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餐?」
岑川的目光微微一閃,他們先前定下的計劃,只有用法陣先將袁行等人困住,等他們取寶後,再配合大陣擊殺對方,當下不禁問︰「莫非狄大師還有另外的布置?」
狄卿面有得色,一手不停捻動銀須,一手指著身前的青色毛筆,緩緩道︰「老夫這桿判官筆有個一直不為人知的神通,只要吸收過別人的元血,能在百丈範圍內控制對方的肉身。老夫此時一施法,那三名苗人就會在陣自爆!」
「好!三名結丹後期修士自爆,裘萬愁猝不及防下,恐怕會直接當場喪命,省得我們出手。」婁提盛贊一句,「就憑狄巫師今日的表現,日後青羊部落每年向蒼鷹部落的供奉,就減少一成吧。」
「多謝婁大巫師。」狄卿雙手一拱,面上恰到好處的露出喜色,「老夫這就施法。」
「且慢。」岑川似乎想起什麼,突然一擺手,「沈孤浪的元神記憶還有點用處,狄大師記得將其元保留下來。」
「好!」
狄卿方一說完,張口噴出一片血霧,雙手連連掐訣,口念晦澀咒語,那片血霧化為一枚枚血色法,不斷飄入那桿青色毛筆,筆鋒處血光頻繁閃爍。
灰色光球,裘萬愁五人聚集在一起,周圍風暴赫然已夾雜著一道道灰色光刃,但都被五人體表的光甲紛紛擋下。
「袁道友,我們怎麼辦?你能夠破陣嗎?」
裘萬愁沉聲詢問,原本她只認為袁行略懂陣法,但此時被困絕境,也只能將全部希望寄托在袁行身上。
沈孤浪三人紛紛投以期待的目光,袁行連巫族元血都能拿出,在他們心里隱隱烙下一種無所不能的形象,當下都將袁行當做救星。
「此陣叫暴風尖嘯陣,攻擊威力一般,但卻能將塑嬰修士困住,他們應當是想等取寶後,再對我等發動攻擊。」袁行的神色有些凝重,「我有幾樣破陣手段,但若毫無效果,我等只有強力出陣了。」
就在袁行的體表光甲變成一顆青色光球,正要朝外撐開時,沈孤浪三人的體表突然閃爍出強烈血光,光甲紛紛一閃而逝,隨即肌膚表面浮現出一枚枚血色符,整個人動彈不得,神識和法力都無法調動。
「怎麼回事?」
沈孤浪大驚失色地吼叫一聲,他的身體竟然不由自主的朝外飛去,所過之處,周圍風暴朝兩邊分開,轉眼間,他就飛到光球邊緣,並輕易洞穿光球而出。
狄卿見沈孤浪出陣,頓時連掐法訣,分別朝陣旗和青色毛筆一點,整顆灰色光球驟然疾速縮小。
「快閃開!」
灰色光球,似乎預感到什麼的殷三通狂吼一聲,隨即整個身軀爆裂而開,發出一聲轟然巨響,化為一股血色氣浪,四下激蕩而出。
同時自爆的,還有閔念楚的身軀。
「不好!」
袁行面色一變,急忙念出幾聲咒語,整個人驟然化為一枚枚青色符,隨即在狂暴能量的滾蕩,紛紛一閃而逝。
片刻間,袁行的身影在空閃現而出,體表穿著一套青光閃爍的銀色戰甲,赫然是如意神兵所化。
悚然一驚的裘萬愁尚未來得及做出什麼反應,直接被血色能量湮沒!
「岑川,你這個背信棄義的畜生,老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沈孤浪滿臉猙獰,話語充滿滔天恨意,張口狠狠一吐,一只蟑螂模樣的幽黑蠱蟲從一飛而出,閃電般擊向岑川。
正是沈孤浪培養的毒王蠱!
岑川輕哼一聲,單手朝前一探,五指虛握,似乎想讓毒王蠱從掌心飛出,但就在毒王蠱剛飛到近前時,其掌心突然冒出一朵灰焰,反而將毒王蠱渾身一裹,當空懸浮的熊熊焚燒起來。
「咦?這是什麼蠱蟲?居然能逃月兌判官筆的控制!」
狄卿有些意外的喃喃一聲,同時屈指一彈,一根血絲從指尖激射而出,纏繞在沈孤浪的頸脖上。
只見血光一閃,沈孤浪的整個頭顱沖天而起,但斷頸處沒有絲毫血液噴出。
狄卿緊接著五指一探,五根縴細血絲激射而出,當空交織成一張血色絲網,一舉裹向正要墜落的頭顱。
突然間,一只蝴蝶模樣的青色蠱蟲,從頭顱的天靈蓋一飛而出,並幻化出一只只相同模樣的蠱蟲,紛紛朝洞窟的梯道口奪路而逃!
乃是裘萬愁培養的另一只蠱蟲——離魂蠱!
