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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塊毛料看起來真的很一般,不對,應該說是很不好看,用一般來說它都是抬舉了,毛料長的形狀別扭不說,上面還坑坑窪窪的好像給風化了似的,就算拿去當假山下面的陪襯都夠嗆有人要,真不知道這個攤主怎麼會把這東西放上去。
不過有一句話說的好,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這話此時用在毛料上也一樣好使。
「冰種翡翠,質地細膩與老坑種有相似之處石中翡翠為無色上等冰種,此石中存在體積為三立方分米」這是王再腦海中出現的訊息。
「老板,這個多錢?」竟然是冰種,還是上等的,王再心中大喜,但面上卻不敢表現出來,指著石頭大聲的問著攤主。
「這個?」听到王再的聲音,攤主高高興的站起來,但等看到王再所指的毛料時卻顯得不太滿意,意興闌珊的道,「五百。」
「好,這個先放在這,我在看看別的。」王再把這塊毛料費力的搬了下來,又說道。
本來以為王再只是買一塊,而且還是品相最差最不掙錢的,這攤主有些不太高興,沒想到王再還要繼續挑,頓時又換上了笑臉。
一個小時後,王再挑了大大小小十三塊毛料,差不多都是那種品相不太好但個頭不小的。
「老板,這些一共多少錢?」挑完後,王再將毛料湊到一起,拍拍手問道。
「這些?」攤主皺了皺眉,心想看來這只是個還算有錢人家的少爺,這次過來只是撿著便宜的玩玩罷了,當下便拿出計算器算起了價格,「一共一萬四千二百六,六十給你省了,給我一萬四千二就行了。」
「行,你這能刷卡嗎?」王再听到價格也不在乎,直接就掏出了錢包。
「小兄弟,你這些石頭品相都不好,很難出綠啊。」不等攤主說話,旁邊又傳來了一個聲音。
听到這話,攤主很是氣惱,自己做個生意容易嗎,還有個來搗亂的,轉頭剛想喝斥,可看到來人時就張不開這個嘴了。
「我說卿老,您這是什麼意思啊?」攤主苦笑著對那人說道,竟是之前要買王再手中香爐的老卿。
「嘿嘿。」老卿訕笑一下,道,「看這小兄弟不懂行,提醒一下他,不好意思啊。」
攤主繼續苦笑,還加上搖頭,但就是沒敢說什麼難听的,似乎對這老卿有些忌憚。
「沒事,我就玩玩。」王再一笑,道,「謝謝您。」
听到王再這麼說,老卿搖搖頭,那攤主卻是來了精神,這一萬多塊錢他至少能掙上三分之一,雖然對他來說還是有點少,不過蒼蠅腿也是肉啊,誰也不會拒絕錢不是?
「小哥,你還要嗎?」攤主問道。
「要,咱找地方刷卡吧?」王再點頭道,「在給我找個開石頭的地方。」
「成,你跟我來。」攤主招呼著王再往自家的玉石店鋪走去,同時又招呼了店里的伙計把那十三塊石頭給裝到了一個小推車上,拉到專門切石的地方。
刷完卡,那攤主又帶著王再來到了一個簡易棚處,向內望去,里面全都是些被切過的毛料表皮,但更多的還是被切成兩半的毛料。
看著地上被切開的毛料,王再知道這里面肯定有過許多人一夜暴富,但更多人卻是傾家蕩產。
「曹老,來生意了。」一進棚子,攤主就喊道。
原來這棚子里面還有個小屋,那是正經的房子,而外面的棚子只是為了切石頭用的。
听到喊聲,里面走出來個小老頭,長得有些矮小,走起路來讓人感覺都有些不穩。
「切幾塊啊?」曹老走出來連看都不看就問道。
「十三塊。」攤主說道。
「不少啊,你又掙了人家不少錢吧?」曹老瞥了王再和那攤主一眼,揶揄道。
「瞧您說的,咱都是薄利的買賣,我能掙幾個啊。」攤主尷尬的笑道,「我這進價都不便宜,您老又不是不知道」
「行了,別跟我這表什麼清白。」曹老打斷攤主的話,道,「還是老規矩,把料子堆過來。」
「成。」攤主一招呼,伙計便把那十三塊毛料堆到了曹老的身邊。
與此同時,攤主向王再說了下這切石的規矩,切一塊收費五百。
對這些小錢王再並不在意,點頭表示知道了。
「老曹啊。」那個老卿這時候竟然又冒出來了,竟然還和曹老是熟識,「這小兄弟我認識,你給好好切著點。」
見到老卿進來,王再一愣,心想這個老頭怎麼陰魂不散的。
原來這個老卿從王再出了古玩店後就自己出來溜達解悶,沒想逛到賭石區的時候又看見了,有些好奇的老卿就湊了過去,正好看到王再要那攤主結賬。
老卿低頭一看,地上堆了十多塊破毛料,這樣的東西平時白送都沒人要,怎麼這個人竟然肯花一萬多去買。
忍不住開口提醒,卻被王再微笑回絕,這就讓老卿心底有些納悶了。
活這麼多年,老卿也是個察言觀色功夫極深之人,他看的出來王再適才那一笑絕對不是玩玩而已的表情,眼神里充滿了肯定,換句話說就是眼前這個年輕人心里有把握里面有綠才會買的。
好奇心的驅使下,老卿跟著王再一路來到了這個切石的地方,里面的老曹正好也是自己的熟人,于是這老卿干脆也就又當了回好人,進去囑咐一聲。
「卿山,你什麼意思?」老曹不樂意了,拉下臉道,「我曹白嶺什麼時候坑過人了?你今兒要不給我說清楚了,我不算你完。」
「哎呦,我的曹大哥,小弟我失言行不?」卿山自知失言,賠笑道,「我跟您老賠不是,快切吧。」
一旁的王再倒是有些無語,這個叫卿山的老頭這究竟是啥意思啊,但人家剛才也是為自己在說話,笑笑說道︰「曹老,這位卿老也是擔心小子而已,您別生氣。」
「瞧瞧,還是年輕人有文化會說話。」曹白嶺白了卿山一眼,哼道,「讓開,老子要干活了。」
卿山無奈,搖搖頭苦笑聲讓到一邊。
這曹白嶺在這干了一輩子的切石活了,拿起一塊毛料,看了看,也不管毛料的好壞,那畢竟不管他的事,見過了這樣事的老人,對這樣的閑事早就不在意了。
在毛料上面淋上水,切石機啟動,順著邊上的一條紋理,直壓而下。
高速運轉的切石機瞬間踫到毛料的表面上,刺耳的摩擦聲在眾人耳內響起,聶蔓甚至都伸手捂上了耳朵,卿山死死的盯著正在切著的毛料,看看這個年輕人是不是像自己猜的那樣是個行家,而王再則顯的很平靜,至于那個攤主,純屬看熱鬧的,反正攤上也沒啥事,就在這看看眼吧。
一邊的石皮很快切了開來,待揚起的石粉和水汽消散之後,這塊毛料的內部馬上呈現到了眾人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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