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記重物跌落的巨聲,一直怒吼著的狂風停了,天色也慢慢的恢復它原來的樣貌。
杰爾斯輕輕的走向前,想把從天而降的黑點看清楚,但他還沒走向前就听到一陣怒罵聲。
「靠,真衰,疼死我了。」田芯吃痛的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看到四周黑壓壓的一片森林,她鄒了鄒眉,伸手模了模不知道何時已經系在她脖子上有點發熱的琰月。
這是哪?為什麼它能把她帶到這來?轉過身——本想看清楚這片黑壓壓的森林,但引入她眼簾的是——一位絕世美男。
他像一輪明月降臨到這片樹林般。白衣如雪粘不得一絲人間的泥土,俊美到世間很難尋找出第二張這般的容顏。難道踫到天使了?田芯質疑著注視著他。
杰爾斯嗅了嗅那團「黑點」的氣味,但除了凡人的氣味外,他連一點靈力,妖力,魔力都沒有嗅到,竟然她沒有靈力,也不是妖魔鬼怪,而她又是如何闖進他設的結界的呢?
劍眉微蹙,杰爾斯也仔細打量起田芯來,除了用丑和髒來形容眼前的凡人,他實在想不出還能用什麼來形容。
也好,送上門的食物不要白不要,杰爾斯冷冷的一笑,雙瞳頓時赤紅,慢慢的逼近田芯。
這又是什麼情況,田芯有點害怕的往後退了幾步,有種想撒腿就跑的感覺,但腳卻像陷進泥土般,怎麼也拔不出來的感覺。
「呵呵,愚蠢的人類,你是跑不掉的。」杰爾斯從齒縫間嘲笑出來,就如同鬼魅般,即能迷惑人,又讓人覺得危險。
他就是不明白為何人類就喜歡做垂死的掙扎,而他卻喜歡極了他們臨死前那種恐懼到極點的表情。
人類?難道他不是人嗎?田芯雖然害怕,但是眼也不眨的盯著他看,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你別過來,你知不知道我爺爺是誰,他可是田氏驅魔一族的第九十九代傳人,法力很厲害的。」
如果給她爺爺听到肯定樂死了,田芯話才出口,馬上覺得後悔。
「呵呵呵呵。」杰爾斯突然停了下來,狂笑不已。這個人類真好玩,他從未見過如此可笑的人。
「你笑什麼,我說的可是真的。」以為他被嚇住,田芯硬著頭皮繼續說道。
「那又怎麼樣?」斂起笑,杰爾斯傲慢地說道,瞬間閃到田芯跟前掐住她脖子慢慢的往上抬。「你能叫他現在來救你嗎?」。
樹被風吹的發出沙沙的響聲。
田芯只覺得視線漸漸變得模糊起來,就連呼吸也困難起來,她拼命的想掙月兌那只掐著她脖子的手,但她越是掙扎他就握的更緊。
不可能,難道她真的要死在這里了嗎?
不,絕對,不行,田芯使盡了全部力氣像再拼一次,但不管她怎麼努力還是沒有辦法掙月兌那只牢牢掐住她脖子。
在她絕望的一瞬,她猛然想起來,她爺爺系在她手上的結契符。
結契符是一道極端的符,就是以出賣自己的靈魂和強制另外一方的靈魂結契,一但結契雙方的生命是緊緊相扣在一起的。不管對方受到任何的傷害,另一方也會受到等同的傷害。
所以她爺爺才吩咐她千萬不要隨便使用,沒想到她才拿到這道符沒到一個小時就使用了。
心中默念著爺爺教的咒語,一只手輕輕的解開系在另一只手的符,使出了她僅剩的力氣,念道︰「結——契。」
頓時——
天空閃出了一道白光,把杰爾斯和田芯籠罩在內。
像和預期中的一樣,田芯閉上眼楮,心里默默的祈禱,祈禱著和她結契的家伙不是個短命的家伙。
因為她可不希望,才從他手里逃月兌,轉眼間又死在別人的手里。
刺眼的白光使得杰爾斯睜不開眼楮。
動物的本性讓他嗅出了危險,但那道白光卻像無形的枷鎖緊緊的鎖住他。
不可能,他明明嗅不出這人類對他有任何危險,為何現在???
杰爾斯只覺得自己的靈魂正被慢慢的拉出來,而他竟然完全使用不出任何力量。
第一次他嘗試到了什麼叫無助感,他只能憤怒的發出向下屬命令的嗷叫聲。
瞬間狂風吼起來,整個樹林好像要被掏空般,樹林里的一切被杰爾斯的妖力控制著,全部往籠罩著他的那道白光沖刺著。
但怎麼也穿不過那道籠罩著他的白光,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的靈魂被從身體里拉出來,而那人類的靈魂也一樣被拉扯出來,慢慢的兩個靈魂就在半空中結合在一起。
一眨眼的功夫,又各自回到自己的體內。
那道白光也消失了,杰爾斯察覺到身體已經恢復了正常,憤怒的再次掐起田芯,但他同時感覺到自己好像被某人掐著脖子,他急忙松開手。
不可能?為了確定自己的猜測,杰爾斯又掐起田芯的脖子,還是一樣的感覺,他只能放開她,憤怒的吼道︰「可惡的人類,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
他怎麼可能會被低下的人類控制?
「你自己不會看呀!我開始都警告過你的叫你別惹我?」深深的吸了幾口氣,田芯冷冷的說道。
然後不理會他,自己四處觀察了下周圍的環境,再問道︰「這是哪?」竟然現在月兌離了危險,她應該找路回家。
「你——。」從未受到這種待遇的杰爾斯,此刻俊美的臉上除了憤怒還是憤怒。
「你什麼,我實話告訴你,我剛剛對你使用的是結契符,我也不想和你解釋那麼多,總之我們現在的命運是聯系在一起的。」除了黑黑的森林,田芯什麼也沒發現。
「還有別指望想殺我,只要我死了,你也不例外。」田芯抬頭看了看天上的月亮,驚訝的發現天空竟然掛著兩個月亮,一個是我們正常看到的月亮,另外一個是黑色的。
還沒來得及開口問他怎麼回事,就看到天上布滿了黑點,而這些黑點正慢慢的往這移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