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天晚上,王再接到了楊瑞鴻的電話,說是楊藝第二天出院,想讓王再帶上方梓珊和柳詩羽去自己家吃個便飯慶祝一下。
王再自然不會反對,第二天一早便帶上二女去了煙山醫院。
不知道是多疑還是自己太敏感,王再總覺得楊藝看自己時的眼神很奇怪,好像總是盯著自己,讓王再渾身都覺得不舒服,而且楊瑞鴻好像也有點不敢看自己,王再真懷疑自己是不是神經質了。
不過這點小小的疑惑很快就被出院的喜悅給打散了,楊藝在父母的陪同下,在加上王再和方梓珊二女,高興的辦了出院手續回了楊瑞鴻家中。
楊藝遵守諾言,親自下廚做了好幾道菜,手藝真不錯,色香味俱全。
「來,祝賀我的寶貝女兒楊藝傷愈出院,干杯。」眾人圍坐在餐桌旁,楊瑞鴻第一個站起來舉杯高興道。
「恭喜楊姐身體康復。」王再和方梓珊二女也舉起了手中的酒杯高興的說道。
「謝謝老爸,謝謝老媽。」楊藝更是高興,在自己的父母臉上各親了一口,接著又說道,「王再,謝謝你為我治病,我听爸爸說挺不容易的,還有兩位美女,也謝謝你們在一旁協助。」
楊藝說話時,「王再」二字咬的極重,而且看向王再的眼神也頗有深意,可以說是很復雜,看的王再渾身一個激靈,但楊藝對王再說完便看向了方梓珊和柳詩羽,言辭神色也俱都正常。
「錯覺,一切都是錯覺!」王再的心里自我安慰著。
隨後王再和方梓珊二女客氣一番,六人舉杯盡飲杯中飲品,楊瑞鴻和王再喝的是白酒,楊藝母女和方梓珊二女喝的是果汁。
「王再,這次小藝的病真是多虧了你,這麼大的恩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謝你,我在敬你一杯。」楊藝的母親再次舉杯對王再說道。
楊藝的母親叫魏蓮月,是個銀行的小領導。
「對對,要不是王再,咱們小藝哎~」楊瑞鴻也趕緊舉杯附和道,但話沒說完,應該是覺得那話太晦氣。
「楊老師,師母,你們幫我的更多,我更是一輩子都報答不完,這點小事就不要在謝了,來,干杯。」王再微笑著舉杯道。
楊藝同時也再次舉杯,沒說話,只是默默的看著王再。
四人再次飲入杯中物。
「王再,真沒想到你的醫術這麼高明。」楊瑞鴻招呼著大家吃菜,同時問道,「跟誰學的?以前沒听說你會醫術啊?」
「是跟個老頭學的,那人教了我醫術還有些功夫。」王再還是那套說辭,提前都編排好了,誰問都這麼說,「不過他走了,也不知道去哪了,更沒給我留聯系方式。」
「這樣啊,真可惜。」楊瑞鴻聞言點點頭,惋惜的說道。
「楊姐這菜真好吃,以後得經常來蹭飯吃了,哈哈。」王再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太過于逗留,馬上轉移話題道。
「恩,真好吃。」方梓珊和柳詩羽也頻頻點頭,贊道。
「好啊,覺得好吃你以後天天來蹭吧。」楊藝這時開口了,大大咧咧的說道。
王再抬頭一笑,剛想說話,卻見楊藝的臉色怪怪的,剛到嘴邊的話又給咽了下去,只是訕訕的笑了兩聲,便又低頭吃菜了。
這時餐桌上的氣氛有些尷尬,楊瑞鴻兩口子也看到了女兒的神色,竟沒有出言說什麼,只是自顧自的低頭吃菜,方梓珊二女看的茫然。
這氣氛讓人感到有點壓抑,柳詩羽趕緊解圍道︰「楊姐姐,你在哪上班呀?」
柳詩羽也不知道此時該說什麼好,只能問起楊藝的工作。
「我呀,在金盛網絡公司做會計。」楊藝笑著對柳詩羽說道。
「會計?」王再聞言一愣,張口說了句。
「干嘛?有問題嗎?」楊藝向來不做作,見王再出口反問,假裝惡狠的問道。
「沒沒。」王再連忙搖手,說道,「我只是沒想到楊姐是會計罷了。」
「楊姐姐,你怎麼出的車禍啊?」方梓珊繼續問道。
這個問題王再也早就想問了,但一直沒好意思開口,正好今天方梓珊替他問了。
「那天晚上和公司的人一起出去玩,回來的時候在個十字路口被撞的。」楊藝說著臉上就表現出了氣憤的神色,繼續說道,「雖然是半夜了,但我是等綠燈亮起來才過的馬路,而且我走的時候沒車,也不知道那車什麼時候冒出來的,開的飛快。」
