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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無相隼,孔鈞終于听到了讓他期盼已久卻也憤怒至極的消息!
……
孔宣的房間當中,似乎每天的這個時候,他都會與神秘的「影子」聯絡。而今天,孔鈞卻已經悄然的將無相隼放到了他的窗外。
房間中,孔宣神色木然,聲音陰沉,道︰「通知祖上,明鈞樓的孟家父子手中還有為數眾多的丹藥,立即派人找到他們兩個,進行截殺。有了固元丹,就能培養出一批優秀的教徒!另外,計劃到了關鍵時刻,孔一嘯已經傳回消息,孔家宗族舉行大比。這是我的機會,請求祖上全力配合,鏟除一切可能威脅到我的人物。第一個,就是孔鈞!」
隨後,房間當中就變得一片安靜。
……
孔鈞在自己房中听得怒火升騰,怒不可遏,本就想直接找到孔宣將他拆穿。但是轉念一想,如果自己現在過去,孔宣已經有了除掉自己的想法,那不等于是肉包子打狗尤其無回了?畢竟現在的孔鈞還不是孔宣的對手!
想來想去,孔鈞還是決定這件事要告訴給父親知道。至于母親……還是不要讓他擔心的好,萬一被孔宣察覺很容易打草驚蛇。
隨後,孔鈞便小心翼翼的控制著無相隼回到了自己身邊。
看了看天色,傍晚時分卻忽然陰雲密布,是否意味著今夜將是一個無眠的夜晚?
孔鈞起身向著孔一嘯的房間走去,可以見到孔家大院里到處都是忙碌和喜慶的人們。下人護衛們都因為今天的大慶和賞賜的金幣而喜上眉梢,孔鈞看著這些什麼都不知道的人,心中暗自感嘆。他們的世界很小啊,就是賺錢,養家,不用煩心什麼陰謀詭計,什麼打打殺殺。
一邊想著,孔鈞已經幾個起落來到了孔一嘯的書房。通常飯前的時間,孔一嘯都會在這里思考問題,或者是處理家族中的事物。
……
洪夔心情很不好,身為殿邊第一護衛的他,此次陪同殿下出來,本是以為可以放松一下。卻想不到在萬重拍賣行舉行的拍賣會上,被一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家伙給殿下惹了一肚子火。現在可好,若是找不出來那家伙,自己恐怕永無回宮之日。
雖然說自己是殿邊第一護衛,但洪夔也不傻,殿邊絕對還有暗中守護的人!自己只不過是個幌子。這也是殿下敢于肆無忌憚的放棄自己的原因……
今天,洪夔懷著怨氣和不忿來到了孔家。
「該死,好好的天怎麼要下雨了?」洪夔看著天空的烏雲,遠方已經隱隱傳來了雷聲,空氣中的濕度也有了變化。
看到一片燈火通明的孔府,洪夔氣就不打一處來,暗道︰老子下雨天在外面監視,你們這些混蛋竟然大擺筵席?
正在憤憤不平的洪夔,忽然眼楮一亮,那不是孔家的二少爺孔鈞嗎?
發現了目標之一,洪夔立刻悄然跟了上去,發現孔鈞竟然來到了孔一嘯的書房前。
「宴會即將開始,這小子跑去找他老爹干什麼?」洪夔心中一動,便如一片秋葉般落在書房之上,沒有發出一點聲響。在這飄絮城中,洪夔自信還沒有誰是自己的對手。
……
且說孔鈞來到書房當中,見到孔一嘯正坐在案桌後面,雙手食指交叉立在桌上,顯然是在思考或者是回憶著什麼。見到孔鈞,孔一嘯疑惑的道︰「鈞兒,你來這里干什麼?宴會就要開始了啊。」
孔鈞表情沉重,二話不說,直接將無相隼取了出來,道︰「父親,這是我平時沒事兒的時候跟人學得制作傀儡。今天我把傀儡放到了大哥的窗外,結果就听到了……」
孔一嘯心中一沉,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沉聲問道︰「你听到了什麼?」
實際上,孔宣回來之後,雖然在極力掩飾著什麼,但是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孔一嘯身為孔宣的生父,也隱隱的感覺到了一些不大對勁。如今見到孔鈞的表情,孔一嘯心中沒來由的涌起一絲不祥之感。
孔鈞嘆了口氣,直接將無相隼當中的那塊存音石啟動,因為存音石是利用一種特殊的震蕩,將聲音保存在石頭當中,所以是可以用來回放的。當然,這個保存時間也有一定的限制,並不會永遠保存。
隨著無相隼當中的聲音開始回蕩,孔一嘯的臉上也漸漸泛起了心痛和憤怒之色。待得听到最後,孔宣說要派人殺孔鈞的時候,孔一嘯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怒吼道︰「畜生!!」
孔鈞連忙上前安撫,道︰「父親息怒!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
孔一嘯畢竟也是一家之主,之前是因一時憤怒所以有些失態,在吼過之後已是略微冷靜下來,再被孔鈞一提醒,他也立刻反應過來現在不是發火的時候。
孔一嘯皺眉沉思了很久,孔鈞一直沒有開口,生怕自己的想法會誤導了父親的思緒。半晌之後,孔一嘯才道︰「宣兒身上一定發生了什麼,以前的他絕對不是現在這個樣子。」
孔鈞也深以為然的點頭道︰「沒錯,以前的大哥很好的。」
想到以往孔宣那讓人如沐春風的笑容,孔鈞的心中也泛起一絲疼痛。
孔一嘯道︰「現在先要確認,宣兒到底是不是原來的宣兒,到底是學壞了?還是被人蠱惑?又或者……被人控制?」
控制?
