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域三部曲之火舞 【007】悲催的聖子(下)

作者 ︰ 醉步凌雲

更新時間︰2012-09-05

迷迷糊糊之中,傲慢只覺得有個軟乎乎,暖洋洋的東西正在舌忝自己的臉頰。睜開眼楮,卻見一雙閃動著七彩光芒的獸瞳正在夜色中散發著奇異的亮光。

「喵喵……」幻月欣喜地叫著,將小小的腦袋埋進傲慢的胸口,不住地轉動,彷如少女向情人撒嬌一般。

傲慢無奈地撫模著幻月的皮毛,入手光滑至極。傲慢四下打量了一下,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巨型鳥巢之中,頭頂,是無盡的星海。

傲慢看著無數的星辰,心中滿是自嘲——

哥穿越了。

玩個游戲穿越了。

哥丟人了。

玩個游戲把自己玩丟了。

傲慢哀嚎一聲,無助地望向頭頂那片浩瀚無垠的星海。靜謐的繁星點綴在明淨的夜空之中,幾顆頑皮的星星沖傲慢眨了眨眼,似乎在嘲笑傲慢這莫名其妙的經歷。

傲慢竭力回想過去的一切,可現實中的記憶好像被一道無形的枷鎖所封閉,只有一些個零碎的碎片不時在腦海中劃過——

好像是因為獲得了一個叫「magickbox9500」的公測客戶端,然後興沖沖地趕在《caro》公測的頭一天參加了公測……

公測?傲慢心中一動,腦海里驟然劃過了一道閃電,零碎的記憶碎片瞬間組合,形成了一段段支離破碎的記憶畫面……

我不是進入了游戲嗎?怎麼會莫名其妙地來到這個世界不說還踫上這麼多匪夷所思的事情?先是高空墜落心口撞到東西而昏倒……然後是再度高空墜落,再然後是一飛沖天,雖然那感覺很爽,但是也不至于夸張到直接飛出太空吧?再之後是窒息……

這些記憶都是零碎的片段,傲慢好不容易才將它們梳理清楚,一想到心口那灼熱的刺痛傲慢不由一驚,急忙爬起來檢查著自己的身體,可心口疼痛的地方完好無損——難道說這一切都是我在做夢?

傲慢腦子一片漿糊,心中困惑不已︰到底我身處何方?是在游戲里嗎?有這麼真實的游戲?

傲慢情急亂拜神,心中不住默念著下線,但沒有任何反應。

「退出,退出游戲……系統面板,系統……」想盡了所有相關的操作字眼,但是依舊是沒有任何回應。

他媽的,難道這是一個無法退出的游戲?還是真的穿越到卡羅位面了?

傲慢頹喪地放棄了嘗試,緩緩坐了起來。

「小貓咪,你真的是魔界七凶嗎?」傲慢看著正慵懶地舌忝著前爪的小貓,實在是難以將它和「凶」這個字眼聯系在一起。《卡羅夢域》原著中略微提及的魔界七魔王傲慢是知道的,分別代表了人類七原罪,幻月代表的便是懶惰,雖然幻月看起來的確很懶,可是貓不是都是這副懶洋洋的樣子麼?魔王耶,怎麼也該是羊角三眼,身高三米以上的惡魔形象吧?

貓咪看了看傲慢,笑了一笑,然後輕輕地搖了搖頭。傲慢心中卻有些恐慌︰它竟然笑了!

你能想象到一只貓對著你做出人類的表情嗎?簡直匪夷所思!詭異至極!

「他媽的,好好的玩什麼游戲啊!莫名其妙的把自己都給玩丟了!現在好了,該怎麼回去呢?」傲慢心中忿然。這狗日的世界如此危險,自己從降臨到現在一天不倒就經歷了三起瀕死體驗,昏迷了兩次,被「炸彈」轟了一次,被冰凍了兩次……傲慢總結這一天下來的經歷,心中涌起了莫名的恐慌︰命是保住了,可tmd誰能告訴我下一步該怎麼辦啊?我要怎麼才能回到現實世界?

tnnd,好像自己還殺了人……思緒漫無目的的亂飛,傲慢突然想起被那道神奇出現的火焰燒的渣都沒剩下的藍衣人,心中不由一驚︰殺人了,我殺人了!

