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印 第151章 他,到底是誰!(本卷 結束)

作者 ︰ 貪睡的龍

「可算來了…」

仿若嘆息,仿若期待,仿若等待塵封多年。一聲嘆息卻是讓人忍不住心煩意亂,陳朝陽蹙眉看著面前顯現的這位。

深藍色身軀,面目不清,但是一身上下卻是蕩漾著一股子韻律,一股濃重的道韻壓著陳朝陽。

這股道韻是自然而然露出的一絲氣息,並非有意針對。

此人身份…陳朝陽微微眯眼,便輯首行禮道︰「見過,前輩。敢問可是河神居士?」

這道人心深藍,看不清模樣,就如同一個影子一般,有著幾分艱難在流轉,似乎在掙扎凝成模樣,只是都是徒勞。听到陳朝陽的話這一道深藍,停止流動。

深藍身軀凝成嘴巴,一張一合。有著幾分艱難,緩慢的語氣道︰「吾,乃河神居士。你可來了…」

這是陳朝陽听聞的第二句,可來了…

蘊含著深意的一句,陳朝陽看著這一身上下透露著道韻威壓,壓抑其中的一股威能是讓人心驚的。

「這,是那一位要我托付于你的東西。」深藍身軀緩慢的指著陳朝陽身後的那一本經書和那一塊黃褐色的金屬塊。

「哪一位?那位?」陳朝陽問道。

無臉的頭,轉過來看著陳朝陽。

沉默其中,仿佛回想在記憶中的事件。想著口中的哪一位。

在陳朝陽驚異的目光下,這深藍的身軀劇烈的波動,有著幾分欲要崩散的跡象。陳朝陽蹙起眉頭,好生古怪的家伙。

陳朝陽在臨水府邸見過九陽道人,而眼前的這個想來跟九陽道人是差不多形式的出現,但是比起九陽道人那般,這河神居士的手段卻是比起九陽道人要差了幾個層次。

仿佛經歷過強烈的思想踫撞,深藍身軀停止波動,陳朝陽感受到了注視感,雖然這身軀沒有面目,但是陳朝陽就是如此生出他在注視自己的感覺。

「就是哪一位,讓我提交于你。到底是誰,以後你會明白。這三樣東西,都是你的。」抬起那模糊不成手臂模樣的手臂,指著陳朝陽身後的石台,緩慢的開口道。

「為什麼給我?那人還跟你說過什麼?」陳朝陽心生疑惑,經書是陳朝陽要找的東西,但是另外一件事物讓陳朝陽有些眼熟,而那九條龍想必就是這九條主脈的龍芯。

「前輩?」

陳朝陽看著,陷入沉默的深藍身軀繼續問道。

「就是哪一位,讓我提交于你。到底是誰,以後你會明白。這三樣東西,都是你的。」

沉默許久,這深藍身軀卻是繼續開口道。卻是重復這那一句話,陳朝陽眉頭深深蹙起。

感受到一股怪異,這河神居士是顯然是自己不小心激發了陣紋顯現的,一道念識貫通造成現在。這些大能,手段都不是陳朝陽現在能揣摩的。

哪怕逝去坐化,這些大能留下來的手段,卻是依舊讓人心生畏懼。

而那股對道的執著和追尋,從道韻透露出的執著卻是一如九陽道人那般。無關生死,無關其他。就是修道人的一生執著和追尋。

兩者的沉默。

而身後的石台上,九龍依舊追逐著兀自旋轉的物塊。經書依舊鎮壓在上,展開護罩時不時一道道清氣運轉。

陳朝陽沉默的是,從一路走來。從龍船斬殺楊子雄,然後到臨水府邸。再到江淮城,又到河神秘境,這一路走來。最後發現,卻是找尋到了自己最缺乏的東西,而且是哪一位給他留的。

但是,哪一位是誰?

為什麼,就這般肯定他會來到這里?然後還會進入這秘境?這些如同一個謎團,充斥在陳朝陽的腦中,造成混亂一片。根本就理不清思路。

莫非也是一位大能?

