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終于肯出來了?」應無涯看著張廣靈,沒有任何的波動,好像在看一個再尋常不過的路人。
張廣靈是最早跟隨枯木老人的一個弟子,年齡也最大,雖然天分不高,但已經七十余歲,雖只是融氣期,但卻突破融氣期數十年,一身修為深不可測,除了枯木老祖,沒有人知道他的真正實力。
「應師弟,你還真狠啊…,當初老鬼收你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早晚是個禍害。」張廣靈掛著似笑非笑的表情,搖搖頭,嘆息著。應無涯不為所動,許久,才緩緩開口︰「那畫中的秘密,你可知道?」
「你若現在走,我便不會對你出手,老鬼已死,你我往日間的恩怨,也無所謂了。」慢慢的踏著步伐,向前走著,「那畫即是在老鬼的密室掛了百年,你怎覺得我會知道?」話音落下,他身上涌現出強大的氣勢,佝僂的身軀也緩緩的直起來,原本褶皺的臉在氣勢的影響下顯得煞氣十足,似乎要準備出手
孔明觀著二人的形勢,張廣靈的氣場很強,至少讓他都覺得有些心悸,不知應無涯又要如何面對?…
應無涯修長的雙手慢慢活動著,似有條蛇在筋骨下蠕動,靈活異常,體內也迸發出一股絕強的氣息來,但卻與前者截然不同。這股氣陰冷而黑暗…
張廣靈未待應無涯蓄勢而起,當先出手,揮舞著手上的單刀,直直朝應無涯砍去。
孔明目不轉楮的看著,應無涯敢與張廣靈硬踫硬,必有所依仗。之前,應無涯是如何掌斃曲衣宏的,他未看到其過程,此次正好一睹應無涯的本錢。
刀光爆閃而來,應無涯化為一道殘影,速度快的驚人,左手上的玉如意擋開刀芒,隨即右手的雙指赫然插入了張廣靈雙眼,爆裂的眼球混雜著血水迸濺而出,應無涯嘴角彎起弧度,笑容始終不變。手臂一揮,張廣靈頓時被一個弧線,狠狠的摔在了地上。那是什麼功法?…黑暗中,李燕北一驚,剛剛那插入張廣靈眼窩的一招,絕非普通的法門,因為張廣靈體內涌動的內力,竟然未能阻止這看似輕易的一手。
僅一招,張廣靈就敗在了應無涯手上,被戳爆雙眼。
應無涯拿過張廣靈的單刀,一下下的砍在後者身上,眯著眼楮,像個冷血的瘋子。
孔明心頭由驚詫,慢慢平靜。他清楚應無涯身藏秘密,並且不好對付,但絕沒想到他隱藏的如此之深。
半響,應無涯好像砍累了,把單刀一扔,蹲子,邪邪一笑,「現在能告訴我那幅畫的秘密了嗎?」
孔明待應無涯蹲下,才發現,他的肩膀上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應是剛剛交手的瞬間,被張廣靈所傷,後者竟毫不在意。
孔明心思有些沉重,應無涯若單單有手段也就罷了,但城府又如此之深,實在危險的讓人膽寒。這種人,對敵人狠,對自己同樣也夠狠!
系統對于男配的判定,絕非表面上看去的那麼簡單,男配的成功並不單單只是氣運和機緣,機緣確實影響一個人的運氣。但是男配,主角這一等級的人,氣運還會通過經歷幫助他們塑造性格,塑造別人所不能有的性格,因此,他們才能做到常人所不及的事情。
顯然,應無涯的殘忍,陰冷,變態就是他的內在性格。這樣的人不管放在哪里都會生存下去,永遠是笑到最後的那個。只要有紛爭的地方就是他成長的沃土,假以時日,應無涯一定會在氣運的幫助下叱 一方。
張廣靈被折磨的面目全非,眼窩空洞,眼珠已沒,渾身血肉模糊,看起來有些嚇人,「就算我說了,你也不會放過我…」
應無涯臉上的微笑斂去,「你若不說,在死之前,我會讓你受盡痛苦!」
張廣靈沉默了…
半晌,才張口用微弱的聲音道︰「那,那幅畫,據說與一個古修士有關。」
見他只說了一句,屈指一彈,一股無形的氣勁頓時射入前者的。
張廣靈悶哼一聲,痛的臉色發白「枯木老鬼對那幅畫寶貝的緊,我跟在他身旁幾十年,也就知道這些而已……」
應無涯表情不變,除了殺人時,他永遠都是一副世家子的模樣,喜歡用笑容來偽裝自己,「那畫是什麼來歷?」
張廣靈咳著血塊,把自己知道的全部都說出,那副畫,是枯木老祖早年間游歷時,在一個未知的遺跡內所獲,除了畫卷,還有一篇前言,上面記載著某個古修士的手抄,其余便不清楚,張廣靈只清楚,枯木老祖將那畫放在密室,只為每日每夜能夠研究。
應無涯靜靜听完,沉思片刻,好像在思考話的真假。旋即,他拍拍手,起身把染血的白袍月兌下,扔在張廣靈身上,抬腳欲走。張廣靈掙扎著,伸出滿是血跡的雙手,抓住他的褲腳,沉聲道。
「你不殺我?」
應無涯側過腦袋,淡漠的說,「我沒興趣了…」話落,他掙月兌張廣靈的糾纏,頭也不回的走掉。
等待許久,見整個藏尸穴回響著張廣靈的痛哼和低沉的瘋笑聲,孔明才徐徐從黑暗中現身,輕輕走到張廣靈頭旁,蹲。
感覺到有人走近,張廣靈的笑聲戛然而止,臉色有些緊張,「你又是誰?」
孔明躲開張廣靈伸過來血手,眯起眼楮,「你在說謊…」
「什麼?」
張廣靈聞後,抿著嘴,沉吟不語,他已知自己離死不遠,心中也沒什麼可害怕的了。
「你是劉斗?」沉默片刻,似听出了孔明的聲音,張廣靈沾滿血的眉頭一挑。孔明雖入門不久,但他二人也打過幾次照面。
「是我…」孔明淡淡道,「把後面的事情告訴我,我給你一個痛快。」
「呵呵呵……」張廣靈喉嚨沙啞的笑了起來,「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孔明濃眉緊皺,不知他在瘋笑什麼。
看著張廣靈有些癲狂,孔明緩緩起身,
「我要走了。」他有意告誡張廣靈,若他離開,前者就只能獨自,慢慢感受死亡的到來。若張廣靈能吐出心中所藏,他不介意給對方一個痛快,免去這無所謂的折磨。
「我什麼都不知道…」張廣靈淡淡應著,整個人十分平靜,躺在地上,靜靜的迎接著死亡。
「你認為我有所圖謀?」孔明從他的表情里察覺到些什麼,淡漠道。
「你和應無涯是一路人…」張廣靈輕聲說著。「送我一路吧!」
孔明听後,面無表情的邁出前腿,一腳踏碎了他的頭顱。
打量了一下自己滿是血跡的衣服,孔明將衣服一月兌,輕輕一拋,蓋在了張廣靈的尸身上。旋而,他似早有察覺的轉過身,看著不知何時站在遠處,去而復返的應無涯。
「你真的認為,他不告訴你的事情,就會告訴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