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陌言一邊順著河流走著一邊跟蘇荷解釋,安撫著她絕望的情緒王子殿下請小心!章節。
林瀾眼前一亮,有了目標身上似乎也有了力氣,興奮的叫道︰「那快啊,不知道他們有沒有追來,我們趕緊的。」
說著,‘噌’的一下就挺直了腰板,腳下也走得快了。
黑暗慢慢退卻,光明悄悄的,悄悄的,拖著慵懶的步伐降臨。林間隨處可見的參天大樹遮陽蔽日,偶爾漏下清明的陽光。微熹的晨光冷冷的耀在正在林間穿梭的,兩個疲憊的身影上。
發絲凌亂粘膩的貼在臉頰上,茫然空洞的的眼神透露著疲憊的神色,身上的衣物也都皺巴巴髒兮兮的,顯示了她有多麼的狼狽。
這狼狽的身影,赫然便是饑腸轆轆,十足乞丐範兒的蘇荷。
反觀走在她前面的蘇陌言,同樣都是奔波了一夜,同樣都是趕路了一夜,可他除了手上刺眼外翻的傷口,連一點血跡都沒有,(因為他已經在小河里洗過了)身上的衣服也很干淨,不似林瀾那般皺的跟抹布似地。真個人很清爽,稍微有點略顯疲態。
看看自己,又看看人家,林瀾悲憤了。怎麼人跟人,差距就是這麼大捏?
「林瀾,再堅持一下,馬上就要到了,你看見大路了沒?」側身對林瀾笑了笑,蘇陌言修長的食指指向前方王子殿下請小心!章節。
微熹的晨光,斑駁的樹影,影影綽綽的落在他的身上,清爽的晨風襲來,他的笑容明亮又耀眼。不似以前邪魅的笑,沒有算計,單純溫暖的笑容,竟是那樣的動人心魄。
這種微笑,再擱置在這樣一張絕色的臉上,真是讓人不心動都難啊。可惜又餓又渴又累又驚的林姑娘現在半點欣賞美色的精神都沒有。
孔子曰︰飽暖則思婬欲,她現在即不飽也不暖,真真沒思婬欲的那個體力,只想安全的回到家,然後吃一頓飽飯,洗個澡,然後美美的睡一覺,然後告訴蘇陌言,她願意努力的去愛他。
這就是她現在最大的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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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最擅長干的事情是什麼?答曰︰先打你一巴掌,再賞你一個甜棗,然後你剛準備把甜棗放進嘴里,它又pia的一下把甜棗打掉。
先讓你下地獄,再讓你上天堂,然後再讓你下地獄,就讓你在這種忽悲忽喜忽高忽低的天堂與地獄之間來回穿梭為樂。
現在的林瀾就在這種天堂與地獄之間穿梭了一遭。
寬廣的大路上,飛揚的黃土迷蒙了眼,幾輛黑色路虎並排停在一起,一看就很有氣勢的樣子,光頭猥瑣男久保和花襯衫倚著車門而立,悠閑的把玩著一把黑漆漆的手槍。
他們瞅著狼狽的林瀾和淡然的蘇陌言賤兮兮的笑著,說話也賤兮兮的,「蘇少爺,您可真慢啊,小的在此恭候多時了。」
林瀾似哭非笑,又哭又笑,百感交集的把目光投向蘇陌言。
老天真他媽太有喜感了!
蘇陌言瞅了林瀾一眼,不動聲色的走到她身邊,擋在她前面,用只有他們兩人才听得到的聲音道︰「我一定不會讓你出事的,一會抓住機會就逃跑,好好生活。」
林瀾一愣,臉上的表情更是絕望。
連蘇陌言都這麼說了,看來他們活著的希望渺茫啊。是她害了他,是她害了他!明明跟他沒關系的,因為她他才會被連累的。
沒了他,讓她如何再心無芥蒂的好好活下去?她一定不能出事!即使是她死,也要保住他。林瀾在心里暗暗下決心。
不等林瀾說話,蘇陌言挑著眉毛,悠悠然的拉著林瀾的手朝光頭久保走去,嘴角牽起他慣有的,氣死人不償命的嘲諷微笑︰「你可真是只忠誠的狗啊,不過,我喜歡,不如我們來談個條件吧?」
「哦?蘇少要跟我這條狗談什麼條件呢?」光頭並不因為蘇陌言的話生氣,在這條道上混的久了,面子啊里子啊這些東西,早都被扔的不見了。
「你確定要我現在說嗎?」。蘇陌言走上前,眼楮四處瞟了一圈,語氣疑問。
久保會意,看了看四下的手下,裝模作樣的咳嗽了一聲,特裝a與c之間那個字母的發號施令,「你們都上車,听我命令。」轉頭又對蘇陌言道︰「上車吧。」
晨風攜帶著冷冷的霧氣,如同情人一般,輕輕的掠過身體。樹林里參天茂密的大樹呼啦啦的作響。
林瀾被動的走在蘇陌言身後,她的眸子里滿是絕望的呆愣,烏黑明亮,絕望的眸光從貼在臉上的發絲之間透出,另人忍不住生出絲絲憐惜。
蘇陌言不卑不亢的走在前面,林間各種的花香游蕩在空氣之中,大如磐石的太陽在一望無際的遠處冷冷的凝視著,似乎有種俯瀚一切的蒼涼。
晨風將他潔白的襯衣吹的輕輕飄起,烏黑的秀發,潔白的襯衣,瘦削卻挺直的脊背,容顏模糊不清,但他那如同貴族般高雅清雋的氣質,如同一幅簡約卻充滿力量的國畫。
上了車,關上車門,周圍的空氣一下就暖和起來,將外面的冰冷全部隔絕出去,如同一塊宇宙中專門隔離出來的一塊天地一般。
久保坐在駕駛座上,微微側轉身子,手臂搭在方向盤上,低調的悍馬標志隱約可見。
蘇陌言和林瀾坐在後排,緊緊的抓住蘇荷的手,似乎在給絕望的她傳遞著力量。
他的背脊挺直,斜靠在座位上,盡力的想要維持一副淡然的氣場,但他抓著林瀾的手那麼緊,手指關節處泛著用力過猛而凸顯的青白色。
狹長的鳳眸對視上久保的眼楮,透露出堅定的神色,毫不畏懼,似乎,這個世界上就沒有能讓他害怕的事情一般。
他的唇畔如同櫻花般粉女敕誘人,肌膚雪白,頭發烏黑,若是可以的話,真的可以用童話故事書中的白雪公主來形容他,不,他比白雪公主還要美上百倍。
他輕輕的開口,仿佛很隨意的樣子,「我也不問你雇主是誰,兩千萬美金……」
他的樣子隨意慵懶,陽光從窗外投射進來,卻被車窗擋住了,只投進來半地,落在蘇陌言交疊在一起修長筆直的雙腿上.
他的容顏隱進了陰影中,只有那雙狹長的鳳眸射出讓人害怕的凌厲光芒。
听了他的話,久保一驚,眼楮頹然睜大,似乎知道他要說什麼似地,暴怒的打斷他的話,不等他說完,「想讓我放了你不可能,你不用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