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萊大陸版塊像一頭側臥著的雄獅,北方的靈剎海宛若雄獅的一只眼楮,在月光(一顆奧萊星球的衛星,類似地球和月亮的軌道關系,但是體積比月球要大,男豬借月球之名稱呼他)的照耀下,湖面上波光粼粼,此起彼伏。
就在通古斯以西,離姜山族聚居區不到幾十里的一個小山丘背後,兩個黑衣夜行人正在朝著丘頂的方向急速奔跑,翻過這座沙丘就意味著進入了姜山族人的勢力範圍,兩個人決定到了丘頂之上便停下來稍加休息。
這時候就見一道白影突然出現在丘頂之上,距兩個人不到一百多米,尤其是在夜間,月光清明,看的是非常真切。兩個人絲毫沒有感到恐懼,而是以百米沖刺的速度飛一般向那白影沖去!
「上仙!上仙!」
「……」
方子明此刻倍感失望,前兩次好歹是在白天,這次穿過來竟然是在夜晚,而且從四周的地形來看,既無道路也無人家,純屬荒郊野嶺。他郁悶之余反思︰是不是自己的穿梭技巧還不夠熟練?
正沉吟間忽然听到有人在叫喊,聲音由遠及近,轉頭去看時,兩個黑衣人已然到了近前。
「上仙在上,請收弟子為徒!」兩個青年男子已經摘掉了頭套,恭敬地跪在方子明面前。
方子明老臉一紅,瞧這兩人的年紀比自己似乎還大著許多,忙上前相扶︰「兩位大哥快起來,你們一定是認錯人了。」
這倆人都是修真之人,腦袋里裝滿了對得道成仙者的種種憧憬和幻想,在他們眼里方子明儼然符合了他們心目中對仙人的想象︰面貌清秀,仙風道骨,謙遜和藹……他們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一般︰「上仙要是不答應,我們師兄弟死也不起來……您老人家顯身之時我們可是瞧的清清楚楚……」
方子明剛想說你們既然願意跪著那我自己走好了,但听到最後一句他明白了,原來這兩個倒霉蛋撞見了我華麗的穿越身法,還以為我是大羅上仙呢,真是眼楮惹的禍呀。
「兩個小子太不成器,你們已經有師傅怎麼還敢在外面亂認師傅?」
「上仙明鑒,我們的師傅已經去世了,因此我們還可以再拜師的。」
方子明皺皺眉,心想自己還有別的事呢,不能給這兩個二百五纏住啊,「你們的師傅怎麼那麼差勁啊,徒弟都沒帶出來就撒手人寰啦,我實話告訴你們我不是什麼神仙,我就一普通人,你們呀看花眼咯……」說完方子明抬腳就要走,卻邁不動步子,低頭一看原來兩個人一左一右抱住了自己的大腿。
「求上仙務必收下我們啊,教我們些修仙之法啊!我們的師父也只是築基中期,那能和您老飛升的境界相比呀……」兩個人一看方子明推月兌的緊更加劇了他們拜師的熱情。
方子明暗罵我飛你女乃女乃個頭!老子能飛升就不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了,自然也遇不上你們這兩個夯貨了,眼下只有先打發他們再說。
「好吧,暫且收了你倆,但是今天我有要事再身,不能傳你們功夫,改日自然會去找你們。但是你們要答應我三個條︰一,外人面前不得稱呼我師父;二,不能和別人提起在這里見過我;第三嘛要听師父我的話……記住了沒有?」
「弟子謹記!弟子卜成和建仁拜見師父!」倆人趴下給方子明磕了幾個頭。
「好了,你們兩個走吧。」方子明不難煩地沖他們擺擺手,卜成和建人縱有百般不忍也不敢違抗「師命」,眼淚汪汪的下山而去,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方子明見他們去的方向竟然是姜山族部落,而且兩個人奔跑起來異常迅速,眼看著距離部落區還有二十多里路程,倒有些後悔當時沒和他們一起去。轉念一想,你們會跑,難道我方子明沒長腿麼!撒腿也往坡下奔去。
剛開始感覺很吃力,跑出去不到一公里的時候就氣喘吁吁支持不住了,此時靈珠給他傳過去一些飛奔時所用的調息之法,方子明現學現賣,漸漸的丹田處積存的那股真氣被他調動起來,散布全身,整個人精神為之一振,身體也輕巧了許多,腳下更是步履如飛,奔跑速度似乎已經快趕上了他新收的那兩個「徒弟」。
姜山族人的部落區域並不像其他兩大族那樣分布廣泛。僅有的部落區里,酋長大人住在一座四面築起高大圍牆的城垣里,類似皇帝的宮院。而族人們的住宅分布在城垣四周,通古斯是他們的主要交易場所,只是在這個季節里,集市中多是萊瓦人,姜山人卻很少見了。
方子明悄悄繞過了幾個巡夜的部落衛隊,繞到了城垣的北門方向,遠遠望去,城里似乎有火光閃動。難道里邊失火了?就在這時,就听北城門吱吱呀呀的開了一半,從里邊跑出來一支百人衛隊,他們便跑邊喊︰「快來救火呀,酋長大人的宮邸起火啦,快來救火啊!」
不一會兒,就見有陸陸續續的族人拿著水桶水瓢往城里奔跑。方子明便混在人群往起火的方向奔去。
不足十米高度的四方形酋長宮邸看起來沒有方子明臆想那樣宏偉,整個建築的外牆呈黑灰色,要不是有明亮的月光和從宮邸窗戶躥出的火光,黑夜里是很難看見它的全貌。
煙霧彌漫之下,熙熙攘攘的人群夾雜著叫喊聲讓原本寂靜的夜晚變得騷動起來。此時姜山族部落的酋長已經被一個蒙面黑衣人抓到了宮邸前面的涼亭之中。五十多歲的酋長卓穆強仁臉色蒼白,周圍的衛兵雖然刀劍在手卻不敢冒然上前,對手雖然只有兩個人,卻膽量過人,身手不凡,先是縱火,然後在混亂中劫持了酋長。
「你殺了我罷!我沒有什麼好說的!」
一個黑衣人喝道︰「死還不簡單!不把余化天交出來,就殺光你的族人!」
卓穆強仁冷笑道︰「上百年來,我們姜山族人歷經戰火都沒有被趕盡殺絕,就憑你們兩個未免太自不量力!」
「那麼殺掉你的寶貝女兒總是件容易的事情吧。」話音剛落,從濃霧中又奔出一個黑衣人,肩上還扛著一個人。等他把人放在地上,月光下一頭金色的長發垂了下來,正是卓婭!
「你放了我父親,我跟你們走!」
黑衣人的匕首已經抵在了少女粉頸之上,稍稍用力便會劃破她的喉嚨,「我數到三,要是還不說的話,今天這花一般的美人就只好死在她狠心的父親面前了!」
「一……二……三……」
「你兩人還不速速退下!」隨著一聲斷喝,就在一個黑衣人數到三的時候,一個白影從天而降。
兩個黑衣人驚喜交集,這聲音,這身法,這瀟灑飄逸的出場手法……不是他還能是誰!
「上……」
「師……」
「噓!」
兩個人都剛喊了一個字,後面的還沒有喊出來,就被他們眼中「上仙」級的「師父」給制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