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賴神醫 第二百八十二章 上官謙的身世

作者 ︰ 財高八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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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謙身體輕輕顫動,他已經知道摟著自己的女人是誰了,微微抬起頭,雙目仔細的看向那美麗女子的面容,與埋藏在自己內心深處的母親形象一一印證。僅僅只看了兩眼,眼淚便不爭氣的從眼眶中流出,這是眼淚嗎?他已經忘了有多少年沒有這種感覺了,有時候他甚至產生了一種「淚水已經流干了,只剩下冰冷的血液」的錯覺.是的,這是淚水。

沒錯!她就是生育我的母親。「媽媽!」發自內心深情的呼喚使母親更加激動,而另一只人手將兩人樓得更緊,一家緊緊地靠在一起。當晚上官謙睡得十分香甜,再也沒有平時那種惡夢發生。

第二天整天母親都陪著他,使他沉浸在久違的幸福之中,從母親的相貌看,絕對是一位標準的西方美女,卻有著東方女性的各種優點,溫柔、體貼、慈愛……父親在帶回一些食物後,再次離開了地窖,說是去聯系離開歐洲的船只.晚上,父親回來了,是帶著一身傷痕回來的,他的聲音也十分凝重︰「快帶謙兒走!葉莉絲,你們家族的人就快追來了!」

這一晚,非常的黑,上官謙被父親用繩子縛在背上逃亡,在經過一個樹林時,他听到了很多#毛骨悚然的古怪笑聲,緊接著,呼嘯聲、衣袂聲、勁風激蕩#聲不絕于耳,夾雜著父親的怒喝和母親的清叱。他雖然什麼都看不見,但卻能清楚地感覺到父母的傷勢隨著那些敵人的倒下而不斷增加,卻什麼忙都幫不上,如果,能象那「夢中」有那種如同父母一般超凡的能力就好了,也許,這就是回到「現實」與父母重逢的代價吧,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一聲不吭地將身體貼近父親寬闊的背,盡量不讓父母分心,盡管剛才腿上還被利爪般的東西劃得鮮血淋灘。

冰冷的黑夜……何時方是盡頭?

終于,樹林中的古怪聲音都停止了下來,只剩下父母急促的喘氣聲,而母親停下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檢查他身上是否受傷,在替他包扎腿上的傷勢時,他分明地听到了母親輕聲的抽泣,而父親對他咬牙堅持的勇氣表示了贊賞︰「不愧是我上官家的子孫!你必須要比任何一個同齡孩子都要提前學會堅強和勇敢,將來一定做一個強者……」

「記住你父親的話,孩子,不論在什麼情況下,都要勇敢地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能看到希望……」母親慈愛的聲音也傳了過來。

這段有些熟悉句話在他的耳中听來,卻有一種囑托的特殊意味,他心中的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他沒有再敢想下去,因為,他害怕。

黎明前的黑暗終于結束,天邊漸漸露出了曙光。穿行了一夜的三人絲毫不敢停留,往港口直奔而去,那里有父親一位至交好友準備的船,只要離開這個該死的鬼地方,他們一家人安全了,這次的逃亡,也應該劃上一個完美的句號了。

事實證明,他先前那種不詳的預感是正確的,所謂的光明,只是相對于黑暗而言的,或許,黑暗原本也是一種光,只是光的色澤不同罷了。這樣相對的光明,所代表的,一定是正義嗎?

