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拳時要記住︰頭正,頸直,目光平視,下頜微收,這是本家拳基礎……」
「注意手掌,掌心往里略收,手指似曲非曲,五指似分非分,這是掌力達梢的關鍵……」
視線開始漸漸模糊,光影開始匯聚並緩緩流動,形成不斷旋轉,生生不息的太極圖。
「雷恩醬,起床工作嘍。」一個柔媚到骨子里的聲音在耳邊想起,雷恩全身不由得一陣抽搐,胃里開始翻騰,還處于混沌狀態的大腦中浮現出一個肌肉大叔的形象。睜開眼,眼前的情景開始與腦海中的景象重合。
「斯卡龍小姐,算我求求您,您叫我的時候去掉那個‘醬’字好麼?」明知無用,但出于習慣雷恩還是一邊這麼說著,一邊麻利地穿好衣服。看看窗外,還是跟往常一樣嘛,看不出一點天亮的意思。
「結尾又是同一個夢麼。」雷恩嘟囔著走出自己的小房間,簡單地洗漱後,在兄貴大叔「還是我們家雷恩醬最乖了」的「贊美」聲中,開始新一天的日常。
雷恩像往常一樣天不亮就輕手輕腳地提起兩個大桶,順著小鎮的河流一路跑到泉眼,專門從那里取水回來。接著熟練地和面、做面包,再把做好的面包放進魔法烤箱,設定好時間後悄悄地來到面包店的後院,一邊堅持苦練家傳國術,一邊在心理默默地自我吐槽︰
如果讓我重選一次,我絕不會在傳說中的世界末日那天進「妖精的尾巴」貼吧;就算進貼吧,我也不會回復「假如12月22日那天早上,你穿越到了妖尾的世界,你怎麼辦」這個神帖;就算回貼,我也不會回復什麼「要去女王經常光顧的蛋糕店打工順便學做蛋糕,經常看到女王就已心滿意足」。
雖然幾乎每天都這麼吐槽,但雷恩也已經基本習慣,畢竟穿越時他都上大二了。不過大概是雷恩在七年前穿越成小正太時,他的心理年齡一時沒調整過來。當初光是想到極可能與家人永遠分離,就讓雷恩幾乎崩潰。
雷恩每次想到這些,總是搖頭苦笑不已,心說或許我真是龍套命吧,別的穿越者大多能當主角也不是沒有道理的。人家要麼早早的父母雙亡,要麼心理承受能力強。剛穿越就能毫無壓力地開始新生活,還不忘把妹啥的。哪像我……
這時一只長翅膀的藍色小貓闖入雷恩的視野,他在院牆上觀察了下,回頭向牆外小聲說︰
「納茲,露西,可以進來嘍!」
接著一個粉色頭發的少年和一個金發美少女翻牆進來。
「你們想干啥?」
雷恩夸張地不斷後退,把手中用來練「雲手」的兩塊石頭高高舉起,
「小偷還是強盜?我警告你們啊,別亂來!信不信,信不信我……」
露西緊張地看著眼前的小個子兩手中那每個至少有兩百多斤的巨石,用力地抓住納茲的衣袖,顫聲道︰
「你、你冷靜一點啊,我們真的不是壞人!還有你、你要做什麼?」
雷恩把兩塊巨石往地上一放,雙手護胸︰
「信不信我喊‘非禮啦’。」
露西緊張的表情瞬間垮了下來,納茲和哈比無奈地搖搖頭。
「拜托別每次都耍寶啊!」
「愛!」
雷恩聳聳肩,轉身招招手,
「抱歉我就這麼點愛好,好了進來吧。」
背後響起露西的吐槽聲︰
「話說這是什麼展開啊?這個詭異的店員是怎麼回事?就這麼把翻牆進來的我們領進去真的大丈夫?還是說我根本不該听納茲的話來這里用餐,野獸的飼料果然算不上人類的美食吧?」
片刻之後。
「啊嗚啊嗚……這個味道還是那麼美味啊!」
「愛!」
「真是沒想到,納茲的品味居然這麼棒。」
「那是當然了!還有雞腿是我的……」
