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兄弟,沒想到你還喜歡這個調調啊……」房偉銘笑呵呵走進雅間,手里拿著一把紅木五弦琵琶,清野接過琵琶搬過一張椅子坐到三人對面,轉軸撥弦開始彈奏起來。
呂教授初時隨著音律晃著腦袋,漸漸閉上眼楮和著音律吟道︰
空里流霜不覺飛,汀上白沙看不見。
江天一色無縴塵,皎皎空中孤月輪。
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
皎潔的月光透過落地窗落在清野的身上,那張秀臉之上宛若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銀輝,顯得更加清麗幽雅。靈動的琵琶音律與屋里潺潺的溪水聲交相呼應,弦弦掩抑聲聲思,看著沉浸在美妙演奏之中的清野,佳人如斯,方子明不由想起了一首宋詞來︰小蓮初上琵琶弦,彈破碧雲天。分明繡閣怨恨,都向曲中彈。膚瑩玉,鬢梳蟬,綺窗前。素蛾今夜,故故隨人,似斗蟬娟。
「好!好啊!」一曲終了,房偉銘在旁邊鼓起裝掌來。呂教授睜開眼楮點頭稱贊,從口袋里掏出錢包抽出幾張百元票遞給清野,清野頷首致謝,又為三人各斟了一杯香茶。
「房老板好雅興!撇下我們躲到這兒听曲兒來了……」外面走廊有人高聲說話。
房偉銘連忙起身,卻見門被推開,走進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用傲慢的眼神環視了一眼眾人說︰「李總可是專門來問天閣欣賞清野小姐的茶藝表演,房老板要我們等到什麼時候去?李總可是待的煩了呢……」
房偉銘忙說︰「楊先生誤會啊,大家都是貴客,我哪一位都不敢怠慢啊,請轉告李總,清野小姐一會兒就過去……」
「呵呵,我倒要看看是哪位貴客這麼大面子讓清野小姐在次調茶彈曲,房老板還親自作陪……」隨著說話聲從外面進來一個身形消瘦的男子,來人正是李劍鵬,他一眼看到了坐在當中的方子明,先是一愣繼而冷笑到︰「房老板交際廣泛啊,就不怕這種市井之人在此辱沒了清野小姐。方老板費盡心機拉把她從櫻花坊請過來卻讓她淪為什麼人都肯接待的街頭藝伎?」
「誤會……不是這樣的……」房偉銘額頭直冒冷汗,礙于權勢,不好當面反駁李劍鵬。
這時呂教授不動聲色地對清野說︰「能否請清野小姐再彈一曲?」
清野看了一眼房偉銘臉顯難色,顯然李劍鵬是櫻花坊的常客,今天自然是故意尋房偉銘晦氣來的,她哪里知道李劍鵬此時的矛頭是指向方子明的。
房偉銘來到李劍鵬身邊說︰「李總和凌小姐一直對在下照顧有加,今天實在不知道李總要來,不然一定會首先安排清野小姐的……要不這樣,我現在就讓清野小姐給李總安排茶藝?」
呂教授不悅地說︰「房老板!客人的雅間有人擅自闖入,你要是不管的話我只好用我的方式……」
方子明說︰「呂教授,今天到此為止吧,我有事先走了……」
「怎麼?方老板還真是有雅量,人家都欺到門上來了,你就這麼一走了之?我倒有些擔心你是否具備做大生意的魄力了!」
李劍鵬輕哼一聲︰「這位老先生是哪里人,在濱寧我好像沒見過閣下這號人物!」
呂教授冷笑道︰「在我眼里這世上只有兩種人,索取者和給予者,除此之外便都是過眼浮雲。如果沒有別的指教就請離開我們的房間,免得引人月復誹!」
中年男子大聲說︰「你算哪路貨色敢和李總這樣說話,還想不想在濱寧混了……」
呂教授笑道︰「我在濱寧混的時候,有些人估計還在穿呢吧?」呂教授說完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請到608房間清場!」
李劍鵬沖姓的男子遞了個顏色,中年男子會意,向前緊跨兩步,伸出大手要抓呂教授的衣領,被一旁的方子明出手攔住︰「怎麼?要對一個老人動手嗎?」
中年男子一招不中惱羞成怒掄拳打向方子明胸口,被方子明反手抓住手腕,向前推去,這次方子明使的勁力很大,然而對方卻沒有跌倒,這讓方子明暗暗吃驚,看來此人功夫不弱!
「上次在京城萬國大廈你可沒少出風頭,今天遇到我算你倒霉,非讓你趴著出去不可……」李劍鵬說著來到清野的身邊,拉住她的胳膊︰「清野小姐,我們去對面的房間好麼?」
清野似乎有些猶豫,這次他看了方子明一眼。方子明站起身攔住李劍鵬︰「那就看你沒有這個本事了,紈褲子弟我見的多了,但像你這樣的無恥的家伙還真是頭一個!」
中年男子再次撲了過來,方子明全力踢出一腳把對方逼到牆角,方子明用日語對嚇得臉色發白的清野說︰「請你和呂教授待在一起,沒人敢傷害你的。」
清野點點頭,從李劍鵬手中掙月兌出來站在呂教授身後。
方子明在房間和中年子斗在一起,對方出拳之快,力度之猛都是方子明從未遇到過的,方子明隱隱覺得此人有些不對勁,對方的眼神充滿血絲,充滿了野獸般的狂虐氣息,渾身似乎有使不完的力氣,方子明調整氣息,暗運真氣,全力以赴才勉強和對方打成平手。
一旁的李劍鵬臉上顯出得意的神采,他知道用不了多久,方子明就會力竭而敗,可是他的人至少還可以全力搏擊一個小時。
方子明此時額頭見汗,換了像王凱或者佟磊那樣的高手,方子明至少有十次機會可以一擊打倒對方,但眼前這個家伙倒有點像終結者戰士,抗擊打能力之強足以達到讓人恐怖的地步,方子明自忖,李劍鵬這家伙不知從那里找到這麼強悍的高手來。
就在兩個人斗的難分難解之際,從外面魚貫而入十幾名全副武裝的軍人,為首的一名士兵到呂教授身邊說︰「教授,首長命我們來保護您!」
中年男子見狀躍到李劍鵬身邊警戒。
呂教授指著李劍鵬說︰「把這倆人請出屋子就可以了,然後你們在樓下等我一會兒。」
「你們是那支部隊的!……」李劍鵬大聲嚷道︰「誰讓你們行動的……我要告你們……」
士兵們沒搭理他,伸手把李劍鵬和那中年男子架了出去,在實槍核彈的士兵面前,中年男子沒有輕舉妄動,除非是傻子,否則沒人和子彈過不去。
李劍鵬的聲音逐漸消失,呂教授說︰「房老板,讓你受驚了,不過你放心,估計他們下次也不敢再來搗亂了。」
清野小姐不知所措地說︰「我……我為幾位再彈一曲如何?」
方子明說︰「房老板,呂教授,我回去還有些事情就不相陪了。」
「我送送你?」
方子明婉拒了呂教授的好意,坐在的士里,方子明回想剛才發生的一幕,呂教授露的這一手讓方子明意識到了此人的背後果然有強大力量的支持,那幾名行動迅速的特種兵就可以證實這一點。
李劍鵬給京城的老爸打了個電話,誰知剛打通就被痛罵一頓,讓他不要再出去丟人現眼,還讓他去給呂衛清教授道歉。李劍鵬這才知道此人是政府重點保護的科學家。
李劍鵬這次又吃了個啞巴虧,對方子明更是多了一份記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