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原本已經站到一側的齊嵐睿面色一冷,李總管居然把事情牽扯到了自己的頭上,頓時心中忐忑起來,連忙跪下來為自己辯解道︰「父皇,這件事情孩兒並不知情的,孩兒回去之後一定會好好的教訓他的。」到底還是在護著秦暉瑄,可惜,偏偏有人不領情。
秦暉瑄一臉的煞白,跪趴在地上,將髒水向齊嵐睿的身上潑去︰「皇上,您明鑒呀,草民可沒有這麼大的膽子,而且沒有睿公主的手令,草民是不能夠出府的。」
「皇上,小的先行告退。」站在旁邊的人都是一臉的冷汗,接下來的談話他們定然是不能夠听得,否則這頸上人頭可真的是保不住了。
穆玉涵冷冷一笑,說道︰「那好,我可以進宮,不過我要易坤宮,皇上舍得讓出來嗎?」嘴角微微的上揚,帶著一絲輕蔑,一絲嘲諷。
齊楚焱面含怒氣,看著這個處處跟自己唱反調兒,逮到機會就抬杠的女兒,眉頭皺得緊緊的,悶聲說道︰「你想住就給您住,李長海,傳朕的旨意,讓瑜妃搬出易坤宮……」
齊楚焱聞言,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這個女兒貌似對他的敵意很是強烈,不過眼下倒不是研究這些事情的時候。看著穆玉涵說道︰「這些事情回宮再說。」
「胡扯,你是齊月國的公主,身份尊貴,沒有自己的府邸,怎能居于別處。」齊楚焱想也沒想就否決了穆玉涵的提議。竹葉听到,趕緊跪下來,誠惶誠恐道︰「娘娘明鑒,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只是皇上的旨意已經到了,若是再不離開,皇上見到了,恐怕會不開心的。」額頭緊緊的貼在地上,小心翼翼的說道。
竹葉連忙站起來,口氣嚴厲的說道︰「沒听見娘娘的話嗎,不搬,不搬,全部都放回原處。」腳步快速的走進屋去,側立在瑜妃的身邊。
齊楚焱被穆玉涵眼中一閃而過的寒芒驚倒,如此小的年紀,眼中卻是一片的冷意,沒有一絲的溫度,這個孩子,自己真的是辜負了,不過當初听聞是雙生子,為何現在就只有一人?
齊嵐睿抬頭看著穆玉涵,很是氣惱,正想開口反擊,可是看到她的眼神,卻忽然間開不了口,那眼中的疼痛她一眼就能夠看出來,心中狐疑,再想去確認的時候,卻發現一片寧靜,一絲情緒都沒有,不禁懷疑是自己看錯了。
「娘娘,還是趕緊走吧……」一邊的竹葉看到自家主子一副面目猙獰的樣子,在一旁小聲的提醒道,只不過話還沒說完,就挨了瑜妃一巴掌。
原本暫時壓下的惡氣一下子全部爆發了出來,李長海前來傳達皇帝的旨意的時候,就暗示過皇帝對這個公主不一樣的態度,也想著忍過一時,以後再作打算,但是偏偏此刻忽然失了冷靜,忽然爆發了出來。
眼光一寒,冷哼一聲,繼續道︰「男人每一個好東西,女人對他們來說,就像是衣服一般,穿過了就丟,這個道理你不知道的嗎?」這句話,卻是將齊楚焱一起罵了進去。
「就這樣搶了別人的宮殿,涵兒心里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按照慣例,涵兒進宮之後應該是住在朝日宮,不如這樣,讓瑜妃娘娘搬到朝日宮,就算是涵兒跟瑜妃娘娘交換了一下宮殿,皇上認為如何?」淡淡的笑著,疏離的看著臉色很是不滿的齊楚焱,目光愈發的平靜。
瞪眼看著穆玉涵,終究還是不願佛了她的想法,氣惱道︰「你愛住哪兒就住哪兒,至于別的,就不用你操心了,回宮。」大袖一甩,轉身走了出去。
穆玉涵卻是想起了凌旭堯的事情,眼中的厭惡愈發的濃烈,看著齊嵐睿,嘲諷的說道︰「一國的公主,居然也相信情愛這些沒用的玩意兒,被人利用還不自知,若是今天的事情真的讓他得逞了,最後的好處是誰的,你就沒有想過,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你不會不知道這句話吧。」
秦暉瑄的身影消失在了她的視野之中,她的眼神就立即渙散開來,雙目無神,失了焦距,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慢的站了起來,雙腳無力,跌跌撞撞的朝外走去,只是還沒走遠,腦後忽然一陣陰風,隨即雙眼一黑,身體就往下倒去,沒有了直覺……
