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鐵礦的南山,距離玄火宗宗門真就不算太遠,二人將遁光展到極致,也不過半個時辰便到了那里。
王可兒的地圖繪制的十分詳盡,哪里進入可以避過崗哨,哪里行走可以避過巡查弟子,標志的一清二楚,甚至連時間算計的都十分準確,因此二人沒費吹灰之力便潛入了其中。
陳三見這妮子熟門熟路,便挪揄道︰「堂堂峨眉山的核心弟子卻來這地方挖了一個月的礦藏,不知道水月真人知道了,會不會直接來掀了玄火宗的大殿?」
王可兒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輕怒道︰「少廢話,跟緊了,要是驚動了那些守衛弟子,你我可是要有大麻煩的。」
陳三微微一笑,點了點頭,壓低聲音道︰「其實我很奇怪,為什麼你不讓你那師兄一起來,難不成你還信不過他?」
王可兒撇了撇嘴,沒好氣的道︰「你知道什麼,本來我沒打算邀他一起來的,是這家伙非要跟著我,我推卻不過才帶上了他,你當我願意帶一塊狗皮膏藥在身邊啊。」
王可兒說完,二人也已經按著地圖指示到了指定地點附近,這妮子輕輕一笑,就要進入礦洞之中,卻被陳三一把將之拉住,低喝一聲道︰「噤聲,有人來了。」
陳三拉著王可兒躲入暗處,隨即將水相法袍一抖,放出一道幻術將二人裹住,等他剛做好這一切,便有一道血紅色的遁光飛速落在了礦洞前。
那道遁光剛落下,礦洞中便有兩人奔了出來,見到那人之後納頭便拜,叫道︰「少宗主,里面都已經安排妥當,只等少宗主前來主持了。」
陳三眉頭微蹙,他見這什麼少宗主實力亦是凝神中期的層次,道行與他差不太遠,便不敢胡亂動用法力,以免被對方撞出破綻來,不過這幾人似乎也無避諱,說話聲音都是不小,倒也讓他勉強听了個明白。
只見那少宗主點了點頭道︰「很好,外面的那些玄火宗的弟子,你們這就去收拾了吧,全部換上我們的人,然後封礦,記著人別殺了,連同那些礦工一起都趕到這里來。」
那二人齊齊答應一聲,便有一人飛奔而去,另一人卻是十分恭敬的將那少宗主引進礦洞,言語之間十分諂媚。
陳三等幾人走遠,這才收了幻術,臉色便有些發沉,對王可兒道︰「這些家伙來頭只怕不小,那些玄火宗的弟子要遭殃,可這麼多年玄鐵礦也未曾生過事,這一次卻是誰有這麼大的手筆敢來找玄火宗的麻煩?難道是有人將玄火宗那位金丹老祖壽元快到的小心傳了出去?」
王可兒搖了搖頭,斬釘截鐵的道︰「不可能,玄火宗對這消息封鎖的十分嚴密,外人是絕無可能知道的,我知道這消息還是因為家師與那位金丹道祖有一些交情,否則也是斷無可能的。」
「這倒奇了,既然不是這則消息外泄,那怎麼就有人打起這礦藏的主意了?難道是烏金鐵礦的消息外泄了?」
陳三倒沒有追問水月真人與那位金丹道祖有什麼交情,有些事情知道太多未必是什麼好事,當下只是隨意嘀咕了兩句,便將話題引了開去。
陳三正要拉著王可兒進入礦洞,卻听得不遠處傳來一聲聲金鐵交鳴的聲響,還有各種法術放出的光華,當下便知道是玄火宗的弟子與人交上手了,只是這些法術光華大都只是轉瞬即逝,並不久存,想來是那些玄火宗的弟子敵不過對方,都只在瞬間便被對方拿下了。
陳三暗暗警惕,雖說這里的玄火宗弟子修為不高,也算不上門中精英,但這般迅捷的被人擒下,仍是有些不可思議,只怕對方的實力,還要遠遠超出他的預估。
二人順著通道潛入之後,一路上並沒有發現有人巡查,想來是這幫家伙覺得這里已經被他們完全掌控,不會再有外人進入,因此放松了警惕,不過這倒是給了他二人一個絕好的機會,當下陳三便不在小心翼翼的前行,而是將遁術一展,飛一般的向前掠去。
陳三怕被對方察覺,便不敢使用神識查探,大約十余分鐘後,便听到前面隱隱有人聲傳出,他便向王可兒打了個手勢,隨即速度陡然加快,手中扣著的劍篆也已毫不留情的斬出,瞬間便洞穿了那兩個仍在閑聊的家伙。
陳三斬殺了這兩個家伙,便順手搜了搜對方的尸體,從這二人懷中各取出一件令牌,隨即臉色便是微微一變,將令牌遞給王可兒道︰「你看看,這令牌可認識?」
王可兒接過令牌,一看之下立時失聲驚叫︰「這是魔門十宗血魔宗的身份令牌?」
陳三點了點頭,神色微沉,嘿嘿冷笑道︰「我道是哪個少宗主,原來是血魔宗主的小兒子到了,不過不是傳說這家伙是魔門天才嗎?怎麼才只有凝神層次的修為?」
王可兒無語的白了他一眼,說道︰「這列文才多大,好似比你我都要小不少吧?能有如今的修為已經很逆天了,你還指望他年紀輕輕,便煉就罡氣不成?」
陳三冷笑一聲,說道︰「這家伙親自來,只怕血魔宗所謀者大,只是很奇怪,既然是大事,為何不派一些修為更高的人前來,非要找一個只有凝神層次的修士?就因為他是血魔宗主的小兒子?」
陳三搖了搖頭,表示想不通,卻見王可兒已然將他拋下,繼續向前尋去,當下他便順手扔了一道火球,將那二人尸首焚化,隨後便速速追了上去。
王可兒對這里要比陳三熟了許多,七拐八拐之下便繞到了這礦洞的底層,一路上二人雖也撞到幾個血魔宗的弟子,但憑借著那兩塊令牌,仍舊是大搖大擺的晃了進來,並沒有被人揭露身份。
這礦洞的底部空間很大,足足容納上千人不成問題,因此即便此時這里站了百十人,但仍舊絲毫不見擁擠,而那位血魔宗的少宗主列文,此時正對著一面礦壁,也不知在找些什麼。
陳三夾雜在人群里,倒也並未露餡,這些血魔宗的弟子本就都是偽裝成礦工,身上的衣物是雜七雜八,再加上人數不少,也不能互相認個齊全,倒讓他二人省了不少事。
大概半個時辰過後,陳三便听到外面吵吵鬧鬧,然後便一股腦的涌進許多人來,其中不乏玄火宗的那些弟子,不過這幫家伙此時都被人禁住了修為,別說反抗,連行動都很不自如。
陳三冷眼旁觀,心中便暗叫一聲不好,他剛剛只顧著查探礦洞,便沒有再想深一層,這些玄火宗的弟子被擒,他二人便等于孤身奮戰,再要對付這上百名血魔宗的弟子,可就非常棘手了。
「糟糕了耶,對方至少有十余名凝神修士,我們只有二人,如何能是對手?早知道便該先將玄火宗的這幫家伙救出,如今卻要怎辦才好?」
陳三暗暗後悔,但事到如今也沒有其他辦法可想,便與王可兒打了個手勢,示意對方稍安勿躁,耐心等待,準備伺機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