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選大會的開始,我幾人就不便跟陳兄你一同去崇彖郡縣。要回晉州去,將這邊的事情傳達回去。不過,事情一了結,我幾人便會結伴一同來崇彖,希望到時陳兄你可不要把我幾人給忘記了。」孔舟對著陳朝陽道,陳朝陽目光掠過孔舟幾人。
雷堅的粗獷豪爽,錢圓的堅毅,孔舟的待人之道,陳就陳竹兩人的沉默,在秘境中陳朝陽的另外收獲便是得到這幾人的鼎力相助,與幾人成為朋友。
「茶酒相待,就是不知道各位是要茶還是要酒?」
陳朝陽笑著道,幾人聞言紛紛一笑。
隨後便各自交換了身份符,便告辭而去。
常輝看著孔舟幾人離去,隨即對著陳朝陽道︰「要不要跟我一同去見我爺爺?這次要不是你救我,在秘境我也是在劫難逃。」
陳朝陽搖搖頭,對著常輝道。
「代我向你爺爺問好,我還要先回去。離開的時間已經不斷,得回去看看。」
「嗯。」
常輝見陳朝陽去意已決,便不再做挽留,隨後便留份符,便也告辭離去。
王缺和王賀在陳朝陽身後,看著一個個離去。微微撇嘴,隨即對陳朝陽道。
「主上,我們幾時動身?」
陳朝陽扭頭對兩人道︰「你們不用回去處理事務?」
「我倆兄弟,四處為家。相依為命,根本就沒有什麼事務可處理。」王賀出言道,王缺模著肚子,嘿嘿的笑著。
「主上,獎勵那麼多。回去就可以好好享受一番,這次九死一生,是我玩過最刺激的事情。比起挖墓比起來,簡直就是不同層次的。」王缺想到朱侯獎勵的東西,便一陣火熱。
之前兩人都被惡疾纏身,初燈境都無法達到頂峰,而如今卻是成為了夢寐以求的真人境。王缺覺得拜在陳朝陽的手下,是這一輩子最好的選擇。
陳朝陽看了一眼王缺,隨後收回目光。
「走吧,就現在回去。」
王賀白了一眼兄長,王缺模著肚子嘿嘿笑著。
一行人踏上回家的。
乘船而來,如今卻是要陸地而行。
浩浩蕩蕩的一路而歸,陳朝陽在車內卻是沉靜的盤膝而坐。回顧這一趟經歷,陳朝陽縱然是千言萬語也是難言,這便是經歷後的感悟。
細細揣摩,內心沉靜在一片寧靜之中,將殺戮引起的戾氣,全數化去。
車外時間流逝,車廂內陳朝陽不言不語。王缺兩人也不言不語,各自沉寂在消化此行的經歷感悟。
修行之人,除了修,還要悟。
生死玄關,此刻陳朝陽神魂盤膝在識海中,昂首看著那混沌虛無探出的生死橋。
左手托著金書,不在是一張書頁。
青鷲纏繞飛行神魂左右,符經在神魂體內形成一張符。
陳朝陽在識海中靜靜的感悟,從這一趟河神大祭,感悟良多。對道一途生出許多想法,事情完結後。陳朝陽心中卻是盤旋這一個問題,那就是。
「那個人,到底是誰。」
陳朝陽看著神魂左手托著的金色經書,陷入沉思中。
甩開那些駁雜的念頭,陳朝陽沒有修煉而是靜靜的梳理著修為,鞏固心境。
至于突破,陳朝陽現在還沒有突破的念頭。因為他還有一個心結,這個心結只有回到崇彖郡縣,回到道觀才能解開。
馬車在妖馬的拖拽下,快速的前進著。透過車窗,看到的是一抹明媚的陽光。
在此刻,陳朝陽就這般盤膝著,靜靜享受著修行之後的舒暢,和寧靜。渾身上下的氣息一改之前的若隱若現的戾氣,歸于平和寧靜。
「高歌一曲,道道徐徐…」
絕塵而去的馬車,留下一串如嘆如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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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晃,一路安平無事。陳朝陽這一入定便是一個月的時間。王缺和王賀早早的醒來,但是卻沒有打擾陳朝陽的入定。
兩人為陳朝陽護法,而車夫的一個月行程亦是被全包。
車夫掀開車簾,奇怪的看了一眼閉目盤膝一個月沒有動挪一絲毫的年輕人,隨即目光收回,知道有些東西不是他一個車夫能去肆意的。
對著王缺輕聲道︰「客官,崇彖郡縣到了。」
「噢?」王缺眉頭一揚,收回模著肚子的手。和王賀對視了一眼,點點頭。王缺便跟著車夫走出車廂。
陽光傾瀉,王缺微微眯眼。看著眼前的一切,落腳的卻是一片市集處。不遠處一個石碑清晰的刻著崇彖郡縣四個大字。
王缺眯著眼,看著這周圍的壞境。微微撇嘴,還真說不上好。對著車夫道︰「你在這等著,我先去處理下。喏,這是給你的銀兩。」王缺拿出一錠金子,丟給車夫。車夫頓時眉開眼笑,一路上每到一個郡縣都會付一次銀兩。
這一趟送人,賺的卻是不錯。
車夫是一個初燈一甲子修為的武夫,不然也無法駕馭馬車。
王缺的出手還算是闊綽,收起金子便靜待在原地等候。王缺轉身上了車內。
「是到了,要不要現在?」王缺對著王賀傳音,這時陳朝陽的聲音卻是如同被塵封後的出現。
「不必了,我們下車。你去另外招呼一個本地的車夫送我們直接到洪陽縣。」
陳朝陽睜開眼楮,雙眸明亮如雨後的天晴。干淨如重生嬰兒般的目光,落到王缺兩人眼中卻是齊齊一震。
主上,又有突破!
三人下車,王缺很快便找來車夫。說明了來意,車夫驚詫的看了一眼王缺。
「你是說,弘揚道觀?哪里我可不敢去,前不久弘揚道觀被軍隊圍困,後來听說有一個仙子出面和軍隊對峙,現在已經僵持了好幾天了。听人說,是說弘揚道觀的觀主犯了殺人罪,被軍隊來圍剿弘揚道觀。」
「你說什麼?」陳朝陽陰沉的聲音,如同寒針扎在車夫的心髒一般,讓車夫頓時大汗淋灕,臉色蒼白的看著這個突然出現的年輕人。
陳朝陽的模樣和反應,車夫如何猜不到這幾人和弘揚道觀定然有關系的。心中暗呼倒霉,怎麼攤上這混事。
帶著幾分哆嗦,車夫一五一十的將自己知道東西都托盤出來。
王缺和王賀听完後面面相覷,這是怎麼回事?道觀被軍隊圍堵?
陳朝陽揮手落下一個影子,便一個跨步驟然踏空而去。
王缺兩人趕緊的御劍飛行,追向陳朝陽。三人眨眼間飛走,卻是將車夫嚇的不輕。
「居…居然是大仙!」
能御劍飛行,這在這車夫眼中就是大仙。他如何也沒有想到,這樣的大仙居然一下子遇到了三個,看著手中的銀子車夫連忙藏起來,哆嗦著上了車便策馬回家,今日的拉客不做了。
「許崇,你這是在找死。」陳朝陽心寒如鐵,許崇這是觸及他的逆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