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傷過後,齊母還是找回了自己的思緒,整整兩年了,簡單沒有了任何消息,兒子也就這麼單著,無論是因為兒子還是她心里的愧疚,她都希望能夠找回簡單,這個媳婦兒是個好的,她是讓恨意蒙蔽了眼楮,才會做出那樣zhu狗不如的事情。
只是,希望這一切,還來得及。
「鎮濤,簡單有消息嗎?」想著丈夫既然都叫人調查了簡單曾經的事情,那麼她的行蹤,如果需要,應該也用不了多長時間就可以查出來吧。
有些委屈的撇了撇嘴,逐漸的,原本有些昏暗的雙眸也清明起來,雖然身體有些失去平衡力,但稍微穩穩還是站了起來,慢慢扶著椅子一步一步到沙發上坐下,之後仰頭看著大哥齊慕華,「大哥,是我對不起你。」
「……」知道自己做錯了,齊母又哪里還可能說什麼,只是低頭,面色顯得有些蒼白。
黑暗跟孤獨猛然侵蝕著齊慕華的身體跟大腦,滿腦子里都是簡單的身影,兩年了,她到底去了哪里,為什麼,殘忍的連一絲消息都不願給他?
「兒子,你回來了,媽給你煲了豬蹄湯,你最喜歡吃的哦,一會兒就可以了……」听到門外有聲響,齊母就準備放下手中的東西出去,卻在他還沒有放下手中的東西時,便听到了廚房門口傳來的聲音,讓她驚喜的回頭,看到了兒子熟悉的面容時,心中就激動不已,說話也 里啪啦一大堆,激動的齊母卻忽略了兒子在看到廚房內的人是她是,那眸中的濃濃失落跟灰暗。
看丈夫的模樣,齊母的心便涼了下去,眼里滿是灰暗,嘴唇蠕動,滿臉灰敗,「如果不是我,也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可能,我們也已經報上孫子了。」她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如今卻好了,兩邊不討好,到頭來兩手空空,什麼都沒得到。
雖說沒有認識簡清雅之前,自己這個弟弟有些公子,有些巧舌如簧,天天在女孩子堆里打轉,但是自從跟簡清雅在一起之後,便開始束縛自己,從來不會把自己喝得爛醉。
听到這話,齊宇哲也不生氣,只是面上露出一抹嗤笑,「說我娘們兒其實也不假的,我就那麼蠢,清雅背著我做了那麼多丑事,而我還傻兮兮的相信她,認為她跟嫂子是姐妹情深,大哥,我錯了,我不該一心撲在生意上,讓清雅那樣攪和你跟嫂子的關系,弄得最後嫂子跟你離了婚。」
久久不語。
對于兒子這樣的反應,齊母心中失落,但也沒有說什麼,黯然的收拾好了一切後離開,整個公寓內恢復了死一般了靜,仿佛里面沒有人存在一般。
可是今天,這是怎麼了?才回來的齊慕華不了解事情狀況,唯有疑聲問道︰「怎麼把自己喝成這個樣子?」
吃飯的時候,齊母敲響了齊慕華房間的門,雖然齊慕華是起床吃了齊母一個下午精心給自己準備的晚餐,但整個吃飯過程中都心不在焉,齊母問的話,也是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著,實際上具體齊母說了什麼,而他又回答了什麼,卻根本是不記得的。
始終是一輩子的夫妻了,見妻子這個模樣,再多的話,也只能藏在心間,不再言語。
半夜三點,齊宇哲竟然會爛醉成這個樣子,而直接到了他這邊,這對于了解這個弟弟性格的齊慕華來講,真的是有些天方夜譚。zVXC。
整整兩年了,對于簡單這個兒媳婦兒,其實他一直覺得可以,只是他一向大男子主義,平時工作的事情又讓他根本對家里女人們的事情不甚在意,當回過神來,妻子所做的事情,就已經造成了,根本挽救不回了,但是妻子跟了他一輩子,了解妻子也是為了他們齊家,所以,心里就算不忍,但還是沒有說妻子什麼,現在听妻子主動問起,便有些無力。
但很不幸,一天天下來,反倒是越來越煩心,越來越不受控制的痛苦,想到這些,便整個人癱軟在了客廳地板上,嘴里嘟囔著一些話。
卻在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听到了公寓門鈴聲響起,緩步走到大門口,接起電話,便听到了那邊熟悉的聲音。
听著妻子的話,齊父就無力的搖了搖頭,他不是沒有試圖讓人去找過簡單,但是卻絲毫沒有任何消息,就連顧家跟歐家那邊他也讓人留意了,卻是根本就沒有簡單的任何消息。
「好了,年輕人的事情,我們這些老人家就憋屈摻和了。」看著妻子那懊惱的模樣,齊父身手將妻子攬住,深深嘆息。