陳朝陽詫然間,想到這麼一個可能。但是隨即有些荒謬的感覺,若非自己這一縷精魂奪舍這身軀,早已經沒有陳朝陽這人。若是那大能一早便知道,會有陳朝陽這麼一個人來取東西。那又是如何?

而沉默許久,陳朝陽開口道。

「前輩,我該如何信你?」

「信?」

緩慢開口,隨後便是無言的沉默。深藍的身軀,緩緩的開口道。開口間卻是透露這一股特殊的韻律,讓人沉浸其中而不能自拔。

「世間,信與不信。不過是一念之間,事與事之間的聯系。誰又能說清,本心不信便是不信。執著所執著,堅定所堅定。試問,現在你信否?」

如同韻律般,如同銀付般跳動入陳朝陽的識海中,陳朝陽沉浸其中。思考著這一番話,卻是不知所想,所思。

這番話,看似模糊,但是卻直指本心。

信,就是信。不信就是不信,堅定自己所堅持。

這就是那些大能所持有的觀點?

陳朝陽沒有達到那種思想,也明白這是一個他現在所不能悟出來的境界。

道一途,修煉的不單單是力量,還有的是道心。境界的感悟,虛無縹緲但是確實修道人必經之路。必須所修,這便是道的魅力。

世人將修行者,奉為仙。而修行之人,者是將其奉為仙道。視為一生追逐,修道之人的境界高于凡人。對道,對境界的理解都有著超凡的理解。這才超月兌凡間,成為凡人口中的仙。

陳朝陽知道這一番話,是指點也是傳道。

睜開眼,陳朝陽對著這深藍身軀便是彎身行禮。

「謝前輩,指點之意。」

說完,陳朝陽起身。

而這時,深藍身軀卻是對著陳朝陽點點頭,隨即緩慢的抬起手,指著陳朝陽的身後。

「收下它,有些事情。到明白的時候,你便會明白。」

陳朝陽點點頭,驅逐所有的雜念。不過被兩股力量夾擊,陳朝陽此時是一步難動,便看著河神居士。

「我該如何拿?」

「將你所擁有的書頁拿出便可。」河神居士的話音落下,陳朝陽便不再困阻識海掙扎的金書頁。驟然從眉心沖出,落到陳朝陽的手中。

金色光暈大放,驟然石室中的金色和藍色的平分秋色變成了金色光芒大放。

只見鎮壓在上的經書,在金書頁一拿出時,便發生了驚人的變化,噴出一道粗壯的清氣,落到陳朝陽的手中,金書頁在陳朝陽手中割開一道口子。

法器都難以割開的手掌,在金書頁面前卻是毫無反應,金書頁一割開,卻是怪異的只留出一滴精血,閃爍著金色的精血驟然化成射珠落到經書上,經書光芒再次綻放,頓時將藍色的道韻完全壓碎。陳朝陽手中的金書頁驟然化成金光融入經書中,只見金色的經書翻動,無聲無息的生出一張新的書頁。一股圓滿圓潤的氣息透露出來,心有所感。

陳朝陽張開手臂,展開胸懷將小輪回經運轉,神魂之力游走身軀,渾身上下散發著金色的光暈,頓時那股壓力消失的無影無蹤。

似乎被小輪回經所吸引,經書驟然月兌離鎮壓,灌入識海中,識海中的神魂驟然左手再次多出一本金色的經書。

封面上,金色光暈籠罩,看不清切。但是那股熟悉的感覺,確實就是陳朝陽一直所尋找的經書。

石室中,金色和藍色的兩股道韻消失,河神居士的深藍身軀再次淡了幾分。

而這時,缺少了經書的鎮壓,那物塊卻是被九脈所拱首,發出一陣陣被壓抑許久月兌離之後的舒緩龍吟,如同月兌離了囚困所發出的發泄之音。

「這事物,你用所收取的經書收取便可,只需催動經書便可。動用你的法門催動,哪一位留給你的法門。」

河神居士的話,陳朝陽微微一頓,小輪回經出自金書頁,而河神居士這話似乎知道的事情很多,但是河神居士不說,陳朝陽也無可奈何。點點頭,便沉入識海,運轉小輪回經頓時催動經書。

