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葛炮愣了愣,一腳踹上小嘍嘍的腰,「你他媽的放屁!老子一百多萬的現金能一晚上被人贏光?哪個不要命的跑老子的場子上鬧事!」
小嘍嘍扶著劇痛的腰,神色痛苦地支吾著︰「是……是黑龍幫的……沈墨!」
葛炮遲疑了下。黑龍幫除了龍少,就屬沈墨說的話算話。這種大人物會跑他青幫的賭場來鬧事?
「跟我出去看看。」葛炮披上外套,一揮手,被訓得灰頭土臉的手下紛紛跟了上去。
賭場外,煙霧繚繞,被金錢和燻得迷離的一張張臉孔中,沈墨顯得格外特立獨行。
他一身鐵灰色的西裝,雙腿交疊,優雅地坐在莊家對面,手指交叉著支在額下,像極了雜志上成功的金融家。即使他面前的桌子已經堆起了小山一般的籌碼,依然面色沉靜,從容地抱臂攏過更多贏來的籌碼。仿佛那些和金錢對等的籌碼只是廢報紙,勾不起他一絲喜悅。
葛炮眯著眼楮打量了一會。這沈墨果然是個人才,單看這賭術,一晚能贏幾十萬,若撈到他青幫來,足以和黑龍幫抗衡。
而其他的桌子上,梭哈、百家樂、甚至大小點,都有黑龍幫的人坐場,無不大殺四方,贏得盆滿缽滿,看這仗勢,黑龍幫是存心來砸場子了。
堆起諂媚的笑臉,兩手一拍,裝作熟絡地湊到沈墨面前︰「哎呦,這不是墨哥嘛!您大駕光臨,怎麼不提前知會一聲,小弟得關了場子專門迎接您啊。」
沈墨依然不苟言笑,不著痕跡地拍開葛炮的手︰「不敢。我只是一時手癢,來小賭幾把,炮哥您打開門做生意的,不會不歡迎吧。」
葛炮一听,皺起了眉,看來是存心要他輸到破產!
「墨哥,您這不是說笑嗎?您這樣的大人物,小弟這小小的賭場,哪能招待的起?」
沈墨忽然嗤笑一聲︰「炮哥過謙了。青幫新開的賭場,沈墨若不帶弟兄們來捧個人場,失了禮數,炮哥萬一記恨在心,哪天私下里找人把我給做了,沈墨可是得不償失。」
言辭中,擺明了是來尋綁架暗殺的仇!葛炮收起笑容,打算翻臉掀桌子,一旁的手下忽然遞過來手機。
葛炮啐了口,接過手機,是分堂口的茶樓打來的。心情不好,開口就是粗言穢語︰「喂!你他媽的半夜不打烊,打電話給我干嘛?」
「炮哥……打不了烊啊!」電話那頭,茶樓管事的幾乎帶著哭腔。
「媽的你嚇到尿褲子啊?哭個屁!」
「炮哥,黑龍幫的人從早上就霸滿了所有桌子,又不點東西,已經坐到現在了還不走。茶樓沒法做生意,現在連打烊都不行了!」
葛炮忽然抬頭,狠狠地剜了沈墨一眼。卻見沈墨依然優雅自如地坐在椅子上,好整以暇地撥弄著修長的手指。
剛掛斷電話,另一個手下又遞上來另一部手機,葛炮有種不好的預感,忿忿地接過來。一旁,沈墨淡笑道︰「炮哥生意好忙啊。」
電話里,果然又是手下的哭訴︰「炮哥!xx街的歌舞廳發生械斗,引來了一大批警察,沒法做生意了!」
「炮哥,碼頭那批貨沒上船就叫人搶了!」
「炮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