看著餐桌上你爭我搶的納茲、哈比和露西,雷恩抱起雙臂平靜地問︰
「野獸的飼料能入口吧?」
露西瞬間臉紅了,小聲抱歉︰
「對不起啊,我不是……」
「好了閑話少說,趕緊付賬!」
「哎哎哎?我們還沒吃完呢!」
露西驚訝地結果賬單,看了一眼更驚訝了,
「這麼便宜?」
「肯德基快餐麼,材料便宜,再說我這是山寨貨。」
雷恩無所謂地回答。
「可是我們昨天毀了整個碼頭,還沒交齊賠款呢。而且今天我還要租房子,能不能……」
「贈送一頓唄?」
「不……不是!」
露西漲紅了臉,小聲請求,
「讓我先欠著可以麼?」
說完還擺出一個誘人的poss,對著雷恩眨眨眼。
雷恩果斷轉向納茲,滿月復的怨念如火山爆發般噴涌而出︰
「納茲你說你咋這麼摳吶?你光顧我們店七年了,不是讓我請就是打白條,自己吃霸王餐就算了還帶寵物一起吃;七年來你平均每年砸我們店三回,自己砸就算了還找你的基友一起砸;現在你又帶著寵物來吃霸王餐,來就來吧,還幫忙介紹別人來賒賬。話說你和哈比是上天派來懲罰我的嗎?你知道我都被倒扣了多少工錢了?還有……」
「那個……」
露西的臉更紅了,然後用看人渣的眼神瞪了納茲和哈比一眼,回頭對雷恩說,
「我付現金。」
「免了!」
雷恩一揮手,
「算我倒霉,也是你走運。你是本店今天的第三位客人,所以免費。當然他們兩個必須打欠條!」
說著雷恩一指納茲和哈比,他們馬上表示反對︰
「我們是第一位和第二位啊!為什麼不給我們也免費?」
「愛!」
「因為露西是第三位!第三位……第三位……」
「第三位怎麼啦?」
「愛!」
「第三位!第三位……她驕傲!」
「哎哎哎?」
納茲,哈比和露西瞬間瞪起貓眼,雷恩故作瀟灑地一甩頭,轉身回櫃台後面忙活。同時不忘繼續說︰
「第三位她驕傲!因為她驕傲!所以我說了兩遍!」
「話說……身為第三位我沒驕傲啊,而且你貌似說了三遍……」
露西喃喃自語著,納茲毫不在意的對她說︰
「嘛嘛別在意,雷恩就是這個樣子。別看他好像很小氣,其實是個不錯的家伙呢。」
「愛!」
「話說根本不是他小氣,而是你們的臉皮太厚了吧?」
露西無力地吐槽。
這時雷恩端過來一個超大號的披薩,放到他們面前︰
「這是試做品——必勝客,嘛也是山寨。今天是那個日子,等會兒我會送二十個去公會。」
納茲抓過一塊披薩塞進嘴里,嘟嘟囔囔地說著︰
「都七年了,你還記著呢?每個月的這天都為公會送披薩,就是因為這個你才拿不到工錢吧?」
這次哈比忙著吃披薩上的魚肉腸,沒來及說話。露西已經吃得差不多了,取過一塊披薩好奇地問雷恩︰
「今天是什麼日子啊?」
「七年前的二月七號我和家人永遠分開,失魂落魄地在街頭游蕩。是妖精尾巴的會長——馬卡羅夫老爺子收留了我。雖然我最終沒留在公會,但老爺子還是幫我找到了這份工作。所以我每個月的七號都會送禮物到公會,向老爺子表達謝意,沒有他我可能早就餓死在街頭了。」
「你沒留在公會還真是可惜,不過老爺子為什麼不讓你加入呢?」
納茲搖著頭不解地說,
「你這家伙明明很強吧?听說七年前你強行攔下一輛失控的馬車,還把拉車的兩匹馬按到地上。那可是兩匹受驚發狂的馬啊!我現在都未必做到呢。」
說到這里,納茲拍拍胸口,向雷恩建議,
「不如你跟我學格斗吧,別練你那些奇奇怪怪的招式了,一點都不實用。你力量那麼大,速度也夠快。就算不會魔法,也一定能成為強者!」
