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呂白鑫之所以能往我們這送沙,是因為一個叫張達標的送建材的人的關系。」聶蔓說道,「一開始我們已經有送沙的供應商了,是他硬要著插進來,結果弄到現在就剩他一家往這送了。」
原來老驢一開始想送沙,這個工地本不想要,但架不住他認識張達標,托著張達標的關系愣是擠了進來,後來對以前送沙的供應商恐嚇、威逼,硬是把對方給擠兌的不敢來送了,最後就剩老驢自己了。
「又是張達標?」王再一眯眼說道。
徐峰和陳虎听到這里面竟然有張達標的事,也都顯出了怒氣。
「你認識他?」聶蔓見王再這麼說,心知兩方可能有什麼過節,不然王再不能是這種口氣,遂又說道,「如果讓張達標知道你們把老驢的沙場給包了,肯定不會讓你們進來這里的。」
「你們的工地難道還要听他的嗎?」王再听著這話就不明白了,明明他是供應商,怎麼你們買東西的還得听賣東西的人的話。
「是我們的工地沒錯。」聶蔓嘆口氣,接著說道,「你知道他們是怎麼把之前的供應商擠兌跑的嗎,天天在門口堵著不讓進來,弄的我們工地都沒辦法開工,沒辦法才讓他們來送的。」
「不止是送沙的呂白鑫,就連張達標自己也是這樣,一開始不知道是拖誰的關系來的,跟總公司那邊打好了招呼,我們見連總公司那邊都點頭了也就沒拒絕,可沒想到他送了沒幾天就把其他的建材供應商都趕跑了,現在就剩他一家供貨了,我們趕都趕不走。」聶蔓繼續說道,「我今天去總公司談的就是這個事,他們實在是太過分了,一旦不用他們的東西就找人來搗亂,搞的我們都沒辦法繼續施工,我想讓總公司那邊派些保安人員來維持一下,在這麼下去真是沒法干這個工程了。」
原來這個樓盤的開發商和建築商都是一家公司的,建築公司只不過是旗下的一個分公司罷了,而聶蔓則是這個分公司的總經理。
而這個張達標不止是幫老驢獨佔工地這塊送沙的資源,連自己送的其他建材也是獨佔了,把其余的供應商全都趕跑了,就留自己一家單獨在這,還不讓工地不用自己的東西,真是霸道到了極點。
「娘的,這混蛋還真是不要臉到家了。」徐峰听聞這話罵道。
「所以說你們送沙這個問題真的很難辦,要不我幫你們找個其他的工地送吧。」聶蔓說道。
王再剛想張口謝絕,卻听到桌子上聶蔓的電話響了起來。
「喂?」聶蔓拿起電話看到是項目經理湯晨打來的。
「聶總,張達標的手下又來要求提價了。」電話里的湯臣焦急的說道。
「我知道了,我馬上下去。」聶蔓應了聲便掛掉了電話。
「怎麼了?」王再見聶蔓接完電話臉色不是很好,問道。
「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張達標的手下來了。」聶蔓苦笑道。
「來送個材料還用你個老總親自去迎接?」王再不明所以的問道。
「真要是送材料就好了,他們自從獨霸了建材供應這塊後就不斷的提價格,我也是不勝其擾,進貨價格這塊只有我才能做主,我不去誰去。」聶蔓說著就要起身下去,又說道,「今天實在不好意思了,回來我請你吃飯,等我找到工地會給你打電話的。」
聶蔓站起來後想起還沒要王再的聯系方式,拿出電話就要記下王再的手機號,又問道︰「你把你的聯系方式留給我。」
「你等等。」王再並沒有告訴她自己的手機號,只是反問道,「是不是把張達標這群人弄走我就能往這送沙了?」
「原則上是這樣。」聶蔓點點頭,但又苦笑道,「可這個張達標是登海的一個大混混了,哪是你說讓他走就能走的,如果這麼容易的話我也不用這麼心煩了。」
「成,有你這句話就行了。」王再听聶蔓說的前半句話,心里就有底了,「張達標的事我替你解決,完事你可得要我的沙啊。」
王再說完就起身出門,徐峰和陳虎緊隨其後,臉上有憤怒也有興奮。
「王再,你等等,你」聶蔓見王再要下去找張達標的人,連忙叫道,可王再和沒听見似得一步不停的下了樓,走的飛快。
來到樓下,老遠就看到之前那個湯經理和十幾個人正在激烈的說著什麼,看情形談的不是很愉快,那十幾個人都是花襯衫,頭型也是各不相同,唯一相同的就是沒一個正經頭型。
「你看那不是任明明嗎?」徐峰眼尖,一眼就瞧見了里面的一個雙手纏繃帶的家伙,正是挑斷了徐峰和馬興俊手筋腳筋的任明明。
所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徐峰也不問王再,突然跑過去,照著任明明臉上就是一記封眼錘,直接給他打的摔倒在地上。