父親的那位至交是一位老人,但他們只來得及見到他的尸體,殺死他的是一大群代表光明地人。這些人念誦著對上帝贊美,祈禱降臨所謂光明的力量。高呼著消滅邪惡血族的大義口號,在殺死一個無辜的老人後,再次朝他們一家發動了毫不留情的攻勢。尤為惡毒的是,許多攻勢居然是朝著他,一個年僅七歲,毫無抵抗力的孩子而去的,原來,這就是「光明」的力量啊。

這些人的策略無疑是成功地,關鍵時刻,母親毫不猶豫地擋在了他的身前。他睚眥欲裂地看到無數道聖光穿透了母親地身體.而重傷的母親自知難以幸免,不能再拖累丈夫孩子。

在無限不舍地看了他和父親一眼後,撲向了那些人。那一眼。

是如此地刻骨銘心。

在母親巨大的自爆聲中,父親徹底憤怒了,他拼著一條手臂的代價,奪下了對手的石中劍,以自身鮮血為媒,發動了最強大的霸劍訣「玉石俱焚」,殺死大批敵人。那幾個首腦被父親同歸于盡的威勢所懾,眼睜睜地看著父親背著他殺出一條血路,跳進了大海。

殊不知,父親已是強弩之末,在背著他跳進海中後,又拼盡全力在水中前進.人已經是半昏迷狀態,也不知游了多久,連他都快撐不住了。幸虧有一艘中國客船經過,救起了他們父子倆,以作雜役為代價,他們最終回到了中國。救起他們的,是一位瘦小地中年男子,上官謙記得,一旁的人都叫他——陳總。

雖然父親因為氣血逆行、經脈大損而法力全失,但好歹是救回了一條命。然而,在後來的貧苦日子中,力量盡廢、心力憔悴的父親還是沒能熬到親眼看著他舞動石中劍的英姿,早早地離開了人世。

父親曾教導他恩怨分明,所以,他藝成之後,就去了富貴集團。

「不論輸贏,全力出手一次!然後,你就不欠我什麼了……」

上官謙正在夢境中游離時,忽然感覺脖子一涼,整個環境又回到了山青村,與葉之秋對決的場景。那把從空中落下地石中劍已經架在了自己咽喉部位,所散發的力量正緊緊地鎖定著他,而劍柄,在葉之秋的手中。他先前所發出地劍指,已經從上針插入了葉之秋的肩膀三分,銳利的劍氣所造成的傷害要比表面上看起來嚴重得多,葉之秋的衣服都被溢出的鮮血染紅了,但表情依然如故,似乎根本感覺不到疼痛一般。

旁觀的幾人剛才也似乎陷入了一種奇特的精神狀態之中,此時才完全清醒過來,慕容淺靜見到這一幕,不由驚呼了出來。

上官謙激動的心漸漸平復了下來,他靜靜地看著葉之秋,點了點頭︰「原來剛才那個是你制造出來的夢境……果然厲害,我輸了。」

片刻過後,他看著沒有動靜的石中劍,饒有興趣地問了一句︰「殺不殺?」

這語氣,仿佛那個即將被殺的對象是別人,葉之秋緩緩搖了搖頭,將劍鋒慢慢移開,把劍柄遞了上去,像是要交還給對方,雖然他血流如注,卻面不改色,倒是眼神中帶著一種歉意。

「不殺算了!」上官謙毫不經意地說道,拔出染血的手指,一把抓住石中劍,大大咧咧地拿了回來,一旁的人都傻了眼,這哪里是生死對決中,失敗者的言行?

「我承認你的實力,我自愧不如,輸得心服口服。」

葉之秋按住了肩膀的幾個穴位,止住流血,說道︰「你的精神力量十分強大,我費了很大的心力才引導你進入幻境,其實我也沒有太好的機會下手。」

「決斗就是決斗,贏就是贏,輸就是輸,」上官謙看著對方被鮮血染紅的肩膀,臉上的冰冷忽然換成了一種淡淡的憂傷,「其實,我應該感謝你,使我再次目睹了父母的音容。還有,你真的很強大,剛才的那種精神幻象,簡直可以殺人于夢中。你也不必過謙,我能感覺得出,在夢中你至少錯過了好幾次殺我的機會。可惜的是,你太善良了,換句話說,這是一種懦弱!你在幻境中看到了我的身世,覺得我不是那種必殺的人,所以拼著自己硬受我的劍指,也沒有傷害我這個惡魔的後裔……哼,這不是懦弱是什麼?要知道,戰場上需要的就是冷酷無情。對敵人地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葉之秋卻微微一笑,說道︰「我不是懦弱,當然知道這個道理。不過,我的冷酷無情是因人而異的……反正,我不想殺你,這個不需要多解釋吧,如果實在要加個理由,就用‘率性’兩個字來形容吧……事實上,我可沒有那種所謂的仁慈。對某些人來說,我絕對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鬼。前陣子也做了不少以殺止殺的事情,兩雙手沾的血腥可不在少數……」

