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女孩子的故事 第一章 小二篇之一

作者 ︰

2010年8月28日,這是一個特別的日子。因為,這一天是仨人人生的轉折點;因為,從這一天開始,仨人就得轉變角色,從象牙塔走進社會這個大家庭。只是——

她們也曾經有過夢想,渴望繁華的大都市生活,但是,她們還是選擇了小鎮生活。其實,從她們報名的那一天起,她們就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只是沒想到這竟成了最壞的結果。她們來到了「西伯利亞」小鎮,開始了在一個經濟發達的大省名頭掩蓋之下仍稀有的貧困山區的生活。

為此,她們哭過,她們消沉過,她們甚至有過離開的沖動。但是,回過頭看看那些一起走過的日子,她們留下的更多的是歡聲和笑語。她們留下來了,是的,她們有了屬于她們自己的窩,她們就是阿大、小二和小三,她們的窩有一個編號——208。

「兩岸青山相對出,孤帆一片日邊來。」正是她們生活環境的寫照。一江春水,兩岸青山,三艘渡船,幾縷人煙,黃昏的夕陽把山頭染成橘黃色,不知名的飛鳥在天際飛過,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每天傍晚放學,她們要是沒什麼事,總會在小鎮旁邊那個村落的小路上散步,這里的景色真的很迷人,很秀美,滿山的綠,能夠淨化人的眼球,甚至心靈。她們坦然,她們開始熱愛這樣的生活。雖平凡,卻有著很大的意義。

她們把曾經美好的願望,放在心里最深的一個角落,讓它安靜地藏著。她們懂得,生活,不一定非得轟轟烈烈,其實,平平凡凡本身就是一種福氣。她們知道,這里,需要她們,孩子們需要她們。她們——時刻準備著為山區教育而奮斗!

小二篇

夜是七月炙熱的夜,風是微若游絲的風。這個季節,我又畢業了,終于還是要步入所謂的「社會大學」!

六月二十五日離開校園,沒有悲傷,沒有哭泣,沒有歡聲笑語……大家都是辦完離校手續,趕最快那班車匆匆忙忙地離開了,最後竟連告別也忘了。有的人奔赴前程、下一站落腳,有的人落葉歸根、回到家鄉,有的人像我停留在這座我早已熟悉而又陌生的城市打著零工。當然也有一些會享受生活的,趕在離別之際去旅行了。

班上因為種種理由沒有組織畢業旅行,只能成為遺憾。也罷。所幸,畢業聚餐如期進行,雖然來的同學不多,但我在班上的最後一項工作上已經盡力了。

在畢業照後面有一段話是我加上去的,作為最後的臨別話語,似乎用臨別贈言不合適,記得在用「theend」還是「tobecontinued」時我的思緒停了一下,結果還是選擇了劇終而不是待續。曲終人散,有緣再聚。

六月在端城待了整整一個月,七月初回家,辭掉了我短暫的、為期只有一個月的工作。理由有一千個、一萬個,都是人想出來的。

回到家正趕上農忙,這夏季可不是忽悠人的,火辣辣的太陽,熱騰騰的風把我一下子弄得黑不隆咚的。但這又有什麼關系呢,就像頭發剪了依然會長,皮膚也一樣。有時候會想,一個人的外貌真的那麼重要嗎?不是常說︰「金玉其外,敗絮其中。」道理大家都懂,做起來卻那麼難。

沒有風的夏日老是讓心情分外的焦慮與不安。等待了好幾個月,工作終于還是分配下來了,結果真的很糟糕,雖然我早已做好最壞的準備,但是在面對最壞的結果時,我還是哭了……仿佛天真的塌下來了,孤軍奮戰地撐起天是多麼的難。強忍著的淚水,給家人打了電話,告訴他們結果,一個人在進修校逛悠,天下起了雨,我淋著,淚水決堤, 里啪啦的流下來……

以為自己很堅強,但滿眼的淚水出賣了自己。說是夏日的斷想,斷斷續續的想法,斷斷續續的感受,沒有條理,沒有順序,一切都是那樣的凌亂,思緒翻滾著……

已經立秋,但天氣依然如夏,在這里,冷暖自知。

來到這方土地已經一個多月了。還記得,那個早晨,我醒來的時候滿臉還是淚痕,由于晚睡,失眠,黑眼圈特別的嚴重,我本來想,按成績分配的話,我一定不會進來這個最偏僻的地方,但事實告訴我,現實是非常殘酷的,沒有公平可言。我有點後悔當初的決定。

