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她不能死,她不能死,她要活下去,她一定要活下去(女扮男裝︰首席皇後21章節)。突然感覺後背心一暖,玉錦墨轉過頭去便看到那溫柔的軟。玉錦墨猛然瞳孔一縮,匕首揮下,直指上官鈺軒的頸部。鋒利的匕首擦過他的脖子,一把刺入那黑色的怪物。
上官鈺軒右手揮著匕首,左手將真力傳入她的體內(女扮男裝︰首席皇後21章節)。打斗,血腥仍在繼續。
這是一場殊死搏斗,雖然凶險無比,卻只進行了不到兩分鐘。不行,呼吸越來越緊了,如此下去,不被那群黑物怪物殺死也會被憋死在這湖底。
玉錦墨猛地抽回匕首向大腿處狠狠一扎,鮮紅的血液再次滑入白水湖中。借著匕首刺破血肉的痛意才能讓自己清醒,顯然上官鈺軒也明白了玉錦墨的意圖,狂烈的撕殺再次上演。這次是沒有顧忌,出手狠厲,只求活命。那些黑影顯然被眼前這兩個瘋狂的人嚇住了,微微有些遲疑地圍在周圍。
最開始的黑影實在是太多,幾乎看不到出口,只能看到滿面的黑色。這時兩人專攻一個口,黑影快速向兩邊散去。尋著空檔兩人快速向冰層破洞之處游去。
躺在冰層之上,徹骨的寒意自背心處襲來,兩人無力地癱軟在那片冰層上,任由鮮血流了一地。疲備、寒冷、無力,各種情緒充斥在空氣中。
大約過了半盞茶的功夫,玉錦墨匕首插入冰層,借力站了起來,兩人一路攙扶著尋了個山洞停下來。
天色已暗,月上中梢,清冷的月光灑了一地,不知照亮的是哪位伊人的歸程。
待尋了些柴火回來升起火,上官鈺軒溫柔地說道︰「你把衣服烤干,我先到外面去守著。」
玉錦墨一愣,他的衣服也不是濕的嗎?而且這樣的大風雪天地,外面那麼冷。
「你確定你要出去?外面有多冷你我都是知道的,我可不敢保證你出去了會不會在外面被凍成雕塑。」玉錦墨在火堆邊打坐,本欲試圖用內力將衣服烘干,但是剛才實在是消耗了太多的體力,現在根本使不上什麼力氣。
清冷的話語,帶著點別扭的關心,上官鈺軒的嘴角不禁微微上揚(女扮男裝︰首席皇後第二十一章惡魔如她內容)。他站起身來,邊往外走邊說道︰「男女授受不清,你平時雖以男裝示人,但畢竟是女兒之身。女子名節最重要,我不想你將來因為這個有什麼麻煩。」
火焰映入那幽深的瞳孔,一同映入的還有男子頎長的身姿,離去時的優雅背影。玉錦墨的嘴角勾起一抹魅笑,伸出縴長的手指撥弄著火堆里的柴火。
她本不是古化死板之人,但作為女子,又有哪個不愛惜自己身體願意隨便給別人看的?
洞外大雪紛飛,飄揚的雪花如木棉,紛紛揚揚地揮舞在寒風中。北風忽然大了起來,卷起片片雪花帶著刺骨的寒意撲面而來。
上官鈺軒瑟縮了一下,暗自使用真力為自己取暖。他感覺身上硬邦邦的,低頭一看,竟是那未干的衣服表面都結成了冰粒,寒冷的冰刺著皮膚,冷入骨髓。
天上冷月如鉤,銀光清灑,天地蒼穹。二十多年了,他出生二十多年了,每年的九幽都會下雪,而且下得很大很大。
記得他五歲那年呆在冷宮,他摔倒在冷宮的雪地里,女乃娘早已被調走,冷宮里只剩下他一個人。一個五歲的孩子啊,就那麼倒地雪地里,宮人們路過也只是冷漠地望一眼。他向他們呼救,卻沒一個人理他,他們冷漠的臉永久地映入他的腦海。他很絕望,他很累,他很想從此就這樣睡去,再也不用忍受那些白眼,再也不用過殘酷的冷宮生活。從此他就可以遠離皇室的冷漠,遠離他那未見過幾次的父皇。他就可以去尋找從他一出生便離開的宮女母親,也許那位母親會像平常的母親一樣,給他縫好看的衣服,給他講故事,給他人間最溫暖的家。
然而,就在他的眼楮快永遠閉上的那一剎那,那些冷漠的臉忽然浮現在眼前。不,他不能死,至少在那些人死之前他不能死。他要報仇,他要活下去,而且他要活得比任何人都好。他要登上那至高的九五之位,將所有人都狠狠地踩在腳下。
「呵呵。」一個嘲弄的笑意染上嘴角,即使他風華絕代,即使他如今位及封王,但是誰能理解一個孩子在冷宮中那些年的掙扎?誰能明白一個孩子走到如今手上的血腥?