「哼。‘某些人’包括陳天富那個敗類兒子吧……」上官謙听到「因人而異」四個字時,劍眉微微一場,又恢復了原狀,「好一個率性而為,你就不怕看錯人?」

「那也沒辦法,只能怪我沒有眼力,你還有下一次機會可以殺我。下一次。我的精神力量應該無法起到現在的效果了吧……」

「下一次?沒有什麼下一次了……我欠陳天富地救命之恩,答應無論結果,替他全力出手一次,我現在已經完成了對他的承諾,以後我就不欠他地了,這是件值得大笑的喜事。」

「但是……我又多欠了你一條命……」這冰冷地男子語氣一頓.忽然意外地笑了,那笑容一如春風化雨,臉上冰霜頓時全無.「不管怎麼說,欠你的,總比欠他的好……不是嗎?」

葉之秋心中涌起一股知己之感覺,說道︰「如果我說,有些人之間,是不用說什麼欠與不欠的,比如……‘朋友’……你會怎麼看?」

「朋友……」上官謙目光一亮,緊緊地盯著葉之秋的眼楮,又看了看他的傷處,眼神很復雜.良久,他搖了搖頭,說道︰「可惜,我不需要朋友……你,只能成為我對手……」

「為什麼?」葉之秋心中一陣惋惜,沒想到上官謙會這樣說.「因為,一個知己般的對手,有時候要比某些朋友可靠得多……如此,就夠了……」上官謙說完,冷笑地看了卡薩丁和喬尼一眼,「你們幾個天主教地走狗听好了,我今天敗了,暫時放過你們,但下次我們重逢之際,就是你們自己去見那狗屁上帝之時!」

「我以此劍起誓,作為對手,我一定會再來找你的,葉之秋,希望到時能痛快地大戰一場……」上官謙劍指葉之秋,大聲地說道,說到最後一個字,聲音已在遠處山腳。

喬尼和撒末兩面面相覬,卻沒有勇氣再追上去,以這個吸血鬼的實力,居然已經到了不畏日光的地步了,又能以石中劍使出「惡魔般的劍法」,以綜合實力來說,就算是裁判長大人親至,也未必能抵敵,光靠自己幾人上去,豈非是送死?

「好!」葉之秋應了一句,他清楚地看到了,上官謙離去時那只冰冷的眼中所流露出地暖意,好一個「知己般的對手」!

且不說葉之秋受傷的瑣碎,此時在遠處一端地隱蔽山坡上,一個悠閑的聲音響了起來︰「真不知道葉之秋是怎麼修煉的,上次見他時,實力還沒這麼強,怎麼一下子進步了這麼多?連霸劍傳人都敗給了他!他的應變能力和智商也十分出色,無論他是有意或無意,最後對上官謙饒而不殺確實高明!這樣做不但沒有什麼後患,反而多出了一個真正的‘朋友’,雖然那上官謙口口聲聲說是‘對手’,但我相信只要听到葉之秋有什麼危險,他準會在第一時間趕來……葉之秋……果然不愧姓姓葉啊……這樣的強人,誰想找他麻煩,簡直是活膩了!嘿嘿……」

這聲音赫然是葉殿的,難道他又回來「監督」葉之秋了?