約定時間為早上8︰00,所以我起來的比較早,晚上跟哥哥聊了一下天,發現他在這,早上就把他叫了出來,本想和他一起吃早餐的,但是他已經在同學那吃過了,就自己買了兩個松糕提著。出來的時候舅舅他們還沒有起床,所以沒有打招呼就走了。很久沒有見過哥哥了,發現他還是原來的模樣,變的人是我,他說我越來越難看了,真不知道是怎麼照顧的自己。被他省了一頓,本來想著讓他出來給我一點安慰的,誰知道……早知道就不跟他見面了。等了很久,車子都沒來,有點慶幸哥哥出來送我,否則半個小時,一個人的等待一定很悶。哥哥雖然嘴上說的很難听,但畢竟忠言逆耳利于行嘛。

我是提前出來等待的,已經過去了半個多小時,還沒有見到他們的影子,我有點不耐煩了,心想︰這些人就是不守信,不過怎麼說,誰叫人家是領導,有這個權利,咱小人物就一定得安安分分的準時守候。快九點鐘的時候,車子終于過來了,哥哥幫我把行李放上車,我卻有點不舍,但是我不得不走了,五個人一輛車,連同司機就六個人,揮揮手告別,莫名的傷感又涌上了心頭。一同前往那個叫「西伯利亞」的地方的有15人,其中有2個是本科的,說是本地人的有8個,其余7人可以說外地的,真正的屬于這里的人只有一個而已。

山路一百八十彎,一開始還可以說是水泥路,緊接著是瀝青路,再接著便成了泥路,一路上山環水繞,青青的山,綠綠的水,路邊間隔不斷地出現大大小小的村莊。可以說風景優美,環境宜人,但已經很久沒暈車的我,暈車了,無力欣賞,也沒有心思欣賞的醉人的美景。坡度很大,彎彎曲曲,路途很遠,不愧是本省「西伯利亞」中的「西伯利亞」中的「西伯利亞」。這形容得也忒貼切啊。

到達目的地已經是正午了,中午政府準備了一頓迎新飯局,在鎮上最好的那一家飯店(鎮上其實只有兩家飯店,半條街)。本來已經冷靜下來的我,淚水差點又涌了上來,看著我們住的宿舍,我徹底的失望了。好友和哥都發來了短信,叫我擺好心態,先做著,就當是鍛煉,一場磨練。但是道理明白,真正做到就非常的難啊!打了個電話回家,報了平安。失望是因為希望,那麼現在我只能說無望了。

飯局一共有3桌,我住在最里面那一桌,避開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我向來是個不會交際的人,飯局上的規矩我不懂,而且我不會喝酒,避而遠之是最好的。一頓飯下來,大家臉紅紅的,和我一同過來的本來就很好的名叫毛毛蟲,她皮膚過敏,兩杯下肚,脖子就紅紅的了,癢得她非常難受。另外有兩個女孩也有點醉了,其中一個就是我現在的舍友,也是過來這邊後結拜金蘭,名叫泡泡魚,她排行第三,我現在叫她小三,我第二,小二,老大叫~豆~,我叫她阿大。

第二天,我們到隔壁的鎮上購置了一些生活必需品,這里太偏僻了,想買點什麼東西都要出去,交通極其不方便,一般只有圩日才有船出去,一天來回只有一趟。如果不坐渡船出去,也可以,不過路費很很貴,是搭渡船的5倍。而且很少人搭客的,只有摩托車,趕不上圩日由不得不出去,搭摩的還得先預約,否則也很難搭得到。所以我的心情,可想而知有多麼的難過了。

回來已經是下午,小學校長叫我過去小學部開會,我的預感是正確的,可以說,我的第六感總是很靈,這一次,不想是真的,但無可奈何,我沒有讓時光倒流的能力。我被分到了小學部,一起的有小蟲、小三、阿大、小鬼、珊珊、芝芝,其他8人初中部。我們想不到的是同行的本科兩人竟然被分到小學部,很是驚訝,也就是我的阿大和大鬼。

我說過我已經無望了,現在我真的是絕望了,後面的日子,我不知道怎麼過,但必須的是一定要過下去,硬著頭皮,在心中默默吶喊︰加油,小二,既然選擇了,千萬別後悔、別放棄。

任教科目是開學前一天知道的,我教五年級數學和六年級語文,不用當班主任。新來的老師,小學部的只有兩個人要當班主任,阿大和大鬼。校長說了,小學老師都是萬金油,雖然專業不對口,但我們還是要擔任兩科或者以上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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