九幽的每年冬天都是那麼地冷,冷得讓人不願意看天空,不願意看天上那一彎冷月(女扮男裝︰首席皇後21章節)。
似是察覺到什麼,男子回過頭去便撞入了一雙幽幽的瞳孔,眸光一斂,就那麼一瞬間早已恢復如初的笑意,一派的溫潤,就好似那三月的清泉,就在那不經意之間撩人心湖。
對面的紫衣少年,即使是此時狼狽的模樣也掩不去那一世的風化,高貴如斯,清魅如斯。
「你怎麼出來了?外面風大,快進去吧。」男子的聲音好似自風里飄來,虛幻而飄渺。
玉錦墨雙手交叉放在胸前,身子向後一傾,隨意地靠在洞壁上,慵懶一笑,道︰「我來看看你在外面凍死了沒有,我如果死了可懶得替你收尸,直接扔山里喂狼吧。」
「即使是關心的話,還是被你說得這麼噎人。」大雪落在男子的眉間,疏朗清俊,他笑得一如既往的溫柔。
男子忽然抬起清俊的臉,任大雪飄在他的俊顏之上,他的眸子清澈如湖水,可是又好像承載了太多的東西。他望著天空,又回頭看著她︰「錦墨,這也許是九幽最溫暖的冬天,即使它仍舊在下著雪。」
「呵呵,百年難得一見的大雪,又豈會是九幽最溫暖的冬天?或許其實九幽根本就沒有溫暖的冬天。」玉錦墨嘴角邪笑,忽地取下頭上的玉簪把玩,黑發如瀑般散開,披散在肩頭,別樣地魅惑。
「錦墨,相信我,九幽會有溫暖的冬天的,而且九幽還會有春天,即使現在沒有,終有一天這些都會有的,因為我會給你。」男子的眼楮亮晶晶的,他的話那樣地溫暖,他看著她的眼神好似要將她融化。
「呵呵。」玉錦墨淡淡一笑,說道,「你還是先進來烤干了再說吧,別春天還沒有來人就凍死在這里(女扮男裝︰首席皇後第二十一章惡魔如她內容)。」
山洞內,火光搖曳,一洞的溫暖。洞里有兩個火堆,一個在左,一個在右,中間,便是用兩人的衣裳搭成的一個簡陋的屏障。
這樣既烘干了兩人的衣裳,又擋住了視線。
上官鈺軒剛剛打坐完畢,眼神不自覺地向旁邊一瞟,頓時感覺全身一熱,有股異樣的情緒飄蕩至胸口。隔著那層衣幔可以看見若有若無的縴細的女體,香肩美背透過火光映在衣服之上。即使是一個影子都帶著致命的吸引力。
那一瞬間,本淡漠如水的眸子上忽然激起了一排排漣漪,好似初春的西湖被投進了一顆細小的石子,亂了人心。上官鈺軒快速別過頭去,許是這一輕微的舉動驚擾了對面的人,戲謔的聲音傳了過來。
「想不到景王還真是個正人君子,呵呵。」同時,听得破空之聲響起,一顆細小的石子打滅了幾根柴火,對面的火光弱了些,那縴細的人影看得不那麼真切了。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不知鈺軒能否求得對面姑娘一見?」上官鈺軒看似心情很好,這下竟開起玩笑來了。
「呵呵,他日若有機會定與公子一見。」
玩笑的話,卻在某個歷史的某個點轉彎了。今日他們隔著一層輕紗笑語,軟語低儂,亂人心湖。即使在很多年後早已位及九五的上官鈺軒再次回憶起那個夜晚時也不得不感嘆當時的美好,不得不再次淒涼長嘆。
第二日,當兩人回到九陽時一切都如表面上那樣平靜,人們開始重建家園,貴族們繼續醉生夢死,夜夜歌台舞榭,金樽醉酒。
當玉錦墨來到禁衛軍第五大營時,營內一片烏煙瘴氣,仍舊是賭博的賭博,抽煙的抽煙,喝酒的喝酒。五大三粗的漢子們擼起袖子,腳踩桌上就開始大聲吆喝著擲色子(女扮男裝︰首席皇後21章節)。
玉錦墨負手而立,慢慢地走過去,面色平靜地一一走過,然後在一個清靜的椅子上一撩衣擺坐了下來。她什麼都沒有說,只是慵懶地把玩著折扇。紫衣清魅,眸光幽幽,一頻一笑間都好似要將人惑到骨子里去。
五大三粗漢子們吼得更大聲了,時不時地還摔桌子摔椅子,營內一陣劈里啪啦直響,碎沫橫飛。第五大隊本就是地痞難訓之流,之前也來過很多軍官,但不是被他們打走了就是自己辭職了。這也讓第五大隊那些漢子們更加囂張放肆,前幾日竟然直接在妓院與中央軍的便衣士兵扛上了。
有恃無恐的漢子們本來還想看看這次朝庭給他們派來了個什麼樣的軍官,但是當那一抹縴瘦的身影走進來時,每個人的嘴角都浮起譏誚的笑意。
小白臉一個,還不夠他們打,再加上這些日子玉錦墨的不聞不問讓他們更加覺得這新來的長官是個軟柿子,可以任人揉捏。
有一桌賭博的漢子忽然一拍桌子就開始大罵,另一邊的人直接一掌拍飛桌子開始大打出手。打架也是這里常有的事,拉幫結伙,稍有不服就打架。對于這里的打架鬧事,只要沒鬧到別人的地盤上去幾乎沒人管的。
玉錦墨仍舊好似沒有看到一般,優雅地坐著把玩玉扇,那神態,好似她此時處的不是一個雜亂不堪的地方,而是什麼人間仙境。如她這般的人,帶著天生的高貴氣質。
一個人影剛剛飛過來,緊接著听得「 」的一聲巨響,壯漢如一個皮球般飛了出去,狠狠地撞在牆上。
眾人驚愕地回過頭來,少年一襲紫衣,氣質淡然地坐著,仍舊是最開始的那個姿勢,仍舊是那一副慵懶又閑散的模樣。現場幾千雙眼楮,沒有人看到她是如何出手的,甚至沒有人看到她動了。但是那個兩百多斤的大漢就這樣飛出去了。
可怕,太可怕了,她就是個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