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桑山脈橫亙于庚國最西面,山脈中長有一種密密麻麻的羅桑樹無限之任意門全文閱讀。《》此樹無論樹干,還是罕見的圓形樹葉上,都長有一根根尖刺。正是這些羅桑樹,硬生生擋住了頹唐沙漠風沙的侵襲。其中千年以上的羅桑樹,樹干足足有水缸粗細,其木芯經過提煉,能作為法寶的煉器材料。
羅桑山脈上空,一大團黑漆漆的雲朵上,站有兩百多名凝元魔修和一名塑嬰後期魔修。那名塑嬰魔修乃是風燭殘年的老者,身著黑袍,臉如雞皮,手拄狗頭拐杖,一對三角眼神光陰狠,令人望而生畏。
黑袍老者的神識似乎感應到了什麼,手中狗頭拐杖猛然一杵,口中重哼一聲:「佛宗和仙境好大的架子,老夫已到了足足半個時辰,他們才姍姍來遲。」
黑袍老者身後的一干魔修噤若寒蟬,無人敢搭聲,免得自尋晦氣。
一朵佛光普照的白蓮花苞,和一條首尾翹起,金鱗燦燦的龍形靈舟,從天邊出現,漸變漸大,轉眼就飛到近前。
龍形靈舟當空停下,光罩內傳出江峰晴朗的笑聲:「燕老怪,今日我等晚來一步,你肯定在背後狠毒地詛咒吧。」
白蓮花苞中也響起長眉佛修的聲音:「那還用問,燕老怪的口舌,就如同那團雲朵一樣漆黑。」
黑袍老者沉聲道:「江峰,你們來的這般晚,不會是暗地里達成了什麼陰謀吧?」
長眉佛修哈哈一笑:「燕老怪,老僧更喜歡和你單挑。」
「好說好說。」黑袍老者望向白蓮花苞,冷冷一笑,「等這些小娃兒進入據點後,咱們就在頹唐沙漠廝殺一場,這次一定要分出勝負。」
「走吧,別耽誤了破陣時間。你們兩個老家伙都斗了幾百年,也不差這一時。」
龍形靈舟當先飛過羅桑山脈,白蓮花苞緊隨其後,那團烏雲當空一卷,籠住一干魔修身影,緩緩飄出。
三件飛行器停在頹唐沙漠前,龍形靈舟的金色光罩一閃而逝,白蓮花苞一瓣瓣綻放,轉眼形成一座蓮台,烏雲緩緩變薄,所有修士現形而出。
袁行放眼望去,只見頹唐沙漠無邊無際,猶如瀚海,沙漠中的沙粒呈現出深灰色,到處狂風肆掠,沙粒飛揚,形成沙海,推進,空中雲層覆蓋,不見日光。神識一探,沙漠中感應不到絲毫的天地靈氣,偶爾有一道道細微的藍色星光,從雲層中一閃而逝。
「從這里到綠洲據點尚有千里距離,頹唐沙漠缺乏天氣靈氣,你們在里面飛行時,最好使用坐騎,少用消耗本身真元的飛行器,在據點尚未開啟前,盡量保存體內真元,倘若進入據點前,已將真元耗盡,那據點不進也罷,必死無疑。就是我本人,由于還要破陣,也不便浪費法力帶你們前進,故而這一段路程,只能靠你們自己。另外,在進程中,沙漠中潛伏的一些妖獸,會主動攻擊,你們最好先行防御。」
江峰交待完,一干仙境修士紛紛一飛而下,當空喚出飛行坐騎,並祭出各種防御手段,仙境修士大多身騎靈鶴。
焦鐵漢騎著一只鷹翅鶴,身上穿著一套青銅甲。這套青銅甲還是在黃鳴大戰時,從鐵魔教修士身上得來的。一名同樣身穿青銅甲的魔修,見到他身上的青銅甲,目中毫不避諱地閃過一道寒光。焦鐵漢視若未睹,面色不變。
背後靈翅扇動的袁行神識探入棲獸袋,傳出一道心念,追風雕從里面心不甘情不願地飛出,並充滿怨念地長鳴一聲。
這只追風雕跟隨袁行的主要原因,就是由于袁行有上品養元丹提供,它本以為可以每日服用,但袁行在給它第二粒上品養元丹後,卻說此丹煉制不易,身上已無存貨,自然讓追風雕有一種被騙的感覺。
