。
「小伙子你不覺得你太貪心了嗎?」對夏尋的突然變臉,劉奇瑞十分惱怒,同時也很生氣自己居然在這樣的一個小年輕面前露了怯,在一眾屬下的眼前丟了臉。
「隨你怎麼說,要不是你們還有心帶上平民百姓一起逃生,就這一件東西還不夠塞牙縫的。」夏尋冷冷的說了一句,森冷的目光翛然轉向了站在一旁對他忿恨無比的陳作彪。
眾人心里亮得跟明鏡一樣,既然年輕人收下了東西,這件事就算了了,現在也是時候握手言和了。
解決了這個脾氣夠沖的年輕人,劉奇瑞覺得調停兩方糾紛任務已經完成了大半,因此不自覺的輕松了下來,然後溫聲笑語的對夏尋說道︰「小兄弟,既然你已經收下了東西,那麼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了,大家之間的誤會也算結清了,你們兩握手言和吧。」
「哼!」雖然事情解決的大半,但陳作彪心里仍舊是不爽透了。本來他就沒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現在不僅被暫時剝了軍權,還得罪了一群不比他背景差的軍二代,這叫他如何不氣。而偏偏就是在這個氣頭上,眼前這個出生寒門的職業者還要一臉傲氣的讓自己承認錯誤,這簡直就是爬在他頭上拉翔,是**果的打臉行為。
不過,現在自己必須忍,等他把余飛刀等人的怒火也熄滅了,自己才好放手、慢慢的來收拾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職業者。
他陳作彪還不信了,天生的泥鰍還能在翻出什麼浪來!
「今天的事,我們就此揭過,所有的恩怨一筆勾銷。」陳作彪強忍著心中的屈辱,伸出了自己的手。但是他眼中潛藏的怨毒,卻原來越深。
事情解決到了這個地步,所有人總算是松了一口氣。瑪德,本來他們是存心交給陳家孫子一個能立功的簡單阻擊任務,誰曾想這個家伙居然折騰出這麼多的ど蛾子來,還差點闖出大禍。
現在所有人都被他做的爛事搞得這麼尷尬,雖然沒人說,但又有誰不對他心生怨言。
正當大家以為事情已經解決,都輕松下來的時候。一直悶聲不說話的樊噲,開始慢慢的向夏尋那個方向挪動腳步,緩緩的幾乎沒有讓任何人察覺到他的異樣。
「啪!」一聲清脆刺耳的響聲驟然而起。
幾乎是驚呆了在場的所有人,陳作彪為握手言和而伸出的手,居然被夏尋狠狠的打開了。
這囂張的家伙到底是想干什麼啊!面對突如其來的情況,眾人心中不禁浮起一個斗大的疑問。
「我收下東西,是因為我替你們阻擋了魔怪,避免了軍隊和難民的傷亡,所以這是我應得的報酬,我拿得問心無愧。」夏尋傲然的站在場中央,仿佛當日迎擊骷髏戰騎那般無所畏懼。
「但是,我夏尋憎惡分明,對我有恩的我涌泉相報,與我結仇的……我必當殺之!」
無邊的殺氣蒸騰而起,輕松的場面驟然冷縮,所有人都被夏尋這句話給轟然震住,心中陡然升起一陣非常強烈的不好預感。
「你!」與夏尋近在咫尺的陳作彪被凜冽的殺氣凍得手腳冰冷,一顆怨毒的心更是仿佛墜入了無盡的冰窟之中,顫抖得幾乎快要裂開了。
「所以……我必殺你!」
壓抑了許久的殺意終于在這一刻徹底爆發,夏尋身形一動,那冰冷殺意猶如一條大龍般橫空而起,令人心驚的壓迫感驟然成形,猶如一柄重錘般,狠狠的擊打在了眾人的心中。
「不好,阻止他!」
對殺氣異常敏感的葉楓院一登時大叫一聲,余飛刀等人這才明白過來,夏尋居然真的要當場格殺陳作彪,以此來解心頭只恨!