葉殿說著,還故意看了看一旁的十幾人,這些人臉色似乎都很難看。

回答葉殿的,是一個渾厚而充滿成熟男性魅力的聲音︰「你說的沒錯,小殿,是我多慮了…

葉殿對這男子露出少有的恭敬神色,卻轉過臉朝著其他人冷笑了幾聲。

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點了點頭,朝旁邊為首的一人說了一句︰「趙門主,此事緣由我已向你說清楚,當初鐵血門被授意出手擄劫在先,而你的佷兒和弟子幾人已被我葉門平安救回,如趙門主還要報那二位長老和那幾名弟子之仇,我也無話可說,請自便。」

別說是看到葉之秋的可怕實力在先,就算什麼都沒看到,有此人發話,鐵血門主也不敢再有半點心思。雖然他貴為一門之主,但在這個男人面前卻不敢絲毫放肆,甚至連要求之類都不敢再提,只能立刻表態,說自己門人有錯在先,這事就當一筆勾銷,以後還要仰仗閣下和葉門之類雲雲。

葉殿看著鐵血門離開的背影,不屑地說道︰「哼,趙宗德這只老狐狸!知道即使是硬拼,也不是葉之秋的對手,只能是自取其辱,而從龍叔的語氣中,又听出您和葉之秋關系非同一般,所以干脆就賣了個人情,順勢夾著尾巴逃跑了。」

「小殿你也是個有心人啊,這些日子干掉不少陳天富派來的殺手吧?」

「嘿嘿,就知道瞞不過龍叔……您覺得那個上官小子怎麼樣?有他老爹幾成本事?」

男子笑道︰「小滑頭,現在學會套龍叔的話了?你不就是想讓我說出當年與上官風雲決戰的故事嗎?其實當年我也是年少氣盛,不慎傷了上官風雲,使他被迫履行誓言退隱……而他的兒子身負奇特體質,又已經掌握了霸劍心法的精髓,雖然暫時失敗,但可提升的空間還是很大的,將來的成就,只怕還在其父親之上。」

「對了,最後葉之秋發出的那股奇怪的精神波動是什麼?以前也曾見他用過,不過似乎沒這麼強烈,本來上官謙的劍指就要奏效,怎麼忽然停了下來,最後還反被他凌擊敗?這是什麼精神攻擊招式嗎?」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男子口中說著,目光卻依然看著遠處院落的情景,那悠遠的目光飽含著贊賞和欣慰,「那應該是——領域……」

「什麼?領域!」葉殿一震,這可是連他都沒有掌握的精神力量的最高奧義,想不到居然在葉之秋的身上出現,這話從葉門領域技能最強的掌握者口中說出,真實性是毋庸置疑的。

葉殿本來見葉之秋奇跡般地實力大進,幾乎直追四大使者的層次,心中不由升起了好勝之心,而現在得知葉之秋居然擁有領域技能,倒真的有點忌悍了。

男子似乎猜透了葉殿的心理,以勉勵的語氣說道︰「小殿別灰心,你們四個人中,我最看好就是你的天分,領域力量雖然被成為最高精神奧義,但變化無窮,各流派的特點和修煉方法也各不相同,本門的領域心法入門要求很高,但一旦掌握其精要,則可以自身特點任意變化,威力遠勝其他領域心法。你還年輕,今後的路還很長,要切忌‘貪功躁進’四個字,明白嗎?」

葉殿連忙點頭受教,他看向這男子的目光中,盡是崇拜和敬仰,就如同一個孩子看到自己想像中的英雄一樣。男子在葉殿的眼里就是一座山,一座只可仰視,而不可超越的高山。因為,他不是普通的人,而是「神」,葉門的戰神!

「這孩子……竟然能**修行到如此境界,真是令人意想不到……」男子又望了望遠處的院落,語氣有些低沉,「真是造化弄人!原本……想讓他遠離紛擾,作為一個普通人安安穩穩地度過一生,沒想到還是踏進了這個世界……」

「龍叔此言差矣!雖然您的初衷是想讓他平淡一生,但……雛鷹的翅膀終有硬的一天,今該翱翔于九天之上的,又豈會雌伏子地下?」

「唉……也許你說的對……走吧!我們也該離開了。」

男子感慨著,聲音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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