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進入這個酒店開始,簡單的心里就已經做好了會跟吳月霞踫面的準備,雖然心中有些不想要見到她,但此時此刻,也容不得她逃避。
慢慢抬頭,雙目清冷的看向發出厲聲尖叫的人,嘴角嘲諷勾起,「是不是很驚訝我沒死成?」
這樣的話,很平靜,就仿佛是在跟人說「你吃飯了沒」一樣平靜,只是一雙眸子卻如寒冬臘月的刀子,這樣銳利的簡單,是吳月霞等人從未見過的。
這齊家可是他們好不容易才攀上的一門親事,從來都很了解女兒,如果這門親事因為她的緣故而最終無疾而終,她恐怕會讓最疼愛的女兒記恨一輩子。
「……」顧越忠還是沒有說話,只是一雙眼楮定定的看著簡單。想向出到。
听著廖倩怡這話,簡單慢慢轉過頭看向廖倩怡,「她生了我。」
這就是簡單的回答,本來事實卻也是如此,她確實是生了她,但卻未曾給過她任何親情,她連一個普通的母親都算不上,只是生了她,卻從來沒有盡過為人母的一天職責,她的心里,只有簡清雅一個女兒而已,只因為那個女兒從小讓人說成是娘娘命,而她長得小苦瓜一樣,黑黑丑丑的,哪里能夠跟簡清雅那白雪公主比。
畢竟跟顧家的關系很好,顧越忠跟廖倩怡的唯一兒子已經沒有了,簡單既然已經是他們的干女兒了,看兩人的態度,這完全就是對親生女兒的態度,如何能夠讓秦芳蓉不動容,所以連忙走到吳月霞身邊,聲音帶上了一絲冷淡,「親家母,今天是宇哲跟清雅結婚的日子,你這樣可把婚禮給搞的不好看了。」
因為簡單這話,廖倩怡抬頭看向吳月霞時候的目光,就帶上了一股冷意,要說起來,簡單之所以能夠跟兒子相處,起初就是因為簡單的堅強吸引了兒子,如今真正見到簡單的生母時,心里的感覺,便是濃濃的憤怒,簡單哪里不優秀,為何會得到自己親生父母的如此對待,「呵呵,原來這就是你大名鼎鼎的母親啊。」
「現在不是了。」從她狠心將她賣掉的那一刻,她就已經死了心,真正的母親不會這樣對待她,強求來的親情根本握不住,就如同感情,也是相同的。
後續的桌上氣氛,便顯得有了些沉悶。
短短一句話,卻如一盆冷水澆到了吳月霞的頭頂,抬頭看了一眼親家公齊忠強,卻發覺齊忠強面無表情,而那雙眸子里卻明顯盛滿了冷意,心中狠狠一哆嗦,這個親家公平時跟他們說話也不多,但是她卻感覺得出來這個男人的絕對威嚴,又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秦芳蓉,心里恨不能狠狠的往自己臉上扇兩巴掌,這是個什麼事兒呢,竟然在女兒的婚禮上鬧成這樣。
听著兒子這話,吳月霞就一肚子氣,不知道為什麼從小嬌生慣養性格脾氣古怪至極的兒子怎麼就會這麼喜歡簡單呢,連她這個做母親的或者是其他的親人都不能輕易接近他,跟他也談不了幾句話就會崩的兒子,竟然會跟簡單走得這麼近,這三年來,就只是應對兒子的問題,她就頭疼不已。
「呵呵,不勞您費心了。」這聲音,有些飄忽,讓人听著仿佛感覺是一陣幻听。
一陣尷尬,不過對于吳月霞的印象也一下子直降谷底,甚至連這新媳婦兒簡清雅的感覺也是一落千丈,倒是對于簡單,他看著卻有幾分喜歡,身上的氣質清清淡淡,而從舉手投足來看,這些年來所受的教育和本身的心性應該都是上等的,心中頓時有些後悔怎麼這未來兒媳不是簡單而是簡清雅呢。
心口的傷再次讓利刀狠狠的割破,痛比之上一次更來得劇烈一些,紅唇微抖,但眼角眉梢卻仍舊帶著一絲笑意,但只要仔細看那笑意,就會察覺,那笑容是多麼的不真實。「單單,她是誰?」一直牽著簡單的手,廖倩怡能夠感覺到簡單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濃濃排斥之意,眼里就滿是心疼。
這樣的顧越忠,讓齊忠強已經徹底明白了簡單這個干女兒在這夫婦倆心目中的地位。
廖倩怡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旁邊的秦芳蓉也發現了這個問題,總感覺今日的親家母有些奇怪,前幾次的接觸都感覺這個親家母為人還廳實誠的,但是今天,她的心里卻總感覺這個親家母是個尖酸刻薄的人呢?
