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就在此地扎營休息一會,吃過飯我們再開始趕路。」三十幾歲精悍男子看了看身後張家的追兵應該沒有那麼快追來,大手一揮的說道。
「喔喔!——終于可以休息了,黃團長萬歲。」
「終于可以休息了,後邊張家的狗追得這麼緊,也要休息了吧,累了老子了。」
「這日子何時是個頭啊,在這樣下去彈藥馬上要用完了,糧食也快沒有了。到時候連力氣都沒有,拿什麼和敵人戰斗?」
「老子不想走了,再走下去不用張家我們就被這些怪物吃光了!今天一上午我們死了多少人了?一百多人了!」
……
終于可以休息了,逃難的人們似乎恢復了一些的力氣,有歡呼的,有埋怨的,有咒罵的等等等等……
「怎麼越來越少,比上次又少了這麼多?」一個中年女聲傳來,有些不忿的問道。
順著這個聲音望去,是一個一米五幾身高,全身上下衣物不到百十塊錢,一副鄉下普通農婦打扮的女人。
如果梁靖在的話一眼就能認出,這是他的母親。
「食物緊缺。」掌勺廚師面無表情的說道。
剛才說話女人,梁母周麗梅嘴唇動了動最終還是沒有說出話來。看了看手中鍋里沒有幾點米粒的粥湯,這個量估計只夠他們每個人喝一口,嘆了口氣轉身就要走。
這時候一個一米六左右身材凹凸有致的十**歲女子,走了過來看了看周麗梅鍋里的水湯,臉色非常不好。
「你們太過分了,為什麼他們的這麼多?不但都是米粒,分量也比我們的多好多,每人都有一碗了。」那女子清秀的臉上滿是憤怒,看著一邊剛剛別人領取的食物,大聲嬌喝道。
「這不是人工分配,不可能每個人都不多不少一樣的,多多少少差不多就是那個量。」廚師臉上動了動,最後說道。
「差不多?什麼叫差不多?差了好多倍也叫差不多。你是眼楮瞎了還是眼楮朝著天看著,我還看你和一坨屎差不多呢。」這是睜著眼楮說白話啊,清秀女子臉上更加的憤怒,當下雙手叉腰大罵起來。
「雪麗算了,不要說了。」
周麗梅拉了拉女子的手,要把她拉走;他們這邊的動靜已經引起大家的注意了,梁靖的幾個舅舅舅母和表弟妹都朝著這邊看來,可此時爭辯也沒用的,又不是沒有爭辯過,每次不是不了了之。
而且梁靖幾個舅舅受了傷,畢竟沒出什麼力氣。
一邊的領頭精悍男子也早已注意到這邊的情況,他想了想沒有理會,反正這伙人他也看不順眼讓他們吃點苦頭也好,只當看不見,漠視事情的發展。
對于這些人他根本不在意,甚至還是他隱隱表達出自己對周家這隊人不爽,手下人才這麼變本加厲對待他們的。
「不行,他們欺人太甚!大家一起出力,和敵人戰斗,老爸和叔叔伯伯都為此受了重傷!憑什麼其他人發糧自己煮著吃,我們只能和雜物人員領粥吃?領粥吃還是最少的,連米粒都沒有幾顆,這是把我們當人看嗎?這不是一次兩次了,太欺負人了!」周雪麗生氣無比,胸部隨著呼吸急促不斷的起伏著。
梁母神情焦急,這樣下去就真的撕破臉皮了,忍忍就過去了啊。一邊的幾個表弟妹卻跟了過來,知道如此遭遇也很是不貧。
「呦呵,給你們點面子你們還上臉了?要吃不吃,不吃拉倒,反正就這些。」廚師看著精悍男子沒有表示什麼,心下大定的說道。
「就是,當自己是什麼人物,你們也就配吃這些。不吃還省著點給帶路的旺財吃呢。」之前一起領取米粥的人嘲諷道,旺財是一頭變異家犬。
「你,你一個做雜物的,沒膽子和敵人戰斗拼命,連個男人都不算,你算什麼東西。」
「如果我們戰斗拼命的人,因為受到重傷就是這麼一個下場的話。我不知道大家以後會怎麼樣,但是我們的下場估計就是大家明日的寫照,大家想想看。」
周雪麗看著黃團長那邊裝作不知道,想起這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想起上午的時候爺爺的死,再這樣下去爸爸叔叔他們受了重傷根本扛不下去了。當下幾乎不管不顧,一邊的梁母拉都拉不住。
嘩!
場面瞬間靜了下來,這句話可是誅心了!
如果真是這樣,以後誰還給這個團隊勢力拼命賣力啊?
太過拼命受傷甚至死了怎麼辦?
之後自己和家人的下場會如何?