孔鈞頓時感覺腦海當中閃過一道電光,猛地想到了一種可能……
……
晚宴照常舉行,孔鈞提前來到了餐桌上,先是拉著梁伯竊竊私語了一陣,可以看到梁伯的表情前後變了不下三次。最後卻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
隨後,孔鈞便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不多時,孔宣也依舊滿面笑容的走入餐廳,先是與眾人打了招呼,然後也在孔鈞旁邊緊鄰著孔一嘯的地方坐下。
最後,等到人都到齊的時候,孔一嘯才姍姍來遲,一臉笑容的道︰「諸位,今日我孔府有大喜之事,所以才擺下宴席大伙共同慶賀。今天都不要客氣,放開了吃,放開了喝!」
「謝老爺!」其他幾桌下人和護衛們轟然應諾。
孔一嘯這才來到自己的座位上,先是舉杯與眾人共同喝了一杯,然後才坐下來道︰「快吃吧,今天老爺我高興,宣兒,鈞兒,你們在外面不是都很能喝嗎?今天陪你們老子我喝點!」
邢婉君有些意外的看了看丈夫,卻欲言又止。
孔鈞笑嘻嘻的道︰「父親,當心你喝不過我和大哥哦!」
孔宣也笑著說道︰「父親,您年紀大了,還是少喝些酒的好。」
邢婉君也跟著開口道︰「宣兒說的對,老爺你少喝點酒,喝多了傷身體的。鈞兒,不許瞎起哄!」
孔鈞笑嘻嘻的沒有理會母親的警告,孔一嘯卻揮手道︰「今天是這二十年來最高興的一天,怎麼能不喝?」
一句話,邢婉君似乎就想到了曾經的某些事,眼神復雜的看了看孔一嘯,最後沒有再說話。
孔鈞卻笑眯眯的突然摟住了孔宣的肩膀,道︰「大哥,還記得小時候咱倆第一次偷喝父親的酒麼?」
孔宣聞言表情僵了僵,不過馬上就看了看父親,似乎有些尷尬的道︰「二弟不許胡說。」
孔鈞卻哈哈大笑,道︰「我六歲,你九歲的時候,咱們偷偷進了酒窖,你忘啦?」
一旁的孔瑩听到這里,大眼楮當中閃過一道疑惑之色,剛要開口,卻發現一只手悄然的抓住了她的手腕,用力的一握。
孔瑩也是鬼精鬼靈的,頓時知道二哥這麼說必然是有所深意。
孔宣似乎是眼見躲不過了,便只能惱怒的道︰「二弟,說這些做什麼?小心父親發火收拾咱倆!」
孔鈞眼中閃過兩道詭異的光芒,隨即便哈哈一笑不再多說。
孔瑩眼中的疑惑更深了。
酒過三巡,孔一嘯也似乎有些酒勁上涌,先是劈頭蓋臉的數落了孔鈞一頓,理由自然是過去如何如何不懂事,如何如何紈褲。不過隨後他又夸獎起來,說現在孔鈞懂事了,知道替父母分憂了。
隨後,孔一嘯話鋒一轉,看著一桌的子女,嘆息道︰「想不到一轉眼,我孔一嘯也開枝散葉,有了這麼多的子女了。」
說著,孔一嘯忽然沖著孔宣露出一個頗為曖昧的笑容,道︰「宣兒,你可還記得當初你去聖殿,為父送你去報到的時候,告訴過你,要在那里找個優秀的女子給你老子我抱個孫子麼?」
邢婉君有些疑惑不解的看著丈夫,她心知肚明,當初送孔宣去聖殿的,明明是自己而不是丈夫!
「老爺,你喝多了吧,怎麼……」邢婉君開口,有些擔心的說道。
只是她的話還沒說完,孔一嘯已經強行打斷道︰「孩子都這麼大了,有什麼不能說的?難道你不想抱孫子嗎?」
邢婉君心中一動,她與孔一嘯二三十年的夫妻,早已有了默契。深知丈夫這麼做必然有他的道理,便默不作聲的嘆了口氣不再說話。
孔宣一直在觀察著父親和母親,這時見孔一嘯再次看過來,便笑道︰「聖殿的女子本就少,與孩兒心意相合的更是難找了。所以……孩兒倒是辜負了父親當初的囑托。」
他這話一出口,就發現全家人的表情都變了。孔宣頓時暗道一聲不妙,卻發現身旁的孔鈞已經一臉冷笑的站了起來,悄然將孔瑩護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