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路上,韓笑猶豫著站在馬路口,忽然一輛車「戛」地停在自己面前,車窗搖下,龍皓那熟悉的俊顏一點點暴露在陽光下。
「老婆,去上班嗎?我送你?」
「不,不用。」韓笑擺擺手,坐私家車去咖啡廳打工,會折壽的!又矮,湊著車窗仔細打量龍皓︰「你沒事了嗎?警方那邊怎麼說?」
「一點小罪名,怎麼會有事。既然不要我送,那……」說著,掏出手機撥通個號碼,不一會兒,又一輛車停在夕銀面前,成包夾式將韓笑夾在中間,司機的位置上,坐著的正是沈墨。
「沈墨,我有點事,你送韓笑去上班。」
「是。」沈墨的回答一向簡介干脆。
龍皓又轉向韓笑,眯著眼笑道︰「下班以後就搬到我家來吧。沈墨會接你過去。」
「嚇?為什麼要去你家?」韓笑驚呼著倒退幾步。
「你是我未婚妻,為什麼不能住我家?」龍皓回答得理所當然,「而且外公過兩天就來了,我們總得培養下默契吧。不然穿幫了豈不是前功盡棄。」
韓笑想想也在理,還想再商量著討回點〔合法權益〕,龍皓竟然已經搖下車窗揚長而去。
另一邊,沈墨依然一副寒冰臉,簡潔地提醒︰「上車吧,送你去上班。」
看他那副多說幾個字都會被噎到的樣子,就知道沒得商量。倔脾氣蹭上來,頭一甩︰「不要你送!」
沈墨難得露出詫異的表情︰「那你要怎麼去?」
「坐公車啊。」韓笑瀟灑地踏著大步往公車站走。
沈墨下車,看著韓笑的背影,難得露出笑容。坐公車?他奉陪!
韓笑走到擁擠的車站,伸長脖子等著公車。忽然,「 」幾聲皮鞋踏響地面的聲音,剛才熙攘的車站立刻安靜了下來,靜得……有點詭異。
「你……你帶這麼多人想干嘛?」韓笑湊上前,小聲地問沈墨。
「龍少交待我要保護你的安全。」又轉身對一排黑西裝手下道︰「這位,是龍少的未婚妻,也是你們未來的大嫂。公車上人多,你們要〔盡職〕地保護好她的安全。」
身後,整齊的聲音︰「大嫂好。」
車站里老幼婦孺,十幾雙眼楮齊刷刷地瞪向她。
韓笑縮起脖子抗議︰「我有名字的好不好,什麼〔大嫂〕,難听死了!」
「是,韓笑姐。」又是整齊劃一的聲音。
啊--要瘋了!韓笑倒抽口涼氣,只好裝作看不見,听不到。
背後,無數探尋的目光刺得她渾身不自在,好像自己真是什麼黑幫大姐大。
公車總算來了,解了她一時的尷尬,然而……
韓笑剛擠上車,幾個黑西裝男人也一並上來,前後左右將她圍了個嚴實。搞得公車司機頻頻抹汗,難不成自己的車這麼被恐怖分子劫持?猶豫著要不要報警。
這還沒完。
車上人多,韓笑本是扶著把手站著,幾個黑西裝手下竟然大張旗鼓地喝斥她身旁座位上的乘客︰「喂,沒看到我們韓笑姐站著麼?還不讓座!」
話音剛落,原本擁擠在韓笑身邊的若干乘客紛紛退讓,在韓笑身邊憑空形成一個突兀的真空圈。
這時候,韓笑總算深刻理解了「如坐針氈」的感受。
好不容易熬到站,在司機伯伯滿臉的虛汗中,一行人下了車。
忐忑不安地去推咖啡廳的門,心想這群人不會又要跟進來吧。
玲姐一見她,就笑眯了眼︰「我說今天一大早就沒生意,你這一來,立刻好幾個客人。我來招呼客人,你趕快去泡咖啡吧。」
額上拉下幾條黑線,不用回頭,韓笑都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但願他們不要鬧大吧。
耷拉著腦袋去泡咖啡,剛打開機器,就听到那邊男人的吼叫︰「開什麼玩笑?叫我們韓笑姐泡咖啡?你混哪旮的?」
玲姐嚇得連退幾步,哆嗦著無言以對。
哦天啊!韓笑仰天長嘆,還要不要她活了?
叉起腰板,挨個指著幾個男人的鼻子訓斥︰「你們是來喝咖啡的,就給我收斂點。不然全滾出去!」
一排男人全老實了,點豆子似地「是,是」。
沈墨隔著玻璃窗唇角上揚,她訓人的樣子,倒真有幾分黑道大姐大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