雷恩果斷搖頭拒絕︰
「你就當我鬧別扭吧!家傳的國術練不成,我寧可一輩子不和人打架!我知道我不是那塊料,就像我沒有魔法天賦一樣,可這是我唯一的念想了……」
露西從剛才就一直低頭想著什麼,突然她抬頭問雷恩︰
「對了!雷恩你真的在七年前攔下過一輛失控的馬車嗎?」
「是有這麼一回事,說起來當時車上還有一個漂亮的兔女郎呢!唔,跟現在的你長得好像啊!」
雷恩撓撓頭回答道。
「這麼說來,你還是我的救命恩人呢!」
露西感激地握住雷恩的手,雷恩不領情地一扭頭︰
「先報答我麼?以身相許就免了,等你有錢幫納茲把債還了就行!」
「哎哎哎?為什麼要我還錢?」
「別想糊弄我!報紙頭條上都寫了。你老公欠的債,找你要不過分吧?」
雷恩說著拿過一張報紙,上面清清楚楚地寫著《火龍神夫婦大鬧碼頭》。露西瞬間暴走︰
「這是哪家的八卦報紙啊?!」
這時門外一個英武而禮貌的聲音響起︰
「請問有人嗎?」
听到這句話,納茲和哈比嘴里的食物掉了出來,一人一貓渾身顫抖起來,好像遇到了天敵的小動物。不過露西看都不看他們一眼,她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雷恩的身上,因為雷恩的變化比納茲和哈比加起來還大。
聲音響起的剎那,雷恩整個人仿佛被一道聖潔的光芒照亮了。他的表情已經不能僅用「幸福」二字來形容,露西甚至在雷恩的頭頂看到這樣一副畫面︰美麗的緋色天空下,無數色彩繽紛的鮮花一起綻放。到處是溫馨的金色光暈,光暈中更有漫天繁星般的點點光輝不斷閃爍。雷恩在這一片美景中虔誠地低頭跪倒,雙手交叉放在胸前。
面包店的大門打開,一位身穿鎧甲的女孩走進來,緋色長發在她身後輕輕飄動。她左右看來下,見到納茲和哈比後瞬間冷了臉,頗有女王氣質的嚴厲質問他們︰
「又來吃霸王餐嗎?」
「沒……絕對沒有!」
「愛……愛!」
納茲和哈比結結巴巴地回答著,他們抱成一團,似乎都想鑽到對方的懷里。
緋色長發的女孩很欣慰地點點頭,然後徑直向著背對她的雷恩走過來。
「話說這也太夸張了吧?」
露西難以置信地吐槽道,因為她看到雷恩頭頂的畫面中,一瞬間所有的鮮花一起飛到空中,形成一片花的海洋。那個小雷恩在花海中握緊雙拳,猛然抬頭仰天狂吼︰
「e!」
緋色長發的女孩走到半路開口了︰
「請問……」
「e!!」
「……上次那種蛋糕……」
緋色長發的女孩一邊問著,一邊抬起左手拍向雷恩的左肩。
「e!!!」
「還有存貨……」
此時,緋色長發女孩的左手,距離雷恩的作肩還有0.01公分。
「我已經無力吐槽了。」
露西呆滯地看著眼前的雷恩,而納茲和哈比的表情除了對眼前女孩的恐懼,還帶著對雷恩見怪不怪的蛋定。
此刻雷恩頭頂的畫面驟然放大,化為他的背景。空中的花海猛然急速旋轉,成為一個貫通天地的龍卷風。緋色的天空,金色的光暈和閃爍的星光同時綻放出耀眼的光芒。緊接著一個巨大的幻象緩緩地從雷恩的背後升起,那個幻象正是他本人。幻象繼續跪倒,雙手握拳仰天怒吼︰
「e!!!!」
此時此刻,緋色長發女孩的左手,已經踫到了雷恩左肩的衣服。
「艾露莎醬!」
一位不知從哪里鑽出來的美女一把抱住艾露莎,貌似熱情實則堅決地把艾露莎拖走。
「no!」