「你不明白的鎮濤,簡單的事情,如果解決不了,我這輩子,都會愧疚的。」對于一個女人來說,要她命不是最狠的方式,反倒是她做所的事情,偽造那份不孕報告,便是真正將簡單給打入了地獄,之後更是看著簡清雅跟寧可芹兩人鬧出來的另外一份報告,整整兩年都沒有消息,這樣的結果,讓她心里又驚又傷,沒有消息,有可能是簡單還平安,但還有可能便是她是徹底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所以才會沒了消息。
「哪里來那麼多廢話,扭扭捏捏說話跟娘們兒似的。」
剛打開公寓大門,一只腳剛踏入門內,便聞著一股香氣由廚房傳出來,眼里閃過一抹亮光,另一只腳上的鞋子根本還來不及換掉便讓,便直沖廚房。
「你到底還瞞著我什麼?」看著妻子這樣子,總覺得還有很多事情是他不知道的,畢竟妻子的脾氣還有對待簡單的一些態度並不會導致她這樣的不安。
眉頭緊蹙,看著弟弟的模樣,齊慕華也有些沒好氣,「到底怎麼了,沒死就給老子站起來好好說話,別裝作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小心老子直接把你給拎著扔出去。」
齊父听著,當即猛然一拍矮幾,從沙發上彈起,面色鐵青,手指顫抖的指著滿臉愧疚不安的妻子,「你怎麼能夠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簡單那丫頭不孕原來是你給弄出來的。」對于簡單跟兒子齊慕華離婚,不孕確實也是他沒有主動找妻子說話的緣由,還有一個便是妻子之前說過的簡單的曾經,可是現在真相大白,而妻子又曾經對簡單做出那樣的事情,這讓齊鎮濤實在有些不敢相信。
雖然醉酒,但常年的生意應酬還是讓齊宇哲練就了一身好酒量跟清醒的頭腦,就算喝得再多,頭腦都是清醒的,來這里也不過是因為他跟這個哥哥有點兒同病相憐,如今都是孤家寡人,想要來這里借酒發一下瘋而已,卻每想到這個哥哥腦筋太死板,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不由得一陣苦惱。
那里,才是他的家。
緩緩轉身,廚房內來自母親的聲音具體說了什麼,齊慕華也沒有听清楚,只是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來到門口將鞋子換掉,之後拎著行李包直接回了臥室。
听著這話,齊慕華嘴角抖了抖,眼里閃過一模荒涼,心也如同再次被人潑進一桶冰水。
看著丈夫的面色,齊母有些膽怯,但最終還是咬牙,將事情真相說了出來。
「好了,事情都已經發生了,現在你這個樣子也補救不了任何事情,過幾天兒子就要回來了,不過我想他應該只會回跟簡單一起生活的那個公寓,你如果有時間,就抽空過去看看他吧。」始終是母子,又哪里可能一輩子都這麼仇視下去,而必須要一方服軟,兒子跟自己一樣是軍人,性格自然也相似,這種事情,也只能讓妻子去低頭了,畢竟也是妻子做錯了。
「這個樣子算好的了。」這段時間,齊宇哲每天生活都很壓抑,公司的事情都全權交給了下面的人去處理,重大事件才會讓助理聯系他,天天混跡在酒吧,就想要來個一擲千金醉解千愁。
但這個世界上,無論多貴重的東西,都無法挽回珍貴的時間。
如同齊鎮濤所預料的一樣,齊慕華從部隊歸來後沒有回老宅,而是直接回了跟簡單結婚以後就住著的公寓,雖然如今只剩下了他一個人,但是他始終感覺那里有著簡單的體溫,簡單身上熟悉的味道。
……
哪里還可能反對,知道了事情真相,曾經對于簡單所做的種種,齊母恨不能用跟自己的命去挽回。
「……事情都已經發生了,過去了,就過去吧。」他跟簡單,雖然更多是因為外力才早就了離婚,但是這兩年,夜深人靜的時候他也思考過,簡單是一個驕傲的女子,她應該有更廣闊無垠的天空任她遨游,而跟在他的身邊,顯然是不行的。
他尊敬孝順父母,所以,當每一次簡單跟母親之間發生摩擦,他能夠假裝不知道就不知道,讓簡單受了那麼多委屈,他卻始終選擇了顧全母親的感受而放任簡單不管,那樣驕傲的女人,為了他忍了將近三年,已然夠了,離婚,對于她來講,也是一種希望,她以後的人生還長,她的將來,等著更好的男人去愛她。
而他,這輩子,就默默守護著她,她幸福,便是他此生最大的滿足。論眼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