那十多人本來正和湯經理在趾高氣昂的說著漲價的事,沒想到剛說沒多久就來了一個人把自己弟兄給打倒在地,這哪還了得,十幾個人馬上就和炸了鍋似得,叫嚷著從身後拔出刀沖著徐峰就來了。
徐峰早已不是昔日吳下的小阿蒙了,根本弄不懼沖上來的十幾個手拿砍刀的混混,放開手腳也迎了過去。
王再和陳虎見徐峰已經開打了,本來還想嚇唬幾句的念頭也干脆收了回去,快跑幾步加入到了戰團里。
湯經理本來正和對方在爭辯,還沒說幾句就見到對方倒下去一個人,這人湯經理認識,是張達標挺器重的一個小弟,可是不知道怎麼了,二十多天前突然被人打斷了雙手,但饒是如此這人仍是無比的囂張。
任明明倒下了,湯經理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就見自己對面的十幾個人都拿出了砍刀,嚇得湯經理直冒冷汗,待看清對方是從自己身側沖過去時才松了口氣。
而工地上能看見這塊位置的工人見有人打架也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看著這場難得一見的好戲。
湯經理轉過頭想看到底是誰這麼大膽,竟然敢打張達標的小弟,一轉頭才發現竟然是剛才被自己喝斥過,並且被聶總帶到辦公室的那三個人,心里不禁暗罵,這三個人也太大膽了吧,三個人就敢來叫陣,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可是這念頭還沒等放下,湯經理就知道為什麼他們敢這麼大膽了,原來並不是一般人,都是高手。
先是徐峰沖入敵群,施展格斗術和擒拿術,一別一踹,一個人就倒下了,在一記重錘,另一個人臉上也開了花,這時王再和陳虎也上來了,下拳更重,王再幾乎就是一拳一個,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而陳虎雖然沒有王再那麼厲害但也差不到哪去,螳螂拳一出,面前的混混沒有一個能撐過兩下的,陳虎不是朝著對方的關節去就是朝著對方的臉上或者要害去,招招下狠手,一點不留情。
湯經理也是念過大學的人,眼前雖然沒有達到殺人的程度,但三人打架時的這種狠勁和麻利勁也是他從來沒見過的,不由的想到了李白的《俠客行》︰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前後不過兩分鐘而已,原本還氣焰囂張的十多個張達標的小弟們現在卻都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起不來了,這些人要麼滿臉是血要麼關節月兌臼了,疼得打滾。
湯經理看的心驚,同時慶幸自己之前沒把話說的太過分,不然地上躺著的說不定就要多個自己了。
這時恰好聶蔓也走了下來,本來他從辦公室出來的時候就已經見到王再三人和對方打起來了,急的他趕緊下樓,卻沒想到趕到現場時戰斗已經結束了。
聶蔓也是心中一驚,但想到王再那天晚上在商場門口的表現時也就不覺得什麼了。
「任明明,還記得我嗎?」徐峰抓住任明明的頭發把他的頭拽起來怒聲喝問道。
任明明被打倒後還想爬起來,但看清了是王再三人後又躺了回去,不是不想起來,實在是沒勁了,看見王再,任明明全身都軟了,純給嚇的,也難怪,王再那天的行為實在太妖孽了。
點點頭,任明明臉上充滿了驚恐。
聶蔓也認得任明明,也知道他是張達標手下比較受器重的小弟,但卻沒想到面對王再這些人時,這個任明明竟能表現出害怕的神色,肯定不是剛才被打的原因,如果是因為剛才被打那應該會表現出憤怒的神色,而現在則完全是害怕,甚至是恐懼的神色。
「草你x的,老子說要斷了你的手筋腳筋,今天就讓你嘗嘗當初我試過的滋味。」徐峰扇了任明明一巴掌,罵道。
「瘋子,今天別動手。」王再走到徐峰身邊低聲說道,「咱們是來辦正事的,你在這動手了讓人家怎麼看我們?」
徐峰剛才被憤怒沖昏了頭腦,讓王再一提醒也明白了過來,踹了任明明一腳便不在管他。
「認識我吧?」王再看著任明明淡淡的問道,看到任明明點頭,王再似乎很滿意,又說,「你這些人里誰是頭兒?」
任明明不敢不說,舉起發著抖的胳膊,手指顫抖著指著地上的一人,艱難的說道︰「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