只見經書的金色光芒比陳朝陽識海中的神魂海的金色還要純淨幾分,驟然眉心噴出一道清光落到那兀自旋轉的物塊上。

物塊驟然一僵,隨即瘋狂的掙扎起來,但是隨著清光的灌入,物塊漸漸的平息。而這時陳朝陽卻是感覺到,須彌芥子中發生異動,一看卻是愕然發現,是從臨水府邸收取的那件怪異的黃銅塊,此時正在那個盒子中瘋狂的掙扎著。

「這是怎麼回事?」陳朝陽見須彌芥子有著幾分欲要被掙月兌爆裂開,連忙打開須彌芥子。頓時裝著黃銅塊的盒子飛射出來,盒子自動打開。凌空對著那塊事物,這時陳朝陽才想起,這眼前的物塊所謂的眼熟,不正是因為這黃銅塊?

這兩者細細辨認,卻是十分相似而此時黃銅塊發生變異,更加是讓陳朝陽知道,這兩者是同一種事物。

而因為黃銅塊的出現,被九脈拱首的事物也安靜下來,卻是如同收起尾巴一般,將九條龍吸入其內。而這頓時發生了驚人的變化。

九脈的龍芯被吸取,也代表著九脈被收取。

恐怖濃郁到極點的靈氣驟然從地底竄出,灌入那塊事物中,而黃銅塊亦是飛出盒子中,與那事物一同吸取九脈。

九脈的變化,頓時讓所有在秘境傳承中的修士感受到。

邪變修士齊修出現在府邸面前,臉色陰沉。

「怎麼回事,為何九脈會以驚人的速度消失?莫非已經有人收取到了九脈?這不可能,沒有人能一次性收取九條龍脈,這足以撐爆收取的法器。到底怎麼回事?」

而在傳承中,獲取機緣的三方勢力,在第一時間感受到九脈的變化時,卻是紛紛猜疑起是誰收取了九脈?

這讓蘇越,朱嘯,通天神靈三人都互相猜疑,這是三方勢力商量好的,也是此行剩下最為保守的收獲,可是如今卻一下子九脈同時落入他人之手。

這無疑是讓三方勢力,在此行幾乎是成為白走。

但是他們都不知道,是哪一方勢力收取的。此刻各種都在咒罵著對方,居然獨吞。

于此同時各自下命令,見到其他勢力的修士,格殺勿論!

一個美麗的誤會,造就的就是三方勢力的在傳承中相遇便是廝殺。一直克制殺戮的三方勢力在傳承中展開了瘋狂的對決。

這些陳朝陽都不知道,此刻陳朝陽一身都沐浴在靈氣中。

小輪回經瘋狂的運轉,而煉器篇更加是瘋狂的抽取靈氣,不斷錘煉肉身。陳朝陽盤膝而坐,識海中的經書噴射的清光籠罩著兩塊黃銅塊,而兩塊黃銅塊則是不斷的吸取這九脈。

就短短的時間內,九脈已經被吸取了一半有余。

不過吸取的速度也漸漸放緩,但是至多一個時辰便能完全將九脈吸取完。

而外界,三方勢力卻是在此刻瘋狂的廝殺,只要相遇,每個石室都會發生廝殺。並且將石室內的機緣統統擄走。

三方勢力殺紅眼。

但是隨著時間推移,蘇越三人感覺到不太對勁,因為三方勢力都似乎沒有得到九脈,得到九脈的是另有他人。

但是此刻殺紅眼的三方勢力,卻是已經不管九脈如何,因為傳承中的東西,更加吸引人。因為這些拿到手,都歸個人。而九脈最後還是會上繳,就這一點便足以讓修士們瘋狂起來。

待到九脈的靈力完全消失,三方勢力的修士依舊在瘋狂的廝殺中。奪取傳承中的機緣,同時被卷入殺戮的還有錢圓幾人。幾人成為了照顧的對象,不過在逃竄下,很快幾人便相遇在一起,聯手劍陣一出便無人再敢隨意出手,而這樣也讓錢圓幾人收獲更大。