一人一邊,拖著秦暉瑄的胳膊就往外走去,而癱坐在地上的齊嵐睿看著這刺眼的一幕,一顆心猶如沉到了寒潭最低,徹骨的寒氣將她包圍起來,想要逃離,卻沒有絲毫辦法能夠靠岸。
齊嵐睿並不笨,一轉念就明白了穆玉涵的意思,只是秦暉瑄已經留在她的身邊超過了三年,真的如穆玉涵所想的話,那自己的一切不就暴露在別人的眼前嗎?一張臉頓時就蒼白無比。她這麼久都沒有發現秦暉瑄有問題,穆玉涵這麼短的時間就發現了,眼中的怨恨惱怒之色更甚。
「這麼快就想要討好那不知道從哪個石頭縫里蹦出來的公主了,本宮何時虧待過你了,居然在這兒說風涼話,嗯?」聲音尖銳,一雙丹鳳眼高高的翹起,看著自己的貼身宮女,一臉的氣惱。
穆玉涵冷笑著看著跪在地上的二人,邁開了步子,說道︰「把這位秦公子帶進宮,能讓皇姐心心相印的男子,涵兒倒很是好奇呢。」
「這就是在窩里反了?」穆玉涵慢慢的走過來,也算是瞧出一點什麼來了,直接對齊楚焱開口道︰「這個人交給我吧,既然是對我動手的,我想皇姐沒有意見吧?」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更是咬牙切齒,誰能知道,齊楚焱與孫玉菁情投意合的時候已經有了一雙兒女。
看出了齊楚焱眼中的的迷惑,穆玉涵冷哼一聲,看著齊嵐睿,冷冷的說了一句︰「腦子不好使,被人當槍使了還不知道,這個皇位你還是不要肖想了,保住一條命,好好的享受你的榮華富貴就是。」
穆玉涵淡淡的看著齊楚焱,想也不想,就月兌口而出道︰「我在外面住著就是,您的皇宮,還是您自個兒住著,我可沒有興趣。」
站在門口的宮女太監停在了原地,面面相覷,不知道應該是搬還是不搬。
「哼,皇上答應那個賤蹄子的時候就應該知道本宮會不開心了,讓本宮搬去朝日宮,這算什麼道理?」口氣愈發的尖銳,滿月復牢騷︰「那朝日宮可是公主居住的地方,本宮可是後妃,再怎麼著也不應該搬去那兒,不行,本宮要去見皇上,本宮絕對不要去朝日宮。」更重要的原因是朝日宮距離皇上的乾坤宮太過遙遠,她搬到那兒的話,就等于是失寵了,這讓在宮中如日中天的她如何能夠忍得下這口氣?zVXC。
李公公心中暗驚,這位公主也真的是膽大包天,已經將睿公主得罪的徹徹底底,現在居然瞄上了宮中最為得寵的瑜妃,現在就連皇後都要讓她三分,她只不過初來咋到,不是擺明了給自己惹麻煩嗎?
齊嵐睿一听到秦暉瑄的話語,頓時吃了一驚,轉過頭來,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惱怒道︰「暉瑄,你在胡扯些什麼?」忐去後來。
「不許搬,全部都給本宮放回去。」大聲的對著眼前川流不息的太監宮女說道,一雙秀眉已經扭曲的不成樣子,揮手走回了正殿,坐在了軟榻上,越想越氣,更是打定主意不搬了。
一進宮,齊楚焱就去了乾坤宮,讓別人將穆玉涵帶到了易坤宮。
大廳一下子就空了,除了倒在地上已經沒有了生命的軀殼,就剩下穆玉涵無鸞無塵無憂,齊楚焱,李總管,以及兩個跪在地上的人,氣氛十分的詭異。
穆玉涵人還沒到皇宮,但是葉城之中,那些耳目眾多的人已經知道了這麼一位忽然冒出來的公主,而被下令搬宮的瑜妃正一臉鐵青的看著來來往往的太監宮女搬動著宮中的擺設,拿在手中的絲絹已經被絞的不成樣子,一口的銀牙就快被咬碎了。
一進去,就看到了院子里忙著打掃的太監,眼中寒光一閃,這個瑜妃還真的是不怕死,現在她自己撞上槍口兒上來,也怪不到自己了,淡淡一笑,對前面引路的太監說道︰「公共莫不是走錯地方了,皇上賜給本公主的可是一個空的宮殿,怎麼現在有這麼多的人,難道李公公已經準備好了這個宮中的人手,這個可不太好,本公主還想自己親自挑選呢?」
小李子滿頭的汗水,雖然現在已經是數九寒天了。他只不過一個領路的,主子之間的事情他可不想牽扯與其中,弄不好是會掉腦袋的,小心翼翼的回道︰「奴才也不清楚,這就去請李總管詢問一番。」
「不用問了,是本宮不想搬出去的。」早在穆玉涵踏進易坤宮的時候,瑜妃就已經知道了,扶著竹葉的手臂慢慢的從屋中走了出來,一臉傲慢的看著穆玉涵,眼中的厲色一閃而過,眼前的這人為何看起來很是眼熟,似乎在哪兒見到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