眾人要想阻止也已經晚了,夏尋此時已經含憤出手,凜冽的霜寒驟然展開,霜之長劍劃出了一道冰藍色的曲線,赫然綻放出令人魂悸的弧光。
「你不能殺我……」陳作彪真的知道害怕了,他想求饒,可是他卻發現自己根本來不及張口嘴,入眼的寒光就直接閃瞎了他的狗眼。
凌厲的劍式從夏尋的手中爆發出來,這一劍並未觸及陳作彪的身體,只有凜冽的劍氣從他的脖子穿喉而過……
雙目暫時被寒光閃瞎的陳作彪,只感覺自己的脖子陡然一涼,然後整個人都好像一下子飛了起來一樣,只是那脖子間的寒冷仍舊直入骨髓深處,幾乎凍徹了他的心扉。他強迫自己睜開了視線模糊眼楮,只看到一陣天旋地轉,連世界都驟然黑了下去……
「豈有此理!」看著鮮血噴涌、沖天而起的那顆頭顱,劉奇瑞憤怒的咆哮了一聲,周圍的一眾警衛員更是第一時間扣動了扳機。
噠噠噠!密集的子彈就像是六月的暴雨一樣,從黑洞洞的槍口激射了出來,形成的彈幕幾乎覆蓋了夏尋整個身體。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殺人,就算這年輕再怎麼厲害,也必須要付出代價。否則,以後軍系該如何在職業者中建立威信!
當當當!
當所有人都以為桀驁不馴的年輕人,必定會被密集的子彈打成篩子的時候,一道巨大的身影驟然擋在了這個小年輕的身前,霎時間居然將所有的子彈都擋在了身外。
「嘶!」當所有震驚的人定楮一看,只見一個魁梧的身軀正頂著一扇比門板小不了多少的塔盾擋在夏尋的身前,所有人的子彈傾瀉在這扇巨大的盾牌上,居然只能打出一陣炫目的火花。
沒錯在,這人正是樊噲,一個面目粗獷,但是內心極細的中年漢子。而在場所有的人,也唯有他才注意到了夏尋對陳作彪的必殺之心。也唯有他,在心中支持著夏尋放膽殺人的豪情。
男兒當殺人,殺人不留情。放眼世界五千年,何處英雄不殺人?
嗖!在密集的槍林彈雨下,凜冽的劍氣再次破空而出,但是夏尋這次明顯手下留情了,爆發的劍氣只是在警衛員們的雙腳前斬出了一道狹長的犁溝,並附加著一層霜寒的冰晶。
「想死的就繼續開槍!」夏尋斜眼睥睨,一聲震吼瞬間澆熄了警衛員們因驚懼而起的戰意,他走出蠻王樊噲撐起的塔盾,那充斥著殺意的瘋狂氣場,讓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升起了懼意。
槍聲停歇,場面就像是在為死去的陳作彪默哀,登時寂靜得有些詭異。軍系的所有人,都死死瞪著夏尋,仿佛是看到了一個史前的怪物。
看著已經身首異處的陳作彪,余飛刀頓覺有些荒謬,自己費勁心機想著怎麼整死他,結果他卻簡簡單單的死在了夏尋的一劍之下……
或許,這個世界真的已經開始成為職業者的世界,任何恩怨都不如用鐵與血來解決。
「這樣也好,省得再費工夫了。」決心為夏尋攬下責任的余飛刀深深地嘆了一口,然後對劉奇瑞說道︰「劉叔,到時候陳家問下來,就說是我余飛刀殺了他們家的孫子吧……」
「……」看著與余飛刀同樣挺身而出的江、葉、賀三人,劉奇瑞的眉頭頓時縮成了一團,他知道自己還是錯估這群年輕人在這短短幾個小時凝聚出的生死情意。
有了這四個人的撐腰,這次陳家要想討回個說法,恐怕就難了。
不過,劉奇瑞卻想錯了,隨著實力的一步步提高,夏尋已經漸漸生出了一身傲骨。
「我夏尋豈會懼人報復,就說是我殺的又如何!」在眾人驚懼與不解的目光中,夏尋暢快的大笑一聲,將長劍一甩,傲氣凜然的將目光望向遠處的天空。
要讓他在別人的蔭庇下生活,倒不如讓他直接面對凜冽的暴風雨,肆意地將所有的打擊和報復都一並接下,以此來鑄就他無所畏懼、寧折不彎的豪情傲骨!
(ps︰第一卷結束,感謝書友在陪我走過這段艱辛不易的新書旅程,莫莫感謝一直來大家的支持,用心祝福大家蛇年吉祥,萬事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