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的入口處,一只灰紅相間的眼楮帶著寒光如雷達般的掃視著這窄小的通道,它所掃視到的地方空氣瞬間結成冰,靜的連喘氣的聲音都能听到。
「它看不到我們。」「它看不到我們。」「。」三個聲音齊齊的默念著。
一滴冷汗沿著田芯的額頭滑落下來,她微微的縮倦了下因恐懼而顫抖的身體,希望能把它埋進那小凹洞里,隨即就閉上了眼楮打算來個听天由命。
但這不管她怎麼藏,她所在的位置是通道入口處第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如果那只地龍能看到她,早就看到了而她現在已經慌亂到沒辦法想到這一點。
隨著「嘶,嘶」的響聲響起,田芯的心就跳得如打鼓般,她不敢睜開眼楮,但她知道那只地龍正在慢慢的接近。
杰爾斯和炎月已經緊張到屏住了呼吸,心中好像被塊大石壓住般壓抑,明明比他們差那麼多等級的小妖,現在卻被它追的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想想都覺得窩囊。
過了一會,那「嘶嘶」的響聲突然停止了,田芯才緩緩的張開眼楮,但引入她眼簾的卻是一張近在咫尺其丑無比的臉,嚇得她差點就驚叫出聲。
「不要出聲,它看不到我們。」杰爾斯急忙提醒道,生存了那麼多年,他也是第一次見過那麼丑的妖。
那是一張灰黑的臉有點扭曲,鼻梁凹凸不平但卻沒有鼻孔,那張嘴雖然很大但嘴唇卻細小的如同兩個細線般,如果不是很仔細的看根本就沒辦法看到。
更讓人惡心的是它臉上那些帶有惡臭而且粘稠稠的白色液體,如同鼻涕般搖搖欲墜的懸掛在它的全身,只要它又所晃動就會滴答滴答的滴落下來,有些已經灑到了田芯的臉上。
一股惡心的感覺悄然爬上田芯的心頭,她很想立刻伸手擦掉那些惡心的東西,但由于那只地龍離她的距離太近了,她怕會被發現只能強忍著。
但那只地龍好像特意跟她作對般,突然張開嘴巴朝她的臉上噴了一口白氣。
一陣比掉進糞坑還臭上十倍的味道迎面就打來,田芯頓時被燻得眼冒金星。
只覺得胃里一陣翻滾,她正想「嘔」的一聲。
「忍住。」「千萬的忍住。」就被體內兩個齊齊傳來的聲音阻止了,只能硬生生的把這「嘔」字吞回肚子里。
但「嘔」的聲音可以吞回肚子里,吐出來的嘔吐物,她是怎麼也吞不回肚子里,伴隨這幾聲默默的嘔吐聲,田芯的嘴巴瞬間被她吐出的嘔吐物充滿,為了防止它們狂瀉而出,田芯急忙用手把嘴巴捂住。
但由于嘴巴的空間有限,根本就沒辦法裝得下那些嘔吐物,有些嘔吐物已經從她的手指慢慢的溢出。
「這個女人真惡心。」「咦,我也是第一次見到那麼惡心的人。」杰爾斯和炎月齊齊的打了個冷顫,嫌棄的叫出聲。
「真會說風涼話,現在遭罪的人是她,又不是他們。」田芯心里暗暗的罵了幾句,也為自己這個糗樣感到有點不好意思。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那只地龍好像認定這里有什麼似的,絲毫沒有想要走的意思。
田芯嘴里的嘔吐物已經使得她的嘴巴腫脹的難受,再加上那只地龍身上的惡臭味一陣陣的傳來,她胃里的胃酸正在翻天覆地的翻滾著,為了強忍不吐出來,她難受的冷汗頻頻的溢出。
就在她快達到極限時,一個女童稚女敕略帶頑皮的聲音從這通道的盡頭傳來︰「看來是有只無腦的小妖皮癢欠教訓了,竟然敢破姑女乃女乃設的結界。」
听到聲音,那只地龍「咻」的一聲,以飛快的速度奔向那聲音的出處,田芯見狀,急忙把捂住嘴巴的手松開,嘴里的嘔吐物如崩堤的洪水般嘩啦啦的狂瀉而出。
幾經折騰,田芯吐到黃膽汁都快出來了才停下來,也順著那個聲音看去。
由于地龍的身體過于龐大,他們又在它身後,根本就沒辦法看到前面的任何情況。
只是可以明確的感覺到,那個說話的不明物體的出現使得這個原本漆黑一片的地下陰暗界明亮起來。
因為就算是地龍那樣龐大的身軀擋在他們的前面,那些光還是可以照到他們這里來。
「過去看看,那東西到底是什麼?」杰爾斯提議道。
「我們躲都來不及,你還叫我過去?」田芯堅決拒絕,好不容易才擺月兌那只燻死人的地龍,打死她都不再願意接近它了。
「它又看不到你,怕什麼?」哼,果然是膽小的人類。
「你不怕,那剛剛你催我跑那麼快干什麼?」田芯很不爽的從鼻子冷哼出聲。聞那只地龍的臭味的又不是他,他當然可以說的比唱的好听。
「我是看你這白痴女人快被那只蠢地龍吐進肚子里了,好心幫你才催你的。」不催,她會跑的那麼快!杰爾斯死也不肯承認他是害怕。
「哼!」田芯干脆嗤笑出聲。他會好心幫她,是怕被她連累然後一起死翹翹吧!
「趕緊過去,我的直覺告訴我,只有她能救我們出去。」炎月的口吻很篤定。
「你確定?」田芯雖然很不情願,但現在唯一能听進耳的話,就是炎月說的。
「是的。」炎月很肯定的答道。從那個聲音出現後,他就有種莫名的熟悉感,就好像他認識了那個聲音的主人很久很久似的,但他就是記不起來。
「連他都那麼說了,你還猶豫什麼。」杰爾斯也在一旁幫腔。
「我現在不是正打算過去嗎?」。田芯捏了捏有點酸痛的雙腿,站了起來,挨著這通道的岩壁慢慢的走了過去。
不敢發出太大的動作,深怕驚動到那只地龍,就算炎月說那個聲音的主人能救她們也一樣。
誰也不敢擔保那個聲音的主人能不能打得過那只地龍,如果打不動那她到時候不就慘了嗎?
很快,田芯就模到了那只地龍的身後,才接近那只地龍一股股臭味就迎面而來,她急忙捏著鼻子,把頭輕輕的從那僅剩的縫隙探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