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嚦嚦,咯嚦嚦。」田園里傳來一陣歡快的鳥叫聲。
「辭玲,不要再喂雲鶴了,不然,我看它撐得都快飛不動了。」君勿饒拖著下頜好笑地說。
「唉,我想雲鶴這幾天一定是餓壞了,不然,它怎麼會這麼能吃呢?」孟辭玲模著它的小腦袋,問道,「雲鶴,大哥是不是虐待你啦?如果是,你就在三七寨待上個一年半載,看大哥心不心疼,你說這個主意好不好?」
「唧唧,唧唧。」雲鶴討好地拍打著翅膀。
「呵呵,我就知道你會說好。」
「我說不好!」君勿饒抗議。
「為什麼?」孟辭玲不知道他會有什麼不滿。
「如果雲鶴待在三七寨,那誰去通知祝冉晨我們的婚事呢?孟伯伯可一直在催我們擇日成婚呢。」
「擇日成婚?」孟辭玲還有點兒夢幻的感覺。
「辭玲,下個月初六是個好日子,我們就定在那天成親吧。」君勿饒蹲在她身旁拉著她的手說道。
「是不是匆忙了點兒?」孟辭玲似乎還沒有做好準備。
「我等了你十二年,怎麼算是匆忙?」
「呵呵,原來你從那時候就已經喜歡上我啦?」孟辭玲故意戲弄道。
「是啊,這個我不否認。」
「可是,我還是有點兒擔心。」
「擔心什麼?」君勿饒豎起眉毛。
「雲鶴現在被我喂得這麼胖,要想瘦下來,恐怕還要多等幾天。」
「好啊,你竟然戲弄我!」君勿饒趁孟辭玲偷笑之際把她攔腰抱起。
「天啊,你快放我下來!」孟辭玲又羞紅了臉。
「以後還敢不敢戲弄你的夫君了?」
「不敢了,不敢了,我以後一定本本分分,好好地相夫教子。」
「這算是你給我的承諾嗎?」。
「我不說,你先放我下來。」
「好,看你表現不錯,先饒了你。」君勿饒輕輕放下她。
「勿饒,你說我們以後會很幸福很幸福嗎?」。
「當然,一定會的,我會用一生一世好好地疼你。」
「如果我老了不再年輕漂亮了呢?」
「愛你不變。」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呢?」
「不許胡說!就算是你做鬼我也不會放過你的。」
「真的嗎?」。孟辭玲吸了吸鼻子,「其實有些事我早就想和你說了。自從我回來,我看得出辭瓏對你的感情並不是單純的那種小妹妹對大哥哥的依賴,其實辭瓏早就不是你眼中的那個小孩子了,她長大了,也有,也會心動。所以,你不能再這樣忽視她的感受了。」
「辭玲,你怎麼會對我說這些。」君勿饒從沒見過孟辭玲如此糾結過。
「三七寨的寨規你應該知道吧,與其說是沿襲的傳統,不如說是惡意的詛咒。接管三七寨意味著什麼?一想到你的決定,我就覺得這對辭瓏有些不公平,她還那麼年輕,正是無憂無慮花兒一般的年齡,畢竟這涉及我們三個人的命運,可我們卻沒有給她選擇的余地。」
「辭玲,我們只不過是在坦誠面對自己的感情而已,我相信,等辭瓏再長大一些,自然會明白感情是怎麼一回事了。相信我,她會祝福我們的。」君勿饒輕輕地為孟辭玲拭去眼淚,故意說道,「怎麼,要做新娘子的人都這樣多愁善感的麼?放心吧,我一定不會辜負你的。」
「勿饒……」孟辭玲輕聲喚他,不想讓他把這個嚴肅的話題一笑置之。
「勿饒哥哥,你選擇的真的不是我嗎?」。孟辭瓏失魂落魄地站在門口,淚水如決堤般涌出。
「辭瓏?」君勿饒雖然有些吃驚,但還是平靜地拉著孟辭玲的手走到她面前說,「我和辭玲定好在下個月初六辦婚事,以後我就是你的姐夫了,請祝福我們吧。」
「我不相信你選的人不是我,我爹騙我,沒想到你也騙我!為什麼,這是為什麼?」孟辭瓏多麼希望自己只不過是暫時地被困在噩夢中。
「辭瓏,對不起。」孟辭玲伸手去拉她。
「走開!你沒有資格說這樣的話!你明明知道我喜歡勿饒哥哥,為什麼還要把他從我身邊搶走!你是故意要報復我的是不是!」她狠狠地甩開孟辭玲的手,目光又冰又冷。
「辭瓏,要怪就怪我吧,是我沒能早點兒把話和你說清楚,這與辭玲無關,都是我自己的選擇。」
「我不明白,我究竟哪里不好,你為什麼不喜歡我?你和姐相處的日子那麼短,而我們卻有整整的十二年,我用十二年的光陰還換不來這個機會嗎?」。
「辭瓏,感情是不能用時間的長短來衡量的。我比你大九歲,我剛來三七寨的時候,你還是個牙牙學語的孩童,一直以來,我都把你看成是我的親妹妹。我從未愛過你,這句話我必須告訴你。」
「所以你就選擇了姐嗎?你真的愛她嗎?」。
「看著,辭瓏!」君勿饒拉過孟辭玲的手腕,「這個是你一直好奇的手鏈,它是我爹送給我娘的定情信物,而我,早在十二年前就已經把它送給辭玲了。我的選擇絕對不是一時的沖動。」
「你是在告訴我,從一開始,我就沒有機會了麼。」她看著孟辭玲手腕上的銀鏈,感覺自己的心快被掏空了,「可你知道嗎?你選擇了姐就等于把我推進了深淵,我才不要接管什麼三七寨,我只要你,我只想要你!我是不會讓你們在一起的,我恨死你們了!!」
「辭瓏……」孟辭玲望著她淒涼離去的身影,難過得說不出話來。
「辭玲,不要哭。」君勿饒溫柔地將她攬入懷中輕拍著她的頭,「既然辭瓏已經知道我們的事了,那我們就可以更加坦然地面對一切了。」
「我明白,可是我現在感覺自己好像迷了路,走啊走啊,心已經倦了,可回頭一看,卻發現自己還在原地打轉。」孟辭玲哽咽道。
「所以你要緊緊跟著我,答應我,不管怎樣,你都不要輕易放棄。」
「給我點兒時間,讓我好好想一想,我不可能一下子丟掉所有人的感受。我想等我想好了,每個人的歸宿就都有希望了。」
「好,辭玲,我會一直等著你。」君勿饒心里暗下決心,他決不會輕易地放開孟辭玲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