一邊的廚師和領粥雜物人員也呆住了,沒想到這個女人這麼的凶殘,不管不顧的。這是要內斗啊,人心散還得了?到時候如果大家都散了,在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到處是變異怪物,大家都得死啊。
想著這些廚師和雜物人員就後悔無比,他們可都是不敢戰斗才當這些後勤雜物人員的,真要他媽去拼命他們就沒膽子了。現在欺負周雪麗他們不過是得到上邊隱晦的暗示,加上這些人受了傷沒什麼戰斗力他們才有這個膽子啊。
黃團長臉色大變,這個女人真是可惡,言語太惡毒了!
這本就隱隱快散架的幾百人班底,再被她這麼一鬧一說那還得了,說不定手上這些殘余的實力都要徹底的散光了。
可惡!
原本因為被張家弄得手上上萬人勢力變成現在只有三百多人的殘余,已經讓他這個有野心的人很是痛恨,郁悶無比卻找不到發泄的地方,這個周雪麗卻正好撞了上來。
「既然你們不仁,就別怪我不義了!」黃團長陰狠的道。
這一刻他幾乎忘記了父親臨死前的交代,忘記了他們的父親是他父親的生死戰友,他們是世交。
不過,很快黃團長醒了過來,不,不能直接出手殺了他們,這樣對自己有害無益,甚至的手上這點勢力真的要完蛋了。他眼中轉了轉,對這身邊一個親信小聲交代道。
梁母臉色一變,死死的要拉著周雪麗等人回去,卻已經晚了。
「我就奇怪了,你那里來的底氣,這麼潑辣。害人凶手還很囂張,難道你們害死這麼多人連點愧疚之心都沒有嗎?」
就在這時,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傳來,讓他們都帶著疑惑。
「誰是害人凶手,你說誰?說清楚一點!不會是被我搓到痛處了,要狗急了咬人吧。」周雪麗毫不示弱。
「難得不是嗎?我可知道你們周家因為那個不知道死到哪里去的梁靖和張家有仇,所以張家才會找上我們的。也正因為和你們周家有仇,張樞林才會親自帶著這麼多人追來的。」那個人走了出來,臉上帶著戲謔的看著周雪麗生氣不斷起伏的高聳胸部,咽了咽口水。
大家瞬間臉色變了,看向周家的人充滿了恨意,剩下這些人可都是因為張家家破人亡的啊,他們對張家充滿了仇恨,對周家和這個‘元凶’卻仇恨更加了。
對于此時前途生死不知的人來說,他們急需要發泄心中的壓力和仇恨,為此甚至不會冷靜下來想事情,直接就認定周家是元凶。
「呸!看看吧,張家的野心會為了這個東西而對我們出手?清醒點吧,你們黃家在SG市成為了張家前進的阻礙,他們自然要把你們搬開。自己沒有能力,連內部出了內奸都不知道,現在被別人打成這樣還怪這個怪那個!拉屎不出賴地硬!」周雪麗潑辣無比,毫不顧忌。
「呸!是個男人嗎?你怎麼不怪老天沒有讓你直接成為皇帝啊。孬種!沒卵蛋!」
一邊的人稍稍清醒,此時也看出這事情不對路,此時默默的看著不出聲了。
一邊的黃團長忍不住了,對方這是指著和尚罵禿驢,說的就是他啊。
「到底怎麼回事?」黃團長陰沉著臉走了過來。
「團長,他們鬧事,對安排很是不滿,還挑動是非。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啊,大家這點人恐怕過不了多久就真要散了,散了之後在這荒郊野外大家都活不過第二天的。」陰陽怪氣說道,說話中帶著威脅刺入眾人心中。
是啊,身後有張家的追兵,周圍隨時可能有變異怪物出沒,他們這點人真要散了估計沒有誰能活下去!哪怕是覺醒者也不能。
「抱歉,雖然我們是世交,但我不能為了大家的安危開玩笑,作為首領我必須為大家的性命負責。」黃團長一臉沉痛的說道︰「唉,你們還是走吧,為了大家的生命,我只能沉痛的下這個決定,我對不起父親和周伯伯,對不起啊。」
當下黃團長不給其他人說話的機會,直接趕人。
最後不管周家人如何,梁母死死拉住還要說什麼的周雪麗,幾人合力扶起受了重傷的幾個周家男人朝外走去。
為此黃團長甚至沒有給予一點糧食物資,而之前那沒幾粒米粒的粥湯早已被周雪麗扔在地上,成了一灘水液。
身後和他們周家有仇的張家追來,他們一隊人不是年少就是女的和受傷的,隨時可能被周圍窺視的變異怪物沖出來殺死,甚至難以活過一小時。
黃團長看著臉上表情沉痛無比,心中卻冷笑不已,這就是他想要的。
一邊旁觀的人至始至終沒有說什麼,這個黃團長雖然很過分、很明顯、很不要臉,但相比自己的生命,周家人的命運算什麼。
不過患難見真情,他們已經已經記住了黃團長的為人,這個人不能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