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年以來養成的習慣讓他不管在什麼環境下都要保持一顆清醒的頭腦,哪怕是淪為階下囚連法力都被封印了,他也要在絕境之中找出一線光明,對于未知的狀況讓他很不喜歡,可以稱得上是討厭,不知道林瀾是因為什麼事才被抓的,也不知道那個所謂的老大回來之後會怎麼樣對待他們,他是無所謂,只是,他發誓,絕不要,絕不要再讓林瀾受傷,這是他現在生命之中唯一的,唯一的一個信念,以往的記憶讓他太過愧疚,他不能再眼睜睜的讓她再在他的眼皮底下別傷害,他一定會瘋的王子殿下請小心!章節。
要不要趁現在看看她到底是不是她?是不是那個,那個他虧欠的,歉疚的人?突然的,蘇陌言停下了腳步,眼前一亮,微微的側過頭凝視著暈過去的林瀾,心里突然就閃現出這個念頭。
她現在暈倒著,只要在趁她沒有醒過來之前看看,看看她的胸口上有沒有那個特異的傷口,一切便都了然了。這個念頭瘋長一般在他的腦海里迅速的成長著,揮都揮不去,像是找了魔一般,他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到那張簡陋的單人床前,緩慢的,緩緩的伸出修長的手指朝林瀾胸前的衣服伸過手去,心髒噗通噗通的大力的跳動著,像是要從胸膛里面跳出來一般,時間仿佛靜止在了這一刻,連空氣都稀薄了。
他的手指潔白而縴長,骨節分明,猶如上天精心雕琢的藝術品。林瀾還是昏迷著,緊緊的閉著雙眼,對現在的情況一無所知,更加的不知道蘇陌言現在復雜的心情,她就像是一尊易碎的玻璃女圭女圭一般的躺著,令人心疼。
「不行!」當手終于挨到林瀾胸前的衣服的時候,蘇陌言突然像是被燙著一般「唰」的縮回手向後倒退了兩步,嘴里驚呼出聲,眼神慌亂的根本不像是那個淡漠到無情的蘇陌言。
如果,如果她不是那個人那他該怎麼辦?在這茫茫的人海中他該要怎麼辦?恐懼像是海水一般溺斃了他,明明真相就已經在眼前了,就只差一步就可以確定了,可是卻在這緊要的關頭,他怕了,真的怕了。
就在蘇陌言心里天人交戰的時候,林瀾的眼楮微微的動了動,眼珠在眼皮底下轉了轉,眉心又鎖了起來,細小的青色血管清晰的可以看見她的動作,慢慢的,慢慢的,她睜開眼楮,眯著眼,皺著眉,目光一瞬間沒有焦距,再閉上眼楮再緩緩的睜開,她撐著身體坐起來,頭痛的怦怦直跳,聲音沙啞而澀然,道︰「這是哪兒?」
蘇陌言還愣愣的將手保持著那個被嚇到的姿勢收在胸前,愣愣的望著林瀾,眼神沒有焦距,似乎是沒看到林瀾醒來了一般。問了一聲,良久,見沒有回應,林瀾側頭看了看蘇陌言,又問了他一次︰「蘇陌言,這是哪兒?」從床上起身,把手在蘇陌言的眼前晃了晃,她凝視著他。
「啊?哦,這是‘青竹會’的地牢,我們被抓了,你忘了?」被林瀾的手給把思緒拉了回來,蘇陌言回了回神,道。
「哦,想起來了,不過你怎麼知道這是青竹會?」林瀾奇怪的瞅著蘇陌言,不可思議的打量著他。她知道這是青竹會不奇怪,在這里住了那麼多年,而且她也不可能不知道是誰綁架了她,可是蘇陌言怎麼會也知道這里是青竹會,好奇怪,他們肯定是不可能主動告訴他這是他們的幫派的,他是怎麼知道的?林瀾的心里升起好奇的問號。
一邊揉著發痛的脖頸她一邊用詢問的眼神瞅著蘇陌言,等待著他的回答。
「拜托,別用你的智商還估量我的智商好不好,我們被抓來的時候你還昏迷著,門口那麼大的用漢字寫著‘青竹會’三個字,只要不是瞎子都會認得的好不好。」蘇陌言翻了個白眼,表示林瀾對他智商的否認而不滿意的情緒。
「哦哦哦,這樣啊。」林瀾點了點頭,活動著脖子,那顆該死的久保,下手這麼重,她的脖子一定會月兌臼的!然後她又看了眼蘇陌言,好奇的道︰「你這是什麼姿勢?」修長的手指指著蘇陌言的胸前。
「啊?」蘇陌言奇怪順著林瀾的視線低頭,然後便看到自己的手還維持著剛才因為恐懼害怕而縮回到胸前的手,還沒來得及放下去,頓時臉色一紅,「嗖」的一下放下手,不自然的道︰「這是我師傅教我的鷹爪功,讓我沒事的時候就多練練,預防半身不遂。」
蘇陌言不自然的瞎扯。
「預防半身不遂?我怎麼沒听過鷹爪功還能預防半身不遂?哪個江湖郎中教你的?他絕對是騙你的!」林瀾半信半疑的搖著頭朝蘇陌言下斷言,一臉認真的樣子,她這副認真的表情更是讓蘇陌言難堪。
「我樂意行不行啊,別糾結我的姿勢了,還是趕緊想想咱們要怎麼樣才能逃出去吧,要是逃不出去說不定咱倆就死在這兒了。」蘇陌言惱羞成怒,趕緊轉移話題,一點都不想再談論這件事情了。
「我估計是逃不出去了,你沒看看,這是地牢誒,難道你是穿山甲還會打洞?」林瀾聳聳肩,表示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倒是挺悠閑的往床上一坐,晃悠著雙腿,一點也不著急,又道︰「當時我讓你跑的時候你不跑,現在好了,你也被抓了,你可是堂堂蘇氏集團的公子誒,我死了是小事,要是你死在這兒了我罪過可就大了,你媽肯定會遷怒我家,我們家小門小戶可比不得你們家族產業大,你媽捏死我還不跟捏死只螞蟻似的,你說你怎麼這麼禍害人啊。」
林瀾說著說著就跑題了,跑的還挺遠,這也是她的優點,能從一件事自己叨叨叨叨的叨出十萬八千里去。因為那個病的原因,話嘮的毛病她早就改了,變得沉穩而淡漠,可話嘮是她的本性,現在在這種情況下,話嘮本性又悄悄的恢復了,只是她自己還沒有發現。
「當時那種情況我怎麼可能丟下你一個人對付那些個大漢,我蘇陌言是那種人嗎?再說了,你要不是……」蘇陌言被林瀾的不識好人心給氣得不輕,他好心好意的幫助她,不想把她一個人流下來受苦,她倒好,現在還怪上他了,氣的他口不擇言,差點就說出來了,話到嘴邊他突然意識到不對,趕緊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