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洛宸在莫羽和小狐狸極其不解以至于到了惡毒的目光的「感化」下,仍是執著地用了僅剩余的銀兩買了一套水藍色的樣式簡潔大方的男裝,美其名曰「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沒有今日的恥辱,哪有明日的輝煌?做人要有長遠的目光……」(這都哪跟哪啊?)
因為,接下來要去的地點,將可能會成為他們人生的轉折點之一-----青樓!
當然,洛宸並不是去出賣色相或是教壞小朋友,她還沒有到如此自甘墮落的地步。況且,以她的天人之姿,不免會引起不必要的騷動,她並不希望成為眾矢之的,這一次,她僅僅是想要憑自己的藝術才能,為自己賺取來這個世界的第一桶金。
漫無目的地逛著,忽然在一家名為「清綰閣」的地方停了下來,經洛宸多天的觀察,認為這是一家很有發展前景的……額,娛樂場所。
這里的地理位置優越,處在比較繁華的街市,裝修也比較別致,還有一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這里的妞相對其他家來說比較正點……
「宸姐姐,我們……真的要進去嗎?小羽……有點怕……」
「小羽,不要怕,我們又不是做什麼有違倫理道德的事,你就看你宸姐姐的表現吧!對了,等下不要叫我宸姐姐,要叫我瀟公子,知道嗎?」。
「嗯,小羽記住了……」為什麼這個女人,老是將自己當小孩子一樣哄著,自己雖然長得沒什麼男子氣概,但是……
「小羽真听話,下次姐姐給你買糖吃哈!」親昵地模了模他的頭。
豈料他並沒有像原先一樣的溫順乖巧,此刻的他就像一只被踩著尾巴的小貓,這突然的轉變令洛宸有些錯愕,莫羽有些急躁地拍掉了洛宸的手,旁若無人地沖她大聲喊道︰「小羽不是小孩子,小羽已經十歲了!」小臉因一瞬的激動而有些微紅,小嘴微微嘟起,秀眉微顰,又是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此刻的場景就好像洛宸是一個誘拐可愛少年的人販子,引得路過的行人都紛紛駐足觀看,指指點點……
洛宸有些傷腦筋,小羽這是怎麼了?小孩子不是一般都喜歡吃糖的嘛,唉!小孩子,真麻煩!
「小羽別生氣,哥哥錯了,哥哥向你保證,再也不到這里來了啊,回家千萬別跟你嫂子說……」雙手扶住他的肩膀,故作響亮地喊道。
圍觀的人也大概听了個明白,原來是家庭內部紛爭,也不好說什麼,都識相地各自散開了。
嘆了口氣︰「小羽,你不喜歡吃糖,那你告訴姐姐,你喜歡什麼啊?」
莫羽仍是板著一張小臉,眼楮朝洛宸瞥了瞥,低下了頭,不再吭聲,心里卻想著︰小羽最喜歡的,就是你啊,你,你怎麼都不知道的……
算了,不再理會這個小孩子了,現在還是辦正事要緊。
順手地牽起莫羽的手,小手不安分地從洛宸的掌心中掙月兌出來,她看了看空蕩蕩的手,只得無奈地笑了笑︰「那你要跟緊我……」
轉過身,朝前面的煙花之地走去,看到的便是這一幕-----眼前的伶人,紅唇似火,略施粉黛,這倒是與印象之中的青樓管事形象有些不符,著一身光鮮亮麗,玉手攥著手帕輕佻地招呼著一旁對她毛手毛腳的土豪貴紳,歲月在她的臉上並沒有留下了痕跡,向上微佻的眼角旁光潔美麗,眼角邊還點了一顆紅色的美人痣,增添了幾分成熟的魅惑,似是極盡媚態,眼底卻是難以掩去的精光,似是厭惡,又有諂媚,如此復雜,除了傳說中的老鴇,還能是誰呢?
果然是操縱煙花之地的高手,三兩下功夫便將那些個土豪官紳打發走了,收起原先的媚態,眼底閃過一絲不屑,只是一瞬,但仍是被洛宸捕捉到了,這個女人,一定不簡單!