那張血色絲網將頭顱緊緊裹住,但其上丹田已沒有沈孤浪的絲毫元神存在。
「雕蟲小技,以為將元神藏在蠱蟲就能安然逃月兌嗎?」
婁提冷哼一聲,當即祭出一口漆黑葫蘆,法訣一掐,葫蘆口噴出一股黃色光霞,往那群青色蝴蝶身上一卷而過,就將其盡皆吸入葫蘆。
剛剛夸下海口的狄卿,臉色有些掛不住,摘下沈孤浪的儲物袋後,狠狠一掐法訣,那具無頭尸體再次飛進灰色光球,並一舉爆裂開來。
岑川問︰「狄大師,大陣的情形如何?」
「具體情形不得而知。」狄卿收回青色毛筆,那桿陣旗依然懸浮身前,「不過據老夫判斷,蕭風居士應當已一命嗚呼,裘萬愁即使能夠幸存下來,必然身受重傷!」
「裘萬愁已不足為慮!」婁提收起漆黑葫蘆,望向石屋,「我等還是先取寶吧,這石屋內說不得還有其它危機!」
「婁提兄所言甚是。」岑川微微一笑,「狄大師,麻煩你將石門打開。」
狄卿點點頭,當下舉步上前,在石門前觀察一會,就伸手抓住門邊一塊凸石,使勁一旋,一陣轟隆隆的沉悶聲響,整扇石門緩緩移近石牆。
石屋門戶大開,一股蒼涼古樸的氣息從里面散發而出,岑川和婁提各自神識一探,只見屋內只有三張臨牆而立的案台,每張案上各有一個青色光罩,光罩內分別放著一件東西︰一枚樣式古老的玉簡,一塊通體灰色的角形羅盤和一方紫色木匣。
兩人各自神色一動,岑川瞟了婁提一眼,當先道︰「咱們先將寶物取出,再看一下如何分配,婁提兄以為如何?」
「甚好。」婁提伸手虛引,「岑川兄先請!」
狄卿見到兩人一副客氣模樣,表面不動聲色,心里暗自冷笑。
岑川不再客氣,當先舉步前行,突然間,一只獠牙般的灰色爪,從虛空一探而出,狠狠抓向岑川頭顱。
與此同時,婁提張口一吐,一道金芒從激射而出,同樣擊向岑川!
「呵呵!」
一聲輕笑從岑川口發出,其體表驟然冒出滾滾血霧,並緩緩消失于地面。
無論是灰色爪,還是凜冽金芒,紛紛一擊而空。
「血靈部落的血舞秘法!」
婁提見狀,不禁眉頭微皺的輕呼一聲,隨即神識一動,那道金芒一飛而回,懸浮于頭頂,金芒乃是一把寸許長的金色匕首。
同一時間,空青色一閃,一只體型龐大的級青雕,現形而出,並仰首長鳴一聲,叫聲帶有不甘之意。
此雕乃是蒼鷹部落的護族聖禽,被婁提事先悄悄放出,本想出其不意的偷襲岑川,一舉將其除去,好獨佔寶物,但卻功虧一簣。
「婁提兄當真好見識!」
一團血霧從另一處地面冒出,緩緩化為岑川,其望向婁提的目光充滿譏諷︰「原來這只聖雕已進化到級巔峰修為,難怪婁提兄敢讓其潛伏偷襲!」
「既然剛才一擊沒有傷到岑川兄,咱們大可平分寶物。」婁提神情狠厲,「否則在我和狄巫師的聯手之下,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狄卿緊接著幫腔︰「岑大巫師,請听老夫一句忠告,此時此地,一旦動起手來,你沒有絲毫勝算!」
「咱們兩大部落的友誼,剛才已宣告破裂!」岑川目精光狂閃,衣襟獵獵鼓脹,「要戰就戰吧,岑某豈是貪生怕死之輩!」
「狄巫師,一起出手!」
婁提面露殺機,不再與岑川廢話,當即神識一動,那道金芒再次激射而出。
與此同時,那只青雕雙翅猛然一扇,一道道青色光刃密密麻麻的 射而下,嗖嗖聲不絕于耳。
「好!」
狄卿點點頭,當即取出一顆黑乎乎的東西,往地面狠狠一砸而下,噗呲一聲,那顆黑乎乎的東西,頓時化為滾滾黑煙,將婁提籠罩在內。
狄卿面容一凝,緊接著化為一道血光,急忙激射而出,與婁提拉開距離。
面對金芒和青色光刃的攻擊,岑川冷冷一笑,再次化為一團血霧,在原地消失不見,隨後從另一處地面滾滾而出。
「狄卿,你這個叛徒!這是什麼東西?」
婁提的臉上終于露出驚恐之色,那團黑煙竟是輕易沒入其體內,一股黑色液體從其下丹田詭異的一涌而出,丹田法力瞬間被腐蝕一空,而其體表肌膚同樣開始潰爛,渾身散發出一股嗆人的惡臭味
岑川冷冷出聲︰「獨門秘制的**女乃酒,加上幽魔化骨粉,婁提兄,我想你這副身軀馬上就要化為污水了!」
嗖的一聲,婁提的金色元嬰毅然月兌殼而出,舍棄已被腐爛大半的肉身,但尚未空遁逃月兌,岑川張口一吐,滾滾灰焰從一卷而出,就將其裹住焚燒。
灰焰傳出婁提的求饒聲︰「看在咱們相交數百年的份上,求岑川兄饒過在下一命,蒼鷹部落從此歸順與你!」
岑川無動于衷,一聲淒厲慘叫後,金色元嬰灰飛煙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