袁行坐在雕背上,和善地傳音:「雕兄放心,不久後我就能煉制出上品養元丹。」
追風雕回頭一瞟,對袁行的保證呲之以鼻從零開始最新章節。
佛宗的二十幾名仙修,大多騎坐儒園制作的一種鷹形傀儡禽,其他佛修紛紛腳踏蓮盤,這種蓮盤由天工寺煉制,只要嵌入靈石,無須貫入本身真元,就能飛行。
魔域那邊或乘坐鬼首鶴身的詭異魔禽,或乘坐產自莽洲的黑翎雕,這些黑翎雕最高修為僅是四級妖禽,一見袁行的追風雕,一只只都躁動不安,顯得十分畏懼,以至于不少魔修望著追風雕,目中閃過貪婪之色。
追風雕見狀,則高昂頭顱,得意洋洋,目中盡是傲然之色。
「走。」
江峰腳踩一柄金色飛劍,長眉佛修體表被一個白色光球包裹,黑袍老者周身環繞著一團黑霧,三人當先飛進頹唐沙漠。仙境、佛宗、魔域的諸多修士,分三個陣營,緊緊跟在身後。
追風雕只用一般速度緩緩飛行,盡管如此,周圍那些靈鶴紛紛不敢靠近。袁行神識一探,發現最多只能輻射兩里。沙漠中天昏地暗,冷風呼嘯,風力襲來,遍體生疼。沙漠表面除了風沙,見不到絲毫綠色,似乎一片死寂。
諸多凝元級修士中,除了身穿戰甲的,都沒有運出護體光罩,任由風力在體表肆意切割,時間一長,那些煉體修士尚且能無動于衷,其他修士就忍不住了,尤其一些肌膚如玉的女修,遍體通紅,幾欲破裂,是以半個時辰後,紛紛祭出寶物,加以防御。
袁行從雕背上站起,祭出銀骨甲穿于體表,接著重新坐下,雙手一探,金剛掌套自行戴于手上,隨後取出一張鬼臉面具,戴在臉上,可謂全副武裝,那張鬼臉面具僅能隔絕凝元期的神識探查。
焦鐵漢見狀,回頭笑道:「你這是干嘛?做賊啊?」
袁行微微點頭,沒有回應什麼。
焦鐵漢索性吐出一朵橙色火焰,指訣一掐,火焰分化為三朵,咒語一念,一朵火焰化為一張火面具,附于臉上,另外兩朵火焰則化為一雙手套。
不少修士見到焦鐵漢的這副怪模怪樣,臉上露出異色,一名女修甚至掩嘴輕笑。
前面一段路程,除了風沙外,沙漠中沒有發現妖類。
袁行將神識探入棲獸袋,傳出心念:「前輩,在三仙樓中,江真人會對我探出神念,是您被發現了吧?」
「是我大意了,當時一見江峰,忍不住罵了他一句,誰知這樣就差點被發現。」鐘織穎輕嘆一聲,「一直听聞,塑嬰後期修士的法力和神識,相當接近于傳說中的化神修士,以前我還不大相信,自以為可以和江峰抗衡,那時才見識到了塑嬰後期修士的可怕。」
「我听說江真人乃是當年辛家覆滅的罪魁禍首,前輩有此反應也算正常。」袁行先安慰一句,才問:「那江真人知道前輩的存在嗎?」
「應該不知。」鐘織穎的聲音不大確定,「當時一見江峰神識探來,我立即使用秘術隱匿元神,他若發現的話,只怕要當場發作。」
袁行望了被一層金色光罩籠住的江峰背影一眼,收回神識。
袁行的全副武裝並非畫蛇添足,進入頹唐沙漠百里後,天地變得更加昏沉,風力陡然變大,大片灰沙被狂風卷上半空,擊打在眾修士的防御法器上, 里啪啦作響,一干坐騎的飛行速度變得緩慢。追風雕雖然無礙,但在袁行的交代下,並沒有出風頭。
如此惡劣的環境,修士尚且舉步維艱,世俗凡人更是寸步難行。
三名塑嬰後期級修士,自然不會將些許風沙放在眼里,但因為凝元修士的存在,也隨之降下遁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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