官府,神靈這兩邊的修士,只要遇到便會被錢圓幾人聯手奪取,報復之前追殺。

而這時,陳朝陽卻是將兩塊黃銅再次收入盒子中。力量的再次增強,卻是依舊拿兩塊黃銅沒有折子,完全拿不動。

唯有用盒子將兩塊黃銅收入其中。

此時兩塊黃銅完全恢復那種毫不起眼的模樣,安靜的躺在盒子中。

而不知何時,身後的河神居士依舊剩下一層淡淡的藍色,陳朝陽起身後,那一層淡淡的身軀便驟然化成流光消散,留下一句話回蕩在石室中。

「那人,那事,那些年…沉寂在歲月中,萬古之後再是一輪回…」

陳朝陽淡漠的看著,那一抹流光,听聞著那一句仿若嘆息般的聲音,透露出的濃濃不甘。其中還夾著幾分解月兌,陳朝陽喜悅心情卻是被沖淡了幾分。

對道的執著,對道的不甘。逝去之後的道韻卻依舊殘留,對此陳朝陽無以言對。

而就在陳朝陽沉思時,變化驟然升起。

只听聞一聲慘叫,一股讓人心悸到無力抵抗的力量升起,一股道韻驟然橫掃整個傳承。

「是齊修!」

陳朝陽听聞出那股慘叫,分明就是齊修的慘叫。

所有修士都被那一股道韻橫掃,心神動蕩。而此時齊修卻是被一只秀白的手捏著,毫無反抗的。

一個頭頂著高高長長的道冠,身著長長的長長的道袍的年輕修士所捏著。一股心悸無比的力量,從此人體內勃發。

「奇怪,居然還有你這等邪物,還能生出靈智,怪哉怪哉。讓我看看你是如何成為這般模樣。」

似乎自言自語,這道士雙眸驟然噴發出兩道紫色光暈。灌入邪變修士眼內,邪變修士驟然發出慘叫。

可不消片刻,邪變修士驟然膨脹。道士眉頭一挑,隨後一劃卻是撕開一道口子,將邪變修士丟入其中。

「好奇怪,居然有陣紋禁制。是哪一位大能所為?」道士自言自語一番,卻是皺眉。隨即看向被護罩護著這傳承府邸。

「里面的那些小家伙,倒是自在。在里面還不忘打生打死,嗯…還有九條枯竭的龍脈。有趣的傳承府邸。不過這些東西暫時不能再讓你們動。」

自言自語,道士生出秀白如女子般圓潤如玉的手,虛空一抓。

一股藍色的道韻驟然從傳承府邸勃發,似乎感受到道士的恐怖,被破壞傳承,而自我抵抗。

「道韻?殘缺的道韻,也敢囂張。哼!」

道士鼻子一哼,秀白的手從爪化成指,凌空一戳。

一股絕強的威能從身軀爆發而出,那股藍色的道韻驟然破碎,能與天庭道韻抗衡的藍色道韻,在這道士面前卻是不堪一擊。

轟!

一陣地動天搖,所有傳承府邸中的修士都紛紛驚愕的抬頭。

「怎麼回事?」

而就在此刻,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量驟然降臨,所有修士紛紛不由自主的被抓取出來,而蘇越更加是深有感受,那股力量根本就超越他所認知的力量。

廝殺剩下的修士,紛紛被抓取出來。眾人紛紛驚愕的抬頭看著虛空中,那身著怪異的道士。

高長的道冠,長長道袍。不真切的面容,讓所有人都無法看清,一層淡淡的紫氣籠罩在臉上。

此刻,那道士手中拿著一件事物。赫然是河神盤府!

「此物,非此爾等可以染指。今日,吾便取走。待到它日適合之時,傳承自然會有。」

說完,這道士便撕開一道口子,消失在原地。

所有人都起愣愣的看著道士,消失的那一處。

傳承就這麼沒了?

即使陳朝陽在此刻都沒有想到,事情居然會發生這樣的變化。傳承硬生生被強者取走,而且那道士的力量讓陳朝陽根本生不起絲毫的反抗。

而蘇越此刻亦是一片迷茫,這個道士強到讓他都毫無反抗之力,甚至生不起絲毫的恨意,眼睜睜的看著傳承被奪走。蘇越卻是久久不能介懷。

「他,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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