「肇事車主抓到了嗎?」王再听聞此事不再吃菜,緊跟著問道,「在路口應該有攝像頭吧?沒報案嗎?」
不等楊藝說話,楊瑞鴻卻開口了,他先是嘆口氣接著滿臉憂慮說道︰「去了,交警那邊說那天攝像頭壞了,沒錄下來。」
「屁。」王再听這話有點怒了,「什麼沒錄下來,分明就是開車那人有背景,警察不敢查。」
楊瑞鴻也知道這個道理,但是知道沒用,自己能力有限也只能這樣了,他說道︰「幸好小藝康復了,不然哎~」
「真是混蛋,要是讓我找到證據知道是誰,非把他打成個植物人不可。」王再一拍桌子氣道。
王再最恨這樣敢做不敢為的小人,有種撞人沒種認,算什麼東西。
楊藝沒想到王再能這麼氣憤,先是深深的看了一眼,接著說道︰「我知道是誰!」
這一句話猶如投進平靜湖面里的巨石,瞬間砸出了大大的水花和層層的波紋,大家皆盡驚訝。
「誰?」王再看向楊藝沉聲問道。
「我們公司的老板金盛,在練歌房的時候我頂撞了他幾句,肯定是他,心眼特小,仗著自己家里有錢有勢在外面不知道惹了多少事,但到最後全都大事化了,撞死個把人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楊藝只說自己頂撞了老板,但卻沒說因為什麼頂撞的,王再心里清楚八成是那個叫金盛的貪圖楊藝的美色想趁機佔便宜被楊藝拒絕所以才心起歹意。
「好,楊姐這事交給我,回頭我搜集證據去,只要證明是他了,我肯定幫你出這口氣,讓他也嘗嘗植物人的滋味。」王再說道。
楊藝聞言沒回話,只是感激的點點頭。
「人沒事就行了,只求平平安安的活著,王再你別去惹事,來來,吃菜吃菜,咱們今天高興,不提這些掃興事。」楊瑞鴻連忙把話題岔開。
關于金盛此人,楊瑞鴻也有耳聞,但那畢竟不是自己這些人能惹的起的,他不想王再因為自己家的事受牽連。
楊瑞鴻轉移了話題,大家自然不會掃興,氣氛恢復了熱烈和歡快,這頓飯再無任何的不快。
「王再,你跟我進來一趟。」吃完飯,王再三人正和楊瑞鴻夫妻倆說著話,說要回屋換衣服的楊藝突然打開自己的房間門對王再說道,竟是不容違抗的命令式語氣。
王再不知道她叫自己干嘛,只是木然的起身走了過去,楊瑞鴻在後面張了張嘴,但看到自己女兒瞪著自己的眼神以後又悻悻的閉上了嘴。
「什麼事啊,楊姐。」王再進屋,咧嘴笑問道。
「你覺得我叫你是什麼事?」楊藝看著王再露出一絲冷笑。
楊藝的表情讓王再看的有些發毛,打了個寒顫,小心問道︰「我不知道啊,到底什麼什麼事啊?」
「哼!」楊藝重重的哼了一聲,然後冷然說道,「不知道?好,我問你,你是怎麼給我治病的?」
听了這話,王再心頭暗呼不妙,該不會是讓她知道了吧?但秉著打死不承認的心態,王再裝起了糊涂,敷衍道︰「針灸啊,就是在你腦袋上扎上銀針啥啥的,說了你也不懂。」
說話時王再自己都有些底氣不足,眼楮也不敢看向楊藝,只是拿起她桌上的一個小玩偶,看似很感興趣的擺弄著。
「是嗎?」楊藝繼續冷笑。
「是呀,不然你以為怎樣。」王再一擺手,有點尷尬的笑道。
「在我腦袋上扎銀針?」楊藝問道,忽然聲音變厲,「在我腦袋上扎,你月兌光我衣服干什麼!」
王再听到楊藝這話,腦子轟的一聲,心里的第一個想法就是︰完了,完了,這下露餡了。
「沒有啊,絕對沒有。」王再一陣的訕笑,極力否認道,「針灸而已,月兌你衣服干嘛,呵呵呵呵楊姐你真愛開玩笑。」
「是嗎?」楊藝哼了兩聲,「裝,接著裝,我看你能裝到什麼時候。」
「我哪裝了,真沒有,真是用銀針扎你頭上的,然後施展秘法刺激」說到最後王再自己都虛了,聲音越來越小。
「我爸都告訴我了,你在給我裝!」楊藝說著就「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大聲喊道。
楊藝就是這麼個外向的性格,要換普通女孩早就臉紅的不行了,這到好,和審犯人似得,還是親審。
「那個這個」王再支支吾吾的,腦子里實在編不出什麼瞎話,只能苦著臉承認道,「楊姐,我也沒辦法,那不是給你治病嗎?」
王再現在想撞南牆,這個楊老師怎麼把這事給捅出去了,這讓自己怎麼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