當下傲慢心中驚駭至極,猛然翻身坐了起來︰該不會被警察抓吧?

轉瞬,傲慢忍不住笑了起來︰tmd,還警察,要有警察就好了,老子被追殺的時候可有警察出來主持正義?

「唉!」長嘆一聲,傲慢再度躺了下來,不知道為什麼,對于殺了人的事情傲慢的心中好像沒有那麼驚恐,畢竟自己是處于自衛……這麼一想,傲慢的心里變好受多了,于是便暫時將其拋諸腦後。

無盡星海中繁星點點,幾顆調皮地星星沖著傲慢眨了眨眼。曾幾何時傲慢看著這樣的星海時不住地幻想,這麼多的星星上面不知道有沒有智慧生命的存在?如果有的話,那該是什麼樣的景象呢?他們是不是長得跟我一樣?如果能去星星上面看看那該有多好……

想著想著,傲慢不禁再度惱火起來︰tnnd,要穿越也讓我提前準備下,玩個游戲莫名其妙穿越了,我接受不了!雖然小時候一直幻想能夠進行一次星際旅行,可是現在的局面能叫旅行嗎?你見過旅行把自己旅丟的事情嗎?旅行旅行,旅行而已啊,不是流放啊!我不想死在這個危險至極的地方啊!傲慢心中發出了一聲淒厲的哀嚎,右手無力地遮住了眼楮︰老天,你要玩我也不是這樣玩法啊,好歹給條生路吧……我自問平生也沒做什麼罪大惡極的事情啊!!!

傲慢心中懊悔,不解,憤怒,無奈,眷戀……一時間幾乎人類所有的情感都如同走馬燈一般在腦海中輪番粉墨登場,攪的傲慢心煩意亂,煩躁不堪。就在這個時候,傲慢的肚子突然不爭氣地響了起來……模了模肚皮,傲慢頓時感到有些窩火︰管tmd穿越不穿越的,活人還能被尿憋死嗎?見步行步祭飽五髒廟再說。

心中有了打算,于是傲慢便扭頭沖貓咪問道︰「小貓咪,你餓不餓?」

貓咪搖了搖頭,然後如同淑女一般站了起來,輕輕一躍,便跳出鳥巢,落在了粗壯的樹枝上。

「喵嗚」貓咪扭頭看著傲慢,似乎是示意傲慢跟著它。見傲慢站起身來也踏上了樹枝後貓咪四肢一縮便跳了下去,空中幾個翻滾,穩穩地落在了約有二十多米距離的地面上,然後昂起頭,再度對著傲慢喵嗚了一聲,仿佛在叫傲慢也跳下來。

傲慢嘶了口冷氣。這一天中的高空墜落讓原本不恐高的他已經對高度有些神經敏感了,當看清地面和樹干之間的恐怖高度之後,傲慢的雙腿不禁有些發抖。但是出于心中對于貓咪莫名其妙的信賴,傲慢還是一閉眼,跳了下去。

幾乎是就在躍出的一瞬間,傲慢便感到身體一輕,就好像是完全失去了重量一般,如同一根羽毛似的,緩緩在空中飄蕩——心懸的高高的,但是這感覺很刺激,很玄妙。睜開眼楮,傲慢正看見貓咪沖著自己微笑,眼神之中滿是溺愛的神色。傲慢尷尬地松開了交叉護臉的雙手,tnnd,這個動作什麼時候養成了條件反射的?等下被別人看到肯定笑掉大牙了——

好彩我搏命護住塊面,英俊相貌先得以保全……

腳一落地,傲慢便看到自己身上漂起了幾根乳白色的能量羽毛,呯地一聲碎成了光塵。來不及感嘆魔法的神奇卻見貓咪徑直向著幽暗的密林深處跑去,傲慢無奈,只好跟上。

在緩緩下落的過程中傲慢便發現自己的左臂多了個東西,看樣子是一副奇怪的及肘手套,好像是金屬打造,伸手一彈還發出金屬的輕響,可這副手套絲毫不影響手的觸感,加之完全沒有重量,所以傲慢之前一直沒有感覺到它的存在。

