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半個月足以城中改變眾多,半個月也足以讓那顆因那番話而不定的心定下來,容傾是這麼認為的,但是當他再度乘坐馬車歸至城中路過相見歡的時候,他的心竟然還是有點不靜,但是自由生存在深宮之中他早已能完好的隱藏自己的情緒,就算心中波濤洶涌,他的面上也不會有多余的情緒,他依舊是那個溫和的雍王(人生何處寄思量20章節手打)。
容傾直接去了宮里復命,當他安然無恙的出現的時候,朝中有人疑惑,也有人歡喜,而那個一臉淡然的便是第五滄華,他看著那瘦弱的身子踏入殿中也只是曖昧的勾了勾嘴角,卻並未多言,第五容傾上前跪下,仰視著那高高在上的人道︰「陛下,臣弟歸來復命了。」
「起來罷。」第五靳羽伸出一手微微抬起示意他可以起來,第五容傾站在一邊,那抹淺淺的笑容看在第五滄華的眼中有些諷刺,
「陛下,四皇弟的身子一直不大好,這在山中半月只怕四皇弟之前養好的身子都白養了,陛恤臣民,還是讓四弟在家中休息數日的好。」第五滄華此話一方面暗諷容傾身子越發的差了,一方面便拐著彎的說若是第五靳羽不同意那麼他便是不體恤臣民,第五靳羽勾了勾嘴角道︰「蘇王此言有理,既然蘇王都道雍王身子不好,那傳朕旨意,由太醫院為雍王把脈看診,凡事對雍王身子有好處的藥,皆賞。」
話音一落,第五容傾屈膝跪下道︰「臣弟謝主隆恩。」
此話一出,便是代表著,第五靳羽等于把整個太醫院送給了第五容傾只要他有需要,他如數搬回去都說是陛下賞賜的。
而後隨便處理了幾件小事便宣布退朝,第五容傾笑看著第五靳羽,上前拱手略施一禮道︰「還真是多謝二皇兄給了臣弟這個機會,若不然真不知道這殘破的身子要如何養著呢,別的不怕,只怕身子再好都沒好東西養著,那才是浪費了。」
第五容傾無論他多溫和,站在朝堂之上他便是雍王,那個為了他的主子要做一切的雍王,出了皇宮大內,略微有些疲累的在車上閉了閉眸子,不多時便到了雍王府,容傾由何順扶著下了車,提步便往府中走去,何濤一邊在旁邊伺候著一邊道︰「爺,相見歡老板派人傳話來,說這幾日有事要忙,待忙過了,再來為主子接風洗塵兌現若言(人生何處寄思量第二十章蕭氏宴會內容)。」
扎一開始听到陸少熙的稱謂,容傾廣袖中的手下意識的握了拳頭,等到何順說完,他便舒心一笑,點頭示意知道,而他的心中也狠狠地松了一口氣。暫且先不論他何時前來兌現諾言,反正能拖一時便是一時,
踏入書房,容傾將桌上堆積的東西大致看了看,目光被一份請柬吸引了,看了看那上面寫的東西,容傾抬眸疑惑的看向何濤道︰「這是什麼?」
「爺,半月前城中開了家酒樓,喚名人生初見,這人生初見在外地好幾個地方都小有名氣,到了帝都之後,沒幾日便被人傳位帝都第一酒樓,這是人生初見的蕭老板派人送來的。」
听了何濤的解釋,容傾打開了那份請柬,看過之後便有些無奈,他不喜那些應酬,可如今有些人還是多拜訪拜訪的好,權當是為了日後的事情鋪路,這樣想著,容傾吩咐夙墨他們明日隨他一同前去赴宴。
晨起,每一日容傾的生活一如既往從來沒什麼變化,當把一切都打點好之後,他便在書房內看書,直到夙墨前來稟告說,赴宴的時辰到了,容傾這才起身穿上外衫帶著他們離府而去。
宴會開在蕭氏大宅之中,馬車到達蕭府便立刻有人上前伺候,夙墨巧無痕跡的往旁邊走了一步擋住了那人靠近容傾的意圖。
第五容傾並沒有阻止夙墨的行為,他本就不喜與人親近,此番來這宴會也是為了能拉攏某些人,提步踏入蕭府,不少人看到他都微微行禮道句見過雍王。視線隨意的四處看了看,有城中的官員,也有城中的大老板,沒想到這蕭雲歸也有些手段,第五容傾的視線定在了屋內正在說笑的兩人,那其中一人赫然就是他的皇兄第五滄華。
「雍王來了,草民蕭雲歸見過雍王。」蕭雲歸看到第五容傾出現在門口,沖第五滄華說了些什麼起身笑著沖其行了一禮道,隨後伸出手做了個請的姿勢,請他進去,容傾踏入屋中,唇邊勾起一抹淡淡的卻疏離的笑容,笑道︰「二皇兄。」
第五滄華站起身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一番,勾唇笑道︰「半個月的清苦生活,皇弟怎麼不在家好好休息?」
「多謝皇兄關心,雖然山中生活清苦,但是也不錯,畢竟皇族,誰敢怠慢。」
兩人對視了良久,雖然都面帶笑容,卻有著無邊無盡的硝煙之感,站在一邊蕭雲歸看他們二人如此也不上前多言,他只想應該要選擇哪一方站,免得日後死了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兩位王爺,入席吧。」看了看時辰差不多,蕭雲歸上前沖兩人拱了拱手說道,此刻兩人才各自移開了視線,這個宴會帶著若有若無的硝煙味,但是表面看上去卻還算和諧,各大商家老板前來敬酒,容傾都意思意思的喝了一點,只因要打好關系,一向寡言的容傾這一晚說了很多也喝了很多。
入夜,宴會散去,容傾踏出蕭府,有些頭疼的撫了撫額頭側臥在馬車之中,馬車緩緩的行駛起來,馬車的搖晃讓他更加的不舒服,原本就沒有多少血色的臉顯得更加的蒼白,沒過多久馬車便停了下來,外面卻沒有一點聲音,容傾依舊閉著雙眸,緩緩的開口道︰「秦朗,出什麼事了?」
「爺,有人攔住了去路。」秦朗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容傾愣了下緩緩睜開雙眸,再度開口說道︰「是何人?」
「是」秦朗剛想說,一邊的何順用手肘敲了下他一下示意他閉嘴,兩人對視著不知道是不是要說,而站在馬車前面的人一手拿著折扇,唇邊帶著淡淡的笑容,眸中卻滿是無奈,你們不說,我自己說。
「蘭卿」想到便做便是他陸少熙,他們不說那他就自己喚,坐在馬車中的容傾听到這個聲音愣了一下,緩緩的睜開雙眸,暗嘆了聲,好準時的男人,半月前說回來會找自己要答案,本以為能拖幾天,沒想到這才一天罷了,躲不掉,那就面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