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武宇今年三十一歲,未婚,無女友,身高一米八七,發色棕黑,眸色純黑,中國香港人,英文名antony,偶爾戴眼鏡。家族企業董事長,本人是一位工程師,至于是哪方面的,很難說。今天是他的生日,三十一歲的生日,計劃結束自己的單身生涯。
「我們有一年沒見面了吧!」齊武宇推了推眼鏡,站在葉心雨身邊。
「對呀!前些日子和朋友們聚會我突然想起今天的約定。」葉心雨微笑著,「從你回來似乎就沒有聯系過我。什麼時候回來的?」
「早上。」齊武宇突然笑出了聲音,「我突然想起,自從你畢業後就不怎麼出來了。怎麼回事?」
「還能怎麼回事。」葉心雨無奈地回答,「我家和陳家那個約定想必你早就知道了。我以為是傳說呢,誰知道對方竟然還保留著那一紙契約。」
「也就是說,現在你是人家的女僕?」齊武宇笑著問他。
「對呀!」葉心雨笑著說。
「你樂在其中。」齊武宇肯定地說。
葉心雨轉頭看他,之後一臉笑容,「就是這麼回事。」
趙年華見到韓旭的時候沒有絲毫的驚訝。雖然沒有見過他,不過與葉心雨相識已久,基本上她會喜歡什麼樣的人可以猜出來。韓旭見到葉心雨的這位老同學倒有些驚訝,因為這個人是那種看上去就極為沉穩的人,可是在他看來,葉心雨一直都不像是會很沉穩的人。互相介紹沒有必要,重要的事在後面。陳美林趕忙走進大廳,趙年華拿著邀請函。
大廳里都是些熟面孔,當然這不是說這些人陳美林都熟,而是都認識。雖然她很少出門,但是電視和網絡她還是重視的。不過奇怪的是她根本就沒有和他們說過話,可是他們竟然見到她非常地驚訝,而且走過來和她搭話。
「hi,mary,好久不見了。你身體好些了嗎?」。一個有著一雙丹鳳眼的女人微笑著問她。
「對呀!自從畢業後就再也沒見到你。怎麼樣,什麼時候回去看看。大家都非常想念你。」一個有著一雙長眼楮的男人溫和地說著。
「很高興再一次見到你,marychen.」一個有著一雙綠色眼楮的男人笑著走過來。
陳美林多少有些愣神,不過馬上就有人給她解釋了。
「他們都是你的校友呀!你一直都這麼臉盲嗎?」。話說完一陣輕笑過來,葉心雨出現了。她身旁站著齊武宇。
「怎麼?」陳美林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勁兒,不過這種情況又說不出來。
只見齊武宇看向韓旭和趙年華笑著打招呼,葉心雨微笑著給他們介紹。陳美林看著齊武宇。這個人一直淡淡地笑著,那笑容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總之不會讓人感到冷漠,也不會讓人覺得熱情。他比趙年華和韓旭都高,顯得特別突出,而且,給人的感覺是除了他所有的人都是路人,不,還有一個,是葉心雨。她站在他身邊顯得非常般配,即便是他也無法掩蓋她的光芒,而他們彼此的光芒相互照應。陳美林垂下眼簾,嘴角微微翹起。我來干什麼了?
不知過了多久,葉心雨說是要失陪一下,所以,她淡出了陳美林的視線。韓旭正和其他人說話。陳美林馬上拉過趙年華。
「這是葉心雨嗎?」。今天的葉心雨太不一樣了,曾經的活潑的印象現在連渣都沒剩。陳美林多少有些不適應。
趙年華明白她的意思,「是呀!這也是她。沒發現她特緊張嗎?」。
「緊張?不,我看她非常自然。」陳美林回答。
「她是有些害怕。她害怕某一時刻到來。」趙年華嘆了口氣,突然轉移了話題,「韓旭可靠嗎?」。
陳美林朝著遠處正和別人討論什麼的韓旭,輕笑,「我看。不怎麼可靠呀!」
這邊,韓旭在很大程度上還沒有明白是怎麼回事呢!不過,說著說著,他就從這些來賓口中得到了些明顯的消息。眾所周知,齊武宇現在依舊單身,不過,大家心里都明白,這個人和葉家的大小姐曖昧。當韓旭得知他們都以為葉心雨和齊武宇之間有什麼時驚訝地發現沒人知道婚約的事。為什麼呢?