隨著幻象的一聲慘叫,雷恩身後的宏大背景,連同他本人瞬間灰白化。跟著緋色的天空,金色的光暈,閃爍的星光連同化作龍卷風的彩色花海,剎那間一起消散。那個巨大的幻象也不甘地逐漸變淡,最終消失在虛空中。
現實中灰白化的雷恩依然面帶微笑,但他表情僵硬,兩眼無神。整張臉上只剩下兩個大字︰杯具。
這時又有六位美女從面包店的二樓下來,她們一起圍住艾露莎,熱情地端茶倒水,不停地向艾露莎推薦店里的各種面包。當然,制作者從雷恩變成了她們本人。這還不算完,她們還趁艾露莎不注意,輪流向雷恩那邊眨眼飛吻。
「話說,雖然我已經無力吐槽,但這種展開的吐槽點未免太多了吧?」
「嘛,習慣就好。」
「愛!」
「不過……」
露西雙手托著下巴,回想著剛才雷恩臉上幸福的表情,有點羨慕地贊嘆,
「何等幸福的男人啊!」
「切!」
納茲頗為不屑地撇撇嘴,
「喜歡就說嘛,有什麼不敢……」
接著納茲的臉垮了下來,
「確實不敢啊……啊嗚!」
這時雷恩已經恢復過來,抓起一塊披薩塞進納茲嘴里。滿臉青筋地問後者︰
「有吃的還塞不住你的嘴嗎?!說我的八卦很爽吧?爽你就直說吧,我一點都不生氣。呵呵呵呵呵呵……」
「你看上去可不像不生氣的樣子,頭發都豎起來了。」
露西和哈比一起吐槽,雷恩听到後臉上又多出幾個「井」字︰
「吃飽了嗎?吃飽了就出發吧……斯卡龍小姐也該出來了。」
一听雷恩這麼說,納茲和哈比立刻拉著露西逃出去。話說斯卡龍小姐的殺傷力就是大啊,雷恩無語地托起兩摞披薩,回頭戀戀不舍地看了身陷重圍的艾露莎一眼。轉身正要出門,卻被最早出來的那位美女,斯卡龍的長女,大大小姐潔西卡叫住了︰
「雷恩,不到這邊來麼?」
說著推了推艾露莎,神秘兮兮地在艾露莎耳邊說,
「吶艾露莎醬,我們的小雷恩有個秘密要告訴你哦!」
「那個沒事兒我先走啦!」
雷恩逃命似的跑出去,留下七位大小姐面面相覷,然後一起嘆氣︰
「大笨蛋!」
艾露莎一臉茫然地眨眨眼,然後繼續挑蛋糕。
逃到店外的雷恩喘了口氣,回頭看看面包店的那個詭異的招牌︰妖精的誘惑之亭。心說雖然這店名和店員都充滿既視感,但自稱小姐的斯卡龍大叔和七位月復黑的大小姐都是好人。想到這里,雷恩一邊往妖精尾巴的公會跑,一邊感慨我還真是幸運。這樣的日常,就算當龍套我也認了。
這時雷恩雙手各托著十盒超大披薩,他在人來人往的鬧市中快速穿行,不僅手上四平八穩,還沒踫到一個人,甚至他心里還在胡思亂想。
事實上七年來幾乎每次和艾露莎相遇後,雷恩總會忍不住浮想聯翩。因為他自己也不明白,對于艾露莎,他是單純的喜歡,還是仰慕和憧憬,抑或是……愛?
想當初剛穿越那會兒,雷恩幾乎承受不住打擊。也許是人性的陰暗吧,當原本就喜歡艾露莎的他見到真人時,立刻淡化自己內心的痛苦。畢竟雷恩清楚自己比艾露莎幸運的多,雖然一樣無法和家人見面,但他起碼知道家人還活著。而艾露莎的家人,恐怕早就已經不在了。七年前看著艾露莎像奧特曼毆打小怪獸一樣毆打納茲和格雷,雷恩突然覺得這世上沒有什麼坎兒是邁不過來的……
想著想著,雷恩已經到了妖精尾巴的公會大門口,同時他忍不住為自己剛才的想法流下幾滴冷汗︰話說,我是不是太邪惡了?嗯,應該說把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是全人類的通病……吧?
很快的,妖精尾巴的公會大門為雷恩現身說法,證明了雷恩最後的觀點是無比正確的。
「boom」!