密林之中野獸低吼聲不時響起,梟獸和各類不知名的鳥類發出的嘶鳴讓傲慢有些膽戰心驚,也失去了研究手套的好奇心。

隨著一人一貓的不斷深入,叢林中的可見度也越來越低,時不時有一群飛禽撲啦啦地從小徑兩旁的樹木中飛起,扇動著翅膀轉眼便沖破樹冠,飛去無蹤。

黑暗之中傲慢看不清幻月的身形,只能根據幻月不時回頭時眼楮所發出的光芒來判定線路,好幾次都差點摔倒在地。心中煩躁,傲慢不由心想,如果能來個火把那該有多好。

傲慢心中驀然一動︰火?

傲慢想要火的念頭剛浮起臂鎧掌心之中便「逢」地一聲輕響,卻見一束火苗霎時形成,迎風輕輕擺動。

有了火,就有了勇氣和希望。但是火焰剛燃起,傲慢還沒來得及仔細欣賞幻月便如同一道黑虹般撲了過來將火焰拍了個稀巴爛,熄得不能再熄。勇氣和希望霎時消失的無影無蹤,恐懼和孤獨再次將傲慢包圍。

蹲在傲慢的手臂上,幻月沖傲慢搖了搖頭,同時一個嬌女敕的女音在傲慢的腦海中響起︰「主人,夜晚在叢林中點火是很危險的事情,很容易招來猛獸的。您現在實力微弱,我的能力也被封印了九成,所以我們還是不要冒然行動的好!」

傲慢一驚︰「你能進行心靈交流?」

「是的主人,但這極其消耗精神力,因此目前我無法頻繁使用,但是請你相信我,幻月是不會背叛主人的!」

傲慢能感受到貓咪的急切和無奈,二者之間仿佛有一條看不見的通道連接著雙方的精神世界,那種似是與生俱來的莫名信賴使得傲慢心中一暖︰「好吧,我听你的。」

貓咪再度跳到地上,警惕地豎起了耳朵,眼神之中滿是警惕之色。

叢林之中不斷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響,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接近。

貓咪低吼了一聲,然後轉身疾跑,傲慢吞了口口水,緊跟了上去,身後那窸窸窣窣的聲響似乎猶豫了一會兒,然後逐漸歸于平靜。

幾小時後。

「嘗試著喚醒本能吧主人,黑暗並不可怕,當你適應黑暗之後你就會發現,黑暗其實是所有生命的保護屏障!不用恐懼它,試著去融入它!」回頭看了看再度差點摔倒的傲慢,幻月無奈地搖了搖頭。

傲慢這時已經適應了精神交流,當下便在心中回應道︰「可我畢竟是人類啊,五感之中人類最為倚重的就是視覺,你讓我怎麼去適應黑暗?」

「用第六感官啊主人!您的魂力如此強大,難道不會利用嗎?」幻月無奈,聲音之中滿是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就像你感覺火元素的波動一樣,試著用精神力去感受周遭的環境!」幻月再度傳音過來,聲音中滿是疲憊。

半晌,傲慢都沒有回應。

「做不到……火好像是我的本能一般,我根本不用刻意去感受它它便自己主動接近我,只要我念頭一動,火就自己出現了。但是你說的什麼第六感官……我試了好久……甚至連眼楮都閉上了,但是還是……」一句話還沒「想」完,傲慢便摔了個跟頭。

「看到了吧。」傲慢苦笑著爬了起來,主動連接上幻月的精神世界,傳音道。

「咦,主人,你竟然可以主動連接我的心靈?」幻月靠近傲慢,摩擦著傲慢的腳踝,略為驚訝地回應道。

「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會感覺到疲憊嗎主人?」

「不會,這根本不費力。」

「那以後就你來進行連接吧,我的精神力要破開你的心靈壁障有些困難……」幻月無奈的說道。「走吧主人,在往前方1000碼左右就能到達密林深處的指引之樹了,到了那里就安全了。」

傲慢跟著幻月再度前行,此時頭頂的枝椏間已經隱約可見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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