女人似是注意到洛宸對她的探視的目光,立即又換上了原先的一副神態,其速度之快令人咋舌,聲音細膩動听︰「這位公子,我見你有些面生,是第一次來這里吧?」玉手嫻熟地在洛宸的身上游蕩,千嬌百媚,這個地方的老鴇都這麼有技術含量……對男人來說,或許是極大的誘惑,但是眼前的人不是誰,是洛宸,就算是有絕色帥哥在她面前如此撩人,也不會受影響,更何況是這個女人!
眼前女人的味道並不是很難聞,倒是有些淡雅,在此煙花之地,這種味道顯得有些格格不入,洛宸有些抗拒女人的親近,不動聲色地避開了玉手的荼毒。
「是的……」洛宸皺了皺眉。
「那不知公子喜歡怎樣的姑娘呢?我們這的姑娘,可都是美得很……」變得規矩起來,果然識相,眼神中卻多了一絲玩味。
縴手一指-------
「哦?公子指的,可是我?沒想到……」這個人,想要怎麼樣?
洛宸點了點頭︰「少廢話,快點帶本公子去,本公子乏得很……」
「可以當然是可以,只是這……」玉手微抬,做了一個熟絡的動作。
「只要你能把本公子伺候得舒舒服服的,這個嘛,自然少不了你的,知道嗎?」。顧不得什麼,上前一步,揚起一抹淺笑,面具下的臉極盡魅惑,只是沒人可以看到,輕佻地勾起女子的下顎,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有些詫異于眼前年輕男子的急速轉變,前一秒還是羞怯的模樣,下一秒又變得不規矩起來,只能說------男人,果然沒有一個是好東西!本來對這個男人更多的是好奇,現在剩下的只有不屑。
女子從容地握上下顎上的手,眼底閃過不屑,微微一笑,又輕柔地說道︰「那麼,公子請隨我來吧……」
咦!小羽和那只小狐狸呢?或許是不想來這里,還在外面生悶氣吧?算了,不再管他了,等下辦完「正事」再去哄那個孩子吧……
女子領著洛宸進了一個布置幽雅的房間,什麼話也沒有說,氣氛有些詭異,洛宸有些不自在,又不知從何說起,有些急躁地動了動。
「怎麼?公子這麼快就等不及了?」女子轉過身,玩味地看著眼前局促不安的男子。
說罷,玉手揚起,有些自然地伸到男子的腰側,想要為「他」解開衣裳。
「慢著!」一把抓住意圖不軌的手︰「我來這里,並不是……來做這種事,而是,有求于姐姐你……」
似是很受用那個稱呼,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我就看出公子並非是這等小人,這個城的人,誰都知道我古姑娘從不伺候人……公子不是本地人?那找我,又有什麼事呢?」
有些佩服眼前女子的聰慧,也不像之前那樣厭惡她了︰「實不相瞞,我並非此地的人,而是由于家道中落,所以帶著唯一的弟弟離家遠行……只是為了謀求生路。」這個謊,說得很好。
女子並沒有什麼動作,秀眉一挑,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姑娘……可听說過,一曲傾城?」不信你不會上鉤。
果然不出所料,女子眼底精光乍現︰「我,憑什麼相信你?」
既然魚兒上鉤了,就不會再放過︰「姑娘是聰明之人,這種事情,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個店了,姑娘可要……仔細考慮……」找一處坐了下來,雙手環抱,略帶笑意地看著眼前的精明女子,不信你不會繼續上鉤。
「你會什麼?」
「我會的可多了你不會後悔的。」這一點她可以篤定地說。
「好,我相信你。」雖然這麼做有點貿然,但是直覺告訴自己,眼前這個男子,不簡單,他的身上就是有一種可以讓人無條件信服的力量。假若,真的會有一曲傾城,那麼,我又何樂而不為?
「那麼,就預祝我們……合作愉快了……」站起身,伸出縴手,揚起一抹自信的笑。
「合作愉快……」同樣是伸出一只手,同樣精致細膩的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兩顆同是孤寂的心,也將貼合在一起,不再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