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那雙含著濃濃哀愁的眼眸,容傾怎麼都說不出拒絕的話,但是他若不說,那麼眼前的人也會越陷越深,他怎麼舍得毀了他?這樣一個人,他應該有如花美眷,兒女繞膝,怎麼可以,怎麼可以讓他就這樣斷送在他手上?
容傾看著他,顫抖著唇看著他,他從來沒看到過,在少熙的那雙黑亮的眸中,竟然有了一陣水汽,容傾的手動了動,想要撫上那對他而言很熟悉的面容,但是他做不出來,他不能給他希望(人生何處寄思量32章節手打)。
「哥哥,浮生說有事情找你」夏翎踏入屋中說著,卻看到他的哥哥將容傾壓在榻上,說話的速度不由的慢了下來,听到夏翎的聲音,容傾的眸子微閃,轉過頭不在看著他,陸少熙緊緊的盯著他,良久才道︰「翎兒,照顧好你蘭卿哥哥。」
說完,陸少熙便起身離開,夏翎有些不明所以,卻還是點頭應允了下來,容傾躺在榻上在少熙離開的那一刻,縱然是夏季,他還是感覺到了一陣涼意,這股涼意來自心底。
「蘭卿哥哥」夏翎小心的走上前,輕輕的喚了一聲,容傾坐起身子,掩藏了心中的所有情緒,看著夏翎勉強揚起一抹笑容道︰「翎兒,去休息吧,有什麼事找夙墨姐姐。」
「哦。」夏翎不明白到底出了什麼事情,但是他也感覺到了,少熙跟容傾不對勁,他不敢多言,只能乖乖的听話。
一踏出容傾的住所,他便恢復了那副冰冷陰沉的模樣,剛踏出王府門口,浮生便上前一步與他說了什麼,陸少熙淡淡的應了一聲,與浮生一同快速離去,回到相見歡,陸少熙便消失了蹤影,不論是誰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這幾日容傾曾問了下夏翎關于少熙的去向,但是夏翎也不知曉,容傾告訴自己,放下吧,這樣就好,那心中有一個位置留給他就夠了,他不要求少熙還能如以前一樣對他,他只要求在他自己的心里有少熙的位子(人生何處寄思量32章節手打)。
「王爺,陛下有旨,請您去城外白龍寺接太後娘娘回宮。」宮里的太監弓著身子笑嘻嘻的沖容傾說著,容傾放下手中茶杯,微微揚了揚下巴,溫和的開口道︰「何時?」
「即刻。」
「本王知道了。」容傾說著,起身,示意他先回去,待公公走了,容傾便吩咐了眾人準備一下,上了馬車往城外行去,途徑相見歡的時候,容傾抬手撩起窗簾,只看到了那忙忙碌碌的人卻沒有看到那抹已經消失了數日的人,不經意間他發現自己的目光還想要去捕捉那人的身影,伸出一手捂著胸口呢喃道︰「第五容傾你必須狠下心。「
說完,他便將手放下,馬車慢慢的行往城外,一路上容傾總覺得怪怪的,有點太過于安靜了,不過自幼一直很相信第五靳羽的他並沒有多想。
突然,一直行進著的馬車突然停了下來,外面傳來的秦朗的聲音,「爺,出了點小麻煩,待屬下們先解決一下。」
「嗯。」容傾沒有多想,閉著雙眸听著秦朗的話,輕輕的嗯了一聲,便不在出聲,秦朗听到那一句嗯,慢慢的轉身看著站在馬車面前的那幾名黑衣人,他不知道他是否能打贏他們,但是他一定要保護好他的主子。
對面站著的幾名黑衣人對視了一眼,拿起手中的劍便要撲上來,秦朗都做好了要與他們決一死戰的準備,幾人下手及其狠戾,秦朗解決了眼前幾人也感覺到有些吃力,而他也受了點輕傷,秦朗收了劍走到馬車前,道︰「爺」
他剛想說一切解決了,誰知道周圍又冒出了一批人,這些人看上去比方才的人更加冷,秦朗心中一凜,話不在說了,全身戒備的看著眼前的人,容傾听到秦朗喚了句便再沒了下文,起身撩起帷幔下了馬車,淡淡的看了眼前的人一眼並沒有多言什麼,秦朗轉過頭看著容傾道︰「請爺稍後,屬下一定將這些人解決。」
容傾點了點頭,秦朗手執長劍,上前兩步,手中長劍橫在身前,正準備出手的那時,周圍冒出了幾名帶著銀面具的男子,他們氣質各不相同,但是他們的左手衣袖離袖口一指的地方繡著一只老鷹,那雄鷹展翅繡的惟妙惟肖,讓人忍不住多看兩眼,幾人對視了一眼,只一招便殺了周圍的人。
展翅老鷹,金線描邊,黑線繡出冷冽鷹眸,第五容傾掃視了一下,眼前這些人的身份應該是皇室暗爵,馬車前面眾人打斗之中,此刻容傾心中卻有疑惑,為何那麼巧,就在秦朗應付不了眼前的人的時候,皇室暗爵卻出手了?
「主子」容傾陷入自己的思緒之中,沒有看到那迎面而來的箭,當他抬起頭的時候,胸口的疼痛傳來,容傾往後退了一步,靠著馬車,秦朗上前扶住他,焦急的喚著,射出了一箭的男子,再度拿起箭準備在射一箭結束雍王的生命,豈料,那一刻一條長鞭從遠處甩來,那人被打落大樹,從林中飛出一男子,此男子入方才出現的幾名暗爵一樣,只是他的衣飾看上去最簡單卻是最華貴,而那些人帶著的都是銀面具遮住了整張臉,而他卻是半面銀面具,遮住了上半張臉。
此人眼眸冷冽,如他左手衣袖上的老鷹一般,容傾昏過去之時看到了那人的袖口,那展翅老鷹在他的角度看上去竟然像是在飛翔一般,按照容傾的了解,此人竟是皇室暗爵頭領,這一刻,容傾好似明白了什麼,他的眸中多了一絲神傷,唇動了動,為何,為何
當容傾身子癱軟下去的那一瞬間,周圍所有的人都被殺了,只余下幾名暗爵與那暗爵頭領,秦朗看了看那為首的男子,只听得那人道︰「雍王受傷,速歸。」此人話音一落便帶著眾人消失了,秦朗覺得此人的聲音有些熟悉,但是心系雍王的他並沒有多想,他們不再往白龍寺去,調轉車頭往城中雍王府行去,一路上雍王迷迷糊糊的眉頭緊皺,額上有不少的汗水,而在一邊伺候的夙墨等人,都感覺好像他們的主子此刻身陷夢魘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