「韓旭,我們到外邊去走走怎麼樣?」
正當他疑惑時身後傳來了葉心雨的聲音。轉身,葉心雨微笑著看著他。
門前有一個很大的噴泉,夜幕已經拉上了。燈光照在水花上,折射著光和葉心雨心中的煩躁一樣。韓旭和葉心雨走過噴泉,正沿著一條小路向著遠處的樹林走去。
「你肯定是被美林抓來的。」葉心雨的語氣十分肯定。
「對。說實話我還不明白為什麼。」韓旭笑著回答,「不過,」他停了停,突然停下腳步惹得葉心雨也停了下來,「我想應該和齊武宇有關系吧!你喜歡他?」
葉心雨定定地看著他,垂下眼簾,「剛才我听到你們的談話,你好像有些驚訝。」她轉移了話題。
「對呀!」韓旭笑著說,「因為大家似乎都不知道婚約的事。」
「關于婚約,」葉心雨說,「我問過伯父,他告訴我根本不存在。」她突然笑了,微仰頭看他,「前幾天我去找他取消婚約,他說其實沒有婚約。我們白擔心了。」
韓旭愣住了,心里不知是什麼滋味。總覺得空蕩蕩的。就像新年收到一份包裝精美的禮物,雖然不喜歡但是還是覺得有也不錯,可是今天打開卻發現里面是空的。根本沒有禮物,而且還被告知,送禮物的那天是愚人節。開什麼玩笑!韓旭覺得有必要找父親算賬。正當這時葉心雨又開口了。
「那天我和伯父聊了很長時間。他說,其實,你之所以拒絕這件事-----且當這不是玩笑-----是因為你以前受過傷。我知道,那麼長時間的愛戀沒有回應是多麼讓人傷心的事。被愛戀的人永遠不懂愛戀的人的心情。不過,她不是回來了嗎?我覺得還是清楚地說出來比較好。」葉心雨邁開了步伐,韓旭趕上去。「沒有愛情的婚約是最近的距離。」她接著說,」有了愛情的婚約便可以接觸彼此。你們的婚約從沒有像我們的這樣被取消,「她笑了,」沒有想過可以回去嗎?「
「發生了太多事情。「韓旭回答,臉上沒有笑容,」等在原地等到絕望的心情你能理解嗎?「
「你沒有絕望。「葉心雨的語氣還是那麼肯定,」也沒有絕望的機會。她為你而來。「她還記得剛才電話里那女人的話語,盤旋在一旁等待的風和等待另一陣風的雲,誰更艱辛?她不想回答她。「cherish.」她微笑著說。
韓旭看著她,垂下眼,低聲說了一句「謝謝。」
看著韓旭離去的背影,葉心雨有好幾次想要開口讓他停下來,可是最終都沒有開口。就這麼愣愣地看著對方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里,視線逐漸模糊。cherish.她以前怎麼沒發現。她只想和他在一起,不想任何一個人。可是,她性格中最大的缺點就是無法拒絕,她無法拒絕啜泣的女孩兒,無法拒絕擺明的理由,無法拒絕那沒有回應的回應。如果,那個人向她求婚她無法拒絕。因為她無法拒絕那深切的長久的愛戀。
陳美林得知韓旭離開有點驚訝,不過並沒有不知所措。就像她剛看到齊武宇的感覺一樣,事情最好還是順其自然。
趙年華請陳美林跳舞時問了她一個問題。
「如果你是小雨,你怎麼做?」
「如果我是,我不會讓這種情況發生。」
「怎麼說?」
「局外人一次次告訴自己真相,我會審視自己的心。至少不會得到沒有回應的回應。我會直接告訴他,直接問他。雖然我以前也沒有做到過。」
「你會接受嗎?」。
「不會。」
「……」
「如果感動了我,那另當別論。」
