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市喧鬧的大街上,一個滿臉胡茬,渾身破爛的男子一瘸一拐地走在街上。而他的右臂的衣袖是空蕩蕩的,很明顯他是沒有右手。街上的行人看到他後也都是紛紛地繞道而行,而一些調皮的孩子,還撿起石頭向男子砸去。
男子是突然轉向那群孩子,怒視著他們。而這群孩子是尖叫一聲,像猴子一般逃走了。
之後男子走進了一家小型的超市,直接拿了一瓶劣質的白酒。走到收銀台前的時候,把一張已經揉皺的十塊錢扔了過去後離開。
「哎,還找你錢。」此時收銀的店員妹妹叫道。不過當她追出去的時候,已經看不到男子的身影了。
「林鴻,三十歲生日快樂。」男子依舊是一瘸一拐地走在街上。因為沒有右手,他只有用牙齒把酒瓶蓋咬開,然後是狠狠地灌了一口進去。
男子名叫林鴻,今天是他在這個世界上的第三十個年頭。而也是他開始流浪的第十個年頭。
來到d市最大的企業l世代前。望著這高達幾十層的大樓,林鴻的臉上是浮現出一絲黯然的笑容。他的思緒慢慢地回到了十二年前,想想當年的自己,l世代的繼承人,意氣風發,不可一世。但是因為自己的紈褲,毀掉了自己父親親手經營起來的這個大企業,最後是把l世代拱手相讓。本來身家百億,卻一夜之間流落街頭。
看著l世代進進出出的人員,林鴻的心中是說不出的苦澀,但是他心里也清楚,自己這一輩子也不可能奪回屬于自己的東西了。或許這就是罪有應得,當年的自己,真的就只能用兩個字來形容,畜生。整日沉迷酒色,迫害了不少的女孩子。
離開l世代之後,林鴻來到了d市的一個小公墓里面,在一個墓碑前,林鴻直接跪了下來,眼淚是忍不住地落了下來。
「爸媽,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只要你們能夠回來,我寧願立刻去死。我是畜生,我畜生不如。」說著,林鴻抱著墓碑,失聲痛哭。在這里,他的父母是合葬在一起。因為當年他是沉迷酒色,把人家女孩子肚子搞大之後逼人家打掉了孩子,最後導致對方跳樓自殺。然而因為這件事,林鴻的父親是氣得病倒,從此臥床不起,一年之後含恨而終。而林鴻也因此繼承了l世代,從此是更加的囂張,之後母親也是抑郁成疾,沒過多久就跟隨丈夫去了。
然而沉迷在酒色之中的林鴻,根本就不知道一雙幕後的黑手正在伸向他。之後l世代落入別人手中,不服氣的林鴻想要去討說法,結果變成了現在這樣子。腳被打斷,手也被砍掉一只。就這樣,他在d市流浪了十年之久。
「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爸媽,我來陪你們了。」林鴻說著,是把一包毒鼠強倒進了酒里。十年的折磨,他已經受夠了。現在對于他來說,死是最好的解月兌。
「二十年的錯,你認為你才用了十年的時間就能夠還清嗎?」就在這時,林鴻的身後是傳來了一個老者的聲音。
林鴻轉過頭,發現他的身後是一個鶴發童顏的老者,手里拿著一個竹掃帚,笑呵呵地看著他。
「你是誰?」林鴻問道。
「我是這里的守墓人。」老者道。
「你認識我?」林鴻又問道。
老者微微地點了點頭道︰「林大少爺,難道你忘記了嗎?十一年前,你父親下葬的時候,因為我耳朵不好,沒有听到你的話,你卻叫人是把我狠狠地打了一頓。」
听到老者這麼一說,林鴻身體微微一顫,他依稀地記得是有這麼一件事。此時老者依舊是微笑地看著他,然而在他的眼中,這是嘲諷的笑容,是啊,自己現在是連喪家犬都不如了。
「大爺,對不起,當年的我就是一個畜生。在我臨死之前,我不奢求大家能夠原諒我,我只想給所有人說一聲對不起。」林鴻說著,直接是把那一瓶加了毒鼠強的酒一飲而盡。老者就這樣看著他,並沒有上前去阻止。
「小子,窮途末路時候的迷途知返只是想要暫時找一個依靠而已,唯有春風得意時的迷途知返才是真正的浪子回頭。沒錯,你這樣的畜生死不足惜。但是我說了,你二十年的錯,不可能就用這十年的苦就能夠償還的。想一想那些被你害到家破人亡的人們,他們誰不想要抽你的筋,喝你的血。」老者道。
「你別說了,反正我的時間也不多了。就讓我的死,來為我所做的一切畫下一個句號吧。」林鴻道。
老者看著林鴻,冷笑一聲道︰「你以為你死了一切都結束了?你所做的一切是不可能因為你的死而消失的,唯一的辦法就是去改變這一切。小子,春風得意時的迷途知返才是真正的迷途知返,記住我這一句話,否則的話,悲劇還會重演。」說完之後,老者是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慢慢地,毒性發作了,林鴻是感覺自己是越來越難受,呼吸也變得苦難了。
「我錯了這麼多錯事,下輩子投胎一定要我做畜生吧。」林鴻自嘲地笑了笑,慢慢地閉上了雙眼。
……
「啊~」林鴻突然驚醒,他發現這周圍的景色一切都變了。自己坐在一個教室里面,陽光從窗戶照進來,林鴻的雙眼眯成一條線。看著窗外的操場,一群學生相互追逐打鬧。
再看看教室里面,班上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在他的身上,而自己的嘴角,還掛著口水。這一切的場景是多麼的熟悉啊,自己在高中的課堂上睡著了?而這發生的一切都是一場夢?
「不,這不是夢。」林鴻抹了抹嘴角的口水,想起在他臨死之前老者對他說的話。他模出了手機,看著上面的日期。林鴻的淚水忍不住落了下來,今天是他18歲的生日,他回到了高中的課堂上。18歲至20歲,是他前世的人生中最畜生的一個時期。
人生就是一場夢,林鴻就當自己是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但是夢的內容,自己必須去改變。