大門向外炸飛出去,雷恩側身躲過幾個空中飛人。定楮一看,心說不好,前方出現高能量反應。
溫柔的米拉微笑著正向露西說著什麼,絲毫沒有察覺正從空中向她後背砸落的艾爾夫曼。
「小心!」
雷恩一聲大吼,雙手一振,二十個超大披薩瞬間騰空。雷恩一彎腰突兀地向米拉沖去,把她護到身後,沉肩墜肘一招「攬雀尾」接住艾爾夫曼。隨後抓住他連續橫轉三圈化解沖力,將他頭上腳下穩穩放到地面。緊接著再次沖出去,雙手齊施,手接頭頂連續接住17盒披薩。同時伸出右腳左欄右掃,把剩下三盒接住。
妖精的尾巴公會內火爆的戰斗場面不知不覺暫停了,大家驚訝地看著雷恩的精彩表演。
這時雷恩頭上的一盒披薩慢慢滑到他額頭,然後豎著掉下來。雷恩左腳用力一跳,低空連踢兩腳,一腳橫掃把披薩踢正,一腳豎踢像踢毽子一樣把披薩踢到小月復位置。隨後他左腳一沾地立刻再度起跳,用腳尖一挑把披薩穩穩地挑起來,右手一低接住最後一盒。
「啪啪啪……」
先是幾人下意識地鼓掌,隨後大多數人開始輕輕地跟著鼓掌,最後像是所有人突然被驚醒了一樣,全場響起熱烈的掌聲。
雷恩興奮地滿臉通紅,心說我都不知道自己現在這麼牛。就算實戰不行,以後閑著沒事也可以走街串巷娛樂大眾嘛。
想到這里,雷恩更加風騷地賣弄著︰
「走,走,走……」
他每說一個「走」字,就使出巧勁把兩三個披薩同時推出去,讓它們平穩的落到幸存的長桌上。等所有披薩分發完畢,雷恩拍拍手,輕松地走到米拉面前,剛想問老爺子在哪兒,突然感到自己背後被兩團凶器頂住。緊接著是緊緊抱住他的兩條手臂,以及撲面而來的一股濃烈的酒氣。
雷恩兩輩子都很討厭酒,但這股酒氣還混著另一股好聞的氣味,並沒有引起雷恩的反感。相反,當了兩輩子處男的雷恩瞬間醉了,兩道寬面條似的鼻血同時流了下來。
「喲,小雷恩你又來了嗎?」
卡娜爽朗的聲音響起,雷恩抹了把鼻血,顫抖著反駁︰
「別看我個子低就說我小,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是嗎?」
卡娜將自己因醉酒而發紅的臉貼到雷恩的紅臉上,一邊輕輕摩擦,一邊曖昧地問︰
「那麼今晚讓大姐姐檢查下好嗎?」
雷恩的鼻血直接噴了出來,一個「好」字憋了半天沒憋出來,到嘴邊就變成了︰
「算我求你了,別玩我了。」
話一出口雷恩瞬間淚流滿面,眼淚混著鼻血嘩啦嘩啦的,連褲子都濕了。心說就是御姐克正太,我這個無論生理還是心理嚴重過期的偽正太怎麼也被克制到這種程度啊。
其實根本不是屬性克制的問題,實在是這世上有些人活該打一輩子光棍。
幸好突然現身的馬卡羅夫拯救了痛著並快樂著的雷恩,坦白說要是老爺子不露臉,沒準雷恩會直接失血過多而死。不過會長一現身,卡娜還是放開了雷恩。接下來就是馬卡羅夫的個人表現時間,先是為老不尊地賣萌,然後痛心疾首地挨個點名批評,最後則是那讓人熱血沸騰的宣言︰
「朝自己相信的道路前進吧,這才是妖精尾巴的魔導士!」
看著會長高高舉起的「l」手勢,以及樓下眾人的歡呼著舉起同樣的「l」手勢,雷恩不由得感到悲喜交加。不管看過多少次,都比不上親眼見證時的感動。終究是因為沒有力量麼,沒有魔法天賦的我,不僅無法追求自己的幸福,甚至連和大家一起喝彩的資格度都沒有嗎?
這時米拉向卡娜眨了眨眼,輕輕地托起雷恩的右手,同時卡娜也明白了米拉的意思,強行把雷恩的右手擺成「l」的手勢。雷恩猶豫了下,還是沒有拒絕米拉和卡娜的好意,和大家一起舉起右手大聲歡呼。
不知道為什麼,雷恩似乎覺得老爺子看向他時的眼神有點躲閃,話說著應該是錯覺吧?
最後,當露西在右手手背上印上公會印記時,雷恩還是忍不住悄悄地不告而別。雖然雷恩知道穿越者會引起所謂的蝴蝶風暴,但只要他老老實實地當個旁觀者,應該就沒有影響……吧?
可事情不會那麼簡單,雷恩的到來已經讓這個世界發展的軌跡出現了變動,露西•哈特菲利亞的到來又意味著正式劇情的開始。用傲之追獵者的名字為自己命名的雷恩,無論他本人是否願意,獵手的覺醒,已經臨近了。
———————————我是分割線———————————
ps︰重制版第一章終于完成,後面的暫時不準備重寫,先寫接下來的劇情。
嘛,盡力壓縮內容,還是6800的大章。開頭嘛,交代的事情比較多。全部套在劇情中就更多了,總之這次應該不再像回憶錄和遺書了吧?好吧,有點像流水賬……杯了一個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