「原來如此。」
大廳里燈火輝煌,歡聲笑語。
齊武宇說有一樣東西要還給葉心雨,于是兩人走上了二樓的儲物間。在拿東西之前,齊武宇深情地看著她。葉心雨一愣,她猜到,到時間了。
「心雨,幾年前的事你還記得嗎?」。
「當然記得。是瀑布邊的那件事嗎?」。
「我說,請讓我來照顧你未來的人生。當時你沒有同意。你說你會記得,直到我第二次再和你說這句話。所以,你願意嫁給我嗎?」。
「……」
「你喜歡我嗎?」。
「喜歡。」
「那你愛我嗎?」。
「……不。」
「那你應該說,不。」
葉心雨看著齊武宇,發現他微笑著看著自己,那一刻如釋重負。
「所以我要還給你這個東西。」齊武宇拿出一卷畫卷遞給她,「你為此糾結了很久。」
葉心雨打開畫卷,是一幅仕女圖。朱砂畫的。女乃女乃曾經說過,這幅畫是她的祖父最珍貴的禮物。雖是仕女圖,但是畫中的人明顯是個外國人,穿著洋裝,嘴角那一抹笑意將整個人生都忽略。女乃女乃知道這是情敵的畫像,可是她尊重愛情。卷上畫,葉心雨笑著說「謝謝」。
「我以為早就被燒了。」葉心雨輕輕地說,「幾十年前被奪走,我找過他們讓他們還給我們,可是他們說不見了。」
「它出國了,回到了畫中的人手中。」齊武宇說,「不過,她願意還給你。」
葉心雨笑了,感激地笑了。
「最後,」齊武宇拿出一封信遞給她,「這個也還給你。不過,別在我面前拆開。」
葉心雨覺得有些奇怪,不過只是收好了信,沒有再說別的。
齊武宇走近她,「我可以擁抱你一下嗎?」。
「可以。」葉心雨回答。
齊武宇輕輕地環住了她,突然收緊手臂,就像害怕她會突然離開一樣。就這樣持續了好長時間,葉心雨說;「對不起,武宇。」
齊武宇點點頭,帶著笑意說︰「對,你真的有點對不起我。我們認識了這麼久,你卻無法愛上我,還想給我沒有愛情的婚姻。再近的距離也有距離呀!不過,」他用力地抱緊了她,「誰讓我心甘情願。」
葉心雨環過手臂,回抱了他,「這是正式的拒絕。抱歉。「
「所以,「齊武宇微微一笑,」我終于可以同樣心甘情願地飛走了。「
窗外是垂到地平線上的繁星。
回到家里,陳美林看著葉心雨拆開信正要看,她起身走過去。
「我可以介入你的感情嗎?「
葉心雨一愣,驚訝地看著她。
「我覺得我應該更近一步。「陳美林笑著說,」我不認識的同學你都知道,那麼我的要求不過分吧!「
葉心雨突然笑哭了,「美林,我喜歡的是韓旭。「
「我知道。誰都知道。「陳美林輕輕嘆息,」這封信?「
「武宇說還給我。「葉心雨開始看,旁邊的陳美林也探過頭。
兩人愣住了。
和陳美林的那紙契約同樣的約定,不過,這個是婚約。
如果對方不讓葉家遵守那麼就還給她。
「原來齊武宇和我是一家人。「陳美林笑著說。
葉心雨看著她,「你知道?「
「我當然知道有兩張契約。不過沒想到同樣有人保存到了現在。「陳美林再一次看看這紙契約,問她,」你怎麼想?「
「怎麼想?「葉心雨條件反射。
「至少證明,「陳美林微微一笑,」愛你的這個人光明磊落,是個正人君子。「
「所以?「葉心雨釋懷地笑了。
「所以,cherish.「陳美林伸過手點了點葉心雨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