感覺到幾雙不善的視線,吳月霞很有自知之明,頭也不抬,對著秦芳蓉說了句我們回座位了後,便一把拉住兒子,死命的往另外一桌拽去。
本身剛才吳月霞的尖銳聲音就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而她這聲音不算大但也絕對不算小,慢慢已經讓人開始竊听起來。
面色一變再變,總算是權衡好了這其中的利弊,吳月霞再次抬頭看向簡單的時候,面色已經恢復了溫和,「簡單啊,我始終是你的親生母親,不會害你的啊,既然回來了,等你姐姐婚禮完了之後就跟我們回家吧,你夫家那邊,媽會幫你解釋的,你放心吧。」
「……媽,我沒事,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可是,曾經的事情再次讓吳月霞血淋淋的揭開,心口處的位置還是疼痛難忍,曾有好長一段時間,她都會夢到那個老男人跟她睡在一張床上,用恐怖的笑容把她看著。
旁邊的簡煜陽听著也滿頭霧水,但也大概知道簡單對母親的恨意是很深很深的,這三年二姐無故失蹤,他也試圖去找過,但始終沒有音訊,而如今再次出現,跟母親說話竟然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刺耳,眼神便一下子變得凌厲,直直掃向母親吳月霞。
想著剛才,她似乎說錯了什麼……
「簡單,你說什麼?我怎麼會生出你這樣的小白眼兒狼?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多麼精心為你打算的,你想想,以你那腦袋瓜子,能夠跟你姐姐相比,你姐姐那頭腦從小就聰明,你小時候給我看的卷子才多少分,你姐姐卻是科科滿分,我知道你小時候爺爺耽擱了你看病,燒壞了腦子,所以我沒有說你什麼,可是我為你考慮,讓你過上貴太太的生活那又有什麼錯,你一輩子享清福,比你姐姐更有福氣,你這小白眼兒狼,到底是我做錯了啊?」吳月霞說的聲情並茂,越說越氣,最終直接紅了眼眶,斗大的淚珠就要掉下來。
「簡單,你怎麼跟你媽說話的?」吳月霞也是要面子的人,但是既然能夠跟親家母等坐在一座上,也就說明了這些人的身份非比尋常,但女兒簡單始終是自己的女兒,不用特別嚴厲的口氣說,但至少隨便說說的口氣還是要的。
「媽,你在說什麼?」簡煜陽在旁邊瞪大了眼楮,不敢相信自己剛才耳朵里實實在在所听到的話,母親說什麼,二姐嫁人了?有夫家了?這樣的結果,讓她不能坦然接受。
旁邊的齊忠強臉上也滿是歉意,同樣也感覺到了好友顧越忠身上的憤怒,試探性的來了句,「剛才那個是清雅的母親。」
吳月霞也沒想到,三年沒有再見面的二女兒,如今再次見到她,會是這樣的模樣,不過三年前的決定她始終不後悔,因為當年「娶了」女兒的男人一直沒有斷過給他們家的好處,所以,她也一直認為女兒肯定還跟那個男人在一起,否則,那個男人怎麼可能會幫他們簡家多少?
如果不是簡單的唇確實是動了的話,恐怕,最終都不會有人相信。
簡單仿佛沒有听到一般,冷冷的看著吳月霞。
簡單坐在位置上,安靜的仿佛不存在。
「老齊啊,這樣的親家母你們竟然看得上眼?」顧越忠口氣很淡,但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是發怒了。
作為一個母親,卻將她推入那樣的火坑,如果這件事情並不是干爹干媽的計謀,那麼她,是不是這輩子,就會因此而被打入無間地獄了?「是啊,過去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你是我們的女兒,我們顧家的孩子。」滿眼心疼的將簡單抱入懷里,廖倩怡眸光卻陰沉。
這就是她的媽,只要她沒死,她就會一直記得從她身上榨取剩余價值,而她的剩余價值,似乎就是一味的為簡家付出而不求任何回到,吳月霞想要怎麼擺弄她就怎麼擺弄她,就是一個機器,一個可以替簡家牟利的機器,而非是一個人。
這樣的簡單,讓廖倩怡心疼,拉著簡單的手微微用力,眸光帶著憐愛,「心里難受就說出來,媽永遠在你身邊。」
簡清雅雖然長得很出色,也有幾分能力,但是真正比起來,卻根本連以前妻子給兒子物色的任何一個女孩兒都不如,只不過是因為兒子喜歡,夫婦倆拗不過兒子而已。zVXC。
秦芳蓉也听到了這話,看著丈夫那尷尬的眼神,雖然只是一瞬間,但她還是看到了,畢竟夫妻同床共枕大半輩子了,哪里可能不知道丈夫此刻的心境,雙手也不由得緊握,心中對于簡清雅的不滿,此刻已經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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